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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9章 欠我的都得給我吐出來

  鳳羽珩悠哉哉地挑起個事端,害得玄天墨趕緊跪下來給天武磕了個頭,同時也惶恐地道:「兒臣冤枉,還請父皇不要妄聽人言啊!」

  小女子都是記仇的,鳳羽珩又跟著補了句:「難道阿珩說得不對嗎?當初可是八哥帶著一夥人讓我關了百草堂,現在也是八哥您又跟父皇說要我重開百草堂,這裡裡外外不就是你說得算麼?」

  「今日是京中百姓請願!是百姓跪在了宮門口!弟妹不要混淆事實!」玄天墨狠得牙都癢癢。

  卻偏偏又聽天武道:「百姓請願就是百姓請願,你跟著主張什麼?」

  行吧!他想當好人,結果弄得個裡外不是人。知道多說無益,乾脆閉了嘴,跪在那裡低頭認錯。可餘光卻瞄了鳳羽珩一下,這一眼帶了無限怨毒,鳳羽珩瞅著他就像是個受了窩囊氣的小媳婦兒,哪裡像堂堂皇子。

  天武帝冷眼看了他半晌,到是也沒再說什麼,一揮手讓他起身,再對鳳羽珩道:「阿珩,你就把百草堂重新開起來吧!京中沒有了像樣的診堂,也的確不是那麼回事。你的百草堂開得很好,百姓信服,用藥也是良心……」說到這裡,又剜了老八一眼,再道:「朕今日就把話擱在這裡,今後不管是什麼人,都沒有權力對百草堂指手劃腳。不僅僅是京城這間,還有大順境內其它省府的百草堂,也沒有跟著瞎摻合的權力。朕記得當初為了讓百草堂能開遍大順,好像朕也跟著出了不少銀子呢吧?」

  他說到這裡,扭頭去看章遠,章遠趕緊道:「皇上說得沒錯,是出了銀子,而且並沒有從國庫中出,是皇上您自個兒的體己銀子,算是跟郡主合夥開的。」

  「嗯。」天武點頭道:「這就是了。找百草堂的麻煩,那可就相當於找朕的麻煩了!老八,你可聽清楚了?」

  玄天墨陣陣頭大,敢情這是說給他聽的?卻又不敢反駁天武的話,只得硬著頭皮道:「父皇說得沒錯!」

  「那小遠子啊!你就擬個旨吧!給各省府州縣都發下去,把百草堂的事兒跟那些地方官都說一說,就說那是朕跟濟安郡主……哦,現在該叫御王妃了。就說是朕跟御王妃合開的,讓他們把眼睛都擦亮了!」

  鳳羽珩也是聰明,趕緊就道:「百草堂每月的經營都由各店掌櫃往京中報帳,阿珩回頭把帳目拿來給父皇過目,雖說百草堂以公益為主不指望大的盈利,但多少也是有些結餘的。」

  天武帝笑瞇瞇地看著她,這個兒媳婦兒怎麼瞅怎麼好,又有本事又能賺錢,多虧鳳家沒給養歪了呀!想想看,那鳳瑾元老匹夫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生出了這麼個女兒來。

  眼瞅著天武帝跟鳳羽珩二人嘮得越來越熱乎,玄天墨就像是個被遺忘的人一樣杵在一邊,恨得牙都癢癢。偏偏這時候,鳳羽珩又想他來,卻是說了一件讓他更加懊惱的事情來:「哦對了!有件事還要跟八哥說一下。我們在南界攻打古蜀的時候,八哥的小妾被古蜀上將軍碧修給抓了去,在攻打月平城時,那上將軍將八哥的小妾從城牆上推了下來。阿珩當時就想,那女子雖說是小妾,但畢竟跟了八哥一場,八哥原本是把她留在蘭州的,卻不想落到了碧修手裡,想想也是可憐。做為弟妹,阿珩有義務幫著八哥把這個仇給報了。所以,阿珩當時就出手將那上將軍碧修射殺,也算是給八哥出了口氣,盡了我做弟妹的義務。」

  「嗯?」玄天墨都被她給說愣了,「什麼小妾?本王哪來的小妾?」

  「咦?八哥的小妾在蘭州,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呀!還是元貴人親自為您挑選的,從京城送過去的。趕巧了,那小妾阿珩也認識,是從北地帶回京中的傅雅姑娘。元貴人相中了那位姑娘,特地送到蘭州去給八哥做小妾,八哥還托從前的蘭州知府在那頭給買了宅院呢!這事兒南界都知道,八哥就不要不好意思了,要不……要不就讓父皇請元貴人來問問?」

  「不用!」玄天墨衝口叫了出來,「不用不用!本王想起來了,是有這麼檔子事,只是當初那位姑娘到南界時本王已經在回京的路上,錯過了,並不曾見過面。」

  「不管見沒見過,到底是元貴人的一番心意,早就聽說八哥對生母十分敬重,總不至於駁了元貴人的顏面。」她說著話,輕歎一聲道:「那位傅雅姑娘也是可憐,空有著一個八哥小妾的身份,卻連八哥的面都沒見到就香消玉殞。不過八哥放心,阿珩真的把那碧修親手射殺了,替八哥出了這口惡氣!」

  玄天墨氣得咬牙,這鳳羽珩口口聲聲說是她給他出了聲,這什麼意思?要他領情?

  心中剛有這想法,就聽天武來了句:「老八,既然是你的女人,不管是有沒名份的正妃側妃,還是通房小妾,總歸那是你的人。她遭遇不測,你弟妹幫你記了仇,這個情你得領著。」

  玄天墨就有一種衝動,他就想問問自己這位父親,到底我是你的兒子,還是鳳羽珩是你的女兒?怎的一遇到跟這鳳羽珩有關的事你就向著外人?

  可心中剛一起這腹誹,天武那頭卻又是很自然地接了話來:「你也不用攀比阿珩,更不用覺得朕總是向著她。而事實上,朕也不是一直都向著她的,也有向著你的時候,否則,她怎會關了京中的百草堂,又怎會遠離京城往濟安郡去?」

  一番話,又把玄天墨的嘴給堵上了。偏偏老皇帝又來了句:「朕還是那句話,咱們玄家子孫不是知恩不報之人。既然你弟妹幫你出了氣,那這份恩情你就必須得領著。」

  他還能說什麼?縱是心中千萬般不願,可天武帝開口發了話,他也得聽著、受著,還得照辦。於是恭恭敬敬地跟鳳羽珩行了禮,很是誠懇地道:「多謝弟妹相助之恩,本王雖與那女子沒什麼恩情,但父皇說得對,不管是什麼身份,都是母親送給我的女人。只是弟妹大恩,本王無以為報,心中難免愧疚……」

  「也不是無以為報。」鳳羽珩突然開口,「本來阿珩沒指望回不回報什麼的,但既然八哥這樣說,阿珩總不能讓八哥帶著愧疚過一輩子,畢竟為了一個小妾不值得。」

  玄天墨一聽,敢情這還主動求報酬了?罷了,左右天武帝也發了話,他不好一點不表示,那便大度一些將此事化解。於是問了句:「不知弟妹言下之意是……」

  「前些日子玉州境內的礦山出了事情,有人直指是經八哥授意所為。阿珩回京之後聽說這起案件還在審理,八哥不認,刑部也是很難立案。」鳳羽珩幽幽地說起礦山一事,說得玄天墨各種糊塗。

  不是說傅雅的事麼?怎麼突然又扯起礦山來了?他不解,「弟妹這是何意?總有小人惡事誣告陷害,本王行得正坐得端,就算到了刑部大堂也是實話直說,沒有授意過殘害礦工那就是沒有授意過,相信刑部早晚會還本王一個清白。」

  「哦,那是刑部與八哥的事,阿珩一界女流,不參與那個。」她道:「今日提起這個,也是因為八哥執意要對那小妾一事有所表示,阿珩心中惦念著玉州的那些受害礦工及其家屬,心裡頭一直都覺得挺過意不去的。畢竟傷的都是平頭百姓,是大順百姓,是父皇的子民,相信父皇也跟阿珩一樣,一直都揪著心呢!」

  說完,看了天武帝一眼。天武的戲做的到是很足,立即做出一副很是悲痛的模樣,還說了句:「都是我大順子民,就跟朕的兒子一樣。」

  玄天墨咬著牙問:「那弟妹的意思是……」

  鳳羽珩道:「事出之後,我已經對遇難礦工及家屬給了一定的賠償,但只憑我一人之力仍是杯水車薪,不如八哥也為礦工們盡一份心意吧!也算是為父皇分憂。」

  原來是要錢!玄天墨心中冷哼,面上卻表現得非常積極:「那是自然。能夠為父皇分憂,是身為兒臣的份內之事。那這份心意具體該出多少,就請弟妹示下吧!」

  鳳羽珩卻搖頭道:「不是我示下,阿珩也不敢向八哥示下什麼,這件事歸根結底也跟重開百草堂一樣,是為百姓造福。所以阿珩做不得主,還是得回去跟玉州礦上瞭解一下情況,看看都缺少些什麼,待瞭解完畢再跟八哥報個數吧!」

  玄天墨點頭,「那就依弟妹所言,本王在府上等著就是。」

  鳳羽珩挑唇而笑,壞了她的礦山,死了她的礦工,還讓她自己出銀子賑災?那怎麼可能!她給出去的賠償銀子不但要在老八身上統統都找補回來,還要再讓這傢伙額外再出一份血,給她的濟安郡多謀些福利才是。「父皇。」她衝著天武帝俯了俯身,「今日百姓請願,八哥這頭也鬆了口兒,那百草堂兒媳婦就放心的重開了。正好姚家有阿珩三位表哥立志從醫,阿珩還想著再開辦個醫學堂,專門傳授醫術,以為我大培養出更多的優秀醫學人才來!」

  天武聽得連連點頭,「還是阿珩想得周到,你就放心大膽的做吧!有什麼事就跟父皇說,父皇給你做主!」

  「多謝父皇。」

  百草堂就這樣確定了重開,鳳羽珩與玄天墨二人出宮時,玄天墨那一張臉終於是再繃不住,瞪著眼前這丫頭,惡狠狠地說隱順:「一個女人而已,不要太囂張。跟著男人上戰場,你都不怕你家男人背後被人詬病,說他打個仗都靠女人嗎?哼!在京裡靠著他母妃,出了京就靠著他媳婦兒,本王的這個九弟還真是有出息呢!」

  話剛說完,卻沒聽到鳳羽珩的嗆白,就見這丫頭正直視著他身後的方向,一臉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