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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真兇認罪

  因著新人女子入宮必須要經過驗身這最重要的一關,宮裡頭一直養著不少驗身嬤嬤。這些嬤嬤的眼睛那叫一個毒,但凡是有本點兒不潔女子,都會被其一眼給瞧出來。據說哪怕女子此前還是完壁,可若是做了那等只差一步就圓滿之事,也會被驗得個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如何看的罷了。

  以前鳳羽珩才聽說這件事時曾經下過結論,她覺得定是那些嬤嬤不僅看身子,還研究過類似心理學的學問,通過察言觀色也能猜出個八九成來。

  可自打二十多年前雲妃入了宮,皇宮裡就再沒進過新人,漸漸地,驗身嬤嬤們便也沒了什麼作用,一來二去的放出宮去一些,僅剩下的幾個也是養著無事,無外乎就是擔著這麼個職罷了。

  後來皇后將為王爺們納進府的正妃側妃驗身之事交給了她們,讓這些人總算也又有了點兒價值。

  桂嬤嬤是驗身嬤嬤裡資歷最老的,也是眼睛最毒的,宮裡頭一聽說是濟安郡主這邊差人來請,立即就將她給派了出來。對此,鳳羽珩十分滿意。

  可她這邊滿意,就有另外的人失意,呂瑤一副魂不奪舍的樣子癱坐在地上,臉色白得像個死人。就連那跪在玄天華腳邊的呂松都現了慌張,眉心緊皺,在思考著什麼。

  鳳羽珩冷眼看著,再反觀姚家人,一個個那是把憤怒都掛在了臉上,好好的喜宴變喪宴,這叫什麼事兒?姚顯更是瞪著那呂松,一副你不給個交代我跟你沒完的樣子。

  桂嬤嬤也是見慣大場面的人,雖說一進院兒時確是被地上的屍體嚇了一跳,可也馬上就鎮定起來,不動聲色地走到鳳羽珩跟前,跪下行了大禮,朗聲道:「奴婢叩見濟安郡主,郡主萬安!」

  因著是鳳羽珩著人請的她來,她這一禮便先行給了鳳羽珩,在鳳羽珩喚了起後,便又向著一眾皇子下拜了去。

  位高權重之人一一拜過之後,對於在場的官員卻是理都不理,直接站到了鳳羽珩身邊。

  而這時,那端坐在主位之上的許竟源又開口道:「來人!把門外那呂家的丫頭給帶進來。」

  一句話,說得呂家人一愣。呂松更是不解,什麼呂家丫頭?他呂家送進姚府的人不都在現場了麼?門外怎麼還有?

  正思慮著,就見門外有官差領了一個人來,那人丫鬟打扮,呂瑤一眼看去心下就是一沉——是呂燕身邊的丫頭。

  她自小與呂燕就不和,因為都是嫡女,她又生母早逝,這些年來,呂燕是一門心思的想要把她趕下嫡女之位,以便讓呂家只有一位嫡女,如此呂燕的身份才能更加尊貴一些。可惜計謀從未得逞,卻不想在這時卻是呂燕手下的丫頭過來拆台。

  呂瑤一整顆心都在打著哆嗦,雖然京兆尹還沒說證據是什麼,可她想也能想個大概出來,無外乎就是她跟呂錯那一檔子事。她怨恨地看了一眼呂松,曾經過往一幕幕又浮現開來。

  呂瑤至今仍想不明白,何以呂松生了個長子呂錯卻不養在府裡,也不認,直到她與呂錯意外相識生了情愫才被告知是親生兄妹?這事要說錯,就錯在呂松,今日這一切,都是呂松一手造成的!

  呂瑤在心裡憋著了一口氣,心道如果今日這關過不去,她拼著一條命,也拉了這個不負責任的爹一起陪葬!

  眼看呂瑤盯著呂松的目光越來越惡毒,那被帶上前來的呂家丫頭心中冷笑,然後規規矩矩地跪在京兆尹面前,等著問話。

  呂松心知兩個女兒平日裡就多有不合,卻也沒想到京兆尹竟先一步下手去把呂燕身邊的丫頭給叫上公堂,這丫頭在府裡侍候多年,是家生的,萬一要是給說漏了一句半句的,今日這一切可就都完了。

  然而事已至此,卻已經不是他能夠控制得了的局面,就聽那許竟源道:「堂下丫頭,本官判定呂家大少爺之死與呂家二小姐脫不了干係,兇手也已經鎖定於她,現在只需要一個證據,而你,可願提供這個證據?」

  「那個家生丫頭!」呂松終於開口了,「京兆尹大人問話,可要斟酌回答。」

  就是這一句「家生丫頭」,讓對方有了些許的遲疑,同時也是反應過來,自己只記得三小姐的囑托,卻忘記了自己的爹娘還都在府裡。這一次指證,敗的可不只是二小姐的名聲,更是呂家的名譽啊!

  就在她猶豫的這當口兒,趁著人不注意,呂瑤身邊的奶娘微動了下,用身子將其擋住,小聲地說了句:「小姐可要快快想辦法獨善其身,這種時候再猶豫不得了。」

  呂瑤一怔,似沒聽明白她的話,奶娘趕緊又道:「終究不過是要個殺死大少爺的兇手,人不是小姐殺的,可不能在這種時候任由那京兆尹胡亂判決一通,栽贓到您頭上。」

  呂瑤嘴巴動了動,目光往那個微胖的丫頭那頭瞄了去,那丫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襲上心頭。可終究是一切都晚了,她的身份就決定了她的命運,在她下手為呂瑤除掉了呂錯的那一刻,就該想好種種後果中,有一種就是自己得死,卻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許大人!」呂瑤突然開了口,趕在那家生丫頭之前大聲道:「許大人不必將髒水潑在我的身上,如此栽贓陷害於我,無外乎就是想借我之手讓我供出殺人真兇。好,我說,縱是多年的主僕情份不顧,今日這事到底關乎著一條人命,我也再猶豫不得。」說著,將那微胖的丫頭往前一推,大聲道:「兇手就在這,這丫頭名叫盼春,跟在我身邊多年,會些粗淺工夫,擅使繡花針。適才與見了大哥拿回禮物之後,這丫頭便匆匆地追了出去,我心知她與大哥之間有些情意在的,大哥甚至跟我提過要納她為妾的想法,便也沒攔著,卻沒想到一轉頭大哥竟遭了毒手。說起來,這盼春才是最後一個見過大哥之人。」

  盼春被推上前,又親耳聽著呂瑤編造出這麼個荒誕的故事來,卻也不得不佩服自家小姐在緊要關頭還是有些頭腦的。可這有頭腦的代替,就是她的性命啊!

  隨著呂瑤的話音落下,後頭呂松的話也接踵而來,但聽他道:「你這丫頭,本相念你有幾分粗淺功夫在身,這才留了你跟在小姐身邊隨時保護,卻不想你竟如此歹毒!本相這些年來對你們全家的恩惠還少嗎?你全家哪一個不是靠著相府的接濟過活,你怎的反過頭來要害本相之子?」

  呂松故技重施,家人的威壓讓那丫頭不得不認命低頭,服罪的同時,也給自己找了一個殺人的理由:「大少爺原本說好要納我為妾,可這次卻又說了許多絕情的話,讓我斷了念頭。我氣不過,錯手……殺了他。」

  此言一出,呂家人皆是鬆了一口氣。呂瑤跌坐在地,再次痛哭起來。

  鳳羽珩瞇眼看向姚家人,皆見其面上不信的神色,許竟源這時也向她看來,她卻無奈地點了點頭。皆竟兇手就是這盼春,硬栽是栽不到呂瑤頭上的,而對呂瑤的處置,她等的可不是這個機會。

  許竟源將案情重複了一次,再從那盼春身上搜到了其隨身攜帶的繡花針,請示過一眾皇子後,正式宣了判。

  那盼春殺害呂家大少爺,處以斬刑。

  當官差押著盼春出府往衙門去時,盼春突然就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衝著呂瑤喊道:「二小姐,奴婢在下面等你,你可快些來呀!」

  呂瑤的抽泣驟止,下意識地就朝那桂嬤嬤看去。呂松心說不好,趕緊轉移話題道:「許大人,既然案情已經終了,請讓本相將亡子屍身帶回府去辦了喪事吧!」

  誰知許竟源一點都不賣他這個左相的面子,只扔了一句:「屍體自然是要呂家人抬走的,但呂相爺能不能走,這個得問七殿下,本官可管不著。」回頭,又看向姚顯,起身道:「姚大人,本官這裡的差事已經辦完,您看還有沒有什麼不妥之處?若沒有的話,本官這就帶人回去了。」

  姚顯點點頭,道:「有勞許大人了。」

  「姚大人客氣。」許竟源說完,又衝著鳳羽珩以及一眾皇子行了禮,這才帶著一眾官差離了姚府。臨走時叫了官差將呂錯的屍體抬了上,告訴呂松:「這大喜的日子,可別給姚家添堵,這屍體下官就幫著呂相送回去了。」

  呂松能說什麼?看著許竟源的背影恨得直咬牙。

  而這時,鳳羽珩也領著桂嬤嬤上前幾步,但聽她道:「案子審完,但咱們這事兒可還沒完。」她看向呂瑤,「今日本郡主賞你一份至高榮耀,讓你享受享受只有官中娘娘和王府中正妃方可享受的待遇。」

  桂嬤嬤上前一步,對呂瑤說:「呂小姐,起來隨老奴去吧!」

  呂瑤一哆嗦:「上哪兒去?」

  桂嬤嬤道:「自然是去喜房,又或者姚家另行安排個房間也可。」

  呂瑤驚叫:「我不去!我不要去!你們……你們這是羞辱我!」

  鳳羽珩故作不解,「羞辱?呂小姐可莫要這樣說,你這樣說讓宮中諸位主子娘娘做何想法?她們可都是經了這一關的。」

  「我……」呂瑤語結,再說下去就是對娘娘不敬,那罪名她可擔不起。再想想,卻是眼珠一轉,突然說了句:「也好,但我有個請求。」說罷,轉頭看向姚書,一臉的楚楚可憐相,「瑤兒害怕,夫君陪著瑤兒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