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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你可別對我動歪心思

  金珍會來,這是鳳羽珩早就意料到的,甚至在金珍將自己帶的丫鬟留在門外,一進了正堂就自己把門關上,然後在她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時,她也沒覺得有多出奇。

  自揮揮手讓忘川去辦事,待忘川出去後,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金珍身上。

  「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她只說讓起來,卻根本連虛扶的樣子都不肯做出。

  金珍面上帶著很明顯的恐懼感,往前跪爬了兩步,一把抱住鳳羽珩的大腿:「求二小姐救救我,我知道二小姐一定有辦法,求二小姐救命啊!」

  鳳羽珩皺皺眉,垂下手握住金珍的腕,只一下便將自己心中猜測得到了證實。

  「兩個多月,眼瞅就奔三月去了,很明顯不是我父親的。」

  金珍羞愧難當,但當著鳳羽珩又實在沒什麼可隱瞞的,只得點頭承認:「二小姐洞悉一切,金珍不瞞二小姐,這個孩子的確不是老爺的,所以絕對不可以生下來。」

  「為什麼?」鳳羽珩看著金珍,面露不解,「你竟不是來求我想辦法為你製造一個孩子是我父親所出的假像?」

  金珍搖頭,「不是,紙裡是包不住火的,孩子總有一天會長大,他若生得像我還好,可若像了那人……就算鳳家不疑心,那人也是要疑心的。我太瞭解他,到時候一定會極盡勒索,我終日提心吊膽東躲西藏,莫不如不生。」她說著,抬起頭,懇切地求著鳳羽珩:「二小姐是懂醫的,求二小姐給我一副方子把這孩子拿掉吧。」

  「到外頭請個大夫不就完了,這種作孽的事我不做。」她雖不喜這金珍,更不恥她與李柱的私情,但動手打掉一個孩子,那可真是罪孽。

  「外頭的大夫不可信!」金珍堅定地道:「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外傳,所以我才來求二小姐。」

  「若我告訴父親呢?」她好笑地看著金珍,「你就如此篤定我會幫你?」

  金珍現了一陣的恍惚,而後道:「不會。二小姐留著奴婢,總好過沒有個人給老爺吹枕邊風。自被老爺收了房之後,奴婢就已經決定要站在二小姐這一邊了。奴婢知道二小姐掌握著乾坤,奴婢唯命是從,不敢造次。」

  鳳羽珩自然是知道金珍這個心思的,她留著金珍,也的確如對方所說,是想要個給鳳瑾元吹枕邊風的人。可這孩子……「你且回去,我再想想。」

  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只打發了金珍先回如意院兒。畢竟是一條生命,縱是她鳳羽珩,也草率不得。

  忘川是在下午回來的,告訴鳳羽珩奇寶齋那邊已經清點完畢,沒有問題,只是……「奴婢帶著人到奇寶齋時,沈家的人正往裡面搬箱子,搬進去一批,又從裡面撤出來一批,說是之前的那些箱子是拿錯的。」

  鳳羽珩失笑,這沈家還真逗,都到了這個份兒上還試圖以假亂真蒙蔽她眼。想來是在她說過要請御王府的人去驗貨後,沉魚又趕緊通知對方換貨的吧!

  不管怎樣,如今鋪子的事是都解決了,總算是去了她一塊心事。

  忘川去廚下吃飯,剛吃好回來,就見有個守在柳園那邊的小丫頭急走過來,到了鳳羽珩面前道:「二小姐,有松園的下人過來,說是老爺叫您去一趟呢。」

  鳳羽珩不明究竟,卻還是帶著忘川準備往松園走一趟。

  而此時的松園,鳳瑾元正在接待一位來客。

  這來客不是別人,正是定安王果敏達。

  定安王端坐在客座上,旁邊小桌擺著的茶水他一口未動,到是指著擺在屋地中間的兩隻箱子面帶誠懇地說:「一點心意,還望鳳大人笑納。」

  鳳瑾一揮手:「王爺這是何意?」

  定安王有些不好意思:「那日我府裡王妃過壽,鳳府三位小姐均能出席,實在是給足了本王顏面。怎奈我家那個丫頭從小被慣壞了,說話做事沒個輕重,讓鳳家二小姐受了委屈,本王這是……唉!是來賠罪的。」

  鳳瑾卻是搖頭道:「下官還聽說定安王妃強迫我那嫡女沉魚為府上一群舞姬伴樂,還說我鳳家女兒能給舞姬彈琴,是給了她天大的臉面?」

  定安王一愣,他只知道清樂搞出的那一戲鬧劇,卻並不知之前還有彈琴這一說。眼下鳳瑾元這麼一問,到真是問得他萬分尷尬。

  「怎麼會。鳳家小姐金枝玉葉,一群舞姖怎麼配讓鳳小姐彈琴?這真是胡鬧!」

  鳳瑾點頭,「是挺胡鬧的。王爺,下官接了王府的貼子,好心好意讓三個女兒齊齊帶著壽禮去賀壽,可一個被下人弄濕了裙子,一個被強迫給府裡舞姬彈琴,還有一個被清樂郡主極盡羞辱。王爺可是與我鳳府有嫌隙?」鳳瑾元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若我鳳家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望王爺明示,下官定會當面陪罪。但家中女兒畢竟都是未出閣的姑娘,還望王爺王妃還有郡主給她們留些臉面。」

  他這麼一說,定安王臉上更掛不住了,不由得在心裡將清樂和王妃痛罵一頓。可面上還是得跟鳳瑾元周旋,趕緊也站了起來,回道:「鳳大人說哪裡的話,我安定王府與鳳家一向交好,何來嫌隙一說呀!唉!都是家中女人不知好歹,本王回去定重重責罰,還望鳳大人多多體諒。」說著,一拱手,以一個王爺之尊給鳳瑾元行了個鞠禮。

  鳳瑾元也懂得見好就收,畢竟人家抬著禮進門,又如此低聲下氣,他也不能把架子擺得太足。

  於是跟著打了個哈哈,道:「女人家的事,過去就算了,下官怎會與王爺計較。」

  定安王這才鬆了口氣,重新坐回客坐,端起茶水來喝了一口。

  可這罪賠完了,定安王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鳳瑾陪了一會兒,也瞧出苗頭,不由得問道:「王爺可是還有事?」

  定安王尷尬地笑了兩下,這才又道:「不瞞鳳大人,本王今日來此,的確還有一事相求。」

  「哦?不知下官能幫上王爺何事?」

  定安王又喝了一大口茶,醞釀了一會兒,再道:「就是小女鬧出的那一檔子事,鳳大人有所不知,那日七殿下也在,撞見之後竟說……竟說要回稟給皇上,請皇上為清樂賜婚。唉!那人只是府裡一名侍衛,清樂怎麼能嫁給他呢?」

  「那王爺的意思是……」鳳瑾元的臉又冷了下來,那日的事他早派人打聽過,清樂明擺著是要誣陷鳳羽珩。你府裡的郡主不能嫁,難道就要讓我鳳家的女兒嫁麼?一這樣想,氣就又竄了上來:「七殿下的脾氣你我都知道,看上去和善,可沒有一件事跟七殿下是能商量明白的。只怕在這件事上,下官真是無能為力。」

  定安王哪裡就能讓他這麼把話給堵死,趕緊又道:「可以請二小姐跟七殿下打個商量啊!本王聽說二小姐與七殿下十分熟絡,還跟七殿下叫著七哥。」

  鳳瑾元皺眉,越來越覺得這定安王真是不要臉。「王爺,郡主與那侍衛情投意合,為何王爺不大方成全,非要棒打鴛鴦呢?」

  定安王一拍大腿,「哪裡是情投意合!」

  「那是什麼?」鳳瑾元瞪著眼睛問定安王,「並不情投意合,何以會有那般事情發生?」

  定安王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吱唔了老半天,就憋出一句:「小女不懂事,都是小女不懂事,還望鳳大人能幫本王一次,事情若是成了,本王定有重謝。」

  鳳瑾元根本不把定安王的重謝放到心裡去,這是一個半點兒權力都沒有的閒散王爺,皇上連他上朝的權力都給剝奪了,還能拿出什麼重謝來。「只怕這事要與我那二丫頭商量了。」

  他這話剛落地,門外就有小廝進來,恭身道:「老爺,二小姐到了。」

  定安王心急,衝口就道:「快傳!」隨即感受到鳳瑾元瞪過來的目光,又悻悻地閉了嘴。

  「讓二小姐進來吧。」鳳瑾元慢悠悠地說了話。

  隨即,小廝退出,不一會兒,鳳羽珩帶著忘川走進來。

  一進屋就看到坐在客座上的定安王,再一看屋裡擺著的兩隻木箱,心裡便有了數。

  「女兒見過父親,見過王爺。」她面上沒有明顯表情,程序化地行禮問安。

  鳳瑾元早就習慣鳳羽珩這個樣子,那定安王在壽宴上也領教過鳳羽珩的脾氣,當下誰也沒有計較。定安王還討好地說:「二小姐不必多禮。」

  鳳羽珩只道了句:「王爺客氣了。」卻是看都沒看定安王一眼,「不知父親叫阿珩至此,可是有事?」

  鳳瑾元點點頭,「不是為父有事,是定安王爺有事與你商量。」

  「哦?」鳳羽珩不解,「我一個無品無階的庶女,怎配得上與王爺商量事情,父親莫要取笑阿珩了。若沒什麼要事,阿珩就回去了。」她說完轉身就要走。

  定安王一個箭步衝過去,直接就把鳳羽珩給拽住了。

  鳳羽珩眼一立,胳膊猛地一抖,將生生將那曾經征戰多年的定安王給震了開去!

  「王爺請自重!」她冷聲而去,目光更是凌厲萬分。

  定安王被她嚇了一跳,萬萬沒想到這鳳家的二小姐竟是身上帶著功夫的,不由得多看了鳳羽珩幾眼。

  鳳羽珩眉心擰得更緊了,「王爺如此看著民女,到底是何意?民女的年紀比清樂郡主還小,王爺可不要動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