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天尊現身5

　　連續兩戰，四國聯軍頓時士氣大振。
　　尤其是小狼王，簡直喜笑顏開，「魚鳧王，這一次我是真的服你了。再有幾次，鬼兵們的鬼槍可能會全部被你搶回來。」
　　「他們可能下次再也不出動鬼兵了。」
　　小狼王不以為意：「不出動鬼兵，那他們還有什麼優勢？」
　　「他們人數多。再說，他們的鬼兵要是一擁而上，我也沒有辦法。這三次偷襲得手，只是因為他們沒料到我會從橋墩下衝出來，可以後，他們得改變戰術了。再要搶鬼槍，就沒那麼容易了。」
　　麗麗絲卻好奇地盯著已經恢復了大小的委蛇，「委蛇，我怎麼看到你變成蟒蛇時，蛇皮下面銀光閃閃的，不像是一般的蛇皮？」
　　這麼一說，小狼王也立即道：「沒錯。委蛇，你的蛇皮怎麼那麼堅固？刀槍不入一般？」
　　委蛇笑起來：「這可是我的秘密。」
　　「去，這算什麼秘密？我們不是朋友嗎？這都還隱瞞？」
　　塗山侯人立即道：「再好的朋友也有自己的秘密，何必一定要追問？」
　　委蛇看他一眼：「還是啟王子厚道。」
　　小狼王啐一口：「就你啟王子愛裝好人。我就不相信，你對委蛇的秘密一點也不好奇。說真的，我覺得委蛇這老夥計，怎麼看怎麼比那些鬼兵還要神奇……對了，還有你家少主，我覺得你們倆都神神秘秘的，真的比鬼兵還鬼。」
　　鳧風初蕾淡淡地：「要是不鬼，可能我們也早就死在東夷聯軍手下了。」
　　一連幾天，風平浪靜。
　　可是，分明能看到，河對岸的東夷聯軍在迅速增加。
　　某一天，沿著長長的河岸，東夷聯軍甚至形成了一個蜿蜒的長蛇陣，看那樣子，何止十五萬人？可能二十萬人都不止。
　　百丈寬的河面，將敵我雙方分隔開來。
　　弓弩箭簇，鬼槍鬼彈，暫時無用。
　　雙方隔岸相望，就像在欣賞一場龍舟大賽。
　　問題是，河面上空空如也，別說龍舟了，就連一隻野鴨子都看不到。
　　可是，河對面，四國聯軍卻十分震駭，猶如被困在籠子中的猛獸。
　　麗麗絲也沉不住氣了，晌午時，趁著眾人吃飯的時候，她低聲問：「估計這次東夷聯軍至少來了二十萬以上，他們不可能一直就這麼呆在對岸。二十萬大軍，縱然伐木行舟，也是很快的。很可能，他們很快就造舟渡河，九黎河長達百餘里，我們的軍隊遠遠不及對方，要徹底把守，根本不可能。魚鳧王，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鳧風初蕾也正全神貫注看著對岸。
　　那黑壓壓的大軍，真是令人望而生畏。
　　她搖搖頭：「他們不會超過二十萬大軍！」
　　小狼王立即問：「何以見得？」
　　「我來之前，魚鳧國軍隊和大夏駐紮漢中的一萬大軍，已經徹底清掃過方圓千里的糧庫。你離開之後的半個月，淑均率領的大夏軍隊再次清掃過方圓幾百里地。而且，周圍百姓風聞戰爭，不是遠遠逃跑，就是遠遁深山老林。就像三苗這幾百里的百姓，除了莊稼蔬菜和少數糧草牛羊，根本沒剩餘什麼給我們。」
　　「你的意思是，東夷聯軍在方圓千里之內，都別想找到什麼糧食？」
　　「沒錯！他們要想維持二十萬大軍的糧草，只能全靠千里之外運來。可是，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沒有三五個月也辦不到。所以，他們的二十萬大軍根本不可能持久。或者，除非在一個月之內徹底消滅我們！」
　　一直沉默的塗山侯人道：「他們應該打算的就是盡快消滅我們。」
　　小狼王立即緊張起來：「那我們該怎麼辦？要不，我們馬上分散，不讓他們造舟渡河？畢竟九黎河長達百里，他們隨便選擇一個地段渡河，我們也沒轍。不如我們馬上分散，四國軍隊一人防守二十幾里，如此，他們也沒法輕易渡河。」
　　眾人都看著鳧風初蕾，很顯然，他們都是同樣的想法。
　　20萬東夷大軍，沒可能乾瞪眼看著，他們很快便會設法過河。
　　畢竟，河面寬度只是百餘丈，而不是千餘丈、萬餘丈。真要設法，也是很容易度過的。
　　可是，鳧風初蕾卻搖頭。
　　她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她只是看著天空，緩緩地：「只怕，我們剛一分散，落頭族就來了。」
　　小狼王失聲道：「我可沒法單獨對付落頭族。」
　　其他二人也沒有辦法。
　　並且，士兵們縱然消除了對鬼兵的深深恐懼，可是，一旦看到沒有身子的頭顱漫天飛舞，如何能說服他們奮勇殺敵？只怕當即魂飛魄散。
　　鳧風初蕾道：「這樣吧，我們將九黎河分為四段，每一段派一千弓弩手把守。畢竟，這邊易守難攻，他們強行渡河，也不是那麼容易，一旦弓弩手發現情況，立即點燃烽煙報警，四周緊急救援，也完全來得及。並且，九黎河雖然長達百里，但是，有兩面直接匯入大山，東夷聯軍是無法強度的，真正需要把守的不過五十里左右。」
　　從一百里，到五十里，自然就容易多了。
　　而且，四段守兵，相距不過十餘里，互為救援，也更加容易。
　　小狼王只是狐疑：「若是東夷聯軍分路渡河，又該如何？他們人數太多，我們只怕沒有辦法阻擋。」
　　「分散了兵力，更是易守難攻，你們只需要準備大量的石塊，長長的竹竿之類的對付，等他們臨近了，再開弓射擊。」
　　小狼王總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可是，一時間，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鳧風初蕾又道：「值得警惕的是另一條被我毀掉的石橋，就在三十里之外的一狹窄處，河面不足五十丈，只怕他們以這裡為突破口。誰願意去？」
　　小狼王看著塗山侯人。
　　塗山侯人立即道：「我去吧。」
　　她點點頭：「既是如此，我們便兵分兩路，啟王子率領五千人馬駐守石橋。」
　　小狼王問：「那我呢？」
　　「你率領五千輕騎兵，巡視河岸，隨時負責營救。」
　　麗麗絲也問：「那我呢？」
　　她微笑：「你就呆在大本營吧。」
　　麗麗絲急了：「這可不信，我不能坐享其成。」
　　「大本營的任務可重多了。麗麗絲，你得負責對付落頭族。」
　　麗麗絲大吃一驚：「我？就算加上鬼方幾百女戰士，只怕我們也對付不了落頭族。」
　　「委蛇和迅猛龍會協助你們。」
　　麗麗絲鬆一口氣，可還是面露難色。
　　她實在是很難想像，漫天頭顱飛舞，還唱著歌，張著利齒，隨時可以一口咬穿一個人脖子的景象。
　　而且，自己凡俗之軀，如何能應對？
　　可她還是毫不猶豫，馬上道：「既然魚鳧王信任，那我就盡力而為。」
　　眾人正準備分頭行動，小狼王也站起來，可是，他卻試探性地：「魚鳧王，你覺得有沒有把握勸說大費投靠我們？」
　　眾人聽他此時提起大費，都很意外。
　　尤其是塗山侯人，立即問：「大費？」
　　「剛到九黎河時，我們曾和大費交手，遇到大費的手下刑男。魚鳧王抓獲了刑男，又把他放了。大費最善驅使猛禽，如果他的猛禽大軍前來幫助我們對付度江的東夷聯軍，那就真是再好沒有了。」
　　麗麗絲歎道：「小狼王，你是不是瘋了？大費怎會來投靠我們？」
　　「他在東夷族也沒什麼地位，據說那個天尊連見都沒見過他。他好歹也是大夏的萬王之王，就這麼甘願躲在天尊的腳底下過日子嗎？」
　　「就算他不願意，也不見得肯投靠我們啊。」
　　「唉，也對，大費和姒啟是死敵。罷了罷了，也真是我想多了。」
　　他愁眉苦臉：「真的是山窮水盡，走投無路了。生死關頭，居然連一個援手也找不到了，可悲啊，可憐啊。」
　　麗麗絲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都四國聯盟了，你還要找什麼樣的援手？這世界上，又哪裡還能找到更強大的援手？」
　　他不屑一顧：「四國聯軍？別扯了，分明是四國殘餘。唉，加起來可能也不堪一擊。罷了罷了，我還是盡力而為吧，最後結果如何，就不管了。想我小狼王，也曾理想高舉，可是，好不容易盼到大禹王死了，大費王跑了，自以為至少可以稱霸整個大西方了，結果，又來這麼一個白衣天尊，真是沒轍了。真可謂時也命也，唉，也活該我時運不濟……」
　　他唉聲歎氣，逕直離去。
　　也沒再和任何人打招呼。
　　麗麗絲看著他的背影，有點兒尷尬，畢竟，這時候，如此灰心喪氣是很影響士氣的，可是，她又無法說出什麼阻止他的話。
　　鳧風初蕾卻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其實，我覺得小狼王言之有理。」
　　她很吃驚：「你該不會真認為大費能和我們結盟吧？」
　　「其實，我已經發覺了，大費上一次發動進攻，根本沒盡力。縱然他是為了保存實力，可是，他出動的猛禽也不足尋常的三分之一。更重要的是，好幾次，他的猛禽都是上了劇毒。尤其是西北大漠之戰，但凡沾上猛禽者，必死無疑。但是，這一次，他的猛禽大軍居然一點毒藥也沒有，很顯然，他是留有餘地的。」
　　再加上刑男臨走的態度，分明是對留在三苗之地已經別無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