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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嫵媚妖法2

  姬真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姨媽以及各種成年女性長輩。
  她們繼承了白狼國女性的傳統,無一不是美貌如花,但是,她們壓根無力阻止丈夫三妻四妾,往往成婚不過一兩年,丈夫的興趣便減弱了,有些甚至成婚不到一兩個月,丈夫便急吼吼地另外納妾,再也很少進入她們的房間。
  所以,爭著為丈夫納妾,才成了正室夫人們的賢惠法寶之一。
  鏡中聲音笑得咯咯的:「女人們最是愚蠢,每每被男人拋棄,總是呼天搶地,大罵負心漢,卻從不反省一下,男人出軌的本質是什麼?是你花錢太多他供不起?還是你太過賢惠他看不到?不不不,這些都不是理由,男人之所以厭倦一個女人,最本質的原因,永遠只有一個——」
  她頓了頓,大聲道:「那就是男人不想再睡你了!」
  姬真聽得面紅耳赤。
  「夫人,你覺得不可理解,對吧?事實上,這有什麼不可理解的呢?男女之間最大的吸引力,無非就是睡覺,生育。生育,大多數人都能完成,於是,睡覺便成了衡量二人關係是否持久的唯一標準。如果男人對你興趣十足,哪怕賣血,也肯巴結你,供養你,對你大獻慇勤。可一旦把你睡膩了,隨便街邊一個黃毛丫頭,他也覺得比你漂亮新鮮,對吧?」
  「所以,女人要想令一個男人對自己長久慇勤關注,唯一的辦法便是睡服他!」
  姬真記住了這三個字:睡服他!
  可是,要如何才能睡服他呢?
  「為何男人都愛往青樓妓館跑?還不是那些伎女們比他們的老婆要有趣一點,可是,伎女們一般也只懂得歡好之道的皮毛,而不知其精髓,不得不輔之以琴棋歌舞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來誘惑男人,事實上,這些玩意根本沒什麼大的作用,本質上,還是需要我教給你的精華之道……」
  姬真半信半疑:「你所謂的精華之道究竟是什麼?」
  「是讓男人被你一睡,就像吸毒一般難以自拔的男女之道。只要經歷了你,其他女人便再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這方法對付天下任何男子都有效嗎?」
  「對!無一例外!」
  鏡中人咯咯笑道:「看樣子,夫人內心是另有所屬啊,想要對付的對象也不是小狼王啊……讓我猜猜,夫人心儀的對象可不是一般人啊……」
  姬真心裡一動:「你既然自稱鏡仙,那你倒說說,我真正心儀的男子是誰?」
  那笑聲咯咯地,「不就是大費王嗎?」
  姬真渾身一震:「你……你怎麼知道?你究竟是誰?」
  鏡中人又咯咯一笑:「夫人,你要是當初就睡服了大費王,他便不會放你走了。你想,要是你能令他血脈沸騰,朝思暮想,一想到你便不想再睡其他任何女人,他會放你走嗎?別給我談什麼政治壓力,如果他真的非你不可,哪怕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放過你,最次,讓你做個什麼側妃之類的,多多寵愛你,也是完全可以的,可為什麼他連側妃都不讓你做?夫人,你就沒有想過這個原因嗎?」
  「這……」
  彼時,大費已經是萬王之王,姬真無數次想過,縱然做不了正妃,哪怕第一側妃,也是心甘情願。
  甚至能跟著大費,就算是一般的妃嬪,豈不遠遠勝過做區區一個小狼王的王后?
  真要睡服了大費王,自己便有踏入大夏王宮的一天嗎?
  她忽然不敢想下去了,只是怔怔地繼續看著鏡子。
  好一會兒,才長噓一口氣,搖搖頭:「不……這樣是不對的……那是淫—賤的女人才幹的事,我們白狼國的女人不能這樣……」
  「夫人不必愧疚憂慮,女人和男人一樣,多幾個伴侶完全不是問題。在你的丈夫之外,另有別的男人一生鍾情於你,不是挺好的事情嗎?放心吧,哪怕是平素根本看不上你的男子,這次也一定成為你腿下之臣,縱你打他罵他,他也待你如珍似寶……」
  姬真死死盯著鏡子,大著膽子:「能令小狼王也對我死心塌地嗎?」
  「當然!」
  「可他要是發現了別的男人,還會繼續死心塌地嗎?」
  鏡子裡的笑聲咯咯地,並不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夫人,你知道賭徒嗎?」
  「賭徒?」
  「沒錯。賭徒們明知賭博不對,可還是前赴後繼,不能自拔。同理,男人要是愛上了你的這一套歡好之道,就跟賭徒差不多,就算明知你有別的男人,也不能自拔,因為,他一發脾氣,你就可以用停止歡好威脅他,拿捏他,久而久之,他受不了,自然又只好跪下求你,如此反覆,便淪為你真正的垮下之臣……」
  姬真如聽了什麼天方夜譚,迷茫地看著鏡子,只覺鏡子中,那妖媚至極的身形還在不停扭捏,搖擺,吧嗒一聲,一滴紅色液體滴落鏡子上,她一驚,發現那是自己流出來的鼻血。
  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能令女人也為之流鼻血,這鏡子到底是什麼妖孽?
  「夫人……」
  侍女掀簾進來,鏡子立即啞然無聲,姬真舉鏡細看,竟然再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情知這東西有異,便不經意地把鏡子放在了身邊的大木匣子裡,並蓋上了蓋子。
  幾名侍女打來熱水,姬真懶洋洋地躺在木桶裡,她和小狼王不同,小狼王十分討厭洗澡,覺得渾身泡在水裡,元氣也會被洗掉。可是,她在陽城,在大費府邸已經完全習慣了每天沐浴更衣,乾乾淨淨,相反,回到白狼國後,已經完全不適應身邊人的髒亂差了,老遠,便能嗅到他們身上的那股汗臭味。
  尤其是小狼王,他日日率軍在外,風餐露宿,渾身汗臭,二人一親熱,她便只能強行忍受那股臭味,久而久之,對小狼王真是厭惡以及。
  她無法改變小狼王,但是,自己便堅持了每天沐浴的習慣。
  此時,又回憶起大費身上那種乾乾淨淨的味道,翩翩公子的模樣,忽然長歎一聲,懶洋洋地隨口問侍女:「那面鏡子是怎麼來的?」
  侍女一看,笑道:「這是白旗鎮一家商隊送來的賀禮。怎麼?夫人很喜歡嗎?」
  「你去把商隊首領叫來,我要問問這面鏡子的來歷。」
  「這鏡子怎麼了?」
  她不耐煩了:「你只管去叫人,別東問西問了。」
  侍女再也不敢作聲,急忙出去了。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廣場上的盛宴這才剛剛進入高朝,喜樂聲裡,舞姬們的腰肢扭動得更柔更媚,歡飲的美酒也更濃更醉,放眼望去,偌大廣場幾萬人竟然無一個清醒之人。
  大家醉醺醺的大喊:「喝啊……喝吧……」
  「大家都喝吧,喝個痛快……」
  已經大著舌頭的商旅們還在不停地暢飲,稍有停下者,便有小廝捧著酒罈子殷殷相勸。
  這些醉醺醺的漢子們,有不少人站起來,隨著節拍聲不停扭動,模樣十分滑稽可笑,醉漢們一個個笑得東倒西歪。
  百里行暮和鳧風初蕾坐在靠近大帳篷的角落上,面前是一大堆高鼻深目的西域商旅,他們都已經喝了八九分醉,東倒西歪,為了不引人注目,二人也捧著酒樽,做出東倒西歪的樣子。
  大夏的侍衛,一隊隊的巡邏,他們一言不發,可是,百里行暮感覺他們好像是在查看這些客人到底都醉了沒有,要是有沒醉的,就繼續弄醉為止。
  為什麼非要讓這些客人全部醉倒不可?
  他不經意地抬頭看了看已經黯黑下來的天色,更覺詭異,因為,按照常理,這場盛宴應該燃燒巨大的篝火,以便讓客人們載歌載舞,徹夜歡樂,可是,今晚居然沒有生火堆,只有朦朧月色,詭異地灑在這些東倒西歪的客人們身上。
  一念至此,他拉了拉鳧風初蕾的手,卻見鳧風初蕾目光轉向左前方,在側耳傾聽什麼。
  左前方隔著七八群人的位置,正靠著大帳篷的出口,算是最好的位置之一,也是一群商旅,正醉醺醺地划拳猜令,竟是地地道道的蜀中口音。
  「喝啊,大夥兒難得高興,繼續喝,不醉不歸……」
  「你看你都醉得不成樣子了……」
  「我哪有喝醉?我清醒著呢,我在等大王出來跟我們喝酒呢……」
  經他這麼一提醒,旁邊的人好像忽然醒悟過來,紛紛道:「沒錯,大王說了,今晚會設宴款待我們,現在我們倒是喝得差不多了,可怎麼還不見大王的影子?」
  「別急,別急,這不還早嗎?」
  「哪裡早了?月亮都快升上天空了……」
  「切,太陽還在呢,你花了眼睛嗎?放心吧,大王說了,只要繳納了一千兩以上黃金作為賀禮的,便有資格和他共飲,我們交了三千黃金還有上百匹蜀錦,一定排在最前面……」
  「確定在最前面嗎?」
  「我送了負責登記的禮官十兩黃金,他告訴我,到晌午為止,我們送的禮金依舊是最多的,如果下午沒有來更大的商戶,那麼我們就鐵定是第一名。禮官說了,晚上設宴時,白狼王會最先跟我們喝酒,所以,才安排我們坐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