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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墨景黎的打算

305.墨景黎的打算

鎮南王的異動墨景黎在第一時間便知道了。即使墨景黎再蠢他也還是記得江南才是他真正能夠安身立命的資本,何況墨景黎從來就不是真正的蠢材,只不過比起一些人他還不夠聰明而已。所以,在收到鎮南王的行動的第一時間,墨景黎便以攝政王的身份下令給正領兵北上的慕容慎,全力阻攔鎮南王南下。慕容慎領兵北上原本就是因為北方的兵馬被鎮南王打得實在不成樣子了。原本就是來找雷振霆算賬的,自然也不在意到底是在哪兒找他算賬,接到墨景黎的命令之後立刻就率領原本直上北方的的大軍往東南方向而去,想要擋在西陵大軍的前頭。

而做了這些打算之後,墨景黎依然不能安心。暗中命令自己的心腹暗暗準備遷都南下的事宜,全然沒有想到還在與北境和北戎兩國作戰的將士的死活。但是墨景黎的這些舉動卻沒有真正的瞞過所有人,很快就有一封密信往楚京東北方向的紫荊關而去了。

紫荊關上,一日比一日更見艱難的戰事讓冷淮這一個多月也蒼老消瘦了不少。北境大軍彷彿知道大楚已經是強一一弩一一之末一般,自從北戎進軍關內之後便開始了越發瘋狂的進攻。冷淮有理由相信,北戎和北境早就暗中串聯在一起了。然而,楚京送到紫荊關的糧草軍需卻一日比一日少,自從新皇登基之後這個月的糧草竟然已經拖了十天了還沒有送到。如果再過十天還是沒有糧草的話,大楚不用北境進攻,自己就會不戰而敗了。

“父親,找我什麼事?”被突然叫道書房的冷皓宇一臉悠然不羈的看著眼前劍眉深鎖的老父,彷彿完全無法理解父親的憂慮從何而來。他這安然若素的模樣卻也引得冷淮一陣火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兒子在他面前就是這麼一副天塌了有高個兒頂著的什麼都不在意的無謂模樣。雖然已經知道了冷皓宇並不真的是那種不知所謂的紈褲子弟,但是看到他這副模樣冷淮還是忍不住想要動怒。

“嬉皮笑臉的像什麼樣子!”冷淮沉聲道。

冷皓宇撇了撇嘴,難道要想冷大那樣整天板著個臭臉彷彿人家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不還的模樣才算像樣子麼?翻了翻白眼,冷皓宇道:“父親,到底有什麼事?我還要陪婷兒出去玩兒呢。”冷淮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玩?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還有空陪你妻子玩兒?你媳婦兒是怎麼回事?你不懂事她也不懂事?整天胡鬧!”

自己被說上兩句冷皓宇一貫的無所謂,但是說他的親一親一一娘一一子可就不成了。冷皓宇不悅的道:“我媳婦兒怎麼了?能持家能生孩子能陪我做生意還能陪我上戰場。就算不如定王妃但是也不差吧。你媳婦兒行麼?你大兒媳婦兒行麼?”說到後面,冷皓宇又漸漸地得意起來了,彷彿是覺得自家一一娘一一子當真是十分不錯的。

冷淮被他這麼一睹,忍不住嘴角一一抽一一了一一抽一一,無奈的道:“我叫你來不是想聽你吹噓你媳婦兒!”

“我是吹噓麼?我是實話實說好吧?”冷皓宇不滿的低聲嘟噥,心中暗暗道,還不是你挑一起來的麼?早說正事不就好了?“有什麼事,父親直說便是。”

冷淮皺了皺眉,沉聲道:“京城到底出什麼事了?別說你不知道,我知道你有另外的消息渠道。”冷皓宇不由得衝他一笑,仰首問道:“那父親你知道我這消息渠道是從哪兒來的麼?你真的要用?用了你拿什麼還?”

“這…”冷淮語塞,雖然冷皓宇從沒說過什麼。但是這幾個月的相處冷皓宇也沒有刻意瞞著他。多少他還是猜出了這些年這個兒子到底都在幹些什麼。雖然一邊心驚惱怒於兒子的大膽和任意妄為,但是另一方面作為父親兒子能不靠家裡的幫助有如此能耐和成就,他心中也是感到幾分驕傲和寬慰的。冷皓宇也不著急,笑瞇瞇的等著他父親做決定。

好半晌,冷淮有些惱羞成怒的瞪著他道:“你是我兒子,我做父親的問問你消息還要給錢不成?”

冷皓宇挑眉,有些揶揄的看著他倒也不為難,聳聳肩道:“其實也沒什麼。鎮南王被定王截斷了回西陵的路。打算拋棄老家去江南搶黎王的地盤了。黎王當然不肯把自己的地盤輕易的讓給他,所以正暗中籌備著回江南呢。要回江南自然也要把許多東西甚至兵力都帶回江南去,哪兒還有功夫管您這小小的紫荊關啊。反正黎王也不是皇帝,京城沒了他還有江南繁華之地呢,對他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什麼?”冷皓宇說的輕描淡寫,冷淮卻聽得臉色鐵青,“這怎麼可能?黎王難道不知道,一旦京城失守,大半個大楚就算完了!”

冷皓宇挑眉道:“不信你還問我?就算黎王不放棄又怎麼樣?北戎已經入關了,過不了多久一樣會打到楚京,到時候你紫荊關還能撐得住麼?如果到時候再撤,恐怕墨景黎連江南那塊地兒也保不住。他當然要先走了。去了江南他不用當什麼攝政王,等到小皇帝被北戎還是北境弄死了,他可以直接登基做皇帝。”

冷淮啞口無言,冷皓宇這話雖然說得粗俗毫無修飾,但是無疑卻說中了正點。但是要他就這麼放棄堅守了這麼久的紫荊關,特別是在明知道放棄之後的後果的情況下,讓他如何能夠甘心?

“那你又為什麼要來?定王讓你來自然也是有所打算吧?難道定王真的想要眼睜睜的看著大楚淪陷?”事已至此,冷淮也不再迴避冷皓宇的身份了。

冷皓宇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冷笑道:“我為什麼來?誰讓你不知死活一把年紀了還往戰場上跑?我總的來說看看是不是要給你還是冷擎宇收一屍一吧?至於定王,你死心吧。這會兒定王正在西陵呢,他就算改變主意了也生不出翅膀飛回來。”不管墨修堯是怎麼想的,但是冷皓宇出現在這裡卻實打實是因為擔心他這個老爹不小心把自己玩死在戰場上了。沒想到對方竟然完全不領情,也不怪冷皓宇臉色不好看了。

冷淮也知道自己一直著急這話說的有些過了,也不在意冷皓宇說話難聽。看著跟前臉色難看的兒子不由得歎了口氣,道:“罷了,過幾日,你帶著婷兒趕緊會京城去吧。”冷皓宇挑眉,“這是什麼意思?”

冷淮沒好氣的道:“你也說了這紫荊關守不住了。我和你大哥是大楚的將領,戰死沙場也是分所應當,你難不成還要來湊熱鬧不成?趁著現在情況還好一些,趕緊走。冷家…冷家你若是有能力,就照看著一些吧。”他就算效忠大楚,效忠皇室,也沒真的打算將自己所有的兒子都陪進去。冷皓宇本來就不是大楚的臣子,冷淮自然是毫無壓力的讓他趕緊走了。

冷皓宇卻不領這個情,翻了個白眼道:“你的老婆兒子孫子自己照顧。”爺求了王一爺眼巴巴的跑到這紫荊關來可不是真的是來給你收一屍一的。冷皓宇在心中默默的吐糟道。

冷淮只當他對冷家有心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也罷,人各有命。隨你。”

冷皓宇皺眉,望著冷淮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撤退?真的打算讓這幾十萬將士都陪你葬身紫荊關?”冷淮苦笑,“撤退?退到哪裡去?咱們身後就是楚京,我們能退,這些普通百姓能往哪裡退?老夫這輩子沒打過什麼驚天動地的打仗,但是也從沒有做過棄城而逃的縮頭烏龜。”冷皓宇只得翻了翻白眼,揮手道:“好吧,我不管你,你也別管我。該走的時候我自然會走。”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把這老頭打暈了打包帶到西北去就是了。雖然他看這老頭不順眼,但是也沒打算這麼早給自己老爹送終。何況,王一爺還想要一員能打仗的大將呢。嗯…剛剛五十出頭,年齡還不算大,還能帶幾年兵!

冷淮被兒子詭異的打量眼神看得十分不自在,但是一時又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只得揮揮手他讓退下。

卻說紫荊關這邊還有冷淮堅守,暫時阻擋了北境大軍前進的腳步。另一邊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北戎兵馬大多數皆是騎兵,而且關外氣候惡劣早就了北戎士兵比起關內的大楚人更加凶悍不說,就連戰馬可一說的上是諸國之冠。周邊諸國論騎兵能夠與北戎相提並論的也就只有墨家軍的黑雲騎,但是黑雲騎的人數卻遠比北戎騎兵要少得多。而且黑雲騎擅長長途奔襲,一擊即走。真的面對面作戰只怕也未必能夠贏過北戎大軍。所以數十萬北戎鐵騎入關之後的景象可想而知。

北戎人和北境人還略有不同,北境人雖然大多數也都是化外蠻夷,但是任琦寧或者說林願卻是中原人,他手下同樣也網羅了不少中原能人。他也知道自己要做的事統治中原而不是想要毀滅了中原。所以北境大軍所過之處雖然不能說是秋毫不犯,但是也不至於出現什麼大的殺戮。但是北戎人去不同,北戎人是完完全全的遊牧民族,他們殺入中原就是想要將中原的肥一美土地,豐饒物產都據為己有的。所以,對上了原本擁有這些的大楚百姓,自然是毫不留情的殺戮殆盡。北方北戎所過之處可以說是哀鴻遍野,血流成河。沿途的百姓十去七八。

楚京攝政王府氣氛卻是一片凝重,華國公怒目圓瞪,狠狠地瞪著眼前一臉平靜的墨景黎。華國公想要去鎮守邊關的想法最終還是沒能實現,倒不是墨景黎不相信華國公的能力,而是他跟墨景祈一樣同樣防著華國公。雖然表面上沒有人說,但是失蹤的皇后到底去了哪裡墨景黎心中還是有數的。他自然有理由相信,華國公府早就為自己找好了退了。他擔心的是,華國公會帶著大楚的兵馬投向西北。

“王一爺,北戎大軍已經入關,北境大軍同樣壓境。王一爺為何遲遲不肯發糧草給冷將軍?!”華國公厲聲問道。

墨景黎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淡淡道:“老國公的消息倒是靈通得很。”

華國公輕哼一聲,淡然道:“老夫征戰半生,在軍中總還是有兩個故舊的。”雖然華家和冷家一直以來也不怎麼對付,但是當初冷淮剛剛上戰場的時候還是在華國公手下混過一些時候的。所以,華國公此時問起來倒也不算奇怪。

墨景黎當然不會相信華國公的話,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道:“老國公應該知道,自從墨家軍與大楚決裂,北方…早晚是受不住的。”說起這個,墨景黎並不是真的不沮喪。即使他還不是皇帝,卻也是大楚的實際掌控者。沒有一個當權者願意看見自己所有的領土被人侵佔,但是事實如此卻也容不得他不承認。

華國公冷笑一聲,道:“沒有糧草,沒有援兵自然是守不住的。老夫知道,黎王的根基是在南方,聽說西陵攝政王提兵南下自然是著急了。”

“華國公!”墨景黎臉上閃過一絲怒意,沉聲道:“華國公請慎言。”

華國公絲毫不退,“難道老夫說的不對?王一爺剋扣冷淮的糧草,不給北方援兵,難道不是想要南下?”墨景黎眼中閃過狼狽之色,惱怒的道:“南方本就比北方重要,若是江南再被雷振霆佔了,到時候北方也受不住,咱們夾在中間前後受敵又該如何是好?這一切都是墨修堯造成的,若不是他跑去進攻西陵,還堵了雷振霆的退路,雷振霆怎麼會轉而盯上江南?”

聞言,華國公淡淡的看著墨景黎,彷彿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墨景黎也明白自己無理取鬧了,定王府已經擺明了和大楚斷絕關係。無論是墨修堯進攻西陵也好,斷絕雷振霆的退路也好,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這其中會損害到誰的利益卻也不管墨修堯的事了。身為上一位者,總不會將別人的利益看得比自己的利益重要。另外,若是大楚自己爭氣的話,完全可以聯合定王府困死雷振霆。讓雷振霆帶著兵馬一路向南所向披一一靡一一,是他們自己無能。但是墨景黎就是忍不住想要遷怒,如果沒有墨修堯,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

整了整心神,墨景黎也不想繼續和華國公討論到底是誰對誰錯的問題。朝中大多數老人對定王府都是執意的偏袒,即使是在如今定王府已經拋棄了大楚甚至給大楚帶來了莫大的災難的情況下,這些人依然會提墨修堯說話。這樣的情形讓墨景黎是又嫉又恨又是無奈。

“華老公難得到本王府上來,該不會就是為了跟本王討論這件事的吧?”墨景黎換上的一個淡然的神色,問道。

華國公撇了他一眼,現在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他來不是討論糧草軍需的問題,難道還是還跟他喝茶的麼?

墨景黎道:“其實這些事情老國公實在是不必一一操一一心,自然有朝中的大臣們去辦,難不成老國公認為這滿朝大臣都是酒囊飯袋不成?”華國公冷笑,這幾年下來墨景黎什麼本事都沒長,打官腔倒是學得不錯。朝中的大臣確實不是酒囊飯袋,但是卻也沒有哪個人解決了邊境的事情。倒是跟黎王一樣,暗中忙碌著收拾家當準備南下的人不少。華國公看著墨景黎,沉聲道:“北戎入關以來,一路殺戮百姓。被北戎侵佔的地方早已經哀鴻遍野赤地千里,不知道王一爺聽說了沒有?”

墨景黎一愣,點頭道:“本王確實聽說了一些。不過…傳言未免有些失實。老國公想太多了。”

華國公怒極反笑,“傳言?失實?到底是不是傳言老夫不信黎王殿下不知道。楚京之後一路往南一馬平川,老夫可否知道黎王打算退到哪裡去?退到雲瀾江以南?北戎騎兵不善水戰確實是個好主意。但是老夫想問一句,黎王殿下將大楚北方上千萬百姓置之何地?”看著墨景黎沉默不語,華國公蒼老的臉上現出悲涼之色,沉痛的盯著墨景黎道:“黎王,那些被殺戮的百姓都是大楚的百姓,都是你墨家的子民啊!”

墨景黎臉色一陰一沉,盯著華國公道:“華國公這是在指責本王?”

華國公淒然苦笑道:“老夫何德何能敢指責攝政王?老夫只記得當年攝政王墨流芳說過一句話——得民心者得天下!黎王殿下將自己的子民當成隨手可丟的物件,又怎麼能指望他們為你盡忠?當年攝政王剛攝政的時候大楚的情形未必比現在好多少……”

“夠了!”墨景黎粗一暴的打算華國公的話,華國公苦口婆心的勸告聽在他的耳中更像是一種諷刺。冷眼看著眼前的老者,墨景黎冷笑道:“本王是沒有墨流芳和墨修堯的本事,那又如何?要不本王替你將墨修堯請回來,還是本王直接請皇上禪位給墨修堯?”華國公被他這麼一定,一時間只氣得渾身發一抖。如果說先帝還算是個頗有心機的梟雄的話,墨景黎和墨景祁兄弟簡直就是墨家的異數。已經到了如此局面了依然不肯反省自身,反而將過錯推到別人身上。有如此後人,大楚當真是…氣數已盡了吧?

華國公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怒意。方才站起身來道:“也罷,老夫說的話黎王聽不進去老夫也不惹人閒了。請黎王盡快調撥糧草和援軍,支援北境和北戎前線!”

華國公嚥下了這口氣,墨景黎的怒意卻還未全消,冷然看著華國公道:“華國公,本王記得你已經致仕已久。調不調糧草,給不給援兵,什麼時候給是本王的事情,華國公還是回府好好休息了。說不定過不了幾日咱們就要啟程南下了,萬一路上華國公身一體欠安出了什麼事,本王也不好跟華家交代。”

“老夫不會離京。”華國公正色道。

墨景黎不以為意,華國公要不要離京可不是他自己能說得了算的。雖然華國公已經有多年沒有帶過兵了,但是軍中確實還有不少的故舊。墨景黎是絕對不會將他留在京城的,與其便宜了墨修堯,他寧願將楚京送給北戎和北境!

至於華國公的意願,完全不在墨景黎的考慮之中。若是華國公實在是不合作他也不介意用強的。

“黎王!”墨景黎的打算華國公怎麼會看不出來,不只是他的打算,就是他的想法華國公也能猜到幾分。正是因此他心中才更加難過,墨景黎這樣的心一一性一一,別說是如今這個亂世以至的時候,就是太平盛世也是不適合為君的。華國公定了定神,沉聲道:“老夫絕對不會離開京城,定王若是堅持,不妨試試看將老夫的一屍一體帶出京城!”

墨景黎有些不悅的皺眉,雖然他看華國公極度的不順眼。但是介於華國公已經是京城碩果僅存的歷經四朝的老臣,他也不敢真的將華國公給一一逼一一死了。而且說動那些老傢伙同意遷都也是個大事情,若是華國公公開反對的話,許多老臣都不會同意的。皺眉道:“國公,本王也是為了你好。你老如此高齡了,何不到江南安享晚年。至於楚京…總有一日咱們還會回來的。”

華國公冷笑一聲,“安享晚年?夢到那些枉死的百姓哭號,老夫睡不著,安不了!老夫一把老骨頭,也活夠了,誓與楚京共存亡!”

墨景黎含怒起身,盯著華國公打量了半晌才冷然丟下一句,“本王絕不會給你一兵一卒!”然後拂袖而去。

留下坐在花廳裡的華國公怔愣了半晌,終於仰天長歎道:“蠢材!大楚有如此蠢材……”一行老淚淒然的滑過蒼老的滿佈皺紋的臉龐。看著四周雕樓畫棟金碧輝煌的攝政王府,只得慢慢起身蹣跚的向外走去。

大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