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同樣陽光燦爛的早晨，嘉宜習慣送完洪偉強上班後，便開始她的早晨散步活動，就是走到范光祖的家中，和安蘭共同度過美好的清晨時光。
    今天一如往常，嘉宜到了范光祖的家，先進廚房拿了一瓶鮮奶喝，發現沒看見安蘭的人影，想來她還在睡吧！不假思索的，嘉宜到客臥室要把安蘭挖起來，可是一進房卻見床單躺在地板上，床鋪凌亂得可以，地上還有一件男用亞麻質料外衣，兩件堆在一起的T恤……嘉宜的腦袋飛快的轉動著，這衣服……有點……眼熟。
    她退出客臥室，開始呼喚安蘭。「安蘭，安蘭……」
    嘉宜的聲音喚醒了窩在范光祖懷裡的安蘭。她吃驚的坐起來，不用說，連帶的，范光祖也被吵醒了，他也聽見了嘉宜的叫聲。
    「啊！」安蘭一臉慌張地四外找尋她的衣物，可惜……
    范光祖卻是一臉毫不在意的看著安蘭。「早安！」
    安蘭看見他的笑臉，臉上又泛起一片紅潮。「早！」
    「過來，安蘭。」范光祖輕喚著安蘭。
    安蘭紅著臉的靠向他。范光祖捧著安蘭的臉龐，輕輕的給了她一吻。
    「你別慌，是嘉宜。」
    安蘭輕蹙蛾眉，「就是嘉宜，我才……」
    「才不好意思？有什麼不好意思。」他笑說。
    「啊！」安蘭飛快的躲在他身後，因為，她已經聽見臥房的門把轉動的聲音。
    不用說，推門而入的正是嘉宜。
    「表哥！」嘉宜看見坐在訂上赤裸著上半身的范光祖，一臉吃驚。「你不是應該在紐約嗎？」
    「早啊！嘉宜。」范光祖自在的和嘉宜打招呼。
    「你……」
    「早上才回到台灣。」
    「你怎麼會回來？」
    范光祖但笑不語。
    嘉宜當然是滿臉疑惑，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尤其現在的范光祖可是半裸坐在床上，她實在不便多說什麼。
    「你回來……見過安蘭了嗎？她去了哪裡？」想了想，她先問最關心的問題。
    「見過了。她……」范光祖伸手自他的身後捉出一個人。
    嘉宜吃驚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那個人臉上佈滿紅霞，長髮飛散在胸前，看得出來和范光祖一樣赤裸，她竟然是……
    「安蘭！」嘉宜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安蘭一臉羞澀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范光祖剛是泰然自若的把安蘭摟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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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客廳裡飄著濃濃的咖啡香時，范光祖和安蘭都已經換好衣服，和嘉宜坐在大廳裡。
    「呃……」嘉宜想開口，卻又不知如何啟齒。
    「你想問什麼？我的好表妹。」范光祖氣定神閒的握住安蘭的手問道。
    縱使有滿肚子的疑問，嘉宜也開不了口。
    不等嘉宜發問，他主動解釋，「謝謝你介紹安蘭給我認識，我非常，非常喜歡她，所以我千里迢迢地回來見她一面。」
    「那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嘉宜想都沒想就脫口問。
    「在我向她求過婚，而她點頭答應嫁給我的時候，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他笑答。
    「那你什麼時候求婚？」即使面對的是自己的表哥，嘉宜依然咄咄逼人。
    「當我從紐約回來的時候。」他堅定的表示。
    「什麼？！」嘉宜聽了不明白，連安蘭都有些迷惑。
    「我還要馬上飛回紐約，今天晚上的班機。」范光祖清楚的看到安蘭臉上流露失落的神情。
    「你還要回紐約？！」開口問的嘉宜。
    「紐約的事，還是得由我過去處理。」
    閃電式的見面，卻又要很快的分離，安蘭的心中有份難以掩藏的失落。
    「這些事我還沒告訴安蘭。」范光祖心疼的擁著一臉失神的安蘭。
    嘉宜明白此時最好讓他們兩人獨處。「你們中午要不要過來和我跟我老公吃飯？」
    「好。中午我會帶安蘭過去。」
    「你們多聊聊，我要去找我老公了。」說罷，嘉宜便離開了。
    關上大門，安蘭才轉過身，就跌進范光祖的懷抱裡。
    「你生氣了？！」緊抱著安蘭，范光祖開口問。
    「沒有啊！」安蘭低頭否認。
    范光祖靜靜地將安蘭擁在懷裡，不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嫁給我！」
    「什麼？！」她訝異的抬頭看他。
    「嫁給我！」范光祖用篤定的語氣再說一次。
    「我說，請你嫁給我！」他雙手捧著安蘭的臉，讓她與他的眼神對望。「答應我！」
    「你……」這一切對安蘭來說太突然了，她除了震驚外，實在很難一下子反應過來。
    安蘭的吃驚，范光祖是可以理解的。他一把抱起安蘭，往小小的休息室走去，坐上那張舒適小搖椅，然後在安蘭的耳邊低語。
    「嫁給我，安蘭，好不好？我相信我會給你幸福的！」范光祖輕咬著安蘭的耳垂，魅惑著她。
    「你……是認真的嗎？」安蘭好不容易才擠出這句話。
    「我當然是認真的！」他將安蘭轉個身面對自己。「我當然是認真的，你不相信？」
    「我……你……唉！可是我們才剛認識，而且你的條件那麼好，我呢？我什麼都沒有……你是因為嘉宜剛才逼你……」越說她的頭越低。
    「你以為嘉宜可以逼我結婚嗎？」范光祖火速地打斷她的話。
    他霸氣地把安蘭整個人抱起來，轉個身，讓安蘭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你覺得我是可以被『逼迫』的人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而是……幾個小時前你人還在紐約，突然你出現在我面前，我們……呃……激情的……呃，然後被嘉宜撞見了，嘉宜是我的好姐妹，你……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啦！總之，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讓我無法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感覺就像是一覺醒來，突然美夢成真，你知道嗎？」安蘭語無倫次的表達自己心中的真實感受。
    「我知道，你只是被嚇到了。其實不只是你，我也被嚇到了，你知道嗎？你就這麼突然闖進我的世界，打亂我的生活，讓我迫不及待的飛回台灣來看你。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做過這麼瘋狂的事！我大老遠的把貝琪從台灣調到紐約幫我代班幾天，然後再飛回台灣來看你……天啊！連我自己都不明白。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樣的魔咒呢？我的小安蘭！」
    范光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說得懇切，也說得動聽，而他眼裡的激情，更是讓安蘭無法將視線移開。
    兩人沉默的四目相望，此時無聲勝有聲。
    安蘭的手輕撫過他的額頭，心裡驀地明白，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模樣，讓她只憑借遙遠的電話熱線便無法自撥的愛戀上他。
    「你知不知道，出了這個家門，有多少女人願意嫁給你？」安蘭的臉上有著幸福的微笑。
    「那不重要，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在這個家裡，在這扇門裡，在我懷裡的小女人是不是願意嫁給我。」范光祖貪婪的想要把安蘭的一切全都看個夠。
    「你真的確定嗎？你所說的話，我都會當真的喔！」
    「我相信，嫁給我吧！」范光祖以無比肯定的語氣說。
    「不要！」在這超浪漫的氣氛下，在范光祖準備聽到心中想望的時刻，安蘭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不要？！」范光祖傻住了。
    「嗯！」安蘭一臉頑皮的看著范光祖。
    「為什麼？有什麼理由不讓你不願意嫁給我？」范光祖真的是被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小丫頭給弄糊塗了。
    「我管你！我就是不要！」安蘭的口中說著拒絕的話語。她笑著從范光祖的腿上跳下來，向外走去。
    「你……」范光祖只得離開椅子，趕緊追上安蘭。
    安蘭一臉調皮的快步走向書房，印象中，她好像是把「它」丟在書房裡。
    看著安蘭進入畫房，范光祖立即尾隨進入，令他吃驚的是，他一進入書房，等著他的居然是……
    「你連句ILOVEYOU都沒有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嫁給你？」安蘭躲在V8鏡頭的後面笑問，連用V8把一臉驚訝的范光祖的糗樣全拍進帶子裡。
    「你這小丫頭，誰教你玩我的V8的？」范光祖恍然大悟，他笑著伸手想搶下V8，但安蘭卻是靈活的閃了開來。
    「你不許跟我搶啦！快點，告訴我……」安蘭用最火熱的眼光直視著和自己有數步之遙的范光祖。
    「別玩了，過來我抱抱，我再告訴你。」范光祖的眼神充滿無限想像的空間。
    「不要！快嘛！光祖，家裡連一張你的照片都沒有，你讓我拍嘛！這樣你如果不在家，我也可以看看你啊！」安蘭這才把她心裡的想法給說出來。
    "對不起!寶貝."范光祖說著說著，居然微噘著嘴，一臉等待安蘭的親吻。
    「哈哈哈……」這樣的范光祖，讓安蘭笑得嘴都闔不攏了。
    「好吧！把這一切全拍下來。」范光祖突然一本正經的站直身子。「你聽好！我，范光祖愛沈安蘭，我願意娶她為妻，一生一世照顧她，愛她，永不後悔！」
    安蘭眼中帶著瑩瑩的淚水，這樣的一小段話，就讓她悸動不已。
    「我愛你，沈安蘭！」范光祖對著安蘭張開手臂。
    安蘭如何能拒絕這恍如童話的愛情呢？她放下手中的V8，快步的投入范光祖的懷抱。
    「我也愛你。」
    「嫁給我！」范光祖深情的以雙手捧起她的臉。
    「嗯！」她再也沒有理由去拒絕他。更何況她明明早就愛上了范光祖。
    「這樣抱著你的感覺真好！你知道我在紐約的時候，是怎麼熬過每一個夜晚的嗎？我從來不知道想念是怎麼一回事，也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那樣去思念另一個人。直到我遇上你！」
    安蘭緊緊挨在范光祖的懷裡，感受這從遙遠的紐約歸來的幸福。
    「來，我們來拍片子，留作紀念。」安蘭撒嬌的拉著范光祖。
    范光祖幫著安蘭把V8架好，然後兩人來到鏡頭前，他自安蘭的身後摟著她。
    「不要動，讓我就這樣摟著你。」
    安蘭緊握住他的手臂，全身依偎在他的懷裡，感到一種完完全全的安全感。
    「說話啊！快點。」安蘭催促著。
    「說什麼？」范光祖的臉就靠在她的臉龐，對著她的耳畔輕聲地說。
    「隨便說什麼都好，不然這麼安靜，一點都不好玩！」安蘭嘟著嘴。
    「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說話，只是……」范光祖的嘴靠上安蘭的耳際，輕快地在她的耳邊落下輕吻，只是輕輕的一吻，卻令安蘭全身發軟。
    「啊！」安蘭被這突如其來的愛撫嚇了一跳，不小心叫了一聲。
    范光祖索性將唇覆上她的，用舌輕啟示錄安蘭的貝齒，大手穿過安蘭的髮絲，扶著她的頭，他要以最滾燙的熱情寫下一份記憶，讓安蘭能夠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好好的思念他，不會淡忘他。
    安蘭努力的閃躲著范光祖的熱情，推著范光祖。「別這樣，片子還在拍耶！」
    「沒關係，我們就來點『特別』的鏡頭。」范光祖邊說，大手邊找尋安蘭的衣緣。
    「你別鬧了！誰跟你……」安蘭的臉很少這麼滾燙過。
    「跟我怎麼樣？說啊！」范光祖看著安蘭嬌羞的模樣，更想要逗她。
    「啊！不理你了！」安蘭試圖逃開他的懷抱，但才邁開一小步，便被范光祖拉了回來。
    「別想離開我，你是我的！」他霸氣的宣告。
    安蘭的雙眸被他緊緊地鎖住了，雙手禁不住捧著范光祖的臉。「知道嗎？你美好的不像是真實的，我總是害怕，害怕你會突然消失不見。」
    「不會的！你現在不就抱著我嗎？安蘭，我是真的，我就在這裡抱著你。」
    「可是……」
    「說啊！別才老是讓我猜。」
    「你要回紐約了……」安蘭不捨的低喃。
    「對不起。我必須『去』紐約。但相信我，我不會去太久的，我會盡一切的力量，快點回來的。」范光祖想以承諾衝去她眼裡淡淡的哀傷。
    「如果你不是范光祖，那有多好！」她有感而發。
    「為什麼？」
    「那你就用走了。」
    「如果我不是范光祖，那你又怎麼會愛上我呢？」他笑問。
    「天啊！我真的愛上你了！」經他這麼一提，她突然叫道。
    「很好，這句話我喜歡，你再說一次，對著鏡頭說，免得我回來的時候你反悔，不認賬。」范光祖不要安蘭傷心，他要她快樂。他倏地明白了為什麼安蘭直想捉著他說話的鏡頭，她想要掩飾眼中的傷感和離愁啊！
    「好。我愛范光祖，即使他變成了300磅的大胖子，我都愛！」咧著嘴笑的安蘭開心的說著。
    「我愛沈安蘭，即使她不要我，我都會千山萬水的把她找出來，並且想盡一切辦法讓她相信我愛她，她是屬於我的，我們的心永遠不分開！」他認真的告白。
    「哦！光祖，答應我，快去快回！」
    「安蘭，你有沒有看《千年一歎》？」
    「有。」安蘭努力的點頭。
    「那你應該知道。」在范光祖的注視下，安蘭努力的點頭。
    安蘭揚著頭，看著范光祖。只見范光祖輕輕的吟著書中的那段文字——「對我來說，妻子在哪裡，家就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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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時刻。
    洪偉強看著眼前的這個老闆，工作夥伴，死黨，同學，好友的樣子，忍不住恭賀起來。
    「老闆，恭喜啊！抱著美人歸！」
    「不，是歸來抱美人！」范光祖開玩笑的回答。
    於是這場午餐就是兩對親密愛人在明目張膽的在公共場合親來親去。吃完飯，四個人回到范光祖和洪偉強的公司，再直接來到范光祖的辦公室在舒服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老婆，過來我抱抱。」范光祖對著和自己隔了一個座位的安蘭伸出雙臂。
    這突如其來的稱呼把洪偉強和嘉宜嚇了一大跳。
    「你們要結婚了？！」不用說，開口的人一定是嘉宜。
    「等我回台灣，我們就結婚。」范光祖笑望著安蘭，十分堅定的回答。
    洪偉強和嘉宜自是恭賀聲連連。而嘉宜更是說：「安蘭，這下我們要改口叫你表嫂了。」
    安蘭紅著臉往范光祖的懷裡鑽去。「你別取笑我了。」
    「好了，嘉宜，我有些事要拜託你。」范光祖正經八百的望著嘉宜。
    「什麼事？」
    「我不在時，你要幫我照顧安蘭。」范光祖說著看向安蘭，眼中寫著滿滿的愛意。
    「這當然是沒問題！」嘉宜拍胸脯保證，但她和洪偉強都看得出來他們離情依依，識相的藉故離開，讓他們多一些時間單獨相處。
    「你……」明明想問，安蘭卻沒有勇氣說出口。
    「怎麼了？」看見范光祖擔心自己的眼神，安蘭真朱知道該如何是好。「說啊！再不說，我要走了！」
    「天啊！」范光祖的玩笑話聽在安蘭的耳裡卻是萬般沉重，她難過的躲進范光祖的懷裡，因為她不要范光祖看見她傷心。為什麼他們的相聚如此短暫？他回台灣，在她身邊還特不到三十小時啊！
    「你知道嗎？安蘭，在紐約，就是你這聲『天啊』把我的心鎖住了，明明只是簡單平凡的兩個發，但從你的嘴裡說出來，卻會有不同的情緒。有不可思議的『天啊』，也有萬般柔情的『天啊』，更有驚喜萬分的『天啊』，有各種不同風情的『天啊』，而你最令我著迷的是哪一種，你知道嗎？」
    范光祖何嘗不知道安蘭不想面對他們就要分開的事實。但他無能為力！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身負著全公司的成敗，所有員工的未來全部都落在他的肩上，他不能不回去啊！
    強忍著盈眶的淚水，安蘭要自己堅強，她不能讓他無法安蘭的回紐約。抬起頭，她笑著直視他的眼眸。
    「哪一種？」
    「就是現在這一種，這個勇敢的你！」范光祖以無比驕傲的神情看著為他堅強的安蘭。「安蘭，對不起，我有好多，好多話還來不及告訴你不要走了。」對於自己的離開，他懷著萬分的抱歉。
    「沒關係的。你能從那麼遠的地方回來看我，我就已經好開心，好開心了。」她強顏歡笑。
    「我真捨不得走！」他說說著緊緊抱著她。
    「傻瓜！你快點去把事情辦好，就可以趕快回來，我在家裡等你。」抱著他的頭，安蘭剎那間覺得這個雄心萬丈的大男人也只是個孩子。
    「我保證，我一定會盡快回來的。」他允諾。
    「嗯！」安蘭給了他一吻。「我會在家等你的。」
    「我最親愛的老婆，我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告訴你，可是我現在最想做的，只是這樣抱著你。」
    「沒關係，我們會有機會把過去的一切全告訴對方的。」安蘭平靜的窩在他的懷裡。
    「安蘭！」范光祖用強壯的雙臂將安蘭整個人給抱了起來，直視著她的雙眼，安蘭柔弱的微笑裡有著濃得化不開的離愁，他要撫平她眼裡的離愁！
    他將安蘭輕輕地放在靠近玻璃帷幕旁的一張骨董小方桌上，低著頭，他的呼吸夾雜著屬於他的味道，他吹向安蘭小巧的細嫩臉蛋，大手充滿愛憐的自安蘭的頭頂順著髮絲而下。「讓我愛你！安蘭。」
    安蘭的眼眶慢慢的凝聚出一陣霧氣，這份幸福是如此真實，伸手捧著他的臉，幾近崇拜的描繪著他臉上的每一個曲線。「我……」
    愛再也無處可藏，分不清是范光祖低首吻上安蘭，還是安蘭仰頭攀向范光祖，只見兩人的唇火熱的迎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