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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 我喜歡你

    溫嵐只是受了點擦傷,並不嚴重,小念被奶奶和爸爸保護得非常好,受了驚,三歲的小孩子一下子發生這樣的變故,唐舒文護著他擋了一槍,小念第一次經歷這樣血腥的場面,第一次聽到可怕的槍聲,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爸爸倒在自己面前,他被嚇傻了。
    小孩子白嫩的臉上無一點血色,呆呆地坐在病床上,一句話也沒說,不哭也不鬧,陳雪如一見兒子立刻把他抱在懷裡,強忍了幾個小時的眼淚嘩嘩地落,小念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唐四和溫嵐覺得事情嚴重了,讓醫生給小念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唐舒文的急診室,陳雪如聽葉非墨說,子彈射中胸膛,具體怎麼樣,還要看醫生怎麼說,聽口氣很嚴重。
    陳雪如手腳發涼,呆呆地坐在外面的長椅上,忙碌了一天,葉家人也累了,唐四讓葉三少和程安雅等人先回家,都在醫院留著也沒事情。
    葉三少點點頭,讓唐四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他們。
    唐四點頭,兒子重傷,孫子驚嚇過度不能說話,他心情也不佳,葉三少等人也沒說太多,領著眾人就走了。葉非墨善後,也回了龍門。
    小念身子是沒什麼傷,可目光呆滯,不言不語,那模樣讓陳雪如心如刀割,哄了他好久都聽不見一句聲音,她難受至極。
    「小念,你和媽咪說句話好不好?不怕了,回家了。」陳雪如哄著兒子,唐曼冬也哄著他,小念目光無焦距,什麼都不說,陳雪如只覺得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量。
    溫嵐道,「雪如,別擔心,小念受驚了,讓他緩兩天,會沒事的。」
    孩子太小,受不住這樣的刺激。
    「媽,對不起。」陳雪如說道,溫嵐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你這個傻孩子,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們是一家人,真要說對不起,也是今天的保全沒做好,關你什麼事,舒文為自己兒子擋了一槍,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是個好父親,好男人該做的事情。你不用抱歉,他們父子都會沒事的,別傷心。」
    陳雪如不知道怎麼說心中的難受,唐舒文,小念……一個生死不知,一個目光呆滯,她的心也被人割去一半了。
    「會沒事的。」溫嵐說道,她更覺得抱歉,本來是一場完美的婚禮,卻出了這種變故,是他們對不起她,她不該說任何道歉在字眼。
    且日後,有可能會帶給她更多的危險。
    三個小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疲倦地走出來,唐四和溫嵐趕緊迎上去,醫生說,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人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必須要送到加護病房,若是這三天不能脫離危險期,後果不堪設想。」
    唐四蹙眉,溫嵐閉了閉眼睛,陳雪如下意識地抱緊了小念。
    唐舒文,我好不容易,才敢邁出一步。
    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要和你做夫妻,你不能有事。
    千萬不能有事。
    溫暖睡到傍晚才醒來,頭很痛,溫媽媽煮瞭解酒湯,她喝下,身子一軟,又倒回床上,天氣微涼,窩在被子裡很舒服。
    溫媽媽叫了好幾次,溫暖賴床不起,嘟噥了聲,「我怎麼回家了?」
    「你這丫頭,怎麼喝得這麼醉,葉先生送你回家的。」溫媽媽說道,扶起溫暖,「快去梳洗,一起下樓吃飯,柳城來了一個下午了。」
    「頭痛,媽,你別吵,我要睡覺。」
    「這是禮貌,快起來,去梳洗。」溫媽媽說道,拉著她起來,央了數遍溫暖才慢吞吞地去浴室梳洗,溫媽媽先下樓去。
    溫靜已幫溫媽媽擺好了碗筷,溫暖梳洗後換了長裙,隨意套上一件灰色的棉衣外套便下樓,方柳城和溫爸爸正在說生意場的事,就等她一人。
    溫暖給方柳城拜了新年,人不怎麼餓,酒喝多了,也沒什麼胃口,整個人懶洋洋的,方柳城說話她也不怎麼搭理。
    索性有溫媽媽和溫爸爸,新年的氣氛也不算太糟糕。
    「葉先生說你中午沒吃什麼東西,光喝酒了。多喝點湯,吃菜,別空著肚子。」溫媽媽說道,幫溫暖夾菜,方柳城看了溫暖一眼,抿唇問,「唐舒文的婚禮熱鬧嗎?」
    溫暖點頭,「熱鬧。」
    溫靜插嘴說道,「一定熱鬧啊,那排場從電視上看都知道很熱鬧,現場一定更熱鬧,好多車子。」
    溫暖笑了笑,低頭喝湯。
    葉非墨送她回來的,他呢?
    今天是新年,一定回家了吧,節日總是和家人一起過的。
    溫媽媽見她不愛說話,笑著和方柳城解釋,「這丫頭酒還沒醒估計,柳城你多吃飯,今天阿姨準備了不少你愛吃的。」
    方柳城微微一笑,目光掠過溫暖,「多謝阿姨。」
    一家人吃了一頓快樂的團圓飯,溫爸爸和溫媽媽在客廳看新年晚會,溫暖給大家切了一盤蘋果,又洗了一盤葡萄。
    溫媽媽本想拉著他一起看晚會的,溫暖說頭疼,不陪他們看,起身上樓去。
    手機震動,溫暖拿過手機,是葉非墨發過來的短信,問她在做什麼,溫暖心想,分手了還說什麼,她索性不理他,窩在床上睡去。
    手機一直震動,毫無間歇,溫暖心頭微疼,不管手機鈴聲怎麼震動,用被子蓋住頭,那聲音實在太吵了,溫暖起身,翻開手機一看,全部是那句,你在做什麼?
    溫暖沒好氣地回,睡覺。
    他現在在做什麼?
    溫暖暗暗地想,心中卻升起一抹淡淡的,說不清楚的刺痛,自己說的分手,卻無法抑制地想他,真是一種悲哀,他一切都如烙印,刻在心頭。
    手機又震動,溫暖抓起手機一看,唇角逸出一抹笑意,他問,你喜歡什麼花。
    溫暖一笑,這傻瓜問這事做什麼,她拿過手機,打了幾個字,香檳玫瑰。
    好久,他都沒回復。
    溫暖不悅地勾起唇角,憤憤地砸了砸手機,嘟起嘴巴,太過分了,這就不理她了,她心中難受,一聲歎息,丟開手機。
    他們好像分手了。
    分手的男女這是做什麼呢,藕斷絲連嗎?
    別墅外有煙花升騰之聲,今天是新年,很多人都放煙花,她聽到溫靜尖叫的聲音,她也在放煙花,溫暖側頭看向窗外,漫天煙花燦爛。
    真的很美,很美,這幅美景卻暖不了此刻她的心。
    彷彿蠶絲,層層繞著她的心臟,益發覺得發堵,溫暖悲傷地靠在床頭,怔怔地看著手機,盼望手機能震動,他的消息能傳過來。
    可好久,都沒聲音震動。
    溫暖失望了。
    或許,他只是一時興起罷了,沒事逗她呢。
    她傻,才會當了真。
    今日的婚禮上,她和他都說得很明白了,溫暖心中刺痛,深呼吸,壓抑住心中的苦痛,翻了一個身子,剛要躺下,手機又震動了。
    葉非墨說,不准分手。
    只有四個字,溫暖心中嘀咕,也不過四個字,你用得著打這麼久嗎?她憤憤不平,打了幾個字,「你又不愛我。」
    葉非墨:胡說八道。
    溫暖:你自己默認的。
    葉非墨:自以為是。
    溫暖冷笑,若非分手,那此刻又在說什麼,做什麼,不是一場笑話嗎?莫非他想要挽回?一想到這個可能,溫暖眉心蹙了蹙,心中難辨。
    分手了,如此懷念,莫過於她還念著他,尚捨不去那些曖昧不明的日子。
    尚捨不去臨時前時而愛憐,時而故作冷酷的輕愛語濃。
    只不過,他未必知道。
    溫暖久久不回,葉非墨也沒什麼動靜,良久,他又發了短信過來,問,你要怎麼樣才能回來。
    溫暖不知道如何去答,抱著頭捲著身子在思考著,她還戀著葉非墨,卻不甘心他心中還有另外一人的存在,她只是他心中很輕的一個角落,這種感覺,很是糟糕。
    該如何去做,才能成全了自己,成全了他。
    她不知道。
    手機響動,電話鈴聲響了,來電顯示是他,溫暖抿唇,不知道要不要去接,非墨,葉非墨,你打電話來要說什麼?
    這是一個新鮮的經歷,葉非墨這是主動示好嗎?
    他那人,極少如此主動的。
    溫暖接了電話,葉非墨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溫暖,不准分手。」
    聲音一貫的清冷,霸道,不容置喙,有這屬於葉非墨的霸氣,溫暖唇角動了動,並不說話,他說不准就不准嗎?憑什麼。
    「我……」葉非墨為難的聲音向來,斷斷續續,一個我說了好久,支支吾吾,溫暖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他要說什麼?
    「你要說什麼?」見他支吾許多不說話,溫暖直言問,這可是奇跡啊,從未見過他如此為難,他素來是冷靜的,果斷的,剛硬果決,什麼時候如此反常過。
    「我……我……那個……你,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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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木有了喲,鼓掌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