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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6 絕少爺真的回來了!

    小墨這一哭,鎮海元老頓時手足無措了,抱著他坐下,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背安慰,好似在哄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乖啊,別哭了!哭得老祖宗的心尖都疼了!你放心,老祖宗會幫你找到你爹爹和娘親的,別哭了啊,乖!”
    柳姬雅哭笑不得,她更加確信那個流言了。鎮海元老護短的性情,果然不假,幸好讓他喜歡之人是她的小師弟,算是一件幸事。
    她走上前,跟著勸慰道:“小墨,別哭了!有老祖宗和師姐幫你一起找人,你一定很快就能見到你的爹娘了。”
    “真的嗎?”小墨抽噎著,擦了擦眼淚,抬頭,信任的目光看向鎮海元老。
    鎮海元老連連點頭:“相信老祖宗,你有什麼委屈可以儘管跟老祖宗訴說,老祖宗無不答應。”
    小墨眨了眨眼,眼珠子一溜,瞄向了龍三長老,吸著鼻子道:“那……要是有人欺負小墨,老祖宗也會替小墨作主嗎?”
    龍三長老被他這一瞄,渾身頓時發毛,有種不好的預感。
    “誰?誰敢欺負你?告訴老祖宗,老祖宗替你作主!”鎮海元老毫不猶豫道。
    龍三長老很不幸的,再次被小小的眼神飛到了。
    “就是他!他欺負小墨!”小墨小手指向了他。
    鎮海元老冷眼橫掃了過去,驚得龍三長老渾身打了個戰慄,心神不寧。
    “跟老祖宗說說,他到底怎麼欺負你了?”
    “他看中了我的小白,將小白收入了他的金鼎,想要煉化小白,小白就是這樣受傷的。”他心疼地摸了摸小白,這第一狀是為小白告的。
    龍三長老鬍子抖了抖,眼角上抽。
    “他還想殺了我,說我是龍家的野種,說我不配姓龍、不配成為龍家的人!他剛剛還不讓我跟老祖宗您相認,一再地阻攔我告訴您我的真實姓名,總之他不安好心!”
    龍三長老眼角急抽,這小子告狀的本事倒不小,真假摻在一塊兒,讓人難以分辨。
    “老祖宗,您別聽他瞎說,晚輩……”他急著想要爭辯,鎮海元老一記冷哼,讓他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小墨,你繼續說,還有什麼委屈?”鎮海元老對待兩人的態度完全是兩面派的,氣得龍三長老憋出了內傷,衝著小墨狠瞪,那眼神好似在威脅說,你小子最好不要胡言亂語,否則我要你好看!
    小墨衝他扮鬼臉,側頭處,龍千怡正狠狠地瞪他。小墨嘴角微翹,小手指向了她,又再說道:“還有她!她逼迫我扮成女孩子,做她的丫環,讓我給她幹活、連夜挑水,還打我、虐待我!她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你說謊!分明是你自己……”龍千怡氣得發抖,他居然顛倒黑白,太無恥了!
    “我什麼?我是男孩子,難道還會自己扮成丫環,讓你欺負嗎?這話說出去,誰信啊?”小墨故作無辜。
    龍千怡道:“你……分明就是你自己假扮丫環接近我的……老祖宗,您要相信我,我沒有逼他……”她急得快要哭了。
    小墨攤開一隻手掌,手掌上有一道明顯的粗紅的痕跡:“老祖宗,您看!這就是她讓我挑水,不停不停地挑,留下的傷痕。她還說我一個晚上如果不能把一整缸的水挑滿,她就不讓我睡覺。她的心,真的好惡毒!”
    “我沒有!你撒謊,你誣陷我!”龍千怡跺著腳,有理說不清了。
    鎮海元老一看他手上的傷痕,又開始心疼了,他衝著龍三長老和龍千怡二人冷哼一聲,咆哮道:“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得遠遠的,別再讓我看到你們!”
    龍千怡的眼淚被他嚇得收得回去,一下一下地抽噎,委屈得不行。
    “老祖宗,您請息怒!六小姐一會兒還得參加二級煉器師的考核呢……”龍三長老道。
    “考什麼考?品行如此不端之人,配當一個煉器師嗎?趁早給我滾回龍家,別在這裡丟人現眼!”聽到鎮海元老的話,龍千怡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提著裙角,轉身飛奔離去。
    老祖宗居然這麼偏袒臭小子,是非不分,還剝奪了她煉器師的考核資格,這可是她最為在意之事,怎麼可以這樣?
    她哭得傷心,一路飛奔著跑遠。
    “六小姐!”龍三長老匆匆跟鎮海元老告別了聲,緊追著龍千怡離去。
    他也納悶了,老祖宗這到底是怎麼了,莫不是撞了邪?怎麼就這麼維護小野種呢?他剛剛到底是做了什麼,就一下子把老祖宗哄得天旋地轉,什麼都聽他的了?
    難道他真的修復了煉器?
    不對,這不可能!
    他才多大的孩子,怎麼可能修復一個連盟主和老祖宗都修復不了的煉器?這豈非天方夜譚?
    金大師面露尷尬,人是他引薦帶來的,現在弄成這樣的局面,他也沒有什麼心情待下去了,匆匆跟盟主告退,也相繼離開。
    小墨兀自得意,終於把兩個討厭的人給弄走了。
    “頑皮!”鎮海元老刮了刮他的鼻子,眼露睿智的鋒芒,他是多精明一人,豈會隨意讓他給糊弄了過去?是真是假,他多少還是能分辨的。
    小墨見自己的詭計敗露了,可愛地吐了吐舌頭,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撒嬌道:“老祖宗,您最好了!不要生小墨的氣嘛!”
    鎮海元老哪裡敵得過他可愛無敵的撒嬌,只得搖頭苦笑。
    盟主、柳姬雅和兩位使者四人放聲大笑。
    “盟主,小墨就是我們上次從天龍城歸來時,跟您提起過的那位煉器小天才。而他的師父,就是柳大師和洛大師的共同師父——歐離先生。”其中一位使者匯報道。
    “哦?原來他就是天龍城的那位煉器小天才?看來本盟主猜得不錯,這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多的絕世天才?原來就是同一個!哈哈,好啊!”盟主頗為喜悅,對小墨多了幾分喜愛,“小墨,你願不願意加入煉器盟,跟隨你的老祖宗一起學習煉器?”
    小墨想也不想,就果斷地搖頭:“我願意陪著老祖宗,可是不能加入煉器盟!”
    “為什麼?你加入煉器盟,不但可以陪著你的老祖宗,還能跟你的師兄師姐一起生活學習,你為什麼不願意?”盟主不解,鎮海元老亦然。
    “我已經有一個師父了,而且我還沒有把師父身上所有的本事全部學會,所以不能三心二意。除非哪一天師父讓我加入煉器盟,那我就加入煉器盟,否則的話,我什麼盟都不會加入的。”小墨認真的口吻回道。
    柳姬雅聽到他這話,鼻中驀地一陣酸楚,她和師兄當年若非因為失去了師父的消息,以為他已經亡故,所以才會加入煉器盟,否則的話,在沒有得到師父的允許之下,她是萬萬不會加入別的門派的。想到師父當年的栽培和這些年的音訊全無,她就忍不住傷心感慨。
    現場一片寂靜,都在細細地回味著小墨的話語。人往高處走,世間不變的道理,他小小年紀,就懂得尊師重道,不貪圖名利,實屬難得了。若是非要強迫他加入煉器盟,那便是他們的不義了。
    盟主惋歎了聲:“也罷,那就等哪天你師父同意了,咱們再談此事。不過,煉器盟隨時歡迎你來,你日後在煉器的過程中,若是需要一些特殊的煉器材料,我們煉器盟也可以向你特例供應。”
    “小墨,還不快謝謝盟主?這可是天大的恩惠了,尋常煉器師想要加入煉器盟都難,更別提弄到那些特殊的煉器材料了。”柳姬雅對小墨道,她所言非虛,能得盟主如此承諾,的確是非常不易的。
    “謝謝盟主。”小墨眸子閃動,甜甜地沖盟主笑了笑,然後就想到了小白,他目前最為關心的還是小白的安危了。
    “盟主、老祖宗,你們能不能想辦法幫我醫好小白?它現在看起來很虛弱呢。”
    “我來看看。”鎮海元老從他手裡接過了小白,仔細察看了一番,思襯道,“它的氣息很微弱,得想辦法讓它恢復精氣神才是。老夫記得龍家秘谷當中有一池龍眼泉,凡人泡在其中百日,不但能治百病,還能讓人脫胎換骨。倘若將小白泡在其中數日,它必定能很快恢復。”
    “龍眼泉?”居然還帶了一個龍字,小白本來就是龍族的太子,都有一個龍字,那肯定是有用處的。
    “太好了!那龍眼泉在哪裡?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嗎?”
    “龍眼泉也算是龍家的一處禁地,尋常人是不可能隨意出入的,不過呢……『hēi hēi』,放心,有老祖宗在,保證沒問題!”鎮海元老故作神秘,笑得狡黠。
    “萬歲!老祖宗萬歲!”小墨歡喜得不得了。
    日漸西斜,城門口來往的行人越來越稀疏。
    “駕!”一聲清厲的聲音突然響起,驚醒了城門內外,黑色的駿馬揚起雪白的馬蹄,將身後同伴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馬背上,一黑一白,一對男女前後倚坐,風塵染滿了駿馬的毛髮,而兩人依舊神采奕奕,塵纖不染。
    落了馬,兩人牽馬,徒步而行。
    恰時,迎面而來一輛疾馳的馬車,眼看著就要衝撞上來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3。
    男子直視著前方,眼神驀地變得銳利:“龍家的馬車。”
    “什麼?是龍家的馬車?好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女子冷嗤了聲,忽地運氣了掌力,擊向了領跑之馬的馬蹄。
    掌力擦著地面,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最後準確無誤地擊打在了馬蹄上,驚得馬兒翻蹄騰飛,幾欲將馬車給掀翻。
    “啊——”馬車內傳出了女子的驚呼聲,眾龍家的護衛們紛紛迎上,拔劍,將男女二人合圍。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攔我龍家的馬車?不想活了嗎?”柯侍衛上前,厲聲道。
    “龍家的馬車怎麼了?龍家的馬車就可以隨意衝撞行人?我方纔若是不出手,那麼此刻被馬車碾成塵泥的就是我們了。”雲溪冷笑,她今日要挑的就是龍家的梁子,管他馬車裡坐的究竟是什麼人。只要是龍家的人,她就看著不順眼,算他們倒霉!
    龍千絕牽馬默立一旁,淡淡地噙笑,環掃著龍家眾人,眼神森寒入骨。時隔數年,他或許已經忘記了許多人,但那些曾經追殺過他、傷害過他至親之人的人,他卻還牢牢地記得。
    如刃的寒光一道道劃過,他已經認出了在這群人當中,為首的柯護衛就曾經參與過當年之事。
    哼,真是碰巧了,居然讓他遇上了二爺手下的走狗!
    “大膽!你們驚擾到了我家六小姐的馬車,除非跪倒在我家六小姐跟前磕頭認錯,否則你們今日休想活著離開!”柯侍衛揮手,龍家眾人齊齊上前一步,縮小了包圍圈。
    龍千怡今日沒有參加成煉器師的考核,還受了一肚子的氣,本就心底窩著一口氣,想要趁早離開了天火城,返回龍家去,誰知半路驚了馬。她掀開簾子,衝著外邊氣惱地大吼:“該死的!活得不耐煩了?還磕頭認什麼錯?統統給我殺了!”
    呵,居然還有比她更囂張的?
    雲溪低笑了聲,看來今天攔車是攔對了。瞧瞧這幫盛氣凌人的護衛和張口就殺人的龍家小姐,她的小墨若是遇上了他們,那還不得受委屈?還有小白……只要一想到小墨和小白受了龍家人的欺負,她就有想抽人的衝動。
    不管是不是這一隊的龍家人欺負了她的小墨和小白,既然犯到了她的手裡,就休想安然離開。
    “小『yā tōu』,口口聲聲說要殺人,一點禮貌也沒有,今日姐姐就替你爹娘教教你為人處事的道理!”
    啪的一聲脆響,龍家的眾護衛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原本處在他們包圍圈中的女子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回頭看去,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馬車上,她狠狠一個巴掌抽打在了六小姐的臉上,將她打得跌倒在地,捂著臉,直飆眼淚。
    “你……你敢打我?我爹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龍千怡哇哇大哭,一張漂亮的臉蛋被打得紅腫。
    雲溪冷眼看著她,她已經對她手下留情了,若非看在她是一個小女孩的份上,她早就打得對方滿地找牙。
    “給我閉嘴!”雲溪的眼中閃現出死神般的冷酷,嚇得龍千怡一下子就止住了哭聲,怔怔地看著她,渾身戰慄。
    “我問你,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小男孩,六七歲上下,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一隻白色的小獸寵?”
    “大膽!你敢傷六小姐?找死!”龍家的高手們齊齊轉向了雲溪,向她申討。
    “虎王,給我看住那些狗!”虎王咆哮一聲,自半空中出現,躍入龍家高手們當中,衝散了他們的戰陣,蹲踞在馬車前。
    自從主人連連晉陞,邁入到玄皇之境後,它也受益匪淺,現在的實力早已勝過從前數倍。這一聲咆哮之威,就將龍家眾高手喝退了數步,沒有人敢直接與虎王對陣。
    龍千怡見此,更加驚惶了。
    “說!有沒有見過?”雲溪盯著她,追問。
    小男孩,六七歲上下,白色的小獸寵……難道是他?
    龍千怡這次是真的恐懼了,眼前此女該不會是那臭小子的娘親吧?這下糟了,倘若他們母子團聚,那臭小子肯定又會顛倒黑白,在他娘親面前告她一狀的。
    現在才剛一見面,她就甩了她一個巴掌,若是等那臭小子告了她一狀,那她還有命嗎?
    她忙不迭地連連搖頭:“我沒見過!我真的沒見過!”
    “是嗎?”雲溪清晰地看到了她眼底的慌張和閃爍,更加確信她是見過小墨的,這就好辦了。這『yā tōu』既然是什麼六小姐,在龍家的身份必然不低,只要將她牢牢地捉在手裡,不怕換不來小墨的消息。
    “哎,虎王,這些人想要幹嘛?為什麼圍攻你?太沒人性了,居然虐待動物?虎王,既然他們這麼沒有人性,想要虐待你,你也不必跟他們客氣!絕地反擊吧!”雲溪冷笑著,笑不達眼底。
    既然她不肯老實交待,那就有必要震懾一下她,讓她知道一下她的手段!
    “吼——”
    虎王昂首咆哮一聲,四肢舒展,太久沒有痛快地虐人,它早就心癢難耐了。
    虎軀一振,它飛躍而起,撲中其中一名護衛,張嘴咬斷了他的脖子。對方『jī hū』就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和反抗的能力,就這麼活生生地入了虎口,折斷了脖子,眾人大驚,紛紛退避著,不敢接近虎王半步。
    虎王沒有停下,連撲了數人,下口狠絕,一口咬死一人。眾護衛們嚇得或癱倒在地,或丟劍而逃,不敢正面與虎王對敵。
    他們這些護衛向來都是保護六小姐的,只是一些普通的高手,從前也多數是在龍家內部辦差,哪裡見過如此凶悍的場面?一個個當場就懵了,哪怕有反擊的實力,現在也嚇得使不出來了。
    虎王嫌棄吐著嘴裡的血肉,在吸納了大量的靈氣、靈元之後,偶爾還能有靈果服食的待遇下,它的口味也變刁,尋常的人肉,它還不樂意吃了。
    龍千怡尖叫一聲,嚇得昏死過去。
    雲溪哪裡肯讓她就這麼糊弄過去?掐了把她的人中,又把她給弄醒過來,俯首對著她的眼睛,再次問道:“回答我,見過他沒有?”
    龍千怡嚇得渾身不住發抖,哪裡還敢說謊?連連點頭:“見過,見過!”
    “告訴我,他在哪裡?”雲溪心中一喜。
    龍千怡哆嗦道:“他……他在煉器盟!”
    “煉器盟?”雲溪眉頭一緊,“那他的小獸寵呢?是不是還被你們龍家的人收押著?”
    “沒有了,它已經被救走了,現在都在煉器盟裡邊。姐姐,你放過我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別殺我,別讓老虎咬我……”龍千怡小臉煞白,經不起更多的驚嚇和刺激了。
    雲溪諒她也不敢再撒謊了,就不再理會她,縱身從馬車上跳下,來到龍千絕的身邊。
    “千絕,我們趕緊去煉器盟吧,小墨很可能就在那裡。”
    對方遲遲沒有回應,雲溪微微一愣,這時才察覺到龍千絕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對,出奇的冰冷,出奇的森寒。
    “千絕,怎麼了?”
    “溪兒,你先去煉器盟,有些事,我得好好地跟這些人算算賬了。”龍千絕淡笑著,笑意砷人,寒徹入骨。
    柯護衛先前並沒有太留意他,現在聽到了他的說話聲,他渾身猛然一震:“你……你是……”
    他腦中轟然炸開,無數血色的畫面浮現在腦海中,他握劍的手開始抖動:“你是……你是絕少爺?”
    沒錯了!他一定就是絕少爺!
    那是一個血色的夜,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依稀記得,那一夜狂風大作,霜葉漫天飛舞,沾染著鮮血的霜葉,遮天蔽日,一切都被血色所籠罩。
    十歲的男孩渾身沐著血,立在滔滔的江水邊,波浪翻捲,濤聲震天。
    男孩手中的長劍拄地,他的手在顫抖,他小小的身板也在顫抖。他粗喘著,他已經太累了,他連夜奔跑了數十里地,一路躲避追殺,他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在他的背上,還有一個五歲的男孩,他疲憊得昏睡了過去。一件血色的長袍將兩人牢牢地繫在一處,連成一體。男孩抬頭,那一雙佈滿了血絲的眼睛,那樣深刻,那樣犀利,充滿了憤怒和仇恨。
    他說:“今日在場的每一個人,我會牢牢地印刻在腦海裡,你們都給我等著,我就是化作了厲鬼,也會回來向你們索命的!”
    他還說:“你們記住,我龍千絕一定會回來的!”
    說完,他縱身跳入了滔滔的江水中。
    “我龍千絕一定會回來的!回來的……回來的……回來的……”
    夜色下,小小的身影沒入了深不見底的江水中,他的話語還在夜空中盤旋、環繞。
    在場的幾十名高手,霎時間都停滯了腳步,呆呆地看著他消失在江水中,心底漾開了絲絲的寒意。
    十六年的時間,轉眼即逝。
    他『jī hū』已經忘記了那個難忘的夜晚,然而此刻,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的心再次戰慄了。
    絕少爺真的回來了!
    他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