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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2 爹爹的醋意滿天飛(上)

    龍千絕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在那裡,氣息無比得平靜。小巷子裡的微風輕拂,席捲著些許塵土,然而他身周圍的塵土卻是靜到了極致,沒有紋絲的波動。
    風護法等人聽到了小少主的誠實回答,也一個個愣在了原地,哭笑不得。小少主,有時候做人是不能這麼誠實滴!
    完了,看尊主那神色,擺明了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他們還是準備善後吧。
    許久,龍千絕終於又開了口,語氣依然很平靜:“小墨,你娘跟誰約會去了?”
    風護法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看著雲小墨,等待他的回答,心想著該不會是『fū rēn』收服了獨孤謀,跟獨孤謀約會去了吧?若是讓尊主知道他知情不報,還讓人趁虛而入,尊主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是一個不太愛說話、也不太愛理人的叔叔!”
    風護法的心怦怦急跳,是了、是了,不太愛說話、也不太愛理人的叔叔,不就是獨孤謀嗎?這下完了,他要不要先找個借口溜呢?
    風護法此刻恨不得腳下安了風火輪,呲溜一聲就溜得遠遠的,讓尊主想要扒他的皮都扒不成!
    龍千絕微挑了下狹長的眸子,眼波盈盈流轉,萬千的光華默默綻放:“那叔叔叫什麼名字?”
    雲小墨想了想,歪頭道:“娘親好像叫他……赫連紫風!”
    “赫連紫風?”龍千絕眸光再次波動,濃郁的黑色如潮水般湧來,又在瞬間激流湧退,沉寂的面色平靜得可怕。
    風護法長吁了一口氣,是赫連紫風,不是獨孤謀!幸好、幸好!
    一口氣還沒全部吐完,他又緊接著倒吸了一口氣,啊,是赫連紫風?!
    這個答案比獨孤謀的更加糟糕。
    昨夜,尊主才設計陰了赫連紫風一回,將他打得內傷嚴重,只剩下了半條命。今天一早就聽到了赫連紫風跟『fū rēn』一起約會的消息,這不等於直接往尊主臉上甩巴掌嗎?
    這個赫連紫風,好深沉的心機,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小墨,知道你娘親他們往哪裡去了嗎?”龍千絕看著兒子,扯了扯唇角,再次綻放出了一抹溫和的笑意。
    雲小墨低頭看了看站立在一旁的端木靜,想起自己答應過小靜,要帶她去遊湖的,可是正如娘親所說,現在城裡面的壞人太多了,若是有爹爹陪著他們,那麼既可以遊湖,又不用擔心會有壞人再欺負他們。
    想著,他揚起小臉,回答道:“娘親他們好像去遊湖了。”
    “遊湖?”龍千絕的聲音乍冷了幾分,眸子微瞇,眸光深幽,誰也無法洞悉他的心聲。
    “爹爹,我們一起去遊湖吧,到時候就能見到娘親他們了。”雲小墨催促著,又指了指端木靜道,“小靜和小白也跟我們一塊兒去,爹爹已經很久沒帶小墨遊湖了。”
    龍千絕微微側身,低頭看到了與雲小墨一般年紀大小的端木靜,她可愛純真的容顏,惹人憐愛,許是方才受了驚嚇,此刻正仰著小臉,怯怯地看著他,明媚的眼睛蒙著一層氤氳。
    關於端木靜的身世,他也多少聽風護法提及了些,沒有太過驚訝。蹲身,伸出了另外一臂,也將端木靜抱在了他的懷中,他展顏淺淺一笑,道:“好吧!那爹爹帶你們一起去遊湖!”
    端木靜先前看到龍千絕突然出現替他們阻擋了危險,猶如天神降臨,她心中好生崇拜。之後又看到他對雲小墨疼愛至極,她心中也跟著羨慕不已,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已故的父親,心底頓時湧起了傷感,眼眶中浮起了一層氤氳。現在他彎身將她抱在了懷裡,溫暖有力的懷抱,讓她又是欣喜,又是眷戀,心情也頓時愉悅了起來。她伸手摟住了龍千絕的脖子,可愛的小臉上綻放出了映山紅般鮮活的笑臉,對眼前的這個父輩的男子很是崇拜和仰慕。
    “還有小白,小白也要去!”一縷白煙飄落,小白極為迅猛地在龍千絕的肩頭佔領了一個位子,心裡想著,小墨墨的爹爹比起女魔頭來,似乎更加溫柔、更加威武,很適合當它和小墨墨的靠山呢!
    想著,使勁地在他肩頭蹭啊蹭,想藉機跟小墨墨的爹爹多多地交流一下感情,日後若是女魔頭再欺負它,它就又多了一個靠山了。
    風護法瞪大了眼珠子,看著尊主大人一手抱了一個孩子,肩頭還蹲了一個毛髮有些焦黑的小獸寵,眼珠子險些掉下來。這畫面實在太過勁爆了,他難以想像,尊主大人居然有這麼和善、這麼愛心十足的一面!
    一道冷光朝著他方向射了過來,風護法心神一凜,連忙收起了他驚詫的神色,低頭垂眸,接受尊主的訓斥。
    “殺了他!再收了他身上的地蓮火焰,去獻給『fū rēn』,溪兒一定會喜歡的。”
    莫惜城聞言,嚇得臉色蒼白,方才聽到來人報出了自己的名號後,他就已經整個兒怔住了。
    龍千絕,凌天宮尊主,一代邪尊!
    那可是誰都不敢惹的狠角色,是一個和赫連紫風同樣威名赫赫存在的大人物,他誰不好惹,偏偏惹上了這麼一個大麻煩?躲過了赫連紫風,卻又撞見一個更麻煩的狠角色,他怎麼這麼倒霉?
    莫惜城拚命地想要重新施展地蓮火的威力,奈何地蓮火焰反噬得厲害,他痛不欲生:“你不能殺我!我跟雲溪約好的,明天跟她比試煉丹……”
    “就憑你,根本不配和溪兒比試!”龍千絕的聲音依舊清雅而慵懶,但字字句句都在決定著一個人的生死,他清冽的眸光流轉著,冷笑道,“地蓮火焰這種好東西落在你的手中,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嗯嗯!”雲小墨也使勁地點頭,順便打小報告道,“爹爹,這個人可壞了!他想要對娘親不利,還欺負我和小白,對我們可凶了!”
    “聽到了嗎?得罪了我龍千絕的兒子,比得罪我更嚴重!下輩子投胎,一定要記得,千萬不要得罪我兒子!”龍千絕勾了勾唇,朝著風護法的方向使了個眼色,率先抱著兩個孩子離開了小巷,這麼血腥的畫面,他不希望孩子們看到。
    “龍千絕,你不能殺我!”
    很快地,小巷中傳來了淒厲的嘶喊,落入路人的耳中,驚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有些膽大之人前往察看,恰好看到了被黑色火焰活活灼燒的一具已然斷了氣的屍體,不由地驚惶逃跑,前往城主府報案。
    慕星城中有禁武令,現在城內接二連三地發生了命案,城中的百姓們開始人心惶惶。
    東湖,慕星城中一處風景名勝,多有城中的文人雅士結伴前來遊玩作樂,也是未婚的男女們相攜嬉戲遊玩的好去處。
    龍千絕一行租了艘不大不小的船,泛舟湖上。
    “小靜,好玩嗎?”
    “好玩!”
    “那小墨哥哥以後再帶你來玩。”
    “嗯。”
    龍千絕半倚著身子,坐在船頭,閒閒托腮,聽著兩小無猜的對話,不由地勾唇莞爾,自有一股高貴優雅的氣韻。
    “小墨,你老實說,你娘親真的是來遊湖了嗎?”他挑著狹長的眸子,眼底精光泛泛。
    雲小墨抬頭看向了他,臉不紅心不跳,認真嚴肅地點頭道:“今天天氣這麼好,娘親和紫風叔叔一定是來遊湖了。”
    龍千絕抿嘴,低低地悶笑了起來,這笑聲落入身後正划船的風護法的耳中,驚得他險些丟了船槳。
    根據他的經驗,通常尊主這麼笑的時候,鐵定是有人要倒霉了。幸而小少主是他的親兒子,尊主這麼疼愛小少主,想必是不會為難他的。
    稍稍鬆了口氣後,就聽到了尊主傳來的吩咐聲:“風護法,你今天沒吃飯嗎,劃得這麼慢?限你在一株香的時間內,繞湖三周,否則……下個月的月錢,你就不用領了!”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尊主大人,我可是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啊,為什麼最後倒霉的人卻是我?
    風護法仰頭望天,一臉哭喪的表情。
    “風叔叔,加油哦!你一定行的!”雲小墨衝著他揮了揮小拳頭,內心裡有些小小的內疚,是他忽悠了爹爹,最後卻讓風叔叔幫他背了黑鍋。
    風叔叔,你放心,下個月爹爹不給你發月錢,小墨給你發!
    雲小墨又衝著風護法重重地點了點頭,小小的眼神向他無聲地傳遞著心聲。
    風護法盯著他的小小眼神看了半天,還是沒有明白過來,小少主這到底是想跟他打什麼啞謎?
    算了,誰叫他命苦呢?替小少主背黑鍋,是他的大大的榮耀,沒什麼可委屈的!
    想通了之後,風護法撩起了衣袖,鼓足勁,開始快速地划動船隻。
    水面的波紋蕩漾,小小的波浪推動著船隻,一巔一簸。隨著船隻的快速划動,湖岸的風景走馬觀花般在眼前掠過,雲小墨、端木靜和小白三個看得新奇,歡快地拍著小手,不住地給風護法加油。
    風護法先前還有些心情憋悶,待聽得兩個孩子和一隻獸寵玩得如此開心,他的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手中的船槳划得錚錚有聲,絲毫不覺得疲累。
    相比較起三人一獸的愉悅心情,龍千絕微擰著眉頭,心情抑鬱,他的目光淡淡地掠過湖岸上每一個角落,懷著僥倖的心理,試圖從中尋找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要一想到她和赫連紫風在一起,他的心底就不住地冒酸泡泡。
    昨夜送信給她,約她去林子裡相見,她沒有赴約,今早想趕早來見她,她卻跟赫連紫風一道出行……赫連紫風,你到底想做什麼?倘若你想傷害溪兒來報復我,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一抹狠厲劃過他的眼底。
    他的視線繼續淡淡地掃過湖岸的各個角落,恍然間,他捕捉到了兩抹熟悉的身影,他斜倚的身子猛然坐起,出聲道:“停下!”
    風護法倏地收了手,任由船隻藉著慣性繼續向前漂游:“尊主,怎麼了?”
    龍千絕微瞇著眼,視線牢牢地盯在了岸邊的某處,打著手勢道:“往回劃!”
    風護法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對上那兩道熟悉的身影,他心底一驚,暗叫不妙。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連忙撐著船槳往岸邊靠去。
    “爹爹,那不是娘親嗎?”雲小墨也發現了岸上的兩人,小臉頓時綻開了花,高呼道,“我就說娘親一定是跟紫風叔叔來遊湖了!”
    淡淡地瞥了眼兒子笑逐顏開的容顏,龍千絕默而不語,也不打算揭穿他的小心思了。他含著詭秘莫測的芒光的眼睛直直地盯向了岸邊比肩而行的一男一女身上,只見兩人閒庭信步地遊走著,只相隔一步之遙,男的紫衣瀲灩,清華灼灼,女的白衣飄飄,風華絕代,乍一看彷彿是一對神仙眷侶遊走在山水間,很是登對。
    兩人都沉默不語。
    紫衣男子目視著前方,踏出的步子不大不小,步伐穩健,哪裡像是受了重傷,只剩下半條性命之人?他週身清冷的光華,不容忽視。
    白衣女子左右隨意相顧著,默默地走在離紫衣男子不到一步距離處,手中捏了根柳枝,隨意地甩晃著,臉上的神色很愜意,像是很享受這五光十色的湖岸風景。微風吹拂著她絕色傾城的容顏,蔭蔭垂柳間,映得她如雪的肌膚紅粉剔透。
    龍千絕看著兩人,鼻中哼哼,跟赫連紫風這樣無趣的男人一起遊湖,她也能這麼開心?
    說起來,她還從沒有陪著他游過湖呢?遊湖的第一次,居然被赫連紫風佔了先,真是晦氣!
    不知為何,他覺著今日的她格外得美,漫天的春光好似都聚集在了她一人的身上,襯得佳人如玉,美不勝收。
    她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唇角如菱花淺淺勾起,眉角眼波流轉,萬千繁花在剎那間綻放。這一刻的雲溪美到了極致,如曇花、如罌粟,天地萬物都為之失色。
    龍千絕再次重重地哼哼,她就這麼喜歡跟赫連紫風一起遊湖,而且還笑得如此動人燦爛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8?
    酸意籠罩著整只小船,他專心致志地盯著岸上的兩人注視,卻沒有注意到船上的三人一寵此刻正弱弱地盯著他看,因為他把在船舷上的手不住地縮緊,『jī hū』就要把船舷上的木屑給生生扒下來。雲小墨等人不禁有些擔心,他會不會一氣之下,將整只船給拍翻了,那麼到時候,他們可就都要掉到湖裡去餵魚了。
    “爹爹,你怎麼了?”雲小墨弱弱的聲音道。
    龍千絕從岸上收回了視線,嘴角輕扯,扯出了一抹溫和的笑意,道:“小墨,你們跟著風護法繼續遊湖,爹爹找你娘親去。”
    “風護法,看好他們。”朝著風護法的方向冷冷地瞥了一眼,龍千絕腳尖輕點,凌空飛渡,如一抹黑煙般瞬間就飄到了湖岸。他落地的位置離雲溪兩人相距幾十步,從這個位置,他可以準備無誤地聽到前方兩人的交談聲,又不容易被前方的人發現他的蹤跡。
    踩踏著滿地的春光,雲溪悠閒地走在前邊,腦海中回憶起那一日跟隨龍千絕在西山觀看日出的情景,淡淡的思念如柳絮般在空中翩飛,他總是能帶給她意想不到的驚喜,平淡之中創造出小小的浪漫。
    想到此,她忍不住淺淺地勾笑,燦爛的笑顏,令漫天的春光也為之失色。
    倘若今日同來遊湖的是他,想必此刻,他一定會花費各種心思逗她嬉笑,而不是像前邊的這只默而無趣,只顧著自己悶頭行走。
    她實在想不通,為何會答應他來這湖邊散步,他說是散步,還真是名副其實地散步。從酒樓出來一直到現在,他對她所說過的話,最多不超過三句。
    “我們去哪裡?”
    “湖邊。”
    “去湖邊幹嘛?”
    “散步。”
    “可以不去嗎?”
    “……”
    無趣,真無趣!
    雲溪丟棄了手中的柳枝,快走幾步,追上了赫連紫風,道:“你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赫連紫風伸手扯住了她的手,專注地凝望著她,帶著幾分期許,“陪我一直走到前面的涼亭……”
    跟隨在他們身後的龍千絕也跟著腳步煞停,精睿的目光穿過一棵棵的垂柳,直直地投在了兩人相觸的手上,他的眸光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該死的赫連紫風,放開你的狗爪子!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他的右拳握緊,猶豫著要不要此刻衝上前去,揍他一拳。這時候,雲溪甩開了赫連紫風的手,淡漠的語氣道:“我現在忙得很,沒有功夫陪你瞎逛。倘若你沒有什麼緊要的事,我先走了。”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受傷嗎?”赫連紫風忽然道,讓雲溪停住了轉身的動作。
    “究竟是誰傷的你?”雲溪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難道會是他?可是他不是受傷回了凌天宮嗎?難道他來了慕星城,此刻就在慕星城的附近?
    想到此,她的心情莫名地愉悅起來。
    抬眸間,對上赫連紫風冷冽深邃的注視,從他的眼底,她看到了翻騰的怒意,像是在惱她莫名歡愉起來的神色。
    “正如你心中所想,傷我的人,就是龍千絕!”他故意重咬了“龍千絕”三個字,帶著森冷的寒意。
    “他真的來了慕星城?為什麼我不知道?”雲溪心中驚喜,卻忽略了眼前之人盛著怒意的神色,此刻更加難看了。
    “雲溪,你到底將我置於何地?”赫連紫風突然捉住了她的手腕,陰冷的眸子緊盯著她晶亮剔透的眼睛,身上的怒意不斷地外溢,“明明是我們認識在先,明明是我救了你的性命,為何你要棄我而去?我到底哪裡不如他,你為何要選他而棄我?”
    他陰沉的神色太過嚇人,雲溪回視著他,只覺得一點點的寒意在她的身周圍不斷地滲透。她眸光一冷,狠狠地衝著他瞪了回去,厲聲喝道:“赫連紫風,你最好搞清楚了,你是救了我的命不錯,但那不代表我的命就是你的。我可以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但報答的方式有很多種,我不可能為了報答你的恩情,而賠上我終身的幸福。”
    陰冷的眸子微微閃動了下,逐漸轉為柔和,赫連紫風放柔了語調道:“我不要你的報答,我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你什麼也不需要做,只要留在我的身邊就好……難道連這一點點的要求,你都不能答應嗎?”
    雲溪掙扎著,想要甩脫他的手,這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由遠及近地插了進來:“當然不能答應!我龍千絕的女人,為何要留在你的身邊?”
    雲溪驚異地回首,她已經聽出了這個聲音,回眸的那一剎那,她看到了幾十步遠處踏風而來的墨衣男子。
    他邁著優雅的步子,不疾不徐地走來,腳踏在零落滿地的落葉之上,落地無聲。影影綽綽的朝霞穿透了枝葉,在他的身上灑下了點點金光,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魅惑依舊,神光離合,醉人如酒。
    “千絕——”雲溪臉上一陣狂喜,口中剛剛吐出兩個字,前方突然生出了異狀。
    萬千的流箭從四面八方朝著龍千絕的方向飛射,箭頭穿透空氣的聲音瑟瑟作響,交織匯成了一曲四面楚歌的驚響。
    怎麼回事?
    是陷阱!
    “千絕,小心!”雲溪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想要本上前去相助,右手卻被人緊緊地拽住,拽住她的不是別人,正是赫連紫風。
    雲溪猛然抬首,對上赫連紫風陰沉的臉頰,還有他深邃的眼底一閃而逝的精光,她恍然大悟,這一切都是他設下的局!拿她作誘餌,引龍千絕進入他事先設下的陷阱,他好卑鄙!
    “赫連紫風,你利用我?!”雲溪憤怒地衝著他高喝。
    赫連紫風沉默不語,只是牢牢地拽緊了她的手,不允她離開。
    “你放手!”雲溪掙脫不開他,回頭再看向龍千絕。
    萬千的流箭沒能困住他,他突破了流箭的包圍圈,又向前行進了一段路,然而危機遠沒有解除,迎接他的是比流箭更加兇猛的另一輪暗器攻勢。
    一張天網自空中鋪設覆下,一把把利刃結紮在網上,泛著銀色的寒芒,凶險萬分。更加凶險的遠非如此,隨著赫連紫風口中一聲清哨,遠處的天空中,一隻大鵬鳥由遠及近撲騰飛來。
    那是什麼?
    雲溪仔細看時,才發現那並非單純的大鵬鳥,倒像是她從前在書中看到的由北冥之魚演化後修煉蛻變而成的神獸——鯤鵬,那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神獸鯤鵬,竟然真的存在,而且成為了赫連紫風的獸寵!
    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嗎?
    “殺了他!”赫連紫風冷酷無情的聲音,對著鯤鵬下令。
    鯤鵬撲騰了下它寬大的翅膀,一雙帶著煞氣凶光的眼睛緊盯著龍千絕的方向,俯衝而下。
    雲溪心中大駭,連忙喚出了玄翼:“快去助他!”
    “是的,主人。”玄翼龐大的身軀在半空中一旦鋪展開,便毫不猶豫地迎擊向了撲騰著一雙雄壯翅膀的鯤鵬。
    “你真的如此在乎他?”赫連紫風捉著她手腕的手再次收緊,他臉頰上的青筋也跟著一根根地暴突起來,那冰冷的眼神,只須再冷下幾分,就能直接將她冰凍。
    “你放手!”雲溪一邊掙脫著他的手,一邊焦急地關注著那邊的激戰。
    赫連紫風設下這個局,目的就是要將龍千絕置於死地,所以他掏出了他所有的底牌!鯤鵬是其一,其二便是無聲無息從四周圍湧現而成的十六名紫衣高手!
    雲溪的神識大致一掃,便知曉這些高手每一個人的玄階都至少在天玄以上,乃是真正的高手之中的高手!
    她自從與黃金巨龍契約後,墨玄的品階也連續提升了三級,現在已經墨玄巔峰,離天玄還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想要邁過去,卻是難之又難,所以,無論這十六名天玄高手中的哪一個,她都是敵不過的。
    忽然間,感覺好無力,她連一點忙都幫不上,可惜黃金巨龍的傷勢未癒,否則的話,以它的實力,或許也能幫上一點忙。
    “千絕——”
    他獨自一人陷入了重重危機當中,有無數的暗器、鋪天蓋地而下的天網、十六名紫衣天玄高手,還有一隻傳說中的神獸鯤鵬……為了對付他一人,赫連紫風這一次是下了血本,要將他徹底置於死地!
    而她,卻是他設下的陷阱當中最為重要的一粒誘餌!
    雲溪自嘲地冷笑,她居然如此蠢笨,成了人家手中的誘餌還不自知。
    “嗷——”
    “啾——”
    天空中玄翼和鯤鵬鬥得激烈,龐大的身軀,遮蓋了東湖大半個天空,將湖中和湖兩岸的遊人的視線全部吸引了過來。
    風護法正陪著兩個孩子繼續遊湖,突然間看到了天空中出現兩隻巨獸,他的臉色逐漸轉為凝重。他轉首看向了尊主所在的那一片區域,敏銳地捕捉到了尊主陷入困境的畫面,他心中一緊,連忙釋放出了手中的信號彈,希望能盡快召集凌天宮的高手們前來相助尊主。
    “風叔叔,那邊是不是爹爹有危險?”雲小墨也看到了打鬥的場面,同時認出了玄翼的身影,小小的眉頭揪緊,很是擔心。
    “小少主,你們乖乖地待在這裡,哪裡也不要去,風叔叔現在就去幫你爹爹!”風護法說完,丟下了船槳,袍角一掀,踏著水花,朝著湖岸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