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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 一起洗泡泡浴(中)

    龍千絕自城東方向收回了視線,平靜的口吻道:“我還有點事,晚些時候再回將軍府。”
    他轉身,率先離開了。
    冰護法也緊跟了上去。
    雲溪靜靜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為什麼聽到他要走,她心底反而有種淡淡的失落呢?
    甩了甩頭,拋去那些胡思亂想,她也舉步離開了將軍府,只是走了另一個方向。
    此刻的聚寶堂,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城中無數的百姓圍觀在聚寶堂的周圍,驚奇地談論著這件事,因為方纔那一聲驚天的爆破,正是從聚寶堂傳出。
    誰也不會想到,諾大的一個聚寶堂,居然會在頃刻之間土崩瓦解,毀於一旦。而且爆炸的範圍計算得很是精準,恰好將整個聚寶堂炸得只剩灰燼,而聚寶堂相鄰的所有建築物都絲毫無損。
    這樣的傑作,恐怕也只有雲溪才能做到。
    “聽說孟家的二少和孟家的許多高手都還在聚寶堂裡面,恐怕是活不成了……”
    “聽說孟家剛剛死了家主,現在孟家的二少也……唉,孟家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的鬼神,一家子都遭了罪!”
    “這樣也好,孟家的人仗著自己是十大家族之一的地位和身份,常常在沁陽城內橫行霸道,作惡多端。現在一家子都遭到了報應,也是天理循環,沒什麼值得可惜的。”
    “那倒是!尤其是孟家的兩位少爺,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大少的性格暴虐,經常抽打手下,見著不順眼的人,他就馬鞭伺候,上一回在大街上,還看到他當街鞭打一個乞丐。至於孟家的二少,他更離譜!他貪財好色,經常尋花問柳,這還不止,聽說他跟自己的姨娘還有一腿呢……”
    “噓,小聲點!孟家雖然損失慘重,但畢竟還是十大家族之一,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小心被孟家的人聽到,找你我的麻煩。”
    “怕什麼?孟家現在是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會管別人的流言蜚語?現在孟家的家主已死,孟家的二少也亡,就只剩下孟家的大少了。幸好孟家的大少在拍賣會的時候被孟家家主給押回了孟家,關入了地牢,這才躲過一劫。倘若不出意外,孟家大少很快就會繼任家主之位,等他繼任之後,估計第一件事就是要核查這起爆炸事件的幕後主使。你說,這事到底會是誰幹的呢?”
    “我聽說,孟家之前拘押了將軍府的小小少爺,還威脅讓將軍府的大小姐拿一千萬兩黃金贖人。之後的拍賣會上,雲家大小姐又殺死了孟家家主,你說剛才的爆炸,會不會也跟雲家的大小姐有關?”
    “噓,小聲點!孟家的人不好惹,雲家的人也未必就好惹了,咱們還是快走吧,這世道還是明哲保身比較靠譜。”
    大街上,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滿天飛,消息也很快傳到了皇宮。
    御書房內,南熙國的皇帝南宮勝得悉了有關於聚寶堂和雲家之間的糾紛,以及司徒家族圍困雲家的始末,不由地陷入了沉思中,久久不語。
    羅臣相觀察著皇帝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現如今雲家同時得罪了十大家族之中排行第四和第十的司徒家和孟家,日後必定風波不斷,為免禍及我南熙國的朝政,微臣建議,暫時罷免雲家在軍政上的一切職務,交給其他有能力的將軍來接手。”
    他說完,朝著身後的柳尚書暗中使了個眼色,柳尚書會意,立即上前附和道:“是啊,皇上!雲家把持著軍務大權久矣,現在正是時候將軍權一點點從他們的手中收回來,試想倘若一個國家的軍權全部落在了一個旁姓大臣的手中,這是對南熙國極大的威脅,誰能保證雲家不會有一日背叛南熙國呢?”
    羅臣相緊跟著說道:“聽說,為了贖回雲家的小小少爺,雲家的大小姐往聚寶堂搬運了幾十口裝滿金子的箱子,足足有一千萬兩黃金。一千萬兩啊,而且全部都是黃金!試想區區一個將軍府,怎麼可能變出這麼多的金子來?這其中太可疑了,難保不是將軍府早有了異心,所以暗地裡斂財,想著要伺機而動,謀奪我南熙國的江山。皇上,不可不防啊!”
    南宮勝的神色一直很深沉,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直至羅臣相提到了一千萬兩黃金,他的眼神驟然收縮了下,雖然短暫,卻還是讓羅臣相敏感地捕捉到了。
    羅臣相心底暗喜,果然是戳中了皇上的痛處和擔憂了。
    他繼續進言道:“雲家能在一夜之間就變出一千萬兩黃金,如此的財力,恐怕連咱們南熙國的國庫都未必做得到,而雲家卻輕而易舉地做到了。此事可大可小,值得推敲!”
    南宮勝微瞇了眼,終於開口說道:“擬旨,傳朕旨意,雲家長子雲清不幸蒙難,朕甚感憐惜。念在雲家一族忠君愛國,為南熙國做出了無數的貢獻,現特允雲蒙和雲逸父子暫時無須上朝,在家照看雲家的長子長孫……”
    羅臣相心中一喜,暗中與柳尚書交換了個眼色,又說道:“皇上英明!那關於雲蒙的壽辰?微臣認為,雲家得罪了司徒家和孟家,隨時都有可能遭受兩大家族的報復。皇上和其他大臣們都不適宜涉身犯險,前往雲家賀壽。再說了,這兩大家族都不是好惹的,只要我們不去給雲家賀壽,便能讓兩大家族的人知曉我們南熙國朝堂上下的姿態,不致於因為雲家而得罪了兩大家族,得不償失。”
    南宮勝眉宇緊了緊,很快又逐漸舒展開,低沉的嗓音道:“送聖旨去之時,也將朕的意思帶到,雲愛卿的壽禮也一併送去,一樣都不能少。”
    羅臣相垂下了眼簾,眼底掠過一抹精光。
    同在御書房默而不語的太子南宮鈺和靖王南宮翼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又齊齊收回了視線,眼瞼垂下,將各自的心思掩藏在了一汪深潭中。
    將軍府很快就收到了聖旨。
    雲蒙領著全家老小接旨,雲溪遠遠地站在門外傾聽聖旨的內容,她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更不喜歡對著一份聖旨下跪,可是心裡又忍不住擔心白日裡發生的事,會不會對雲家造成影響。
    她聽完了聖旨的內容,眼神猛然下沉,她的擔憂果然成真了,她到底還是給雲家惹來了麻煩……
    “爹,皇上下旨讓我們父子暫時交出兵權,在家休養,看來皇上是真的對我們雲家起了疑心,想要削弱我雲家的實力了。”雲逸冷肅著一張臉,頗有些沮喪。
    “早晚的事!向來功高蓋主的臣子,都不會有好下場。皇上從前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收回雲家的兵權,也下不了決心,可是今日之事後,皇上的心是真的動搖了。”雲蒙小心地收起了聖旨,一張剛毅的臉孔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雲清坐在一旁,看著叔叔和爺爺受到如此的冷遇,心中的內疚更深了。
    “二叔、爺爺,都是清兒連累了雲家,清兒罪該萬死!”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一家人一起承擔,就算是天要塌下來,也有爺爺我給你頂著!”雲蒙拍了拍孫兒的肩頭,一雙虎目沉痛中帶著憐惜,他長長地哀歎,“是爺爺沒有照顧好你,爺爺對不起你死去的父親!”
    “爹,是我不好!大哥不在了,我就應該替大哥照顧好清兒的,沒想到不但沒有看好他,反而還……”雲逸沉痛的視線落在了雲清已經失去了知覺的雙腿上,那上面蓋著厚厚的毛毯,遮住了它慘不忍睹的一面。
    雲家的三個男兒聚首,沉痛的氛圍籠罩著他們,一個個都在自責自己的過失。
    雲溪倚靠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父慈子孝,相親相愛!
    前世,她早年喪父喪母,沒有嘗到父母之愛,長大成人後,又被自己的親人背叛,命喪黃泉;這一世,莫非就是上天給她的補償,讓她享受前世沒有得到過的親情?
    如此珍貴的親情,讓她有些望而卻步,想要得到,更怕失去……
    “溪兒,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身後傳來了云『fū rēn』溫婉的聲音。
    雲溪回了神,對著母親淺淺地一笑,伸手攙在了母親的手臂上。云『fū rēn』似有些訝異,一雙美目綻放著異彩,裡面似乎又隱隱閃動著某種她所未知的情愫。須臾,云『fū rēn』欣喜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母女倆相扶著進了屋子。
    “溪兒,你來了。”雲蒙暗中抹了把熱淚,隨後一臉慈祥地看向自己的孫女。
    雲清也跟著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堂妹,她已不再是從前他印象中膽小羞澀的小妹妹了,現在的她鋒芒展露,光灩四射,就連他也有些挪不開眼睛。
    “溪兒,今日的事,多謝你了。”他真心地感激。
    雲溪轉目看向了他,目光之中多了幾分柔和,嘴上的口吻卻依舊帶著幾分冷漠:“事實上,我沒有出什麼力,你應該感謝的人不是我。”
    雲清微微牽動了下唇角,他本是想笑的,可是突然之間發現,笑對於他來說也顯得有些奢侈了。
    “倘若不是你的緣故,堂堂凌天宮的尊主,又怎會無緣無故對雲家施以援手呢?”
    “凌天宮尊主?你是說龍千絕?”雲溪眉眼稍動,早就該猜到他的身份不簡單的,凌天宮尊主,她腦海中所剩的記憶不多,唯一的一個印象,就是江湖上的人都稱凌天宮的尊主為邪尊。現在想來,這邪尊之名也並非沒有緣故的,這男人的身上的確充滿了邪氣。雖是邪氣,但她卻覺得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來說,卻是要高尚得多了。
    該死,她怎麼替他說起好話來了?她一定是受了他的蠱,被他給迷惑了!
    雲溪暗暗地懊惱。
    “你居然不知道他的身份?”雲清訝異。
    雲溪撇了撇嘴,回道:“我都說了,他只是一個跟我不相干的男人罷了,我幹嘛要弄清楚他到底是誰?”
    雲逸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可是,他說他是小墨的父親,這又是怎麼回事?”
    雲溪頓了頓,抿唇道:“他的確是小墨的父親,只是六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完全不記得了。我跟小墨現在生活得好好的,不想有任何的改變,不管他是不是小墨的父親,都不會影響我和小墨現在的生活。”
    雲逸微微蹙起了眉頭,似在回憶,須臾,悠悠說道:“六年前,我記得那一夜,瑤兒跑來告訴我,說你去了後山,可能遇到了危險,所以我就帶領了一眾的家丁前往後山找你。當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那間屋子裡只有你一個人,我們並沒有發現其他任何人……”想起女兒當時狼狽的模樣,雲逸心中很是痛惜和懊惱。
    “雲孟瑤?”眸光驟然一冷,雲溪的腦海中閃過了一些東西,如電光閃爍,但她還是些許捕捉到了某種可能的信息。那一夜的事,她敢肯定,必然和雲孟瑤脫不了干係,否則的話,她也不會這麼痛恨自己,不希望她回到雲家,在她返回雲家的途中就對她痛下殺手了。想要解開六年前那一夜之謎,或許就要從雲孟瑤的身上下手。
    雲逸是何等聰明之人,看到女兒眸光乍冷,他的心也跟著一寒,該不會是……他不敢想,畢竟那也是自己的女兒。
    雲溪看了過去,看到父親眼底的掙扎和不忍,心中微微一歎,便將此事暫時寄放在了心上,沒有捅破。她試著轉移話題道:“過兩天就是爺爺的壽辰了,到時候我會送一份大禮給爺爺,還有小墨的,自從知道要給太爺爺祝壽後,他就一直都在悉心地準備著。”
    “哈哈,太好了!老頭子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一掃方纔的陰霾,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6雲老爺子終於開懷大笑了起來。
    雲逸也跟著開懷地笑了,但眼底還是有些憂慮:“經過今日之事,這一次的壽辰,估計大臣們和各國的使臣是不會來了,畢竟兩大世家的威懾力不是尋常人能夠撼動的。我們要有心理準備……”
    雲老爺子豪放地一甩手,朗聲道:“這有什麼?他們來不來,老頭子我的生辰照樣辦!最重要的是我們一家人能夠開開心心地在一起,其他不相干的人,管他做什麼?”
    雲溪贊同道:“爺爺說的對,生辰是給自己過的,不相干的人來了,反而誤了心情,倒不如一家人開開心心地說,這麼反而更溫馨。”
    祖孫三代相視而笑,雲清心中的陰霾也跟著減淡了不少。
    夜幕降臨,月光柔和地輝灑大地。
    影影綽綽的樹蔭下,一大一小父子倆揮灑劍光,起舞弄清影。
    雲溪遠遠地止步,遙望著父子倆一起舞劍的身影,她心中微暖,有些不忍心打擾。
    小墨的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長度適中又輕靈巧便的寶劍,正合適小墨使用,雲溪墨發微偏,莫非他『xia wǔ』出去了一趟,就是去搜尋寶劍去了?
    倒是有心了!
    他們所練的究竟是什麼劍法?
    恍惚中,她好似看到了漫天的雪花飄飛,空靈輕柔的雪,美艷純淨的世界。
    那還不是最美的,最美的是那宜靜的唯美的畫面中突然衝破的動態之美,一劍之威,攪動了漫天的雪花,忽快忽慢,靈動飄逸,於靜中蘊藏殺機!
    仔細看時,又可以發現,看似簡單揮出的一劍,其中卻包含了許多可以任意變幻的招式,如此高明的劍法,令人讚歎!
    她也終於明白他為何獨獨挑選這一套劍法來教兒子了,因為兒子身姿輕靈矯捷,但因年齡的關係,力道不足,而這套劍法取的就是靈巧飄逸的特點,是最適合兒子練的一套劍法,足見他的用心。
    慢著,他如此用心地教兒子劍法,真的單純只是對兒子的一種溺愛和補償嗎?還是他另有目的,想要用父愛來感化兒子,然後將兒子從她的身邊奪走?
    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心底不由地生出了警惕心。
    “小墨,十三式的劍招都記熟了嗎?”
    “記熟了。”
    “真聰明!不愧是我兒子,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龍千絕淺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很是欣慰。如此複雜的一套劍法,他才演練了幾遍,兒子就能練得七七八八了,不可不謂是天才兒童!而且是習武的天才,天下間萬中挑一都不一定能挑得出這麼聰明的孩子來!
    “兒子是我生的,自然是聰明的,請你不要隨便把功勞往自己的身上攬!”雲溪走上前,打斷了父子倆之間的交流,看到他們父子如此和諧的相處,她心底莫名地泛酸。
    龍千絕抬頭看著她,不想和她爭論,淺笑不語。
    雲小墨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仰頭看向娘親:“好熱哦!娘親,我先去洗澡了。”
    雲溪頷首道:“嗯,娘親幫你洗澡。”
    雲小墨猶豫了下,露出些許忸怩之色,撓了撓頭,道:“娘親,我可不可以自己洗?我是男孩子,不可以再隨便給娘親看我的小弟弟了。”
    雲溪怔在了當場,眼角一陣狂抽,被兒子雷得不輕,彷彿聞到了自己頭髮被燒焦的糊味。
    兒子,你才多大,你的小弟弟也不過就是條小蚯蚓,有什麼不能看的?
    好吧,為了維護兒子的自尊,不看就不看吧!
    龍千絕也是跟著一愣,隨即一陣爆破般的大笑聲自嘴裡逸出,笑得樂不可支。
    雲溪狠瞪了他一眼,眼角抽得更厲害了,這男人真的很欠抽,看到她吃癟,他就那麼『gāo xing』?
    龍千絕好不容易止了笑聲,俯首,摸了摸兒子的頭,隱忍著笑意的語氣道:“小墨,你這樣做是對的!咱們都是男子漢,怎麼能隨便讓女人看你的小弟弟呢?走,爹爹帶你洗澡去!”
    雲溪的臉忽地一陣爆紅,他的那句“咱們都是男子漢,怎麼能隨便讓女人看你的小弟弟呢”,讓她不由地浮想聯翩,想到的不是兒子的小弟弟,而是……要命!她怎麼變得這麼色,居然想到那種A級的畫面,太可恥了!
    正想著,眼前突然冒出一張極其放大的面具臉,驚得她眼皮猛然一跳,習慣性地掄起了一拳,就往對方的眼睛上砸去。
    可惜,拳頭到了半途,就被劫下了。
    龍千絕勾著一抹邪魅的笑容,促狹的眼神牢牢地瞄著她漲紅的臉龐,唇邊的笑意放得更大了。
    “你的臉這麼紅,該不會是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東西吧?莫非……”他故意拖了長音,一臉狡黠的笑意。
    雲溪掙脫了他的手,連忙為自己辯解道:“你別亂想,我才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龍千絕挑了挑眉梢,故作無辜狀:“我沒說你想法齷齪啊,我只是想說,莫非……莫非你也想跟我們一起洗?”說完,他的唇角再次高高地揚起,笑得十分開懷,好似逗弄她,就是他的樂趣之一。
    雲溪顫著雙唇,狠狠地瞪著他,真希望眼神能將他徹底秒殺!
    “不許你欺負我娘親!”雲小墨從兩人的中間鑽了出來,仰頭也跟著瞪向了龍千絕,很是維護自己的娘親。
    雲溪心情終於好受了些,還是兒子貼心啊。
    然而兒子下一句話,又將她的好心情給擊打了回去。
    “娘親,要不我們三個一起洗吧,我們洗泡泡浴,這樣就看不到小弟弟了。”
    晴天一聲霹靂,雲溪徹底被雷擊中了。
    隔著一道門,房間內,父子倆洗得歡快,又是笑聲,又是潑水聲;房間外,雲溪氣惱地來回踱步,不住地在風中凌亂。
    太過份!
    居然霸佔了她的房間,父子倆非要在她的房間裡洗澡,說這裡比較溫暖,有家的感覺。然後,她就被莫名其妙地驅逐出境,替他們看守房門來了。
    太可恨!
    父子倆居然笑得這麼開心,洗個澡都能玩得不亦樂乎,照這樣的進度下去,兒子的心早晚會被那狡詐的男人給拐了去,她越想越焦灼,心急如焚。
    太無恥!
    居然支使著她,讓她幫著提拎熱水,理由是,兒子身體弱,禁不得涼意,每隔半盞茶的時間,就得換熱水!可是,洗個澡,需要花上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嗎?
    他存心的!
    居然、居然、居然……啊啊啊,她氣得想要發飆!
    “水涼了,該換水了。”某人可恨的聲音,又從房間裡傳了出來,間歇地還夾雜著兒子玩水的嬉笑聲。
    雲溪狠狠地磨牙,從下人手中接過了熱水,她倒要看看,這一對父子倆究竟在搞什麼東東,洗個澡也能洗出花兒來?用得著這麼開心嗎?
    雲溪拎著水桶,推門而入。
    屋內燭火昏暗,霧濛濛的,熱氣繚繞,看不真切。
    隔了一道屏風,隱約可見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浴桶中嬉戲,她深吸了一口氣,鎮定地繞過屏風,朝著屏風後走去。她倒要看看,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水來了!”她的聲音不高不低,語氣極為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