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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君心我心,不負相思——子越番外(一)

    題記:本篇番外來自《一心既話得昨昔》一章中子越的自述。加工演繹而成。
    又是個頭疼不眠的夜。天天在生意場上打滾,白天衣冠整齊,出入各種會議、儀式,那是生意的面子功夫;到了晚上,燈紅酒綠杯盞觥籌,那是生意的裡子門道。面子裡子,哪個也他媽少不了。少不了,就得玩兒命。
    拿酒當水灌少不了,娛樂活動少不了,把玩女人,更少不了。女人是什麼?沒錢沒權的時候,你拿她當祖宗,她都不屑瞧你一眼;有錢有勢的時候,你給她當祖宗,貼過來的都大有人在。
    不過近些年心情已經平靜不少。許是閱人已多,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女人,不過是生意場上的潤滑劑,逢場做做戲,帶一個隨便玩玩,讓別人知道你是個同類,就夠了。
    有人喜歡白天的嚴肅,也有人喜歡夜晚的瘋狂,於我,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白天夜晚,帶來成就感就會充實,日復一日重複著這些事情,早已成了習慣。
    只是夜晚會帶來頭痛,任何事想收穫,就得有付出,不是嗎?
    頭痛的結果是上午沒法去公司,下午稍微好些,剛下過雨,出去透透氣,順帶去趟公司看看。
    快到公司門口了,沒留神路面的坑,沒來得及剎車,一片水濺了起來。從後視鏡看到路邊有個淺粉色小西服的女孩兒遭殃了。不過是尋常事,剛升起的一點歉意很快從我心頭消失了。
    停好車進了大廳,向電梯走過去,電梯門在我眼前關上,又得等。門卻忽然開了,一個眼睛大大的姑娘特意把門又開了,淡淡的對著我笑。我走進去。電梯裡只有我和她,不由打量了一下她,淺粉色的西服,衣兜以下和裙子上一大片泥點污痕。該死。真是巧到家了。
    她在五樓下了。她是公司的?我怎麼沒印象?到了辦公室隨口問了秘書五樓今天有什麼活動。答案是招聘的複試。這次招聘的只是普通職員的崗位,部門經理去就足夠了。我不用親自過去。只是想到那個粉色西服的女孩兒,有點兒愧疚。要是因為形象打了折扣,倒是我的不是了。
    特意去複試現場看了看,呆了兩分鐘,我問了問人事經理那個穿粉西裝女孩兒的名字,跟他說了句還行,就離開了。我的意思,他會懂。反正有試用期。
    我的一句還行,是招來個骨幹嗎?怎麼整天進來簽字的都是她,雖然她說話利索簡短,也不用每個都是她簽吧,進進出出看著頭都暈。
    又來了,難道又是個喜歡逛老闆辦公室的?這世界上的女人真他媽怪了,來來回回就這些招數。忽然她一個噴嚏,我眉頭一皺,抬頭看著她,羞紅的臉,目光三分歉意,幾分疲憊不堪的倦色。這副樣子還來簽字,看來不是我想的那樣。
    晚上下班恰好遇到她,瘦瘦弱弱,噴嚏不住,起初對她的誤會讓我有幾分歉意,一個衝動決定送她回家。男人送一個加班的女人回家,本來是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兒,可她臨別送我的鑰匙鏈卻讓這事兒變得不普通了。一個金屬製的桃心鏈,我冷冷笑了,行啊,你願意,我怕什麼?
    之後開始刻意和她多聊兩句,她順桿兒爬的更快,適時的就能在我手劃破送上創可貼。還真夠貼心的。我試探著問她,我老不老,順便告訴她,我有女兒,可她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笑的開心,說我一點兒也不老。好,那就繼續。
    不過對這個女人,我不急著上手。我更享受她有意無意細心體貼的時候。
    年會的時候才知道她有個好嗓子,準確的說,不是嗓子好,是唱歌很動情。很多年沒有的衝動,湊熱鬧和她也唱了一首,心竟然像破殼復甦似的跳了幾下,我不禁皺眉,自己是怎麼了?不由的去看她,她卻根本沒看我的意思,眼神和那個子清纏在一起。
    她怎麼和他跑到一起了?難道是我的冷淡把她嚇跑了?本來覺得既然這樣就算了,可看著她和子清每天膩歪著,中午還能看到子清帶飯,肯定是那姑娘給他做的,心裡憤憤起來,像一件本該是自己囊中物的東西,沒留神就落到了別人的口袋。不免懊惱:這份細緻,憑什麼輪到他享受?
    要換秘書,我頭也不抬,趙小薇。你不是細心嗎,正好幹這個,你也只能對我細心。果不出所料,之後從訂機票到訂餐,安排日程到會議通知,做的細緻入微。是個不錯的秘書。也讓我很享受。
    蘭州之行,酒沒怎麼喝多,頭卻痛了,要命。偏偏這個時候,她又來賣弄她的細心:「我帶藥了。」心像被什麼撓一樣,酒精的作用更加煩躁,我一把攬過她,既然對我有心思,這麼裝模作樣實在是累。不若索性捅破窗戶紙各取所需,才是我習慣的交易模式。
    她的身子好軟,摟在懷裡像沒有骨頭似的,惹得我發狂。懷裡的她還在像只小貓一樣掙扎,這種欲迎還拒的戲碼見得多了,我自顧的吻上她,無法自拔的吻著她。
    卻被她一口咬下去,酒也清醒了。罵了我句有病跑的無影無蹤。夠烈的。我扶著額頭坐在床上,真喝多了,不過也納悶,她到底是假清高還真烈女?細細想了想,她選擇了子清,又這麼決然跑出去,也許是我想多了。
    回到北京後,她沒有任何的反應,沒有辭職也沒換部門,這個工作對她這麼重要?還是她壓根就是裝貞潔?她表弟的事,不算難辦,也就是舉手花錢的事兒,可我很想知道,用這件事,能不能壓倒她偽高貴的脊樑?她的底線在哪裡?
    我一步一步的走進她,心裡很矛盾,我既渴望得到這個女人,又怕得到這個女人。我此刻才驚奇的發現我一直對她有種特別的情愫:我以為她和別人是不同的。
    我的手碰到她的身體,情不自禁的在繼續,而她除了滿眼的淚水,身體沒有反抗,竟然還有反應。我對她失望了。甚至惱火。原來她並沒有不同,一樣是個蕩婦,只不過她那張殼比別人的硬一些,剝開來,沒任何不同。她的眼淚,也不過是偽裝,反而讓我更厭惡。
    厭惡,惱火,一起湧上來,我瘋狂的折磨她,自己心裡也不舒服,為什麼,連你也是這個德行?為什麼,你還不如那些**裸的女人?她們好歹會明碼交易,你偏要用個假純潔的面具騙的人上了心,又露出真功利的本性?
    可是自己,竟然像上了癮一樣,對她又厭惡又憎恨,卻又想折磨她,看著她流著眼淚在我的刺激下歡愉著,我有種抑制不住的瘋狂和滿足。
    看著她從流淚到麻木,我以為自己已經征服了她,可她竟然偷偷的找到了工作。要不是對方公司恰好和我認識,我險些讓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樣。我又被她惹火了,正好那時認識了白副總,卻沒料到通過她認識了她的妹妹白萍,進而認識了那個人。那可是尾大魚,有了他,我的生意可以做大數倍。
    沒有時間再去和她較勁,我把心思放到了白副總身上。可是怪了,以前得心應手的事情現在總是少了興致。一夜頹然很早到了辦公室,卻看到她也在。她在等我?忽然冒出的念頭竟然讓我不禁一喜。走過去看到她電腦上的照片,心又瞬間跌到低谷。很好,心裡惦記著子清?那我就把他弄走。
    男人最大的誘惑是事業,給他提個職,他果然已經欣喜於色。問我能不能帶個助手。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我要是答應讓他帶那個助手,我給他提職是為什麼?我玩味看他:「你先去安定安定,半年後再說。」
    他愣了一下,以他的聰明,我不信他不明白我的意思。可他居然什麼也沒說就走了。慫貨,趙小薇真他媽瞎了眼。我把手裡的筆折斷了。
    半年,這是我最長的記錄。以前連半個月都不願意。女人是種很麻煩的物品,一旦時間長了,會變的難纏,要求會多,**會大,會難擺脫。最好就是淺嘗輒止,玩夠就要抽身而退。可唯獨這個像木頭的女人,很難說夠或不夠,她的心思,似乎從來就沒在你身上,半年,也許更久,她都不願意成為那個麻煩。我想知道,用多久,能把她從心裡征服?
    她的生日到了,讓她挑吃飯的地方,居然帶我來了家麵館。不大的鋪面,卻讓我有些一怔。她知道我愛吃麵?這個女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覺得這家小麵館的面超過了很多大飯店。一碗麵的動容,讓我彷彿年輕了二十歲似的,忽然想帶她去看星星。看著她微笑沉吟的樣子,在湖水倒映滿天繁星的景致裡,我的心第一次倏地軟了。我問著自己:這個安靜的女人,跟我要求過什麼?從來也沒有。自己對她的折磨,似乎很無理。
    那個春節的假期分外的長,實在忍不住把她叫了回來。看著她對我笑意吟吟的樣子,我的心漸漸的沉醉了。和她在一起會輕鬆,她的笑,很乾淨,沒有任何**。很久沒做承諾的我,對著她的笑容情不自禁的說著:「我會好好待你。」
    那天看她躺在床上發燒,去翻她的包找病歷,卻看到了她流產的單子。我完全憤怒了,那是我的孩子,她憑什麼一聲不吭的就處理了?她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在她眼裡,我的孩子就像個災難讓她迫不及待的解決掉?
    我的心第一次疼了,這個女人,真狠。可是她哭著質問我能做孩子的爸爸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對她,總是情不自禁,無法自持到去想措施的問題。可是即使讓我知道,理智的講,我不會留她的孩子。可是為什麼這事由她做出來的時候,我會那麼心疼?
    我不想看見她。狠狠的讓自己忙著。直到日曆提醒我和她的半年之約已經接近尾聲了。這麼快。她為什麼也不找我,私自做掉我的孩子,竟然就一直沉默著?算了,沒時間再和她生氣。這種事就是個博弈,一向沉得住氣的我,面對這位更穩坐泰山的大師,我敗下陣來。
    帶她去海南,第一次買玫瑰送給一個女人。昏昧的一室燈光,看著她嬌怯的樣子,我願意低下身段,讓她快樂。這對我來說甚至是不可思議。
    子清要回來,提前和我打了招呼。我沒有告訴小薇。我希望子清知道我和她的關係。乾脆挑明了,讓趙小薇重新選一次,我倒不介意她繼續做我的女人。
    可是現實還是給了我狠狠的一擊。那個女人,原來自始至終,心裡從來就沒有過我。她選擇了辭職,和子清一直走。我有憤恨,有不甘,可是我竟然不忍心再去勉強那個心裡沒有我,卻能咬牙和我生活半年的女人。給她點兒錢去吧,讓自己生活好一點兒,這也是這種事的解決方法。
    可是第二天早晨,那張卡靜靜的躺在門口,我有些怔忡:原來,我真的從來沒看懂她。
    她走了,我心裡空落落的。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種女人,你可以征服她的身體,卻征服不了她的心,你可以用錢為她解困,卻仍然不能用錢征服她。只是有點兒可惜,她走了的時候,我才意識到。
    生活又恢復了日與夜的交織,不會再有個安靜的女人在屋子裡等著,撓著你的心和她鬥氣。一時還真不習慣。和他們去會所,一人點了一個帶進房間。這種女人,我一般只帶進來不會碰,不乾淨。
    可這個女人一進來,在燈光下的側臉讓我頓了一下,和她真像。我做了件別人看來很瘋狂的事:包娼。不過,我自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