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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他也會有溫柔時

    和保姆時間久了,我很依賴她,有時候在外面吃到好的也會給她帶一些回來。她有次看似無意的說她是某個花園山莊的長做的,那裡一年內前後住過三個女人。我聽了不覺得什麼,子越的花是人所共知的,我從來也沒對他抱過什麼幻想。
    我的身體也恢復了,樓下有間花店,服務生是個挺可愛的小妹妹,我常常下去和她聊聊花,幫她插花。有天我正帶著一捧花興沖沖回來,子越回來了,看我那麼高興,他也受了感染,微笑起來,問我願不願意陪他去海南出差。我沒有猶豫回答可以。
    海南的四月很美,天氣也好。在海邊大海的寬廣可以讓人忘了很多煩憂。傍晚我們在馬路上溜躂,看到有個乞丐,我扔了幾枚硬幣。他笑,你不怕是騙子?我答,給予了我心安,管他呢。他若有所思,隨口和我聊,他外祖父母文革時受迫害,他和父母一直在農村帶了很久。小時候沒吃的就去偷地瓜,還被生產隊抓起來關小黑屋。好在沒多久就平反了,他父親回去做了某市的公安局長。他那晚說了很多,我第一次知道他的一些經歷,卻不知怎麼接話。
    那天晚上我們看了一場秀,中間有場幽默劇很搞笑,我開心的笑著,多久都沒有放聲笑過了,那一場我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出來了。子越一直緊緊抓著我的手。
    出來的時候,有個小女孩跑過來說,叔叔,給……她看著我猶豫了,停頓了下說,給這個姐姐買束花吧。我噗嗤笑出聲。他皮笑肉不笑的付了錢。十一支玫瑰,據說是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可我和子越,不可能這樣。
    回了屋子,我開心的向服務生要了個小花瓶把玫瑰插起來,擺出了點姿態,子越抽抽嘴角,說,你擺弄過的花兒還真不一樣了。我得意的笑笑。
    他雙手扶住我的肩,低頭看我,覆上我得唇。動作格外的輕柔,在他那裡,我第一次感到自己不是之前那個還債的女人,不是那個任他侮辱的女人,我也不知何時化解的他的戾氣。
    他的溫柔讓我有些失神,有幾分驚訝,也有幾分動容。和他一起,也不算短了,自己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有過害怕,有過憎恨,可是當遇到他的溫柔,我第一次覺得有些無法抗拒,不是被迫,而是從內心仿若被什麼圈住了一樣。也許就如沙漠中的綠洲,冰雪中的一點微火一般,粗暴中的一抹溫柔,便讓我覺得抓住了救生的繩索般渴求。
    他的吻第一次很細膩的遍佈全身,我有些害羞,用手拽他,「不要——」從來沒人如此待我,我有些無法接受。何況是他,更讓我惶恐。他推開我的手,繼續他的固執。他不似過往那麼熟練。想來對女人也不會常這樣。我心裡有種說不上是感動還是震驚。一剎那,我聽到了自己心裡冰雪漸漸融開的聲音,對他,我第一次不像個木頭,回應了他,他有些意外,繼而忘情。
    最後他抱著我說:「小薇,不要離開我。」我一個激靈:「你說的一個月不能反悔。」他不再吭聲,睡了過去。
    自從那晚之後,再看子越,總有點難為情。他倒是沒什麼感覺,一如既往。
    再有一個月可以自由了,想起來就特別高興。子清的電話更少了,剛去T市的時候每天早中晚三個,後來每次句子越來越簡短。後來每天一個電話,現在要兩天才有一個電話。他也許真的很忙吧。而我也越來越膽怯於聽他的聲音。尤其是有過孩子以後,有一周沒有接他的電話。我之殘破之身,實在不配那麼好的子清。可是,我又的的確確愛著他。人總是很自私,我很厭煩這樣的自己。好在也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