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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宮春,琴瑟和鳴聲聲情(四)

木槿雙頰酡紅如醉,亦低低答道:「我也開心得很。」

許思顏道:「若能如此相依相守一世,便是我許思顏一世的慶幸。」

木槿嫣然而笑,「我們當然會相依相守一世。若有人阻攔咱們在一處,便是大郎不動手,我也會動手將他們趕得遠遠的。」

「自然……不勞娘子動手……」

許思顏心潮澎湃,再也按捺不住,俯首便將她吻住輅。

木槿嚶嚀一聲,勾住他脖子便湊上去,細巧的舌尖已先於許思顏滑入他唇間。

只是終究戀戀於剛剛得到的九天龍吟琴,纏綿之際,雖是氣喘咻咻,呼吸急促,左手兀自在琴身揉搓。

許思顏哭笑不得,略略放鬆她讓她透口氣,低笑道:「這琴既送了你,日後有的是機會彈奏把玩,這般緊緊捉著,怕我反悔搶了你的還是怎的?紂」

木槿微笑道:「倒不怕你搶我的琴,只是樓大哥若知曉我得了更好的琴,不知會不會算計著拿他的獨幽還換我的龍吟天下?」

許思顏微曬,「你不去搶他的,他便偷笑著罷,還敢算計你的?」

木槿道:「他若明著算計,我當然不給;不過他身世淒慘,若和我哀歎幾句,說不準我真會心軟換給了他。日後我得多長個心眼才好。」

許思顏一頓,「他身世淒慘?」

雖遭兄嫂虐待而不得不投奔楚瑜,但出身富貴之家,亦是錦繡叢中嬌養到七八歲,無論如何算不得身世淒慘吧?

木槿不覺抬眼看他,「舉家遇害,背井離鄉到中原求生存,難道還不夠淒慘?」

許思顏神色漸漸凝重,「木槿,他是如何跟你說他的身世的?」

木槿明知有異,遂將樓小眠向日所敘家鄉之事一一道來,順便也對那個早夭的據說長得和她很像的小今表達了一番同情。

「雖隔了那麼多年,樓大哥應該還記掛著當年那些枉死的親人吧?小今麼,被人砍成多少段時,只怕連眉眼都沒長開,我倒不信能和我長得有多像。我猜著多半還是我長得像他姑姑,他又對小今的死印象太過深刻,才會把我和他那個妹妹聯繫起來,便宜我撿來這麼個出塵脫俗的好兄長……嗯,獨獨太小氣了些。」

連獨幽琴都不肯給她,可見比她的大狼小氣多了。

木槿一廂說著,一廂察看著許思顏的神色,「怎麼了?樓大哥的身世有問題?」

許思顏初時眉心緊皺,隨後卻漸漸舒展開來。待聽她問起,他已能笑得雲淡風輕。

「沒事。原就想著他待你有些特別,原來是這個緣故。說來他也真是要強,這般身世居然從不曾跟我提過。」

木槿聳肩,「我還問過要不要替他報仇呢,他反而惱了,覺得我羞辱他似的。」

許思顏歎道:「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又傲又倔,能跟你說這些已是不易,何況其他?再則,他的手段你大約也聽聞一二,明的暗的都來得,我倒疑心著他那些仇人還有沒有安然活在世間的。」

他的指腹輕輕磨挲於她膩白的脖頸,目光亦流連於她半敞的衣襟,心不在焉地總結道:「只要他是我大吳稱職得力的左相,一切,都不重要。」

與她和她腹中的孩兒相比,更是,一切都不重要。

明姑姑等雖然忠心,同樣不曾告訴她許從悅被「訓斥」之事。一則怕木槿不悅影響胎氣,二則他為木槿吃醋著實不能算壞事,自然裝作不知道,再不肯提起。

步步陰謀,層層霧霾,自然由他去破開,送她和嬌兒一份天清雲淡,春意融融。

唇齒再度相接,彼此氣息縈纏不休。

耐不住的指掌潛入衣底,只在玲瓏曲.線間撫.摩逗.弄。

木槿終於低吟出聲,戀戀於桐木琴身的素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抽回,牢牢攀於夫婿脖頸,卻如麵條般柔軟落於他胸懷。

許思顏卻已全身僵硬,某處更是堅.硬如.鐵。

他嘖了嘖乾涸的唇,苦笑道:「四個月,大約已不妨事了吧?不過……還是小心為妙。看得吃不得,真是件要命的事。」

於是,還是強忍著罷!

只是距孩兒出世還有五六個月,這日子當真難熬,難熬……

他強逼著自己與木槿拉開些距離,正待起身去倒盞茶來解.渴,袖子已被木槿牽住。

低眸看時,木槿星眸微張,吐氣如蘭,緋紅著臉依向他,呢喃道:「難熬得很啊……大約……不妨事吧!」

腦中「轟」的一聲,彷彿有股子沾了油的野火被烈風一吹,頓時無可抵擋,把神智連同骨血都焚了個乾淨。

「小……小槿!」

他沙啞地喚了一聲,張臂便將她抱起。

木槿攬著他脖頸,輕輕咬著他的耳垂,素來清亮的嗓子也因沾染了情.欲而低啞,「嗯,我是你的小槿,你是我的大郎。小槿喜歡大郎……」

「對,大郎也喜歡小槿……小而緊……」

許思顏再也克制不住,褪了她下裳,屈起她雙腿,讓她俯跪於衾被間。

木槿不解,迷離地回望他時,身下已是一痛,便覺他緩慢卻強.硬地擠入她的身子。

兩三個月未經情.事的身子敏.感而柔.弱,猛地顫悸起來。

夾雜著些微痛感的強.烈刺.激裡,無可抵擋的愉.悅激浪般將她淹沒。

她低低地嗚咽,卻順從著身體的本能,努力地抬高自己,讓他再深切地與自己契.合。

許思顏眸光卻愈發柔似春水,只留神凝注於她沉酣如醉的嬌美面容,舒緩有致地繼續著他的動作。

「嗚……」

越來越急促的女子喘息間,她的身子忽地抽緊,在他身下陣陣搐動。

被那陣陣收.縮刺.激著,他亦不由地低.吟出聲,卻愈發溫柔地看著她,只將她緊緊壓合於自己身體,讓她貪婪地汲取著他在她體內強.硬地饋贈給她的無上快.活。

她闔著眼似痛.楚又似快.樂地呻吟著,額際鼻尖,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然後便軟了手足,伏於衾間幾乎不能動彈。

「小槿……」許思顏柔聲喚她。

木槿臥在衾間瞧他,酡紅著臉看他結實的身軀,喘息片刻才勉強支起身,重新讓他深深沒入她的身體。

低眉斂翠不勝春,嬌囀櫻唇紅半吐。

似邀請,又似奉獻,無非是,願盡君歡。

她依然緊.窒而嬌小。

情.欲的滋潤讓她可以一時容納他的碩大,卻完全不足以支撐他的持久。

許思顏撫過她隱忍苦楚蹙緊的眉,慢慢抽出了身。

木槿鬆了口氣,轉過臉羞澀而不解地看向他。

許思顏扯過錦被擋住滿目旖旎風光,伸手在她鼻際刮了一刮,「這回饒了你!待你產下嬌兒,非加倍跟你討還回來不可!」

說罷,他已轉過身去,自行解決那紓解不得的欲.望。

木槿知他怕弄傷她,寧可委屈自己,不由又是害羞,又是感動,伏在錦衾間彎著亮晶晶的眉眼再不肯說話。

好一會兒,許思顏長長吐了口氣,自取絲帕擦拭身子,然後看著那污穢了的絲帕搖頭道:「若是留給別的宮妃,只怕又是一位皇子或公主罷?話說皇后賢良大度,幫朕納的那位莊婕妤,朕似乎還從未臨幸過呢!」

話未了,木槿已從錦衾間抬起頭來,慍怒吐字:「你敢!」

許思顏大笑,順勢在她不慎露出的胸前風光揉了一揉,才道:「自然不敢!只是醋娘子吃醋比醋相公更有趣兒,偏偏還是個沒用的醋娘子還敢吃醋,真真是苦煞相公了!」

木槿更覺羞.臊,呻吟一聲,卻連頭都鑽到衾被裡去了。

許思顏俯身抱了抱鴕鳥似的蜷在被窩裡的妻子,這才笑著起身,喚秋水等入內侍奉木槿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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