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盛世反穿手札 > 撲朔迷離 >

撲朔迷離

有了韋鳳飛這個插曲,本來的氣氛自然也就被破壞殆盡了,含光努力地回想著德瑜對於韋鳳飛的介紹,把她知道的那些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我知道的就是這麼多了……」

雖然心裡有酸澀,但是她還是有點理智的,畢竟對于思平的感覺還不足以壓過她的理性考慮,因此雖然心裡不好受,但含光還是故作無謂地繼續說,「雖然現在和權大哥是在來往,不過也還沒有結婚,而且韋姐姐情史又豐富,也很難說會不會走到最後,你還是有希望的。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介紹韋姐姐給你認識,反正借口都是現成的,等她回來,組織一次聚餐就好了麼。」

于思平顯然是有些亂了方寸,他皺著眉頭,並沒回答含光的話,只是兀自沉思不語,面上神情反覆,估計心裡也正做著極為激烈的鬥爭。含光看了,越發是相信他對前世的嫂子——或者就乾脆以韋鳳飛來稱呼好了,還是餘情未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從對她的愛情裡走出來過。

一直以來,他對她的態度好像就是這樣,不是很喜歡但是又一定要佔有,之前兩人做的約定,根本上也是為了滿足于思平的這種欲.望吧——不是說以前沒有猜疑,不過現在看到了于思平對真正心上人的反應後,這種認知才是更清楚了。含光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有隱隱的放鬆,又有些難言的酸楚,好吧,其實她是該同情韋鳳飛的,被這人纏上了,估計是少不得一番麻煩。

兩人還沒吃午飯,現在于思平不說話直接去沉思了,含光雖然也不餓,但是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離開借口,她站起身默不作聲地去穿大衣,本來打算于思平問起就說出去吃午飯的,不過,她明顯是多慮了,于思平壓根問都沒問一聲,就那樣坐在沙發上,雙手堆成塔形,觸在鼻端,彷彿是沉思著什麼,完全就把她給忽略了。

也不用多說什麼了,直接閃人就好了……

也許是為了讓她心情更差,出門以後,居然還開始下雪了,含光戴著羽絨服帽子在路邊站了好久都沒打上車,天氣還挺冷,她凍得鼻尖都紅了,又不想麻煩別人開車來接,只好在大雪天裡走了快半個小時去搭地鐵,又是來回倒車,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學校,屋裡居然還沒人——德瑜很可能是去桂思陽那裡了。

家裡空鍋冷灶的,沒東西吃,寒假加過年也沒有外賣,不過含光還好也不是很餓,坐在自己房間裡發了一會呆,時不時地拿起手機看看,手機卻是安安靜靜的,沒一條短信。——再強的桃花運也禁不起糟蹋,平時除了上課就是忙於公事,很少有和同學接觸的機會,現在她的追求者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多了,更多的人是受了比何英晨更冷淡的待遇,卻沒有他的癡心,當然是稍微遇到煩惱就知難而退。

等她感覺到餓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了,含光根本不知道自己一個下午都幹嘛了,好像就是在發呆,于思平一個下午都沒聯繫她,不過經過這長時間的呆滯緩衝,情緒上也沒什麼撕心裂肺的感覺,就是很矛盾複雜,空落落的,又有些酸澀,不過也有解脫。

如果沒意外的話,于思平應該會去追求韋鳳飛吧。——自己剛是原原本本地和他說過了劉景羽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事情,相信他不會幹出什麼一邊追求韋鳳飛一邊和自己保持聯繫的事來。所以自己在和于思平的盟約裡基本什麼都沒失去,就可以結束這段關係了,這貌似是個不錯的消息。

不過,錢應該還能拿得回來吧……日後再見機行事,含光下定決心,絕不會在于思平聯繫她之前主動找他,即使他找她,也不會流露出一點不對,就還和以前那樣應付,反正她絕對不要做出任何一點讓于思平覺得她是需要關注的對象的事情。不論是故作不屑還是死纏爛打都不要,就讓他這麼忽略掉自己就對了。

想通了這點,她就逼著自己起來給德瑜打電話,劉德瑜果然在桂思陽家,因為下雪堵車,晚飯也不回來吃了,含光讓她晚上回來時給自己帶點剩菜,在屋裡轉悠一圈,搜刮了一些零食,就坐在沙發上開始一邊看片一邊吃了起來,準備享受自己得來不易的假期,才不要被任何事情打擾。

她做得還是挺不錯的,尤其是本來以為要陪于思平的時間,現在可以在家睡大覺、看片,偶爾和朋友們聊聊天,也算是回血不少,含光一直到結束過年假期開始上班都沒聯繫于思平和韋鳳飛,那兩邊也都是杳無音信。不過這也很好理解,韋鳳飛在魯國有時差,再說又是放假,說公事也不大好,再說,她覺得此時她也未必有心思聯繫自己。

等到開始上班以後,韋鳳飛就又開始寫電子郵件來了,她當然是根本沒察覺到什麼異狀,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親熱,含光據此推測于思平應該沒有馬上就跑到魯國找她。

年假結束以後,寒假也就快結束了,開學念大三,一般來說也都開始要考慮自己畢業後的去向,有心考研究生的話,現在就要開始準備考試,想要就職也得開始留心實習單位了。當然這對含光來說是很自然的選擇,她大三實習的公司肯定就是眼下的這間悠遊科技,倒是德瑜在考慮要不要繼續升學去讀研究生。

生活就這樣平靜地過了下來,除了于思平再次失去蹤跡以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含光也是漸漸地習慣了這種缺少聯繫的狀態,她琢磨著自己現在算是被甩了,不過……反正戀愛又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內容,而且她和于思平之間也不能算是戀愛,頂多算是她受他扭曲的佔有慾脅迫,現在少了個騷擾源,除了短期內最好別大張旗鼓地戀愛,省得刺激到他以外,她的生活總體來說應該要比以前更好。

含光就是讓自己這麼想的,也是努力這麼過的,每天工作、讀書,都很充實,心思也很寧靜,沒有出現什麼事業愛情雙糟心的局面,連德瑜都沒看出不對,還誇她最近工作效率特高。含光聽了,只好微笑。

等到三月裡,于思平終於聯繫她了,不過不是打的電話,而是發的短信。

第一句劈頭就問:韋鳳飛回來了沒有?

含光如實回答:好像還在魯國。

于思平的第二句話就是:她回來了你告訴我——不要洩露我們的關係。

含光很想回一句:我們沒關係啊。不過她現在決定不表露任何態度,也就是很簡單地回了一句:好的。

于思平似乎很滿意,就這樣再沒來短信。含光倒是有種『果然如此』的解脫感,現在她也不知道希望不希望韋鳳飛和于思平在一處了,如果追求成功的話,于思平和她以後就是單純的長輩晚輩關係了,但也意味著韋鳳飛要去應付于思平……那種存在吧。

話又說回來了,韋鳳飛的段數也無需含光去擔心,她也不相信于思平能把對付自己的手段照搬到韋鳳飛身上,畢竟人家家世擺在這裡。所以含光也不讓自己去想太多,等韋鳳飛發電子郵件來告知自己回國,要找時間過來公司開會的時候,就忠誠地把消息轉發給了于思平,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于思平也沒什麼吩咐,就是嗯了一聲算是知道了,便不再回話,含光靜等了數日,結果完全沒聽韋鳳飛提起自己有什麼追求者,反而是于思平打電話來,囑咐她和自己週五晚上一起吃飯,連地點都是給決定好了。

含光當然沒有二話,當天打扮打扮也就赴約了,她到得早,直接就去于思平定的位置上坐著等人了,不一會,也就明白了于思平的用意——迎面走來的,不就是韋鳳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