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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馬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產生錯覺, 總覺得從今天開始肖巖和從前有什麼不一樣了,變得更加冰冷而有魄力,就連指使起他來都變得理所應當了。

「馬克,採集你兩毫升血液。」

「哈?什麼?」馬克還沒反應過來,手臂上一陣輕微的電擊感, 自己的血樣已經被取走了。

「馬克, 去給我倒杯咖啡, 六十度水溫。」

「馬克,採集一點你的口液。」

馬克看了一眼靜坐在原處動都沒有動過的頭兒, 認命地來到儀器前張開嘴。

就算是中午餐廳裡, 肖巖也是用叉子戳著餐盤中的食物,整個人仍舊沒有從思考中解脫。

馬克看著肖巖的餐盤,所有的食物已經慘不忍睹了。

直到海茵來到了他的對面, 觸上肖巖指尖的瞬間,他整個人就似觸電了一般, 抬起頭來。

「把午餐吃下去。」

「啊……哦……」

海茵就坐在他的對面, 肖巖在對方的目光壓迫下低著頭,將食物塞進嘴裡, 其實根本沒有嘗出什麼味道來。

「我需要再度採集你的血液樣本。」

肖巖低著頭。

「嗯。」

「你接受X病毒接近八年,而馬克是五年,我需要對比你們血液中X病毒的活躍程度以及……」

「我不需要知道理由, 只要你想要。」

肖巖扯了扯嘴角, 真是要命啊……什麼叫做「只要你想要」?不是應該是「只要研究需要」嗎?

要是海茵·伯頓總這麼對他說話, 他的腦袋一定會死梗。

之後的一整個月下來, 肖巖都沉浸在研究之中。

他有很多的發現,比如隨著時間變長,X病毒在人體內的活躍程度也在日漸增加,當它的活躍超過人體所能負荷的時候,人體就會迅速機能衰竭,被這種病毒吞噬一切。

而很明顯海茵血樣中的X病毒遠遠活躍超過馬克的血樣,應該說遠遠超過普通特種兵的代謝週期。瑪亞的擔心沒有錯,海茵的身體別說堅持兩年,就連半年都是個問題。

海茵身體的力量速度方面就越發超出常人,但付出的代價令人害怕。

以往的研究員都在致力於要降低這種病毒的活性,但活躍正是這種病毒的屬性,降低病毒活性的同時也會降低宿主的體能從而無法滿足特種兵作戰需要。

而病毒已經與宿主完全結合,改變了宿主的部分基因。

他需要的是徹底扭轉這種病毒獲得能量的方式,一直以來研究人員都想要從它的基因鏈中剝離產生機能的部分,也許應該反其道而行,將它看做一個有缺陷的病毒,必須為它添加某些要素才能讓它變成一種完美的病毒!

海茵對肖巖的大腦抵禦能力訓練並沒有結束,訓練時間被安排在了晚餐後,直到睡前結束。

訓練開始之前,肖巖用力地嚥下口水,而海茵在他的面前坐下,挺直背脊,手掌放在膝蓋上,標準的軍隊坐姿。

「現在你的腦海中有一個疑問,並且不確定我給你的解釋。」

海茵的直接出乎肖巖所料。

「所以我給你機會找到答案。」

肖巖下意識緊張起來,拳頭握緊,難道他又要再度進入海茵的思維嗎?

「我將作為『阻斷者』進入你的思維。試著將我困住。」

「什麼?」肖巖傻眼了,上一次他試圖困住某個阻斷者,結局就是他將自己也困入了潛意識,昏睡了幾天!

「試一試在你的大腦中分析我的思維,因為那部分思維反而比起在我大腦中的思維更加纖弱,比起潛入我的大腦,你將更容易找到屬於你的答案。」

「我……我根本不懂得如何去做!我只會構築一個結構,當對方不斷摧毀而我不斷修復……這根本沒有用。」

「這並不是你將自己困住的理由。」

「那麼原因到底是什麼?」

肖巖用力地看著對方,那次事件成為馬克嘲笑他的理由,更加從那時候開始,他被稱作「蠢笨的菜鳥」。

「因為你的思維層太淺,才會動用自己的潛意識。思維並不是物質,它可以無限深沉。」

肖巖露出苦笑,還是這樣抽像化的解釋。

「想像當你身處宇宙,遠離太陽系,四週一片黑暗,只有遙遠的星光。你如何辨認方向?」

「……方向毫無意義。」

肖巖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又並不完全明白。

「連結終端,少尉。」

肖巖的心臟狂跳起來,當他抬起連接器時,脫口而出:「你還會做那些事嗎?」

「如果你是指上你,當然會。」

這個答案完全超出他的意料,而海茵已然進入了終端。

媽的!肖巖只能在心中破口大罵。

瞬間,他能感受到海茵的意識以無法追趕的速度穿越他的思維外沿不斷深入。

這樣的速度,他很快就能進入肖巖的潛意識。

要怎樣捕獲他?

不要去想構築任何具體的事物,這在思維的世界裡是相當危險的。

想像自己身處宇宙,四周浩瀚無邊,任何表示方向的名詞都失去了意義。

就在那一瞬間,海茵衝入一片虛無,只有零星的幾點光亮。

肖巖沒有可以收緊自己的思維,他知道越是寬廣對方就越不可能逃脫,無論海茵去向哪個方向,自己都能無限延伸。

「現在,學會解析。大部分阻斷者潛入時,他們的思維是一個整體,這是你解讀對方思維最好的時機。」

肖巖剛試圖解讀海茵,對方的思維體瞬間散開,如同崩裂的星體,在肖巖的思維中擴散開來。

這是肖巖萬萬沒有想到的情形,他只能不斷延伸自己來包容海茵,那些細碎的散沙是無數記憶與思緒的片段,即便解讀也無法連貫。

但肖巖卻在其中看見了自己。

比如他蹲下身撿起一片落葉放在鼻間,四周是無數喪屍的殘骸,身旁是學員們快速轉移的腳步。

那是他第一次與海茵相遇,他以為這個男子的眼中空無一物根本未曾注意到自己。可偏偏在他的記憶碎屑之中卻那麼清晰。

又或者他躺在床上睡的深沉,他的髮梢他低垂的眼睫被海茵的視線細細描摹著,連呼吸都被對方勾勒出形態。

這讓他如何相信,海茵·伯頓曾經這樣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

而最讓肖巖感覺不可思議的是他渾身是血倒在餐廳的畫面,肖巖感受到一種刺痛和窒|息感,彷彿視覺崩裂,惶恐如同潮水奔湧,理智蕩然無存,難以抑制的絕望鋪天蓋地。

原來這就是那一天海茵的感覺。

彷彿要將他揉碎了藏入骨血的占|有|欲,所以海茵容忍不了他的死亡。

心跳加速,思維不受控制被打亂。

當他延伸的速度沒有跟上海茵思維碎屑的擴散速度時,海茵已經即將到達肖巖的潛意識。

他心中一驚,自己還是失敗了!

海茵適可而止地退出了肖巖的大腦,中斷了連接。

肖巖狼狽地取下終端連接器,低著頭大口喘著氣,額角汗水滴落。

「你覺得自己的表現如何?」

海茵微涼的嗓音響起,肖巖的每一個毛孔都在輕顫。

「……很糟?」

「你從我這裡看到了什麼?」

「那次……我差一點死掉。」肖巖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只是那種情感上的衝擊異常震撼,原本以為對一切都無所畏懼的海茵竟然會有那般動搖的時刻。

「如果我晚到一秒,如果我沒有走進餐廳,如果執行任務的人不是我,你都可能已經死了。」

「關於這點,我也設想過很多次。」肖巖無奈地一笑,可心底湧起的卻是抱緊這個男人的渴望。

「除了看見的,請報告你是否解讀到我當時的情緒。」

肖巖抬起頭,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說出來,但是海茵的眼睛卻平靜到坦然。

「你很恐懼。」

「請報告你是否解讀到我恐懼的原因。」

「……你恐懼我會死。」

肖巖吞嚥著口水,心臟被卡住一般無法跳動。

「這一堂課,你畢業了。」

海茵起身,肖巖仰面只能看見到他輪廓精緻的下巴。

「少尉,記住你今天學到的東西。」

「是的,上校。」

「思維可以將地獄改造成天堂,也能將天堂折磨成地獄。」

海茵的眼簾垂落,近乎程式化卻總令人無法挪開視線的表情,肖巖知道,對於這個男人自己深信不疑,就像身體服從於呼吸。

海茵說他畢業了,那麼自己對他記憶的解讀是正確的了?

那是不是表示海茵曾經真的恐懼過他的死亡?

走在回去房間的路上,兩人依舊安靜的要命。

可那一瞬間,肖巖心中想要探索對方的yu念在不斷膨脹,甚至於海茵的背影對他而言就像一個黑洞,牽引著一切。

當他們來到肖巖的房門前,海茵以指紋打開肖巖的房間準備例行入內巡查,肖巖開口叫住了他。

「海茵!」

海茵回頭的那一瞬間,肖巖撐住門框吻了上去,只可惜觸上的是海茵的下巴。但海茵的胳膊卻繞過肖巖的身體,按在他的背脊上,一把將他帶入房內。

滑門閉合的那一刻,海茵用力地吻上肖巖的臉頰,懲罰性質地咬上他的脖頸。

「你不該那麼做,通道裡是有監控的。」

肖巖卻放肆地推著海茵,一步一步向後,直到海茵坐在了沙發上,肖巖的雙手撐在海茵的耳邊,而海茵不過在肖巖的腰上略微用力,肖巖脫力摔倒下去,他萬萬沒想到海茵竟然猛地撐起他的雙腿,令他坐在了自己的身上。肖巖的雙腿被海茵抱在腰間,他的親吻壓迫感越發強烈,瀕臨失控卻總在最後一瞬間按捺。

「下一次,不要再這樣撩撥我。你承受不起後果。」

海茵輕輕啄吻著肖巖的唇,明明是警告意味的話,在肖巖耳中卻失去了力度。

這個男人可以在思維的世界裡為所欲為甚至讓他痛苦也在所不惜,可在現實裡他卻死死地壓抑著,絲毫沒有傷害過他。

這讓肖巖得意了起來。

將腦袋靠上對方的肩膀,肖巖小聲說:「我會解決一切問題的。」

而肖巖的房門外,一個男人抱著胳膊看著緊閉的滑門,眼眸中醞釀著一股寒意。

第二天的中午吃完午餐,肖巖照例在回去研究室的路上逗弄凱西。

「凱西,雖然你的格鬥訓練被暫停了,不過你身上這些肌肉可是真材實料啊!」

凱西挑了挑眉頭,當然知道肖巖這傢伙不是在誇獎自己,「你又想說什麼活膩味的話了?」

「哈哈……凱西,恭喜你現在就算穿上蓬蓬裙也不像芭比了!你終於進入肌肉男的行列了!」

肖巖還記得凱西那張幼稚園裡穿著蓬蓬裙笑得像朵在太陽花的照片,雖然凱西將它刪除了,可肖巖卻壞心眼地從系統內存中將它找了出來,還將它作為自己的終端主題。每當凱西在研究領域取得某種成就或者軍階提升之類的,肖巖都會用這張照片來打擊他為樂。

「肖巖——你敢再提蓬蓬裙我殺了你!」凱西果然暴怒了起來,揮著拳頭追在肖巖身後。

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他們兩人的體力都有了很大的提升,特別是肖巖很輕易就與凱西拉開了距離。而跟著肖巖的特種兵們不得不隨著他的速度奔跑,被迫參與這幼稚無比的追逐遊戲。

直到肖巖的肩膀不小心撞上了某個人,他才從自己的得意中醒過身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你在和凱西中校打鬧的時候撞上我了。」

泛著笑意的狹長雙眼令肖巖有一瞬間失神,思緒從某個高度墜落,終於回到了現實。

「簡!」

簡的唇角緩緩抿起,光影交織之間流露出某種風度,慵懶地滑過肖巖的眉眼。

「很久沒見了,你是該給我個熱吻,又或者給我個擁抱?」

「還是擁抱吧。」

肖巖拍上對方的肩膀,沒想到簡的手掌托著他的大腿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離開地面的瞬間,肖巖下意識抱緊了對方的脖子。

「喂!沃利斯中校!」凱西叫嚷著跑了上來,臉上露出對簡·沃利斯一如既往的敵意,「快把肖巖放下來!」

肖巖正要對凱西說話,簡卻顛了顛自己的懷抱,笑道:「當我抱著你的時候,真的不建議你看著別人。」

簡刻意做出要親吻肖巖的姿態,引得肖巖趕緊擺正了自己的臉。

簡失笑地對守護凱西的兩名特種兵說:「請護送凱西中校離開,這是命令。」

那兩人面面相覷不到一秒,只得一左一右架起掙扎中的凱西,凱西的怒斥聲在通道中迴盪。

「我說,你再不放開我,我保證你會後悔。」肖巖的神色嚴肅了起來。

「是嗎?你的X-2能堅持多長時間不被代謝?好讓我衡量一下你是否有讓我後悔的資本啊?」

肖巖扯起唇角,「已經……」

「肖巖少尉,你不被允許向任何人透露研究進展、數據、思路及一切相關信息。」

冰涼的嗓音,命令式的口吻,肖巖側過臉,果不其然對上海茵暗沉的眼眸。

簡放開了肖巖,轉而抱著胳膊來到海茵面前,手指輕輕點在對方的胸膛上。

「伯頓上校,快點藏起你的佔有慾,這樣失控真不像你。」

肖巖心中「咯登」一聲,難道簡知道了什麼?不過「占|有|欲」這種詞彙確實很適合一向沒有下限的簡·沃利斯。

「如果有任何問題,你可以向高登少將直接匯報。」

海茵彷彿根本沒有將簡的話放在心上,轉身時不留餘地。

肖巖只能趕緊跟上。

擦身而過的瞬間,簡一把拽住了肖巖。

「一直在研究室裡待著,也很無聊吧。」

簡只是眨了眨左眼,肖巖的心跳頓了半拍。這傢伙很清楚自己得天獨厚的外貌優勢,並將這種優勢發揮到淋漓盡致。

「還好。」肖巖瞥向海茵的方向,那傢伙已經越走越遠,絲毫沒有放慢腳步的趨勢,但肖巖隱隱能感受到海茵的不悅。

「明天……」簡一把拽過肖巖,他的嘴唇幾乎觸上肖巖的耳廓,溫熱的氣息流轉,攜帶著某種暗示沿著肖巖的血液湧入大腦深處。

下意識想要離開對方的範圍,但他的力量明顯和簡不是一個級別。

「要不要和我一起訓練?」

「哈?」

肖巖早就習慣了這傢伙的不正經,還以為他又要說出什麼令人汗顏的話,沒想到竟然只是這樣?

「你那是什麼表情,很失望嗎?」簡的手掌在肖巖的腦門上摁了一下,「況且以你現在的情況,除了研究之外,增強戰鬥能力也是十分重要的吧?海茵·伯頓能教你的,我也能。」

簡的身手肖巖不是沒有見識過,這傢伙和海茵精準利落的風格不同,他更加隨性並且難以預料。

「當然不失望!」

肖巖已經開始想像如何採集簡的行動數據來升級自己的模擬系統了,當然最重要的是肖巖想要取得簡的血樣!

「你應該露出失望的樣子,表示自己更願意同我滾床單。我保證,和我在一起之後,你會覺得其他人讓你再享受不到那方面的樂趣。」

肖巖已經有些習慣這傢伙的說話風格,大腦直接過濾。

「嘿,明天再聊。」

肖巖低下頭來看著簡的手,對方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放開了他。肖巖必須承認,簡精緻的無關配上那人畜無害的表情真的會讓人愛心大發。但肖巖深深清楚這個男人有多麼強悍。

兩人朝著不同方向離去。

肖巖快步跟上海茵的方向,而轉過身的簡,不經意的笑容緩緩隱沒在一片森冷之下。

這個時間,在通道中行走的軍官幾乎沒有,整個空間悠長而空曠,肖巖找不到海茵的身影,只得加快腳步。

就在進入節點的瞬間,一雙手猛然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抵在了冰冷的金屬牆面上。

全身細胞進入警備,他的拳頭揮出去被對方輕鬆地握住。

視線撞入看似平靜卻暗潮洶湧的蔚藍世界,肖巖驚訝地發覺對方竟然是海茵!

「伯頓上校!」

肖巖瞪大了眼睛,發生什麼了?

「他說的沒有錯。」

「什麼沒錯?」

肖巖一頭霧水,疼痛讓他的表情扭曲起來。如果海茵還不把自己放下來,他的脊椎將被壓斷,肩膀也將脫臼。

「我就快藏不住對你的占|有|欲。」

肖巖微微張了張嘴,還在思索對方話語中的含義。

海茵·伯頓剛才說什麼了?什麼「占|有|欲」?

「所以少尉,我直截了當地告訴你,你絕對不可以被簡·沃利斯吸引。」

他的表情他的語速沒有絲毫變化,可是要求肖巖報道的內容卻讓人感覺走錯了空間!

充滿壓迫感的目光擠壓著肖巖的心臟,彷彿逼迫他去解答一個又一個從來不願去思考的問題。

「他吻過你。」

海茵的聲線幾乎冰凍肖巖的神經。

「X病毒讓你上癮。」

「……那是沃利斯中校的一貫作風……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好不容易找回理智,肖巖勉強開口。

「如果他輕鬆引誘了你,那麼我的忍耐意義何在?」

那瞬間,時光的塵埃逆流,肖巖的視線被折疊成一段一段,湮滅在對方墨藍色的眸子裡。

他的呼吸小心翼翼,與海茵平緩的氣息相觸時,毫無懸念地被擊潰,粉末般四散開來。

耳邊是什麼爆裂開來的聲響。

對方含住了肖巖的唇,他根本來不及反應這一切如何發生。狂湧奔騰的yu望沿著血液叫囂澎湃,肖巖下意識抓緊了對方,他不是害怕墜落,而是害怕這樣的瘋狂會瞬間消失。

他的雙腿被折起,太過用力的親吻幾乎要將肖巖的顱骨擠碎在牆面上。

他不記得對方緊閉的眉眼,不記得對方掐入他血肉的fu摸,全然忘我沉浸在無法自控的渴求之中。

海茵猛然將他抱起,一步一步走向他的房間。

他的背脊墜入柔軟的床墊,這樣的感覺卻令他萬分空虛,而壓迫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才是最為真實的存在。

對方的手掌按在他的額頭上,強迫他仰起下巴承受所有的力度。

即便作戰服能夠隔絕一切溫度,肖巖卻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口熱。

當對方微微退出少許,他便如同失去生命般追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