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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島14

等到凌默整張臉都變得清爽起來, 他仍舊閉著眼睛, 像是睡著了一樣。

曲昀本來想直接拍醒對方,但是看著他睫毛下的陰影, 總有一種莫名懷念的感覺。

「喂,醒醒吧!」

凌默連眼瞼都沒有顫, 眼睛就睜開了,一看就是裝睡。

但是他沒有起來,只是看著曲昀, 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凝視著他。

曲昀莫名緊張起來,因為凌默扣住了他的手,將它們貼在自己的臉頰邊。

曲昀看了一眼守在旁邊的兩個人, 他們正目不斜視地「監視」著他們。

這感覺……好微妙。

凌默的手指微微鬆開, 曲昀以為自己可以離開了, 但是凌默卻絲毫沒有挪開視線的意思, 他的手指, 順著曲昀的手腕緩慢地向上, 挪到了小臂。

曲昀穿著的本來就是迷彩背心, 領口微微向下掛著, 凌默的手拽著他的衣領, 那股力量並不大,曲昀卻無法抗拒一般低下了頭。

「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你敢不敢?」凌默輕聲問。

曲昀卻始終無法忽視房間裡的監視者, 他擠出難看的笑容說:「那你得開著航空母艦來接我。」

凌默笑了, 指了指床頭的太陽花問:「它是什麼顏色的?」

「黃色……」

凌默沉默了。曲昀知道正確答案應該是紅色。凌默說過, 當曲昀和他看到的世界是一樣的時候,他們就能離開了。

可這是凌默的意識世界啊,他沒辦法看到凌默眼中的世界。

監視者身上的計時器提醒他們時間到了。

曲昀覺得自己像是來探監的,因為懷斯特給了他每週十分鐘看望凌默。

但事實上,曲昀自己何嘗不是個囚徒呢?

從這一天起,凌默可以繼續他的研究工作,但所有的實驗操作都由專人執行,他只能下達指令或者在電腦上觀察樣本,而杜克也在監視器前24小時監視凌默的一舉一動。

壞孩子就是這樣,會被老師特殊「照顧」。

曲昀白天會在塔樓上站崗,也會輪崗去監守實驗室。

凌默現在大多數的時間都會在辦公室裡,通過電腦觀看各種實驗變化,大概是懷斯特要杜絕他再把病毒帶出研究室的所有可能。

其他的監視者會睜大了眼睛盯著凌默的一舉一動,只有曲昀會偶爾打個盹兒,或者看著凌默的背影放空思緒。

直到凌默端著咖啡杯走到他的面前,他的目光還留在凌默的座位上。

「我在你面前,你都能發呆?」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涼意,凌默抬了抬咖啡杯,本意是想用咖啡的蒸汽去熏一下曲昀,但是曲昀卻以為凌默是要遞咖啡給他喝,非常自覺地接過了杯子,說了聲「謝謝」,然後喝了一大口。

「這種苦了吧唧的東西,不知道你怎麼喝的下去……喝中藥還能養生呢!」

曲昀說完了,就把咖啡杯摁回到凌默的手上。

兩秒之後,他意識到了什麼,這才抓了抓後腦勺說:「啊呀……不是給我喝的?對不起啊,你申請另外一個杯子吧……」

凌默沒有說話,他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抱著胳膊,看著的並不是電腦上的病毒實驗,而是電腦顯示屏下方的咖啡杯。

哪怕是站在他後面的曲昀都知道凌教授難得地走神了,更不用說監視著凌默的杜克。

當凌默盯著咖啡杯的邊緣出神超過三分鐘,桌上的對講機就響了。

「你面前的病毒上清培養液就快處理完畢了,你有什麼意見嗎?」杜克的聲音傳來。

凌默抬頭瞥了一眼,再度低下頭來,手指摸著咖啡杯的邊緣,一圈一圈地滑過邊緣,看得監視器前的杜克一陣煩躁,他剛要開口,凌默就忽然起身了。

他邁開步伐,兩三步就來到了曲昀的面前。

曲昀毫無預料,凌默就像是要衝進他的身體裡一般,他的目光灼灼,如同沸騰的海面,起伏著衝向至高點,曲昀的心緒被高高挑起,凌默的手伸了過來,一把拽起了曲昀的領口。

曲昀睜大了眼睛看著對方,下巴因為慣性向後仰起,所有本能反應被凌默目光中的氣勢所震懾,一切發生得超出曲昀的預料之外。

當凌默的臉側過來,他的唇壓下來,久違的溫度與力度感讓曲昀全身肌肉都繃到爆裂開,血液被一股力量碾壓著狂奔呼嘯,凌默的舌尖急不可待地擠進來,觸上曲昀口腔就像擦過黑夜的火柴,炙熱燃燒起來。

那一刻,曲昀什麼都不記得了,他的任務,他們被人監視著,這些都不那麼重要了,他的心彷彿衝破了雲霄,用力含住了凌默的嘴唇。

這樣輕微的回應讓凌默的肩膀聳了起來,他吮吸的力度難耐而又彷彿在極力克制著某種自己不該去追求的渴望,但最後仍舊屈服,放任自己竭盡全力去吞沒涉取,他兩三步擠向曲昀,曲昀沒有支撐自己的力量,被摁在了身後的牆壁上,他的後腦被壓在凌默的手掌裡,他能感受到凌默掌心的滾燙。凌默舌尖的翻攪越發用力,曲昀想要附和卻緊緊貼著,沒有一絲回轉的縫隙,完全無法脫離凌默的糾纏。

凌默的懷抱緊固得就像天生屬於曲昀,當曲昀被吻到幾乎虛脫站不穩雙腳的時候,凌默的手臂一把將他撐起來。

曲昀喘著氣,看著自己虛浮的腳步,這個空間彷彿都在搖晃著。

凌默的手托起他的下巴,曲昀觸上他的視線,凌默的表情是沉醉的,他呼出的氣息是熱烈的,像是一寸一寸在曲昀的臉上確認他的存在,整個空間彷彿都在膨脹燃燒。

凌默的喉嚨聳動著,曲昀從來不知道自己只是喝了一口他的咖啡就能讓他失去理智,就像一個難耐的孩子而曲昀就是櫥窗裡讓他渴望了一遍又一遍卻怎麼也嘗不到滋味的糖果。

當櫥窗裂開的時候,這個孩子就把一切都奪走。

凌默發狠一般地再次吻上來,曲昀的雙手向後撐著牆壁,凌默卻不滿意地扣著他的手腕,拉向自己的身後。

直到一聲咳嗽響起,懷斯特就站在不遠處,微笑著看著他們。

「凌默,你的新型病毒抗體培養完成了嗎?」

凌默卻仍舊看著曲昀,曲昀的臉真的快要被對方燒出洞來。

曲昀剛站直自己的背脊,凌默手就用力握在他的腰側。

懷斯特就像空氣一樣。

過了快一分鐘,凌默才看向懷斯特,淡淡地回答了一聲:「快了。」

懷斯特很大度地攤了攤手:「凌默,我是一個大度的人,也是一個靈活的管理者。從實際上來說,你和嚴謹這樣屬於辦公室戀情,對於這裡其他人來說有著非常不好的影響,希望你們能克制一下。以及嚴謹,我覺得基地內的守備任務似乎不大適合你。」

曲昀看了凌默一眼,用力壓下心中的興奮和爽快。

這個任務對於曲昀來說就像行走在沙漠深處,渴了那麼久,凌默終於餵了一口水給他。

「凌默,等你完成了這個項目,我會給你一整天的假期,在你的房間裡除了嚴謹,不會有其他人看守。」

懷斯特的暗示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曲昀都想說這傢伙太他麼的無節操了!

懷斯特身後走出兩個人,把曲昀「請」了出去。

「但是在那之前,我不希望還有其他讓你分心的原因。」

走到門前,曲昀下意識回了一下頭,看見凌默坐回到了他自己的位置上,撐著下巴,看著他離開。

在那樣的目光裡,曲昀竟然感覺到一絲情色。

這天下午,曲昀的小隊向考斯特覆命。

考斯特聽完了小組長的報告,就示意其他人離開,只留下曲昀一個人。

「嚴謹,我必須要承認當初我看走了眼,沒有把你編進來。你也確實有兩把刷子,讓那個黑髮的小孩對你神魂顛倒,但是……你要弄清楚,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黑雀』,以及『黑雀的獵物』。別被那個黑髮小孩動搖了你的心。你可以去到比我更高的地方。」考斯特說。

「謝謝您這一次客觀而公正的評價。」

考斯特扯起嘴角笑了笑,他的手掌在曲昀的肩膀上摁了摁:「但對於有潛力的傢伙,通常掉下來也特別快。我甚至不需要擔心你會取代我。」

曲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閉上眼睛,回憶著凌默的親吻,特別想要自己來一下,想起來連手都顫抖,但是一想到自己被全角度監視著,他扯起嘴角,把被子往上一扯,蓋到腦袋。

你們誰愛看就看!

曲昀回憶著凌默親吻自己的角度,他舌尖如何挑起又是如何纏捲,他的手指隔著迷彩服掐進自己的後背……

曲昀微微一頓,凌默是在他的後背敲擊了摩斯電碼——替我從林間基地將信息取出來。

解讀出來的瞬間,曲昀猛地呼出一口起來,睜著眼看著天花板。

看來凌默已經拿到他想要的東西,準備離開這裡了!

他是怎麼拿到資料的?

曲昀用力地回想著自己在執行這一次深潛任務之前,江城給他看過的檔案,根據凌默的敘述,他是和嚴謹一起攻佔林中基地的時候寫入了病毒儲存在電腦的終端上,悄無聲息地感染了島上的整個系統。但這僅僅是一個伏筆而已。

但這個伏筆卻是之後一切的基礎!

當考斯特和杜克在化學實驗室裡因為凌默製造的氣體而昏倒的時候,凌默就趁機利用實驗室裡的電腦找到並激活病毒,然後感染了考斯特和杜克的秘鑰,再把它們還回這兩個人的身上。

接下來,懷斯特為了確認考斯特和杜克身上的秘鑰沒有問題,就一定會要求同時啟動三把秘鑰來確認信息的安全,這時候考斯特和杜克秘鑰中被感染的病毒就會釋放,將信息拷貝下來,複製上傳到了林間基地裡的那台終端。

這樣,凌默就能把資料拿到了,包括「黑雀」潛伏在世界各地的名單。

就說嘛……凌默怎麼可能單純因為過的不爽要搞破壞,所以就在化學實驗室裡亂來?

想到這裡,曲昀莫名其妙充滿驕傲。

好像設計這一切拿到重要信息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因為凌默的身上是無法攜帶任何U盤和信息存儲設備的,這也是他為什麼他不把偷來的信息存儲在實驗室裡的終端的原因。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根本沒有機會做信息拷貝,更不用說帶出來了。

接下來的部分,就要靠他曲昀了!

寶貝兒……要從林間基地裡把信息拷貝出來,可不那麼容易啊!

等等……凌默告訴了他信息轉存到了林間基地,這麼重要的秘密竟然告訴了他?

這是不是意味著凌默對他的絕對信任?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如果是這樣,曲昀覺得等到他拿到了信息,和凌默一起離開這裡……容舟或者巨力集團不是用直升機就是用船來帶他們走吧……

然後他們吹著海風,曲昀打算在這樣富有詩意和電影感的畫面裡對凌默說——我是你的莫小北,也是你的路驍,現在是嚴謹,但我真正的名字是曲昀。

一個人以不同的身份重複出現在凌默的生命裡,凌默還怎樣去否認他的存在?

當他們兩個人一起對「曲昀」這個認知達成一致,曲昀相信,他看見的一定和凌默看見的是一樣的!

無論是太陽花的顏色,還是這個世界!

這個破島,就跟坐牢一樣,之前還能時不時見到凌默,現在連見都見不著了,趕緊離開了也好。

在曲昀閱讀過的報告裡,提到過在聖誕節前夜,凌默搞了一場大破壞,巨力集團派人前來營救。

沒想到自己也能成為這場大破壞的執行者,曲昀很興奮啊!

臨近聖誕節,島上因為是亞熱帶氣候,沒有雪花,天氣也不冷,一點聖誕節的氣氛也沒有。

而且對於曲昀來說,聖誕節的吸引力遠沒有春節那麼大。

林中的基地被重置了,但這樣的重要位置,考斯特一次都沒有派曲昀去過。

但是聖誕節前的演習,考斯特卻把曲昀叫到了面前,表示會給他一隊人,讓他帶領他們攻陷基地。所有的子彈都是空包彈。

曲昀對於這個任務卻不得不發愁了,上一次他和凌默能憑借兩個人就搞定基地,那是因為凌默的腦子也好使啊!能駕馭基地的系統,能操作無人機,考斯特給他的人能辦到?

「我能申請外援嗎?」曲昀並不報希望。

「不能。」考斯特回答的很乾脆。

曲昀的外援除了凌默,不可能還有別人了。

但是曲昀心裡也很清楚,這是他進入基地的機會。

「失敗了的話……會怎樣?不會還有處罰吧?」

考斯特直接踹了曲昀一腳。

「我沒有聽錯吧!還沒開始任務,你就在想像著失敗!沒有人告訴過你這裡的規矩嗎?失敗的那一組會被關進小黑屋!」

「要不你直接把我關進小黑屋吧,這樣說不定還能趕在聖誕節前被放出來?」

「你的隊友會被關小黑屋,而我會直接殺了你。」

考斯特的目光是陰冷的。

他認可曲昀的實力,但一直不放心曲昀的立場,在他看來曲昀如果死掉才是最安全的。

「你別生氣,總是生氣的話更年期會來的特別快。」曲昀回答。

「滾吧。」

曲昀立刻跑走了。

他是真的沒機會請教凌默了,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還好考斯特事情沒干的太絕,至少把林間基地的內部結構和機械佈防允許曲昀調閱。

曲昀瞇著眼睛,萬分仔細地看著這個基地的整個空間。

自從那一次曲昀和凌默的突襲之後,基地天台的入口已經被封閉了,就連基地外延也分佈了機槍口,從前這裡本來只是島上守備的調度中心,而現在卻真的成了一個堡壘。

這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

好煩躁……

反正考斯特就是為了要教訓他,找不到辦法不如睡覺!

當曲昀在房間裡睡了個天昏地暗,在杜克那裡看著這一幕的考斯特卻是額頭上的青筋突突。

「他是真的覺得我不會殺掉他,對吧?」考斯特說。

「事實上,你確實最好別殺掉他。懷斯特的意思是,你可以給他一點必要的教訓。」

「必要的教訓?包括哪些?」

「比如折斷他的手腳,你覺得怎樣解氣,都行。」

考斯特冷哼了一聲:「完全不明白,那個黑髮小鬼怎麼會這麼在乎他?」

「就好比我、你還有懷斯特博士是同一種人,我們明白彼此追求的是什麼——他和凌默是同一種人。這才是最讓我們頭疼的,因為他們心底根本不在乎金錢和利益,甚至於他們自己的性命也可以放棄。不過正是因為他們在乎彼此,我們才有了利用他們去牽制彼此行動的方式。只是這個牽制的平衡,一不小心……」杜克瞇起眼睛,沒有再繼續說話。

因為要準備對戰演練,曲昀允許離開基地到林間探查環境,而且還帶著他的隊員。

與其說是帶著,不如說是在監視他。

曲昀觀察著林中的植被以及地形,或者爬上樹,用望遠鏡觀看林中基地,一待就能待上一整天。

他命令自己的隊友去林間捕捉鳥類,並且要求保證這些鳥會一直活著。

回到了基地,正好碰上了考斯特,對方冷笑一聲說:「聽說你讓你的人去捉了很多鳥,還把它們都養起來了,是打算用鳥糞把我們的基地給淹了嗎?」

曲昀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訝地看著考斯特說:「誒?你怎麼知道?太厲害了啊!」

考斯特冷笑一聲:「你玩的那些小花樣,是沒有用的。」

「沒用就關小黑屋咯,大不了,你殺掉我好了。」

考斯特低下頭來,就看見曲昀的手中拎著一個大袋子,裡面露出一些葉子來。

「你這是要在基地裡販賣草藥了嗎?」

「對啊,特製青草膏,我算你友情價,十美金一瓶。」曲昀伸出五根手指,笑著說。

沒想到考斯特還真的拿了十美金,用力一把摁在曲昀的懷裡。

「給你自己買點花,葬禮上用。」

曲昀轉過身來,看著考斯特離開的背影,揚高了聲音說:「考斯特,其實我不明白你在得意什麼?」

考斯特停下腳步,看著曲昀:「什麼意思?」

「我的一舉一動,你都派人盯著。這本來就是你單方面策劃出來為了贏,或者說為了教訓我才策劃出來的鬧劇。可是等到巨力集團真的派人來找凌默了,他們可不會通知你,也不會讓你知道他們是開著船來還是開著飛機來,更加不會讓你派人去盯著他們。碰上了他們,你還能贏,你再繼續得意吧。」

考斯特愣住了,當他開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曲昀已經轉身離開了。

之後的幾天,曲昀依舊會帶著他的人到林間去觀察那裡的一舉一動,偶爾他也會使壞,和幾個同伴一起去騷擾那些派往林間基地的對手,搞得對方灰頭土臉。

終於到了演習的那一天,曲昀頭上身上披著草根和樹葉,和同伴們來回在林間穿梭,他們埋伏了整整兩天,什麼也沒做。

曲昀本人也不是睡覺,就是和隊友們一起打牌。

「不好了!考斯特派了無人機過來!」坐在樹上放哨的同伴開口說。

曲昀將叼在嘴裡的草葉子吐掉,他特地選了比基地位置更高的地方埋伏,直接轉過身來開槍,一槍一個,崩掉了那三個無人機。

根據對戰的規則,無人機被擊中,那麼操作系統就會默認其失去功能。

考斯特一聲不吭,盯著雪花一般的屏幕,吸了一口煙。

「我們還要拍出無人機嗎?」基地的無人機操作員開口問。

「晚上再說。」考斯特回答。

只是沒想到曲昀他們打完了牌,就開始烤田鼠,裊裊炊煙,看得基地裡的人都跟著嚥口水。

曲昀叼著田鼠的腿兒,踢了旁邊的同伴一腳:「你說你們跟著考斯特那麼嚴肅一個傢伙,他那麼享受駕馭你們的權利,你們跟著我,小心以後沒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