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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她「永別」!

之後的今天集訓真的是車輪戰, 整個「懷風」為了這場大賽都處於緊繃的狀態。

徐梓天、穆生都成了江暖的陪練, 練習賽全部都按照正規比賽的標準來, 教練的判斷也嚴格了許多。

終於, 他們迎來了全國青少年擊劍聯賽的省內選拔賽。

晚上江暖九點就洗完澡上床睡覺了, 一閉上眼睛腦子裡面不斷想像著第二天的比賽情況, 根本就睡不著。

就在這個時候, 江暖的手機裡就收到了來自陸然的短信,心裡有點小雀躍,點開一看, 自己的狀態又被陸然給料到了。

陸然:躺在床上瞎緊張。

江暖:才沒有!你不發信息震醒我,我都去見周公了!

陸然:不用緊張。真正的高手,到了帝都才能見到。

江暖想了想, 還是回了一條信息過去:那譚旖呢?

陸然:你覺得是你厲害, 還是徐梓天厲害?

江暖挑了挑眉稍:當然我厲害。

陸然:譚旖的水平在穆生和徐梓天之間。

江暖坐起身來,安靜地看著手機屏幕。

徐梓天的水平在全國這個組別的男子佩劍水平也就是中游。但是這個中游放到女子佩劍來, 就是絕對的上乘水平了。

這還叫不厲害?

江暖癟著嘴巴, 回了一條:那個水平還不叫厲害呢!

陸然秒回:是在不行, 你就上來。

江暖沒好氣地回他:上來幹什麼?暑假作業我會做!

幾乎同一時刻, 陸然回復:上來做壞事。做完壞事, 就困了。

江暖倒吸一口氣, 腦海裡各種不和諧畫面翻來覆去,心臟跳得就像是尋找堤壩裂隙的洪水。

幾秒之後,陸然的短信又來了:我是說上來打遊戲。

江暖這才想起, 陸然在家裡使用電腦是不受管制的。

江暖回復:你就一台電腦, 我們兩個人怎麼打?

陸然:我用筆記本。

江暖不開心地回了一句:炫富。

嘴上這麼說,但還是把校服外套套在短袖睡衣的外面,上樓去。

「九點多了,你上哪兒去啊!」坐著看電視的羅晨問。

「我去陸然那兒,我們分析分析去年的比賽!」

「哦,那你去吧。早點兒回來,明天不就是那個什麼小組循環賽嗎?」

「讓她去吧。第一次比賽,難免緊張。這種比賽多參加幾次,她就知道緊張的時候還沒到呢。」江懷笑了笑。

江暖才剛走出電梯,就看見陸然家已經開了門,就連拖鞋都在門口擺好了。

她走到書房,就看見陸然已經擺好陣勢了,台式機歸她,陸然用筆記本電腦。

他因該剛洗完澡,換掉了白天那身充滿烤肉味的外套,穿著純白色的T恤,胸口是一排英文,膝蓋微微鬆弛地在座椅的兩側,修長而富有勁力的小腿伸出來。

「你的筆記本電腦行不行啊,可別卡上天啊!把我連累死……」

江暖剛坐下,正登陸著呢,就聽見陸然開口說:「你那個水平,已經在底谷,再慘也就那樣了。」

江暖嘴巴一歪,看向他:「誒,我說你知不知道其實簡明的遊戲也打特別棒?」

陸然之前還老神在在的表情,現在一提到「簡明」,他果不其然,左側的眉稍就挑了起來。

叫你裝叉兒。

「等我去了帝都,和簡明一起,把你打回菜鳥。」

「我看是你把簡明的血全部大乾淨吧?」

陸然是一個很有計劃的人,他給手機設了鬧鈴,打到十點半,江暖就得回去睡覺。

在這有限的時間內,陸然將發揮了最大的效率。江暖從前組隊,總是會跟著對方罵髒話,但是有陸然在,江暖乖了不少,說的最多的就是「救命啊」!

雖然真的如同陸然所料,她就是個拖油瓶子,但這麼一個多小時,她倒是從陸然那裡學到了不少的小技巧。

「我們這邊的法師還挺厲害的啊!你認識對方嗎?」

「你也認識她。」

「誰啊?徐梓天?還是穆生?」

江暖湊到陸然面前問。

「譚旖。」

江暖頓住了。

陸然你這是什麼邏輯啊!我是不是你女朋友啊!你帶著女朋友打遊戲,還把那個覬覦你美色的我的情敵外加賽場對手叫上,算個什麼鬼啊!

陸然向後靠了靠,側著臉看著她。

書房裡暖色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一向無瀾的表情裡,目光裡卻有一絲慵懶的痞氣。

這傢伙就是故意的!

百分百故意的!

搞不好對方根本就不是譚旖!

他還在計較她一口譚旖的乾醋都沒喝這件事!

「哦,那祝你們玩的愉快!」

江暖聳了聳肩膀,才剛走到陸然的身邊,就聽見他說了一句:譚旖留言了。

江暖下意識就伸腦袋去看:你女朋友的默契,比和我還要高嗎?

陸然回了一句:這裡只是遊戲而已。再見。

陸然退出了,雖然明明知道這傢伙是故意的,江暖卻真的不開心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拍了一下陸然的肩膀說:「哥們兒,你不該回她『再見』。」

「那該回什麼?」陸然抬起眼簾看著她。

「回她『永別』啊!」

說完,江暖就邁開腳步回家去了。

你個小妮子,還在遊戲裡追我男朋友?

看來這次比賽不給你點顏色看看,就真對不起之前被陸然算計的時候受的那些委屈了!

這一次省內的比賽在省體育館舉行。

擊劍雖然並不是特別普及和熱門的運動,但是因為參賽的學生不少,觀賽的親友團都是同學,有的還是一整個班都來的。比如說譚旖。

因為生得漂亮,據說成績也很好,是南市當之無愧的校花,來給她加油的男同學……拉開的橫幅盡顯直男風格。

江暖在檢錄的地方等著,江懷就在她的身邊。

江暖還保留著她的那些緊張時候的小動作,比如不斷用自己的右腳腳尖點著地。

譚旖就站在不遠處,她瞥了江暖一眼,目光裡有一種壓迫感。她對江暖有著明顯的敵意。

看來昨晚上遊戲裡陸然的那句「再見」,讓她很惱火。

可惜,小組循環賽她們沒被分到一組。

程豆豆和饒燦都在觀眾席上為她加油,還舉著自製的板子,上面寫著她的名字,拼在一起就是:江暖戰無不勝。

這聖鬥士一般的加油風格,江暖用膝蓋都能想到出自程豆豆的手筆,看到「戰無不勝」那四個字,江暖就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饒燦坐旁邊和程豆豆一起舉牌子的時候,內心的無奈程度應該和她江暖是差不多的吧……

整個場館裡有十二條劍道,所有劍道同時進行比賽。

也就是說,當江暖在進行小組循環賽的時候,陸然也在比賽。

循環賽是四分鐘內五次擊中對手即獲勝。

女子佩劍這個級別的全省參賽者並不多,四個小組,每個小組四個人而已。

也就是說,小組循環賽從開始比賽到得出排名結果,一個多小時就足夠了。

這是江暖第一次感受到比賽的氛圍。

當所有的參賽人員站在賽道中心線的兩端時,觀眾席上各種加油聲和吶喊聲都漸漸安靜了下來。

壓下護面,她的心臟繃了起來,當裁判員的聲音響起,她的對手前進的姿態是相當保守的。

那一刻,江暖所有的緊張和對比賽未知的忐忑全部都被放了下來。

因為她的對手比她還緊張。

也許是因為對方本來就緊張,又或者是聽說了她的教練是江懷所以太過戒備,但是這樣縛手縛腳的對抗,江暖不喜歡。

她的腳尖點了點,驟然衝了過去。

如同破風而來的獵鷹,對手很明顯被她的氣勢給壓住了,瞬間中劍。

江暖拿下了她在這種全國性比賽的第一劍。

她退回原位,等待下一輪的指令。

觀眾席上,一個大學生一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另一手輕輕拍了拍身邊的中年男人,說了句:「怎麼樣?」

「從第一劍來看,她的步伐和技巧很不錯。但對手的水平不夠,還看不出來。」

接下來,江暖沒有給對方得到一分的機會,一路窮追猛擊,很快就結束了她循壞賽的第一局。

接著是第二場,江暖活動了一下手腕。

江懷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囑咐道:「這是你小組賽裡水平最高的一個。千萬注意她的急停接弓步劈。」

「好。」江暖知道自己的運氣其實很好,第一個對手的實力不是很強,讓她調整了賽場心情。

但是擊劍是一個瞬息勝負的競技運動,沒有那麼多思考的時間,哪怕說自己的技術水平高過對方,但是只有五劍意味著失去一劍都會讓自己很危險。

再一次來到賽道上,和對方行禮之後,她站在了中心線兩米處就位,右手劍指對手,左手背在身後,神經繃了起來。

對方很顯然對她早有研究,知道江暖的速度和步伐調度是強項,一上來就想要搶節奏,將江暖逼退了三步之後,江暖感覺對方就要停下來,是她要弓步劈了!

如果對於其他的女選手來說此時也沖劈對方就像自殺一樣,但是江暖不一樣,她的弓步同樣是速度和技術的結合。

對方還在蓄力的時候,江暖卻驟然躥了過去,直接劈中對方的肩膀!

殺招還未使出來就被江暖擊中,她的對手顯然愣住了,直到裁判宣佈江暖得分才醒過神來。

觀眾席上的舉著望遠鏡的中年男人低聲說了句:「這一劍確實漂亮。莊雲,這丫頭是個硬角色。」

「那麼你看好譚旖還是江暖?」莊雲撐著下巴,看著江暖的劍在手中轉了半圈,她活動了一下手腕,又回到了原處。

「譚旖的賽場經驗豐富。不要小看擊劍賽場,選手的心理有時候比技術更重要。」

江暖的第二輪受到了對手的猛烈攻擊,她沉穩地後退,她的反攻劈手接反手還擊幾乎在瞬間完成。

「這一劍漂亮啊!」莊雲拍了拍手,「反攻迅速,而且毫無預兆。緊接著的防守還擊連貫迅速,而且對距離的判斷相當敏銳成熟。」

「安靜,下一劍了。」教練壓低了聲音,示意莊雲不要打擾他。

莊雲好笑地歎了一口氣。

接下來江暖腳步的調度上了一個層次,接連三劍主動攻擊,破壞了對手的節奏,接下來的致命一擊讓對手退後了一個大步。

這一局比賽,江暖五比一拿了下來。

接下來的比賽如果江暖再次贏下來,就鎖定了小組出線。

她回到父親的身邊,江懷對她的表現是相當嚴格的,分析了她失分的那一劍的原因。

「你中了對方的假動作!你的對手懼怕你,她的假動作完全失真,你竟然還會上當?你看清楚她手臂活動的範圍了嗎?還有她的腳下明顯就是要急停攻擊你了!」

原本還有些放鬆的江暖立刻緊繃了起來,同樣的錯誤,在接下來的比賽裡,她不能再犯了。

第三局,江暖更加謹慎,但這種謹慎並沒有影響她的速度和攻擊的果斷性,連下五劍,戰勝了小組中所有的對手,排在第一,順利出線。

這時候的江暖,關心的不再是自己的成績,而是譚旖了。

譚旖的小組循環賽比江暖早幾分鐘結束,她正坐在位置上喝水,兩人在回更衣室的通道,兩人狹路相逢。

譚旖右手拎著劍,胳膊還夾著護面。

她旁邊的短髮女生應該和她是同一個俱樂部的,兩個人正在聊著天。

「譚旖,你又是小組第一啊。看來這次的省隊的名額已經被你鎖定了啊。我還要拚死拚活啊!」

「你擔心什麼,今年肯定是我們兩個代表省裡面參加個人賽。」譚旖就像是故意說給進入更衣室的江暖聽的。

譚旖的隊友背對著江暖,根本沒看見她。

「可是我聽教練說,那個叫江暖的也很厲害啊!而且她老爸是江懷!肯定盡得真傳!」

聽見別人討論自己,江暖的心情有點複雜。她把自己的擊劍服脫下來,準備換T恤。

譚旖拍了拍隊友的肩膀:「霍玲,你這不自信的老毛病又開始犯了?如果那個江暖真的那麼厲害,她老爸怎麼不早點放她出來比賽?」

江暖就當什麼都沒聽見,直接劍道上見真章。

可就在這個時候,江暖的手機響了,陸然的名字在閃現。

江暖接通之後,陸然沉穩的聲音傳來:「你出來了嗎?」

江暖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回了句:「還沒換好呢!你們男子組的比賽這麼快就結束了?」

「我這一組沒有什麼對手。」

江暖在心裡呵呵,你這傢伙所謂的「沒對手」,要是被其他人聽見了估計得吐血。

這時候,旁邊聽見一聲開瓶的聲音,有什麼直接噴到了她的臉上,她一回頭,就看見那個叫霍玲的女生有些驚訝地看向她,手裡拿著一罐百事。

「對……對不起啊……」霍玲大概是沒想到,她剛才正說著江暖,江暖就在更衣室裡,這下尷尬了。

「沒事兒。」江暖直接用自己換下來的衣服擦了一把臉,草草地全部塞進包裡,就向著出口走去。

「那個……那個……我真不是故意把可樂弄到你臉上的!」霍玲跟上來解釋。

「我知道啊。」江暖笑了笑。

「聽說你是你們那一組的第一?是不是很得意?」譚旖靠著衣櫃,淺笑著問。

她仍舊是驕傲的天鵝,但是江暖卻能在心裡想像著她的不甘心和心中的醋意。

「也沒那麼得意啦,又不是贏了你。」江暖聳了聳肩膀。她本來是覺得嗆聲這種事情是很沒意思的,能動手幹嘛動嘴嘛!反正下午就直接開始爭奪那兩個名額了。

霍玲夾在她們之間,有點為難。

「你贏不了我的。」譚旖的聲音很平靜。

那調子跟陸然還特別像。

這讓江暖有點想發小脾氣了。

「你打遊戲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譚旖的眼睛裡浮現出一絲疑惑:「遊戲?什麼遊戲?」

江暖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裝的。

而且她這一款高傲慣了的女孩兒會裝逼,但不會裝傻。

「昨晚上啊,和陸然組隊打遊戲啊……」

「你以為我像你,那麼多空閒時間打遊戲麼?」譚旖輕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那種用功的優等生對學渣的態度,江暖還是很熟悉的。

但是如果譚旖沒打遊戲,昨晚上那個法師是誰?

兩秒之後,一團火從江暖的胸口一直燒到了腦袋頂上。

陸然騙她!

這個神經病為了讓她不開心,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江暖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霍玲有些緊張地拍了拍譚旖地肩膀:「那個江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是不是我剛才討論她的時候被她聽見了?但是……我記得我沒說她的壞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