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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叫郎中吧

徐北給這孩子穿衣服的時候才發現,專櫃那妞給挑的都是很貼的修身款,無論是衣服還是褲子都是正好合適,沒什麼富餘的空間。其實那妞眼光不錯,衣服穿在這孩子身上很有樣子,但從來沒穿過衣服的小狼相當不適應。

「不錯,算是個帥哥,趕上你爹了,」因為他很不配合,徐北折騰出一身汗來,「來,咱們邊吃飯邊想想你名字。」

「不要。」

「什麼?」徐北愣了一下,這孩子說話很簡練,簡練得什麼話從他嘴裡出來都讓徐北噌噌竄火,「你他媽不要什麼?不要吃飯還是不要名字?」

「衣服。」他說著就開始胡亂地扯身上的毛衣,臉上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哎我操,」徐北一看毛衣就按他那個勁扯,不用三下兩下了,直接一下就得給撕開,「你他媽消停會行不行!你現在不是狼,是他媽的人,人就得穿衣服,你跟老子一路過來,見過光著身子滿街轉的人嗎!」

「為什麼?」

「為你娘個什麼蛋啊!」徐北本來就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以前小狼不會說話,頂多是纏得他煩了他踢上幾腳,沒想到他能說話了會這麼讓人上火,「那老子問你為他媽什麼要吃飯啊?」

「餓。」

「我操……」徐北撲到床上,他現在強烈希望這孩子變回狼去,他起碼可以踹兩腳,「那不穿衣服會冷,你懂了嗎?」

「我不冷。」

「不冷也給老子穿著!吃飯!」徐北不想再多解釋了,跳起來對著他吼了一句。

「嗯。」

小狼不會用筷子,徐北塞了個勺子給他,他用得也是別彆扭扭的,看得徐北吃飯的心情都沒了:「商量一下你的名字吧,正式的,先想想你姓什麼。」

「姓?」小狼抓著勺對著塊排骨奮鬥了半天,最後用手一抓放進了嘴裡。

徐北聽著他把骨頭咬得「卡卡」脆響,心裡一陣陣起寒,今天就不該要排骨,自己面前一堆骨頭,他面前乾乾淨淨。

徐北在臉上調整出一個盡可能和藹可親的笑容:「你看,我叫徐北,徐就是我的姓,喬謙姓喬,葉敏敏姓葉,班大同姓……他姓王八蛋。」

「嗯。」

「我想想,要不你就姓徐吧,反正你是我兒……子。」徐北說這話的時候偷看了一眼正埋頭吃東西的小狼。

「嗯。」

「你知道什麼是兒子嗎?」

「不知道。」

徐北歎了口氣,覺得這麼傻了巴嘰的人自己欺負起來真沒意思:「算了,不逗你了,你是狼,要不你就姓狼吧。」

「好。」

「不過沒有狼這個姓,要不換個同音的,」徐北手指往湯裡戳了一下,在桌上七拐八扭地寫了個字,「你看,換成郎字吧。」

小狼伸手在字上摸了一下,臉上帶著迷茫,但還是嗯了一聲,徐北這才想起來他肯定是不認識字,他拿過紙巾把字擦掉:「你就姓郎了,好不好?」

「好。」

「可是叫郎什麼呢……」

「東。」

「郎東?」徐北愣了一下,想起來他曾經跟小狼說過徐東徐西什麼的,沒想到他還能記得,這挺讓人意外的,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反對了,「不好,太他媽土了,還東西南北中呢,要不你叫郎中得了……」

徐北說完就樂了,一個人笑了半天才發現小狼聽不懂,根本沒有理會他,很淡定地繼續「卡卡」著骨頭,他笑得沒意思,只好停了下來回到主題上:「我做主吧,叫郎九,反正你愛吃酒心巧克力,沒準還就是因為這個變成人的,算紀念吧,滿意不?」

「滿。」

「不帶這麼精減的,」徐北有點無奈,「得回答滿意才對。」

「滿意。」

小狼有了自己的名字,雖然他對此完全沒有興趣,一直對著鏡子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拉來扯去地折騰。不過徐北對於這個名字很滿意,他第一次給人起正式的名字,很有成就感,雖然只是個數字,但至少用的不是地名,而且還有點喻意。

「郎九。」徐北靠在床頭叫了一聲。

「嗯。」

「郎九。」

「嗯。」

「郎九。」

「嗯。」

……

徐北反反覆覆叫了十來遍,郎九一直認真地回答,儘管手沒停過拉扯衣服。徐北終於心滿意足地換了個內容:「別扯了,你要不舒服就脫了吧,不過內褲不能脫。」

「為什麼。」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徐北心情不錯,沒有跟他計較,「那地方不是沒事就露出來讓人看的。」

郎九沒再問為什麼,手上動作很快,沒到一分鐘,身上的衣服褲就被扒了個乾淨,全都亂七八糟扔在地上,只剩了一條內褲。

「舒服了?」徐北直到這會才有閒情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身體,說實話挺不錯,修長勻稱,腹肌也挺搶眼。

「嗯。」郎九很乾脆地回答,然後轉身就跳上了床,往徐北身邊一趴,胳膊很自然地搭在了徐北的肚子上,還順勢在腰上摟了摟。

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給徐北反應的時間,等他反應過來能動的時候,人家已經把腦袋都放到了他胳膊上。

「我靠,」徐北像是屁股被紮了一刀似地彈了起來,準備騰空而起,但郎九的胳膊還摟著他,於是他騰到一半又摔了回去,手忙腳亂地一通推,「鬆開,過去點過去點……」

郎九顯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把摟著他腰的胳膊抬了起來,然後茫然地看著他。徐北有些頭皮發麻,從小到大他都沒被男人用如此曖昧的姿勢摟過,更別說還是個半裸的。

「你這樣我不習慣,我如果是個妞,你這樣還說得過去,懂麼,」徐北拉著他的胳膊放到他自己身上,看到郎九眼裡的迷茫又加深了一層,只得又補充說明,「平時咱倆也總摟著睡,可那會你是隻狼,是個動物,知道吧……如果你是人……倆男人這麼摟著就有點那什麼了,你懂嗎?」

「不懂。」郎九回答,但身體還是欠了欠,離開了徐北一段距離,臉上寫滿鬱悶。

「以後你會懂的,慢慢懂吧。」

徐北沒再說話,拿著遙控器對著電視按了一圈,挑了個正在選美的台停下了,泳裝展示環節。平時徐北對這些妞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頂多就是覺得養眼,願意盯著關鍵部位多看幾眼。

但今天不同。

他好幾個月沒有碰過女人了,快連春夢都不會做了。

喬謙給他找的地方不是人呆的,或者說那才個是真正修身養性的地方,別說女人,根本連人都見不著,給他這一通憋,好容易朱小蕾送上門來了,還被某只嗑錯了藥的狼給攪了局,慾望被生生地逼回到身體裡的操蛋感覺他實在是難以忘懷。

現在電視裡的美女長腿隨著節奏向他款款深情地走過來,跳動的胸,扭著的腰……徐北看了一會就扛不住了,他扯過被郎九壓著的被子蓋在身上,想換個台分散一下注意力,但手指在遙控器上摸了半天也沒捨得按下去。

身上有點燥熱,企圖用被子遮住的慾望正在蠢蠢欲動,他歎了口氣,伸手進去鬆開了褲子上的扣子。本來撐得難受,他想把拉鏈也拉開的,但他一動,郎九就抬起頭看著他,弄得他跟做賊似的,隨便鬆了松褲腰就把手拿出來了。

郎九翻了個身,湊熱鬧似的把被子一掀,擠了進來。

徐北一下坐了起來:「你幹嘛?」

朗九沒說話,只是看著他,似乎沒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大反應,順手還把被子又往自己那邊扯了扯。

這被子本來就是單人的,倆人蓋根本不夠,再被他一扯,徐北這邊就遮不住什麼了,他很悲憤地罵了一句娘西皮的跳下床跑進了浴室,把門一關就坐在了馬桶蓋上。

「操。」他靠在馬桶上思考了一會,覺得儘管自己從15歲起止今擼管次數無法統計,但還是第一次這麼窘迫,兩人以上擼管活動他也不是沒有參加過,可都無法與被逼得躲進浴室裡相提並論。

話又說回來了,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呢,這會找個妞肯定不現實,徐北又站了起來,耳朵貼到門上聽了聽,電視聲有變化,不是選美台了,估計是郎九在玩遙控器。

這挺好。

徐北靠在浴室牆上鬆開了褲子。

一般情況下,他想的都不是朱小蕾,儘管朱小蕾身材惹火,但畢竟太熟,加上想壓她很方便,所以他都會想點別的,電影明星什麼的,清純的,性感的,輪著來。

徐北不想在這面花太多時間,所以閉了眼直接想像火爆場面。剛弄了沒幾下,他聽到門響了一下,他停下動作,那聲音又沒了。

聽錯了?他沒多理會,閉了眼繼續。

過了一陣子,門又響了一聲,這一聲比剛才的大了,徐北聽得很清,但他不想停,馬上就到了,這會停比死還難受。

「一邊玩去。」徐北啞著嗓子說了一句。

估計是郎九玩膩了遙控器改玩門了,不過門是鎖著的,他進不來。

徐北這一分神,慾望有點退卻,他趕緊集中精神。

但郎九沒給他最後衝刺的機會。

徐北聽到門鎖響了一聲,他轉過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門鎖如同根本沒鎖似的,被直接啪地一下擰開了。

斷了鎖心彈進浴室裡,差點沒直接彈到徐北身上。

「我干你個天殺的玩意兒啊!」徐北暴喝了一聲,捂著□□蹲下了,娘個蛋,這他媽叫什麼事!

徐北這蹲下的動作肯定是慢半拍的,因為很明顯郎九強行闖入的過程實在短暫得讓人欲哭無淚,而且門開了之後他一直盯著徐北,臉上的表情很迷茫。

「我聽到……」他不太理解徐北的怒火從何而來。

「聽到什麼,」徐北臉都綠了,這世界也太無情了,你說實戰不給機會也就算了,他娘的現在老子模擬一下居然也不能如願,「你先出去。」

「呼吸。」郎九往門外退了一步,還是看著徐北。

「呼吸?什麼呼吸。」

「你的。」

「一次把話說完然後走開!」徐北很痛苦,他雖說是擋住了,但畢竟褲子還沒來得及穿好,此刻的如同蹲茅坑一樣的狼狽樣子實在有損形象,「老子呼吸怎麼了,老子還不能喘氣兒了?」

「不一樣。」郎九說話有點費勁,似乎是不知道怎麼表達。

「你是說,我的呼吸和平時不一樣,是這意思麼,」徐北幫他把話整理了一下,突然驚悚了,捂著褲子喊了一嗓子,「我操!你在外面能聽到我呼吸?」

「能。」

徐北盯著他看了很久,最後無力地說了一句:「……你去看電視吧,我沒事。」

郎九站在門外沒動。

「你沒聽見老子說話麼,你……」徐北有點惱火,抬頭看著郎九,連提褲子的機會都沒有實在是讓人煩躁。

但郎九的眼神卻讓徐北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沒說完的半截話卡在了嗓子間裡進退不得。

徐北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眼神,無論是在他狼的狀態還是人的狀態,都從來沒有見過。

這種帶著原始慾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