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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子的騎士和惡魔(七)

安琪正在念著傳承的光明誓言。

金色的光明神力逐漸包裹了她的身體, 那神力很溫和,同當初包裹住陳立果的一樣——神力同她的金髮和綠眸相襯,更顯得聖潔無比。

安琪口中的誓言越念越快, 接著,她緩緩的彎下腰拿起了教皇的權杖。安琪整個人都被光明籠罩住了, 其他人只能看到一片光暈, 然而陳立果,卻能看清楚光暈之中的安琪。

安琪的表情很冷淡。

她的神色之中, 一點也不見對神的虔誠之色, 唯餘下滿目冷漠。

陳立果甚至還在她的眼睛裡找到了一點嘲諷的味道——她對敬仰她的子民們, 似乎沒有絲毫呵護之心。

陳立果感到自己的心在往下沉。

惡魔站在陳立果的身邊,輕輕的笑著,他對人類負面情緒更加敏感,他道:「一個不信光明神的教皇,有趣。」

陳立果沒理惡魔, 他發現隨著聖光的籠罩, 安琪的表情越來越冰涼。

也對,她是該心涼的。

安琪欺騙了神, 她心中不但不虔誠, 還對這個所謂的上神充滿了質疑和鄙視,她今日繼承教皇權杖, 就是想要看看, 那個所謂的神, 到底能否知道她心中所想。

雖然在她到達祭台之前, 所有人告訴她要虔誠,否則會被上神抹殺,但安琪卻已經打算用自己的生命進行一個賭約。

她要賭,這個神到底是存不存在,到底能不能知道她此時此刻的心中所想。

然而現實給安琪的答案卻很明顯——這個神根本不存在,安琪感受著聖光灌體,心中是全然的冷漠。

自從上任教皇被魔族帶走,已經過了七年時光。

人民是善忘的,七年時間,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個為他們犧牲,用自己為整個大陸換來和平的教皇。

安琪的天賦驚人。所有人對她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不屑變成了敬畏,然而,這不但不能讓安琪感到開心反而讓她越發的憤怒。

她現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變得足夠強,然後去魔族,把她的教皇搶回來。

繼承儀式進行的很順利。

陳立果的心卻懸了起來,他看到安琪在儀式結束後,拿著權杖頭也不回的離開。

惡魔按住了陳立果的肩膀,柔聲問他感覺如何。

陳立果的心簡直像是浸在冰水裡,他看了一眼惡魔,沒有回話。

「這個安琪,倒是有當惡魔的天賦。」惡魔說,「聰明,偏執,對週遭的一切都那麼冷漠……呵,一個適合當惡魔的教皇,有意思。」

陳立果面無表情。

「我的寶貝。」惡魔說,「你想不想和你的安琪,見上一面?」

陳立果有點猶豫,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見安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如果能讓安琪放下復仇的念頭當然好,但是他害怕萬一在安琪面前,惡魔故意刺激她……

惡魔似笑非笑,他道:「既然你選不出來,那就幫你選了。」他扶住陳立果的肩膀,將他摟入了自己的懷裡。

陳立果想要掙扎,但又不想周圍的人注意到他們兩人,於是只能咬牙忍下,被惡魔拉著往教廷走。

安琪坐著馬車先到達了教廷。

她身上穿著一身聖潔的法袍,拿著權杖,神色冰冷。

有人在恭喜她,說已經為教皇陛下準備了盛大的慶禮……

安琪看了她一眼,忽的問道:「慶禮?我的慶祝典禮和上一任的教皇比如何?」

那人還以為安琪是起了攀比之心,於是笑道:「上任教皇那匆匆忙忙的慶祝儀式哪裡算得上慶祝呢,您是有史以來最年輕最偉大的教皇,您的慶祝儀式,自然是上一任教皇無法比擬的。」

「是麼。」安琪淡笑。

那人急忙點頭,還以為安琪會賞他些什麼。

「下去吧。」然而安琪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的衝他開口,「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那人呆若木雞。

安琪道:「若再讓我看見你,我就親手殺了你。」

那人完全沒料到這個發展,他一愣,才隱約想起現在的教皇似乎和之前的教皇關係很好。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懊惱,但並不給他補救的機會,安琪已經轉身離開。

慶祝的儀式真的很宏大。

安琪坐在那張空了七年的只屬於教皇的椅子上,聖潔的好似天神下凡。

所有人都在為她獻上禮物和賀詞,安琪此時的腦袋裡,想的卻是其他的東西。

米迦勒是歷史上最狼狽的一任教皇,他匆忙的接下了教皇的權杖,匆忙的舉辦了慶禮,匆忙的被魔族抓走。

人民只記得身為聖子的他是如何的好,卻根本不記得他在教皇這個位置上做過的事。甚至還有人不知道他獻出了自己,讓魔族退了兵。

安琪覺得好笑,她看到一個紅衣主教跪在自己的面前,念著一首長長的詩歌,在歌頌著神的仁慈和威能,表達著自己對教皇的忠誠。

這場景讓她絲毫沒有動容,可臉上還是得做出一副虔誠的模樣。

安琪心想,這些人,真是有夠無聊的。

慶祝進行了很長時間,待到結束,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

安琪告別了眾人,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那裡的浴池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和乾淨的衣物。

安琪走到浴室裡,看著自己手上的權杖就想要隨手扔在地上——她本該恭敬的將它放在特製的木架上。但安琪並不想這麼幹,她覺得完全沒有做這種事情的必要,反正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神在看著她。而所謂的神眷,更是可笑的謊言。

安琪正在這麼想著,卻突然察覺自己眼前出現了一片陰影,她抬起頭,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安琪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就像無數次在她夢中出現的那樣,她看到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他有著自己熟悉的金髮藍眸,氣質高貴,談吐優雅,他叫她:「安琪。」

安琪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說:「你、你是米迦勒嗎?」

陳立果看著她哭的模樣,心裡也有點難過,便點點頭。

安琪說:「我以為我在做夢——」她同時也看到,米迦勒的身邊站著另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這男人面容俊美邪氣,眸子和眼睛都是黑色,身上散發著濃濃的黑暗氣息。

安琪說:「他就是帶你走的那個可惡的惡魔?你被他脅迫了?」

陳立果心中低歎:「安琪,我很好,你不要擔心我。」

安琪沉默了一會兒,才慘然道:「米迦勒,我不是小孩了。」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用再繼續用這些話來哄騙我。

怎麼可能很好,一個教皇和惡魔在一起,誰會覺得他過得好?

陳立果嘴唇微微動了動,想要舉幾個自己過得不錯的例子,但想了許久也開不了口。

倒是惡魔開口說話了,他道:「小姑娘,你怎麼知道你的教皇大人過得不好?」

他一邊說,一遍側過頭,用手按住了陳立果的頭,然後重重的吻住了他的唇。

安琪愣住了,她瞪著眼睛看著在自己面前深吻的兩人,她尖聲道:「你居然強迫教皇做這種事——」

一吻結束,陳立果的氣息還有些不穩,但他抗拒的表情,任誰都看得出來。

「不!!!!」安琪覺得自己要瘋了,她說,「你這個該死的惡魔!!」她舉起權杖,就要對惡魔進行攻擊。

惡魔看著她,伸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安琪整個人都僵住了,她一動也不能動,神力全部被封印在了身體裡。

「這是我的東西。」惡魔說,「我這次來,只是因為我心愛的寶貝太無聊了。」

陳立果道:「你放開她。」

惡魔攤手:「只要她不攻擊我,我就放開她。」

陳立果低歎,他道:「安琪,你冷靜一點。」

安琪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她的眼淚一個勁的流,神情也失去了平日裡的淡然,充滿了怨毒和憤怒。

陳立果說:「聽我一次話,好麼?」他的語氣有些無奈,但他和安琪加起來,大概都不是惡魔的對手。

安琪微微點了點頭。

惡魔見狀,撤掉了自己的法力。

然而安琪可以活動之後,做的第一個動作,卻是將手裡的權杖狠狠砸在地上,她說:「根本沒有神,全是騙人的——米迦勒大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神!」

惡魔還在補刀,他道:「準確的說是沒有光明神,我不就是神麼。」

安琪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而且。」惡魔說完,若有所思的看了陳立果的後背一眼,「有沒有光明神這件事,還有待商榷呢。」

「如果有,那他也該下地獄。」安琪冷冷的說,「他由著他的臣民受到迫害卻無動於衷,這樣的神,我不信也罷。」

惡魔聞言哈哈大笑,陳立果卻叫道:「安琪。」

「米迦勒大人。」安琪看向了陳立果。

「安琪。」陳立果說,「我不想你為我做任何事,我只想你開心的活下去。」

安琪抿唇,可她的表情已經告訴了陳立果答案:她不開心,也不想按照陳立果說的那麼活。

陳立果看著安琪,在心中和系統說:「……我覺得我隨時可以自爆。」他親眼看到了安琪腦袋頂上那個明晃晃的紅色大零蛋。

系統幽幽道:「爆吧,炸死了惡魔說不定她的進度條就滿了呢。」

陳立果:「唉,青春期的女孩子啊。」

系統;「……」

「看完了舊人,也該走了。」用手把玩著陳立果的一縷金髮,惡魔道:「走吧,親愛的。」

「不要帶走米迦勒大人——」看安琪的樣子,估計是很想衝上來給惡魔腦袋上來一下,但實力的差距又讓她不敢輕舉妄動,她道,「求求你了,別帶走他!!!」

惡魔聽到安琪的哀求,笑的十分惡劣,他道:「你的米迦勒大人,當初也是這麼求我的。」

安琪和陳立果的臉上都是一白。

惡魔道:「求我不要那麼對他,求我別帶走他。」

安琪已經徹底的呆住了。

惡魔卻不給她反應的機會,直接將陳立果橫抱起來,一個瞬移就離開了安琪的屋子。

陳立果在惡魔的懷裡沒說話,他的眼神有些黯淡,似乎因為惡魔對安琪說的話,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惡魔說:「親愛的,你別難過,我是為了她好。」

陳立果冷笑一聲。

惡魔說:「你不覺得讓她對救出你這件事徹底的絕望更合適一些麼?」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吻陳立果的金髮。

惡魔喜歡陳立果身上所有聖潔的東西,從金髮頭髮,到腳跟,甚至於那雙漂亮的白色翅膀,他簡直恨不得把陳立果從頭舔到腳——雖然他已經幹過了。

然而這種事情,無論做多少次他都不會覺得厭煩的。

惡魔道:「時間會證明我有多正確。」

陳立果只當惡魔在放屁。

那惡魔撫著陳立果的髮絲,道:「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一起去了吧,來趟人界也不容易。」

陳立果沒說話。

惡魔習慣了陳立果的沉默,他說:「或者,今天我們就回去。」

陳立果神色疲憊,看起來白天安琪的事情對他打擊太大。

惡魔心中微歎,也沒有再和陳立果繼續討論,抱著他晚上就上路回了魔域。

安琪是看著惡魔和米迦勒一起離開的,她什麼都做不了,就像一隻可憐的蟲子,會不會被人碾死還要看他人的心情。

米迦勒走後,安琪一個人在浴室裡待了許久,她看著自己的手裡的權杖,再一次生出即便自己有在強大的魔法,也無法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的絕望情緒。

「我會救你出來的,米迦勒。」安琪凝視著陳立果離去的方向,癡癡的念著。

回到魔域後,惡魔沒有急著把陳立果帶回神殿,而是去了他在魔域的住所。

陳立果本來感到禁錮自己神力的力量多有鬆動,結果惡魔抓著他去床上浪了一次後,這禁錮就變緊了。

不得不說,陳立果和惡魔在某種事情上已經是非常合拍,惡魔對於陳立果身體已是非常清楚,體力又十分驚人,每次做完陳立果都覺得自己要被弄死在床上。

這次從人界回來,惡魔逮著陳立果狼了足足七天,最後陳立果覺得自己差點廢了,一看到惡魔就渾身打哆嗦。

惡魔看見陳立果的模樣卻覺得可愛,他說:「寶貝,我好想和你融化在一起。」

陳立果渾身上下都是曖昧的痕跡,他的翅膀被惡魔啃了好幾口,此時還和惡魔的翅膀交疊在一起。

陳立果半垂著眼睛,微微喘息著,沒有力氣回應惡魔的話。

惡魔說:「你喜歡這裡,還是喜歡神殿。」他問出這話,本以為陳立果不會回答,卻沒料到陳立果抬了抬眼,道了一句:「這裡。」

惡魔開心的親了陳立果一口,道:「寶貝,你真有眼光。」

於是囚禁陳立果的地方,便從神殿變成了魔域。

惡魔在整棟建築裡,設下了一結界,陳立果可以在整棟樓裡隨意的走動,但是他卻不能出去,也不能使用神力。

惡魔對陳立果說:「不要逃,否則你會後悔的。」

陳立果開始還心存僥倖,嘗試著逃了一次,結果他被惡魔抓回來後,整個人都差點瘋了。

惡魔逼出了他的翅膀,然後拔掉了他幾根羽毛,將羽毛撕碎了塞到了陳立果的不可秒速部位裡,最後兩人的翅膀交疊在一起,進行了不可描述之事。

陳立果第一次出現了情緒崩潰,他之前以為那惡魔說自己的翅膀是信仰這種話,只是在開玩笑,但經過這次,他發現惡魔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是真的,當羽毛進入他的身體,他整個人都變得非常的奇怪,就好像被人摸手碰了碰手臂都像是被碰到了靈魂。

總而言之,陳立果整個人都傻了,他不停的尖叫哀求,但這次的惡魔卻非常冷酷,看著陳立果崩潰,也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他說:「我之前是怎麼同你說的。」

陳立果只能不斷的保證說:「我再也不逃了——」

惡魔說:「把我之前說的話,重複一遍。」

陳立果只能哭著重複,惡魔還不滿足,惡劣的說:「你認認真真的給我念一百遍,我就放過你。」

陳立果感覺到惡魔是認真的,他只能一邊哭,一邊說,甚至開始怨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暈過去。

反正那幾天,是陳立果來到這個世界後最痛苦的幾天。

一切結束後,陳立果甚至不敢蓋被子,或者說被惡魔的手指在身上輕輕點一下——只要輕微的觸碰,就能讓他的身體……

惡魔愛極了陳立果這幅模樣,他看著發抖的陳立果,親了親他鮮紅的唇,道:「記住了麼?」

陳立果已經神志不清卻還是得點頭。

惡魔說:「嗯,乖。」他這才徹底放過了陳立果。

陳立果在心中鬆了口氣,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後,陳立果睜眼就看到窗外掛著一輪血月,那血紅的月亮在純黑的天空中,同那漫天繁星相襯顯得十分漂亮。

惡魔的聲音從陳立果身後傳來:「怎麼這會兒醒了。」

陳立果沒吭聲。

惡魔伸手樓主了陳立果的腰,溫柔的將他帶進懷中。

陳立果被他摟住後就渾身一震,惡魔卻道:「不動你,別怕。」

陳立果這才放鬆了身體,其實他現在的腦子還是懵的,幾乎思考不了任何事情,可是身體已經對惡魔有了條件反射,惡魔一碰他,他就覺得身體要抖一抖。

「再過幾天,就是魔域的血月節。」惡魔把唇湊在陳立果的耳旁,輕輕道,「到時候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陳立果安靜的聽著。

惡魔用唇重重的抿了抿陳立果的耳垂,他道:「就像你們人界的年節。」

陳立果聽了這句話,想起了在原來世界過年的日子,說實話他不喜歡過年,也不喜歡回家,因為每次放假,都要隔好幾個月,才能看見那個人。

陳立果閉了眼睛,慘淡的發現自己居然還把那人的面容記得清清楚楚。

兩人間的氣氛,少有的安靜祥和。

惡魔沒有再折騰陳立果,陳立果很快就再次睡了過去。

經過這件事,陳立果沒有再試圖逃跑——那種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陳立果每次都覺得自己會自己被刺激的直接死掉,可身體卻偏偏熬了過來。

第二天,陳立果的腦袋終於恢復了處理速度,他道:「統兒,好久不見。」

統兒:「……」他和陳立果一個多星期沒說話,這意味著陳立果進行了不可描述的行為進行了足足七天。

系統的金剛經目前處於倒背如流的階段,他覺得再過些日子,他就能用嘗試用十二國語言翻譯金剛經。

陳立果說:「有沒有想我。」

系統心說我想你去死。

陳立果說:「寶貝兒,你咋不說話了。」

系統又沉默了片刻,才來了一句:「安琪的命運完成度漲了……」

陳立果一臉懵逼,他這個星期完全就處於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的完全混亂狀態中,完全沒想到安琪的命運完成度還能往上漲??

系統也非常非常的不理解,他說:「而且漲的很平均……」

陳立果:「所以為什麼?」

系統:「我怎麼知道?!」

一人一系統面面相覷,深深感受到了一種世事無常的氣息。

陳立果想不明白,也就懶得想了,他從床上爬起來,光著屁股去洗澡。他的金色長髮在他來的時候才及腰,這會兒已經到了屁股的位置,估計再長段時間,就能拖到地上。

陳立果正洗著澡,惡魔也沒敲門就走了進來,他看見陳立果在水裡,下一個動作就是脫掉了自己的衣服,也跟著陳立果下了水。

「寶貝。」從身後親吻著陳立果的肩膀,他道,「在想什麼呢。」

陳立果安靜片刻,道:「我想剪頭髮。」

惡魔一聽,當時就愣住了,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陳立果成神沒多久,對一些神的事情不瞭解,於是他道:「你的頭髮就代表你的神力,確定要剪掉?」

陳立果:「……」噢,醬紫噢。

惡魔說:「留著吧,我喜歡。」其實神是可以控制自己頭髮長短的,但是因為他把陳立果的神力禁錮了,所以陳立果只能由著頭髮邊長。

不過惡魔不得不說,每次在床上的時候,陳立果這一頭漂亮的金髮,都能給他帶來不少情趣。

洗完澡,惡魔把陳立果帶去吃東西。

雖然他們的身體已經不需要食物的補充,但吃東西這種行為卻變成了情趣,反正陳立果挺喜歡的。

菜餚都是魔界的美味,有些奇形怪狀的蟲子雖然看起來很糟糕,但烹飪之後的味道的確很好。特別是一種圓形的重繭,吃進嘴裡外酥裡嫩,還有股濃郁的奶味,十分美味。

陳立果吃的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惡魔飯量居然比陳立果小,他吃的差不多,用餐巾擦了擦嘴,說了句:「那個安琪在人界搞出了大事。」

陳立果聞言動作一頓,道:「什麼事?」

惡魔說:「她研究出了一種新的魔法。」

陳立果:「……什麼?」

惡魔拍拍手,陳立果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張巨大的光幕,光幕之上,是穿著一身黑袍的安琪,她揮了一下手中的法杖,地下就冒出了無數已經腐爛的骷髏。

陳立果整個人都懵了,他以為安琪的戀人不死,她就應該不會走上死靈魔法這一條路上,但是為什麼她還是發明了死靈魔法,而且最最恐怖的是,系統才告訴他安琪的命運完成度漲了。

陳立果:「這是什麼鬼啊——」

系統說:「我還想知道呢——」

陳立果:「為什麼她的完成度會漲啊——」

系統說:「我還想知道呢——」

陳立果說:「你能別和我吼了嗎——」

系統說:「不!可!以!」

一人一系統在腦子裡互相吼,陳立果對系統表示他深深的懷疑他想錯了安琪想要的東西,安琪根本不想要世界和平,她只想安安靜靜的研究屬於自己的魔法。

系統不用髒字的罵了陳立果一頓,說他們的檢測是不會出錯的。

陳立果說:「那你怎麼解釋安琪?」

系統無言以對。

反正他們兩個的腦袋都有點不清醒,陳立果是被做的多了,系統是馬賽克看多了。

吼了半天也沒吼出個所以然來,系統挫敗的說:「我感覺很不好。」

陳立果說:「我也是。」

系統說:「所以你自爆好不好。」

陳立果:「……」

系統說:「痛覺已經給你調到零了!!!」

陳立果說:「系統你天天安利宿主爆炸真的沒問題嗎?」

系統:「……爆不爆?」

陳立果說:「你得給我點好處啊。」

系統說:「下個世界隨便浪!」

陳立果想了想,覺得自己這筆買賣有點虧,因為他現在就在隨便浪了,何必等到下個世界呢,於是他決定曲線救國,他說:「這樣吧,等我和安琪談談,看看她到底怎麼想的……」

系統:「……」你這個大屁/眼子。

大騙子陳立果決定欺騙可愛純潔的系統。

惡魔看著陳立果發呆,也沒有要去干預的意思。

直到光幕被關掉,陳立果才啞聲到了句:「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安琪還是走向了死靈魔法這條路。

惡魔懶懶道:「我怎麼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啊。

陳立果心中悲涼,卻是忽的想起了什麼,他扭頭看向惡魔,厲聲道:「你是故意的!!」

惡魔笑了起來。

陳立果說:「你是故意帶我去看安琪的?!對不對?!」

惡魔說:「親愛的,我怎麼是故意的呢,我又不知道她會發明如此黑暗的魔法。」連惡魔都不會的黑暗法術,卻被一個人類發明了,真是有趣。

陳立果道:「你想讓她活在仇恨中——你成功了。」

惡魔眼神漠然,由著陳立果發洩情緒。

陳立果站起來直接掀了桌子,轉身就走。

惡魔看著他的背影,輕歎一口氣。

陳立果沒有回房,而是去了樓頂。

這棟建築裡的黑暗之族,都認識他,不過卻不敢正眼看他——惡魔就是這裡的王,誰敢對王的愛寵起不敢有的心思。

況且他們的王從未找過其他人,這個金髮碧眼,俊美冷傲的光明神,還是他們王的第一任伴侶。

樓頂的風很大,吹的陳立果衣衫獵獵作響,血月的光照的整個魔域都有些發紅,但黑暗的子民們並不在乎,晚上是他們狂歡的時間,他們在街道上喧嘩走動,看起來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和希望。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魔域和光明大陸差不多。

黑暗之族也有屬於自己的世界,他們和光明大陸上的生物相比,最大的區別大概就是暴躁很多——陳立果經常看見他們在街上打架,然後被魔域的執法者帶走。

兩個大塊頭,打完之後,垂頭喪氣被押送走的樣子,讓人有種反差的萌感。

惡魔沒有來找陳立果,陳立果一直在屋頂上站到了天亮。

然後陳立果回了屋子,感覺自己的所作所為很想一個青春期和男朋友鬧彆扭的小女生,他像系統咨詢建議說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更好的表達自己的憤怒。

系統溫柔似水的告訴他:「傻孩子,你還可以自爆啊。」

陳立果:「……」有個天天叫宿主自爆的系統,可以向有關部門投訴嗎?

系統說:「不爆就別廢話!」

陳立果難過的說:「你變了好多。」

系統:「……」

陳立果說:「你上個世界,上上個世界,都沒有叫人家自爆的。」

系統安靜了片刻,才說了一句話:「因為上個世界,上上個世界,你都沒有這個功能啊。」

陳立果:「……如果有呢。」

系統:「我一定會勸的。」

陳立果:「…………」

陳立果看透了系統的靈魂,他說:「你這種態度,很容易看到馬賽克的你知道嗎?」

系統:「……」

他們兩個天天互相傷害,每次都要比一比誰被傷的更厲害才結束。

回到屋子裡,惡魔已經上床睡覺了。他的心情好些不太好,額頭上的犄角也冒了出來——這東西只有在惡魔情緒激烈的時候,才會控制不住的冒出來。

陳立果坐在床邊發呆。

惡魔似乎也醒了,他說:「早上好。」

陳立果沉默著。

惡魔說:「今天是血月節。」

陳立果這才想起今天是惡魔說的說是年節的日子。

惡魔說:「和我一起過節吧。」

陳立果坐在那裡像一尊凝固的雕像,惡魔又歎了氣,他從後面抱住了陳立果,親了親他的頸項,他說:「走吧。」

街道上非常的熱鬧,陳立果和惡魔來到了廣場上。

廣場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火塔,似乎是用什麼特殊的東西構築起來,正在燃燒著火紅的火焰。

惡魔說:「這是龍骨,點起的火,可以百年不滅。」

陳立果說:「你們有多少頭龍?」

惡魔說:「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陳立果沒想到他現在居然還這麼警惕,不肯透露魔界的兵力。

惡魔說:「今天不提這些好不好。」

陳立果抿著唇,看著廣場上興致勃勃的黑暗種族們,他道:「他們在等什麼。」

惡魔說:「等著表現……還有一會兒,想試試魔界的小吃麼。」

陳立果沒說話。

惡魔便牽著他的手,去周圍的街道上逛了一會兒,給他買了不少亂七八糟的小吃。其中一種是尖叫著的眼球,陳立果盯著怎麼都下不了口。

惡魔咬了一個,道:「這是一種植物,味道很棒。」

陳立果還是沒下口。

惡魔見了好笑,便含了一個在嘴裡,然後嘴對嘴餵給了陳立果。

陳立果皺著眉咀嚼,咬開之後,發現這玩意兒的味道有點像原來世界的炸酸奶,外面脆脆的,裡面鮮甜多汁。

惡魔說:「好吃麼?」

陳立果沒回答。

惡魔舔了舔陳立果的嘴唇,說:「真甜……走吧,節目,要開始了。」

於是陳立果便被惡魔牽著走,回到廣場上去看魔界這一年中最盛大的表演,萬萬沒想到,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年節,居然是和惡魔先生一起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