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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土黃沙沙漫天

怪物的數量果然多的出乎了白羅羅的想像。

即便他手裡只拿著一個燈光昏暗的電筒, 但他藉著這僅有的光芒, 還是勉強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黎淺淺和墨脫在前面配合默契, 她似乎不止可以發出音波, 甚至可以將音波變成一根可以用手拿住的長鞭, 雖然看不見實體, 但長鞭所到之處均是血.肉.模糊。墨脫則像之前那般, 站在黎淺淺的後面,給漏網之魚的怪物補刀。

這些怪物乍一看去至少有上百隻,源源不斷的朝著黎淺淺撲過來, 看的人頭皮發麻。

黎關山陪著白羅羅在後面站著,一點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怪物們一開始還會企圖從黎關山這裡突破,但在他的一道突然出現的風牆直接斬殺了十幾隻之後, 就沒有怪物敢再靠近他了。

不過從怪物們放棄黎關山的這個舉動上來看, 倒也能看出他們也是有智力的。

此時離巢穴還有一段距離,但地面牆壁, 甚至於頭頂上的天花板, 都沾染上了鮮紅的血液, 被殺死的怪物屍骸堆滿了道路兩旁。

黎淺淺一邊殺怪, 一邊哭著說噁心。

白羅羅有點擔心, 黎關山卻十分冷靜的告訴白羅羅讓他別管,黎淺淺每次殺怪都是這副模樣, 要是可憐她就中了她的計。

白羅羅聽的哭笑不得。

一邊斬殺怪物一邊往前,往前走了幾十米後, 怪物的數量終於少了下來。

黎關山忽的開口, 道:「前面有光。」

黎淺淺沒啥精神,她身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跡,乃至於鞋子幾乎已經快被鮮血浸透了,她正嫌棄的將腳上的血跡擦在牆上,抬頭看了眼道:「什麼光。」

白羅羅也挺好奇的,但三人走走近之後,才發現道路的盡頭,居然有一架還在運行的廂式電梯。

電梯外面的顯示屏則顯示電梯正在往上升,此時剛好走到第六層。

黎關山看了看,道:「怪物果然有智慧。」他抬手就按下了往下的按鈕。

黎淺淺還挺高興的,說:「有電梯啊,太好啦,我們不用爬那麼多層了……」

白羅羅不由的為黎淺淺的思考方式感到佩服,這姑娘最擔心的事情居然是不用走路了而不是為什麼這裡會有電梯可以用。

電梯升的很快,不過轉眼就到了三人面前。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露出裡面鋼鐵結構的內部。

「進去?」黎淺淺看了黎關山一眼。

黎關山道:「走。」

於是三人一豹,直接上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的合上,白羅羅卻有點擔心,說:「我們就這樣進來麼?萬一他們把電梯的纜線給割了……」他話音剛落,就聽到頭頂上傳來了刺耳的電鋸轟鳴聲,就好像有什麼人在用電鋸割著東西。白羅羅一語中的。

黎淺淺說:「……水源你這個烏鴉嘴。」

白羅羅委屈了,心想這事情不是誰都能想到的麼。

眼見他們三人就要葬身於此,黎淺淺和黎關山卻還是一副並不急切的模樣。黎關山臉上沒什麼表情,黎淺淺卻還在對著全鋼鐵結構的電梯流口水,說:「這是我第三次坐電梯,好好看啊,你看看這手感,看看這構造,果真是有錢人才坐得起的好東西。」她邊說,便用幸福的表情摩挲著電梯表面,看樣子簡直恨不得切一塊下來帶走。

「嗯。」黎關山居然還應和,說,「是好東西。」

白羅羅頭皮都快炸了,頭頂上那刺耳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電梯也開始不穩的搖晃,看著眼前如此淡定的兩人,他顫顫巍巍道:「那、那個,要是他們把拉著電梯的鋼繩割斷了,我們豈不是會死……」

「割斷了會怎麼樣啊?」黎淺淺問。

白羅羅說:「……電梯廂會掉下去。」

「哦。」黎淺淺說,「那是挺嚴重的。」

白羅羅還以為她真的瞭解了事情的嚴重程度,哪知道這姑娘下一句就是,「那豈不是這麼多鋼鐵都會被摔壞哦。」

白羅羅:「……」重點是鋼鐵而不是鋼鐵裡面和雞蛋一樣脆弱的我們,哦不,我嗎?

頭頂上的電鋸聲已經響了一會兒,白羅羅明顯感覺到電梯廂在傾斜,想來是頭頂上的東西已經割斷了一邊的纜繩。

就在這樣淡定的近乎詭異的的氣氛裡,電梯終於失控了。

幾乎是瞬間,白羅羅就感覺到了失重的恐懼感,他整個人都開始隨著電梯廂往下落去,渾身上下的毛孔全都炸開。

要死了——不斷下落的白羅羅腦子裡只有這一個想法。

進入地下後就沒怎麼說話的系統這時候冒出來一句:「別擔心啊,盡情享受,我把你痛覺屏蔽了,摔成肉醬也沒關係。」

白羅羅心想那我真是謝謝你全家了。

然而就在白羅羅以為他會葬身於此的時候,原本站在電梯裡的他卻感到電梯下落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底下托住了廂體,原本失重的感覺逐漸消失。

「風?」白羅羅隱約猜到了。

「嗯。」黎關山道,「嚇到了?」

白羅羅說:「呵呵,我怎麼可能被嚇到。」

黎淺淺歎氣,說:「水源,我知道你不怕了,別抖了。」

白羅羅眼角留下一滴悲傷的淚,心想你們就不能給我提前提個醒麼,非要來波刺激的。

黎關山操縱著風,托著整個電梯廂緩緩下落。

黎淺淺則隔著電梯廂利用聲波觀察著外面的情況,她說:「數量挺多啊,看來還是得打開門再解決掉他們。」

黎關山說:「有多少?」

黎淺淺說:「幾百隻吧,有幾隻體型比較大。」

黎關山說:「好。」

墨脫從頭到尾都非常的放鬆,在白羅羅被嚇的瑟瑟發抖的時候,還站在他的身邊用尾巴拍打著白羅羅的腿,力度十分的輕柔,像是在安撫他的情緒。

電梯廂很快到達了一樓,白羅羅發現頭頂上居然在滴出點點水漬,他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鮮紅的血液。

黎淺淺解釋了句:「上面的幾隻已經被我處理掉了。」

白羅□□笑兩聲,心想他到底跟著下來做什麼呢,為這個隊伍扯低戰鬥力的平均值嗎?

電梯廂到底之後,便有東西開始砸門,黎關山手一揮,電梯門就被分割成了兩塊,電梯門連帶著電梯門外的怪物都被切成了無數塊。

黎淺淺先走了出去。

這一層樓居然是有電燈的,雖然電燈的光昏暗無比,但白羅羅還是勉強看清了眼前的場景。

只見不大的電梯出口處,密密麻麻的趴著無數隻怪獸。這些獸身上依舊有著人類的影子,甚至可以在他們的頭上看到稀疏的頭髮。他們那已經退化的沒有眼睛只有孔洞的臉,正森森的凝視著白羅羅三人,咧開的嘴角里還在抵著讓人作嘔的唾液。

白羅羅罵了句臥槽。

這裡本來就狹小,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怪物。

黎淺淺叫了聲哥。

黎關山道:「嗯。」他和黎淺淺默契非常,無需她多言,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黎關山走到了白羅羅身後,用灼熱的手掌摀住了白羅羅的耳朵。

白羅羅感到臉上一熱,小聲道:「我自己來摀住就可以啦。」

黎關山道:「不行。」

黎淺淺說:「水源,沒事的,他可以在你的身體外構築起風牆,幫你擋住音波。」

白羅羅哦了聲,面帶愧意的說了聲對不起。

黎淺淺看見白羅羅的模樣,心想,當然,他不用摀住你的耳朵也能做到,唉,她哥真是個臭流氓。

白羅羅啥都聽不到了,他只能看見畫面。

黎淺淺似乎微微張開了口,強烈的音浪從她的口中傾瀉而出。

頭頂上的電燈直接碎成了渣,同樣一起碎裂的,還有眼前數不清的獸。

他們的身體像是被震碎了般,竟是直接化為了一團血水,血水裡夾雜著讓人作嘔的肉快,甚至可以隱約看到內臟模樣的東西。

血腥味撲面而來,眼前的屋子變成了修羅場。

黎淺淺露出作嘔的表情。

大部分的獸都死掉了,但還剩下幾隻體型比較大的。他們身體素質顯然更加強悍,朝著三人所在的電梯廂就撲了過來。

黎淺淺沒動,黎關山微微抬了抬下巴,直接升起風牆,將這些獸攔腰斬斷。

黎關山看了一眼旁邊的白羅羅,道:「不怕?」

白羅羅冷靜的說:「不怕。」

黎關山眼裡流出微微的詫異,他以為以之前白羅羅的表現,大概會吐一地,但沒想到白羅羅居然如此的淡定。

白羅羅倒是想不淡定了,但是由於場面極其血腥,他的眼前只有一望無際的馬賽克——事實上整間屋子沒有一個角落他能清楚看見。

黎淺淺沒忍住,乾嘔了幾口。

黎關山:「走了。」

黎淺淺顫聲說:「哥,我有時候真懷疑自己不是你親生的妹妹。」

黎關山瞅了她眼,慢慢道:「你要是不是我親生的妹妹,真以為自己能活到今天?」

黎淺淺:「所以你以前好多次都是想弄死我對吧?」

黎關山說:「不止以前,現在也挺想的。」

黎淺淺開始乾嚎。

白羅羅有時候挺佩服黎淺淺的,這姑娘好像無論何時何地做什麼都能嚎的那麼認真,要是第一次見她估計真的會被她精湛的演技迷惑。

離開了電梯廂,走上了被血肉覆蓋的屋內。

白羅羅的腳踩在地面上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因為就好像踩在一灘爛肉上面,又軟又濕,還黏糊糊的有點滑。

黎淺淺讓白羅羅小心點,說在這裡滑到了,估計會被黎關山這個冷血的人直接拋棄。

黎關山說你再廢話嘴裡可能會少點東西。

墨脫的爪子上也包裹了一層微風,將他的爪子和地面隔開了一層,不至於被鮮血染濕毛髮。

電梯停住的地方,應該是最底層了。

和上面的荒涼不同,這裡居然有人類生活的痕跡。

白羅羅則想起了他們曾經在上面發現的收音機。

「他們居然還能發電。」黎淺淺不可思議,說,「不錯啊……」

黎關山不置可否。

離開了那間被鮮血燃成了血紅色的屋子,他們來到了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兩側是用鐵柵欄做成的牢房,看起來裡面曾經關過什麼兇猛的動物。

雖然現在時隔百年,單大部分柵欄都保存的完好無損,可以由此猜測出這種柵欄應該是使用的某種合金才會質量如此過硬。

黎淺淺悄咪咪的割了幾段下來,塞進了包裡。

黎關山只當做沒看見。

走廊上是有燈的,黎關山觀察之後下了定論,說:「他們的智慧肯定不低。」

「怎麼說?」黎淺淺滿目好奇。

黎關山伸手,將頭頂上的燈泡直接扭了一個下來,道:「裡面的鎢絲是新安上去的。」

黎淺淺接過來看了看,道:「有意思。」

白羅羅看他們的動作看的膽戰心驚,真怕他們觸電。

隨手把燈泡扔在了一旁,黎淺淺若有所思,道:「這個基地真是不一般,我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該發現的東西。」

黎關山冷冷道:「不能被發現的東西就不該存在。」

走廊盡頭左右兩邊都有路,黎關山觀察之後選了右邊。而他們身邊的柵欄也越來越粗,想來是關著的獸越來越凶殘的緣故。

從這個基地的一些設施上來看,顯然,在末日之前,他們就曾經進行過生物方面的研究,並且有了一部分成果。只是不知道,這部分成果到底給他們帶來的是什麼。

走廊終於到了盡頭,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間看起來有些像控制室的屋子。控制室的門虛掩著,黎淺淺說裡面沒人。他們進去之後,發現裡面的確沒有活人,但觀看監控錄像前面的椅子上趴在兩具屍體。

黎關山上前觀察之後,說:「死了有些時候了。」

黎淺淺說:「怎麼死的?」

黎關山說:「腹部有被利器插入的痕跡。」

黎淺淺若有所思,她道:「他們的屍體被吃了麼?」

黎關山點點頭。

看來這裡死去的每一個人,屍體幾乎都被啃食過。

從控制室裡出來,黎淺淺說:「這邊沒路了,我們去左邊?」

黎關山搖搖頭,道:「有路。」

「在哪?」黎淺淺露出疑惑之色。

黎關山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黎淺淺忍不住罵出了句臥槽。

黎關山身手靈敏的攀附在牆壁上,將頭頂上的天花板取下來了一塊,露出裡面的通風口。黎淺淺嗅了嗅裡面的空氣,道:「這管道居然還在繼續使用,不可思議。」

黎關山說:「有什麼不可思議,他們雖然變異了,但到底也是一種生物,氧氣是必不可少的生存條件。」

黎淺淺點點頭,她抬頭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面露苦色道:「哥,我能申請走最後麼?」

黎關山說:「可以。」

黎淺淺做了個耶的手勢。

白羅羅眼巴巴的看著那僅供爬動的通風管道,可憐兮兮的說:「沒有其他的路了嗎?」

黎關山道:「有,但是很麻煩,這通風管道是最方便的捷徑。」

白羅羅歎了口氣,說:「好吧。」都到了這兒了,也沒有什麼猶豫的餘地。

於是爬通風管的決定就這麼定下來。

黎關山先爬上去,然後將白羅羅拉了上來,最後是黎淺淺和墨脫。

進了通風管白羅羅才發現這裡並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窄小,可以供兩個人並排爬過。

而且這通風管道裡居然也沒有太多的灰塵,像是經常有人通過。

「嘿,還擦的挺乾淨。」黎淺淺說了句,「那怪物和我哥一樣瞎講究啊。」

黎關山說:「黎淺淺,我不讓你摳了腳吃東西就叫瞎講究?」

黎淺淺說:「哥,你不要污蔑我!」

黎關山冷笑。

白羅羅聽的忍俊不禁。

黎淺淺被掀了老底,有點惱羞成怒,但她可不敢在這裡接她哥的老底,把她哥惹毛了指不定就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兒了。

通風管很長,可以繼續往右走。

白羅羅注意到通風管的管壁上有一些暗紅的血跡,他伸手摸了一點,才驚訝的發現這血跡居然是新鮮的,只是好像因為低溫被凍結了。

黎關山和黎淺淺不可能沒有發現這件事,只是他們都沒有說,想來大概是怕白羅羅太過緊張。白羅羅緊張麼,他當然緊張,正常人在這種廢舊的基地裡爬這種通風狹窄的通風管道,如何能做到一點不害怕。

黎關山爬行的速度本該很快,但他考慮到了白羅羅,所以刻意將速度降了下來。

白羅羅怕自己拖後腿,拼了命的一個勁往前爬,都沒注意黎關山突然停下,一腦袋就撞到了黎關山的屁股上。

白羅羅哎喲一聲。

黎關山道:「你注意點。」

「對,注意點,他屁股可硬了,小心把額頭撞紅。」黎淺淺還在記仇。

黎關山咬牙切齒的叫了句黎淺淺。

黎淺淺馬上趕緊解釋說:「別擔心啊,我沒碰過我哥的屁股,都是猜的。」

白羅羅捂著額頭哭笑不得,黎關山只恨讓黎淺淺爬在最後不能給她兩巴掌,只能由著她在那兒胡說八道。

黎關山:「前面靠右一點,左邊全是血。」

白羅羅趕緊爬到右邊,果然如黎關山所言,通風管的左邊佈滿了血液,血液裡還夾雜著一些細碎的肉塊。白羅羅瞅了幾眼後,毛骨悚然道:「哎……?這肉塊怎麼還在動?」

黎關山顯然已經看到了,只是他沒有說出來,道:「估計和我們之前在屋子裡看到的那一屋子的肉是同一種東西。」

白羅羅說:「所以這條管道很有可能是他們用來運輸食物的通道?」

黎關山說:「有這個可能。」

他停頓了片刻,問黎淺淺,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白羅羅什麼都聽不到,還是覺得周圍依舊是讓人難受的死寂。

黎淺淺到底是新人類,她面露疑惑,道:「聽到了,好像是機器運轉的聲音……」

黎關山道:「情況好像不太對。」

黎淺淺道:「什麼意思?」

黎關山說:「我們的異能無論是風還是聲音,都有一個必要的存在條件。」

黎淺淺瞬間明白了黎關山的意思,她道:「臥槽,他們是打算把這裡搞成真空環境?這裡這麼大,怎麼可能做得到!」

黎關山淡淡道:「別忘了,這裡本來就是生物實驗室,恐怕在修建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這種情況。」

黎淺淺道:「我們怎麼辦?」

黎關山道:「機器肯定不止一台,你和我過去迅速拆掉,墨脫留在這裡陪著水源,水源你不要亂跑,我們馬上就回來。」

黎淺淺只能說好,還安慰白羅羅說讓她別怕,墨脫除了發情期之外的時間都挺靠譜的。

白羅羅聽的哭笑不得,只是叫他們放心去,自己就在這裡等著。

於是黎淺淺和黎關山迅速的消失在了通風管的盡頭,而白羅羅則見識到了他們馬力全開的速度,再次意識到自己到底拖了多長的後腿。估計要不是為了照顧他,這兩兄妹早就處理掉巢穴,離開這裡了。

白羅羅摸著墨脫的腦袋,慢慢道:「墨脫啊,我是不是個特別麻煩的包袱?」

墨脫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著白羅羅的手,聽到這話哼哼幾聲,安慰著白羅羅。

白羅羅抱著他的大腦袋,用自己的額頭頂著他的額頭,嘟囔道:「啊,還是你可愛,來親親。」他又親了親墨脫光滑的腦門兒。

墨脫直接撲到了白羅羅的身上,一人一豹一時間看起來格外的和諧——直到白羅羅,隱約之間也聽到了什麼奇怪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