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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發女神

小心翼翼的抱著草莓, 兩人坐著小貨車回了家。

家裡的尹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和白月狐本來在好好的打掃院子,結果白月狐手機響了一下,拿起來看完之後便臉色大變, 把手裡的掃帚一扔轉身就出去了。他也不敢問白月狐出什麼事兒,本來想著等陸清酒回來的時候和他說一聲,結果卻看到白月狐和陸清酒是一起回來的。

「你們兩個怎麼在一起啊?」尹尋有點懵。

「哦,我有點事把白月狐叫過來了。」陸清酒說, 「然後就和他一起回來了。」

尹尋聞言也沒多想什麼,陸清酒把提回來的東西整理了一下,拿出草莓讓尹尋去洗了,再讓他去後院裡摘點眼球果。眼球果裡面的汁水也挺足的, 用來做糖葫蘆應該會很好吃。

尹尋高興的洗水果去了, 陸清酒則穿上圍裙去了廚房, 拿了冰糖準備開始熬糖衣了。

糖衣必須要小火熬製,速度不能快, 不然很容易熬糊, 熬好之後堅硬的冰糖便融化成了柔軟的糖水, 把洗好的草莓和其他水果提前穿在竹籤子上,再在糖水裡面過一遍, 等到冷卻後,糖葫蘆就做好了。

尹尋和白月狐站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等著, 陸清酒見糖衣凝固, 便說了句可以吃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伸出手, 一人拿了一串,都拿的是草莓的。冰糖葫蘆放進嘴裡,卡嚓一聲咬掉外面脆薄的糖衣,草莓的汁水便溢了出來,冰糖完美的稀釋了草莓的酸味,讓整個果子的甜度增加了許多,口感也更加的豐富,柔軟之餘還帶著一點脆糖的清脆。

「好好吃。」尹尋眼睛亮的像小星星,「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

陸清酒慈祥的看著兩人,自己也摘了一串,他沒吃草莓,而是拿了葡萄的,因為之前草莓吃的挺多,所以這會兒也不至於特別喜歡,既然白月狐和尹尋都這麼喜歡草莓,不如就留給他們吧。

吃著糖葫蘆,陸清酒順口問起了今天的事,說原來非人類和人類是有合作的,那豈不是能解決大部分的戶口和身份證問題。

白月狐卡嚓卡嚓的嚼著冰糖葫蘆,嗯了聲。

「那為什麼少昊說你沒有身份證和戶口?」陸清酒有點好奇。

白月狐道:「因為我是編制外的。」

陸清酒:「臥槽,這還算編製?」

白月狐道:「嗯。」

他又解釋了編製是什麼意思,大約就是想要獲得這些東西的非人類都得進入人類的世界生活,拿到戶口後至少得在人界世界工作幾年,不然戶口和身份證都會被吊銷。白月狐無法離開水府村,自然也完不成這樣的要求,無奈之下,只能成了黑戶。但祝融那邊還是有點良心,雖然沒有給白月狐戶口和身份證,但是卻給了他駕駛本,還送了他一輛可以開的小貨車。

陸清酒沒想到小貨車居然是祝融送到自家裡的,表示那有空可以請祝融來吃個飯感謝一下。

白月狐卻哼了一聲,對此表示出了自己不屑的態度。

人類世界的水果做成冰糖葫蘆挺好吃的,那眼球果做成冰糖葫蘆也很美味,特別是裡面什麼味道都有,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水果陸清酒不太喜歡,但只有咬下去才知道。

除了買水果之外,陸清酒還在超市裡面買了很多其他的食材,比如牛排和海鮮,還有一些白月狐肯定沒吃過的東西。

把糖葫蘆放到外頭,給小花小黑每個一串,還餵了小狐狸幾顆後,陸清酒就忙起了午飯的事。尹尋被趕到外頭去打掃院子了,白月狐站在陸清酒旁邊幫忙。

陸清酒低著頭炒菜,想起了什麼,道:「對了,我忘了問你,我的姥爺是還沒有被找到嗎?」

「嗯。」白月狐應聲。

陸清酒說:「為什麼鳳凰就能找到我姥爺?」

白月狐說:「其實鳳凰一族在當時和龍族都是神明,且能力相當,但是後來因為一些事,他們滅了族,異界已經沒有了他們的後裔。」

陸清酒仔細的聽著。

原來雖然異界的鳳凰被滅族了,但還有一些鳳凰的血脈遺留在了人界,不過這樣的鳳凰通常血脈都被稀釋了許多,再加上人界的靈氣稀薄,幾乎都沒有了當時那麼強大的力量。鳳凰有個最強力量,便是能觀百鳥之眸,通百鳥之靈。簡單點來說,就是他們可以和所有的鳥兒產生聯繫。這麼多的鳥,自然如同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監視網,用來找人是再合適不過了。本來祝融是想讓少昊幫忙的,但奈何少昊家裡那隻鳳凰比小媚還要不靠譜一點,沉迷賭博後直接去涅槃了,無奈之下,祝融只能從外地調了別處的鳳凰過來幫忙。

陸清酒聽後有點擔心,上次祝融找到他的姥爺,就砍了姥爺的一隻手,這次要是姥爺再被找到,肯定還會受別的傷。

白月狐看出了陸清酒的擔心,伸手輕輕的按住了陸清酒的肩膀,道:「不過你不用太擔心,其實祝融這次找鳳凰來,不止找的是你的姥爺。」

「那還有誰?」陸清酒問道。

「異界逃過來了一隻燭龍。」白月狐說,「這才是祝融的主要目標。」

陸清酒恍然:「這樣啊。」

白月狐點點頭:「當然,只是這事怕引起恐慌,所以沒有對外界宣佈,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陸清酒歎了口氣,心裡好受了一些,但其實還是在掛念著自己姥爺的事,他很想再和姥爺見上一面,好好的聊一聊……

……

夏天到來後,夜晚來臨的格外的慢,八點多,太陽才徹底的從地平線上消失,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沉重且黏膩的氣息,有燕子在低空中滑行,一場巨大的暴風雨,似乎快要來了。

黑黑的雲層不知不覺間蓋住了天上的月亮和星辰,路邊有狂風呼嘯,吹起了沙石和樹葉。

吳曉航今天加了一會兒班,等到下班的時候都已經快要晚上十點了,辟里啪啦的雨點一個勁的往下砸,他手裡拿著的傘簡直脆弱的像玩具似得,一點用處都沒有,不到片刻的功夫,身上就已經完全濕透了。這時間段打車也不好打,無奈之下只好打著搖搖欲墜的傘往家裡走。

萬幸的是他家裡離公司不遠,只要穿過幾個偏僻的小巷就到了。

這小巷子裡雖然雨勢小了一點,但是卻是沒燈的,吳曉航慢慢的往前走著,只是當走到某個拐角的時候,他卻聽到了奇怪的人聲,好像是有什麼人在說話。

吳曉航小心的靠了過去,終於聽清楚了那邊傳來的聲音。

「快點把錢交出來。」有人在惡聲惡氣的威脅。

「嗚嗚嗚,我沒錢。」被威脅的似乎是個柔軟的少年,聲音裡還帶了一絲哭腔。

「沒錢?」搶劫的人手裡的手電筒照向了被搶劫的對象,在看清楚了他的模樣之後,一下子轉移了目標,「你小子長得挺好看啊,沒錢,沒錢也沒關係,給我把衣服脫了……」

「脫衣服?」少年愣住了,「脫衣服做什麼?」

「老子叫你脫你就脫!快!」那人把匕首舉了起來。

吳曉航見到此景,心道不妙,連忙掏出手機小聲的報了警,報警之後再看向那處,卻是看見少年已經慢慢的將上衣脫了下來。雖然燈光昏暗,但藉著手電筒的光線,吳曉航還是看見了少年柔軟白皙的肌膚,還有那張秀氣的,看起來泫然欲泣的臉。

搶劫的人來了興致,正打算伸手抓住少年,吳曉航卻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他大喊一聲住手,又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向搶劫犯:「你做什麼呢!」

那搶劫犯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但在發現吳曉航只有一個人後,很快冷靜了下來,他道:「你他媽的別多管閒事啊。」說著還比劃了一下手裡的匕首。

吳曉航道:「我已經報警了,你趕緊滾!不然待會兒警察來了,你想走可走不掉!」

那搶劫犯聞言表情卻猙獰了起來,嘴裡罵罵叨叨,竟是抓住匕首便朝著吳曉航衝了過來,吳曉航立馬閃身躲開。這小巷子裡很窄又很黑,搶劫犯衝過來的時候,腳下卻好似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吳曉航見狀連忙衝向被搶劫的少年,抓住他的手之後便大喊了一聲跑,兩人像一陣風似得衝了出去。

然而吳曉航並沒有注意到,就在自己離開巷子後,身後卻燃起了一團刺目的火焰,那火焰以極快的速度,從搶劫犯的腳下直接燃到了他的頭頂上,不過呼吸之間,那人便化作了一灘黑色的灰塵,被濕漉漉的雨水沖進了下水道裡。

吳曉航跑了好一會兒,看著身後沒有人追來,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他停下後,才注意到他和少年身上都濕透了,連忙問少年有沒有事。

少年搖搖頭說自己沒事,臉色卻白的嚇人。

這裡離吳曉航家裡倒不是很遠,他看著少年光.裸的上身,道:「小朋友,要不先去我家裡找件衣服先穿上吧?」他擔心少年害怕,還補充了一句,「我不是壞人的。」

少年看著吳曉航的模樣,遲疑的同意了。

吳曉航便將少年領到了自己的家裡,先是讓他去洗了個澡,然後給他找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穿上乾淨衣服,少年如同去了灰塵的明珠,漂亮的臉蛋和乾淨的氣質都無比的吸引人。

吳曉航問了少年幾個問題,少年都回答了,只是在提到關於名字和家庭的情況時,少年都選擇了迴避。吳曉航有些無奈,便想著把他帶到警局去讓警察做工作,可誰知那少年一聽要去警局,便起身欲走,吳曉航怎麼都攔不下來。

「好好好,我先不報警,你是不是和家裡人吵架啦?」吳曉航只能暫時妥協,「你年紀小,這麼出來家裡人會擔心你的……要是你在外面又遇到那樣的壞人怎麼辦?!」

少年不說話。

吳曉航道:「唉,我不報警,但是你總得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如火。」少年說,「我叫吳如火。」

吳曉航沒想到他和自己一個姓,心中倒是有些高興起來,他想了想,道:「不如這樣,你在我家住幾天,想通了咱們就回家去好不好?」

少年看著吳曉航,緩緩的點了點頭。

吳曉航只以為吳如火是個離家出走的小孩,看模樣應該家境很不錯的樣子,肯定是和家長鬧彆扭,過幾天就想通了。所以並未將這件事太放在心上,只當自己做好事,留著他在家裡過幾天,免得又出去遇到什麼壞人。

然而此時的吳曉航,並不知道,自己迎了一尊閻王回家。

再說陸清酒那邊,最近天氣熱了,陸清酒身體寒性太重又不能吹空調,便把活動範圍放到了後院裡。後院上空有厚厚的葡萄籐,遮住了刺目的陽光,還有一口井可以吸熱,算是挺涼快了。

白月狐也陪著陸清酒在後院乘涼,他們家的西瓜也熟了,又大又圓,切開之後紅色的汁水溢了出來,能看見裡面沙沙的瓜瓤。切完西瓜後,整個院子裡都散發著一股子西瓜的清爽香氣,陸清酒不能吃冰的,給自己留了一塊之後把剩下的都放進冰箱裡冰鎮著了。

尹尋有點熱,坐在井口旁邊搖著蒲扇,陸清酒去沖了山楂汁,就是之前做的山楂醬放水沖開之後裡面加上冰塊,酸甜可口清涼解暑,還有凍好的牛奶冰棍也能吃了,陸清酒還想著要不要做點冰淇淋……不過這些消暑聖品,和他沒啥關係,這個暑假他都碰不得一點冰。

「真好吃啊。」尹尋喝著冰水,吃著西瓜,感覺美滋滋的,白月狐吃西瓜從來不吐籽,要不是陸清酒盯著,他估計連瓜皮都能全給啃了。

晚上,太陽落下後空氣裡總算是有了清涼的風,陸清酒吃完晚飯,本來打算再去後院坐一會兒,但誰知剛到後院,就看見井裡的女鬼小姐又從裡頭爬出來了,坐在井邊一臉嚴肅的思考人生。

陸清酒端著凳子到了她旁邊坐著,說:「你在想什麼呢?」

女鬼小姐道:「我是叫付紫瑩對吧?」

陸清酒沒想到她想起來了,也沒否認:「是啊。」

女鬼小姐成神之後,彷彿是丟失了許多記憶,但是因為她沒有主動詢問過,似乎對於自己生前的事情並不是很在意,陸清酒也就沒有主動向她提起過。當然如果女鬼小姐想知道,他也不會隱瞞,畢竟女鬼小姐是他家的第一生產力,家裡的經濟收入幾乎都是靠生髮水。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女鬼小姐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在黑夜裡簡直像只醒目的螢火蟲,這光芒並不刺眼,反而帶著聖潔的味道,「你說我為什麼對頭髮這麼有執念呢。」

陸清酒想了想:「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女鬼道:「我得好好想想。」

陸清酒:「……」

於是女鬼小姐就這麼想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陸清酒去後院摘蔥準備做煎蛋的時候,被女鬼小姐一把拉住說自己終於想起來了,想起了關於自己生前的一切,關於自己的那個人渣男友,還有很多過去的往事。陸清酒直覺這是個漫長的故事,於是委婉的表示自己能不能先回去做個飯,然後拿點瓜子過來再聽故事。

女鬼小姐想了想,讓陸清酒也給她帶點瓜子,她好久都沒有嗑瓜子了……

陸清酒同意了。

吃完早飯後,陸清酒把自己該做的事做了,這才來了後院,順便帶上了一口袋的瓜子。這瓜子是從鎮子上買來的,什麼口味都有,陸清酒比較喜歡焦糖的,尹尋跟在陸清酒後面一起來湊熱鬧,兩個人端了個小凳子,就坐在女鬼小姐面前開始聽故事了。

女鬼小姐抓了把瓜子,開始慢慢的嗑,語氣深沉的講起了生前的故事。原來女鬼小姐來水府村是和男朋友散心的,他們兩人的感情出現了一些問題,本來想要修復一下,結果到了水府村後卻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尹尋吐了瓜子殼,道:「你們吵什麼吵成這樣啊。」一般情侶吵架最多不過分手,這兩人把命都給吵沒了。

女鬼小姐說:「你知道的,現在的人壓力大,作息都不規律,壓力一大再加上作息時間不好,就容易……那什麼。」

尹尋茫然:「那什麼?」

女鬼小姐指了指頭頂。

尹尋這才明白,一拍手說:「哦,禿……唔。」他話還沒說出口,嘴裡就被塞了一團頭髮,在他驚恐的目光下,女鬼小姐幽幽道:「請不要對我說出這個字。」

尹尋點頭如搗蒜,這頭髮才從他嘴裡撤去了。

女鬼小姐繼續說:「他就嫌棄我嘛,本來是我生日,結果當他把生日禮物拿出來的時候,我就恨上了他。」

陸清酒和尹尋聽到女鬼小姐說生日禮物到底是什麼時,他們差點沒被嘴裡的瓜子嗆到。真不知道女鬼小姐的男朋友是怎麼找到女朋友的,他居然在如此浪漫的時刻,從包裡掏出了一頂假髮和一套生發用品。

女鬼小姐哪裡受得了這個刺激,當場就和男友激烈的爭吵起來,然後她做出了一個不可挽回的舉動——伸手在男友的頭上薅了一把,薅了一手的頭髮後表示男友早晚也要禿頂,還是地中海的那種。

至此,兩人算是徹底恩斷義絕,男友怒極之下,無情的殺害了女鬼小姐,並且拋屍荒井。

陸清酒和尹尋兩人都沒有受過脫髮之苦,可謂是聽的目瞪口呆,半晌尹尋才憋出一句:「就這啊?」

女鬼小姐暴怒:「什麼叫就這,你知道頭髮對於我來說多麼重要嗎!」

尹尋被吼了一通,蔫噠噠的道了歉,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

「呵,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我成神的使命。」女鬼小姐身上的光芒更加亮眼,她雙手合十,做出祈禱一般的動作,「我要讓世界上的人都從脫髮的煩惱之中解脫出來。」

陸清酒和尹尋嗑著瓜子在旁邊聽著。

女鬼小姐道:「謝謝你,陸先生,是你為我提供了這條道路,我有個小小的要求可以提一下嗎?」

陸清酒說:「你說你說。」她可是家裡主要勞動力。

女鬼小姐道:「我想增加生髮水的產量。」

陸清酒:「唔……也行啊,不過如果產量太多,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哦。」現在他家的生髮水在網上就已經非常火爆了,不過因為產量就那麼一點,倒也沒多少大的企業或者組織注意到,畢竟沒有碰別人的蛋糕,可是如果想要增加產量,就有可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女鬼小姐道:「也是,那就不要增加太多,再增加一百瓶就行了。」她現在需要更加濃厚的信仰之力,才能維持神格。

陸清酒算了算,同意了女鬼小姐的要求,還問了一下女鬼小姐對價格方面有沒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

女鬼小姐搖搖頭示意說這個事由陸清酒做主,只要別開出大家都買不起的價格就行。

陸清酒點點頭,說那還是保持原價吧。

「還有就是能不能每天給我送點吃的啊?」女鬼小姐說,「我發現我現在好像能吃東西了。」

陸清酒說:「沒問題啊,你現在是住在井裡面嗎?」

「是啊。」女鬼小姐道,「等再過個幾年,我可能就凝結出實體了。」

陸清酒心想原來還要好幾年,那可真是任重而道遠,不過慢慢來嘛,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聊完天,陸清酒就要去做午飯了,他站起來和女鬼小姐告別,正打算走,女鬼小姐卻來了句:「陸先生,我真的非常感謝您,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謝意,我只能給予你我唯一擁有的。」陸清酒聞言就感覺不妙,正打算拒絕,那雙手卻已經輕輕的按住了他的肩膀,站在旁邊還在嗑瓜子的尹尋也沒能倖免,一臉懵逼的被按住了。

陸清酒:「……」

尹尋:「……」

他們兩人對視片刻,都在對方眼神裡,看出了驚恐的味道。

白月狐從地裡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廚房找了陸清酒,只是剛進廚房,他就被驚了一下,只見廚房裡站了個黑色的身影,乍看像個原始人,直到那人扭頭,白月狐才意識到那是一頭黑色的長髮。

「你怎麼了?」白月狐問道,「怎麼去喝了井水?」

陸清酒痛苦道:「是她給我們的感謝禮。」

白月狐說:「哦,不就是頭髮長長了嗎,沒事,我幫你剪掉。」

陸清酒咬牙道:「不止是頭髮。」

白月狐:「……?」

陸清酒絕望道:「所有毛都……」

白月狐:「……」

陸清酒:「剛剪掉。」

白月狐表情微妙,忍住了笑。

陸清酒痛苦的歎息,此時的他,終於明白了光陰似箭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