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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

如果說六月只是炎熱的前奏, 那七月一到,溫度就蹭蹭蹭的奔著三十七八去了。

陸清酒起床的時候就看見向來喜歡抱著他睡覺的白月狐躺在旁邊,穿著睡覺的T恤捲起了一半,露出白生生的肚皮。白月狐的肚皮摸起來並不軟, 也沒什麼脂肪,手感很一般, 還不如陸清酒自己的。

聽見陸清酒起床的動靜,白月狐打了個哈欠也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動作自然的親了親陸清酒的下巴,然後兩人各自洗漱去了。

天亮的太早, 院子裡的動物活動變得頻繁起來,白月狐趁著日頭還沒有起來,去了地裡, 把該收拾的菜收拾了,還澆了足夠的水。陸清酒則做了豐盛的早餐,天氣熱了起來,吃的食物也變得更加清爽。他把萵筍的莖稈切成了細細的絲然後用熱水抄一下,再放上辣椒香油等作料,涼拌起來。昨天晚上發酵的麵團今天已經可以使用了, 餡料也是昨晚準備好的, 是豬肉白菜餡, 還在裡頭加了一些藕丁增加口感。

然後將餡料包裹進發酵好的面裡面, 用電餅鐺烙熟, 熱騰騰的燒餅就這麼出爐了。陸清酒還熬了一大鍋的綠豆粥, 煮了五個鹹鴨蛋,他本來還打算做點茶葉蛋吃的,但是時間有些來不及了,便想著中午的時候再弄。

白月狐伺弄好了地裡的菜,順便提著一籃子的蔬菜回到了院子裡,今年雨水偏少,蔬菜沒有去年長勢喜人,但看著也不賴。茄子和番茄都熟了,番茄就不用說了,和去年的味道一樣美味,水潤多汁,完全可以當做水果食用,茄子也是好大一根,陸清酒特意叮囑白月狐摘的,他打算用餡餅剩下的餡料做點茄盒來吃。

尹尋到的時候,早飯剛準備好,幾人在桌子面前坐下便開始大快朵頤。

餡餅和粥都是管夠的,還有油滋滋的鹹鴨蛋,吃著既解暑,又解膩。這次的餡餅味道很好,加的藕丁是其中的關鍵,薄薄的皮咬開了就是滾燙的肉汁,一口咬下去,皮是香脆的,餡料是軟的,裡面的藕丁完美的中和了豬肉的油膩感。還有涼拌的萵筍絲,香辣爽脆,格外開胃。陸清酒吃了兩個餅,喝了兩碗粥,最後都吃撐了,尹尋和白月狐也是一臉饜足。

早飯結束後,尹尋說村子西邊的山楂熟了,他們可以去摘一點。

「那山楂不是劉嬸家種的嗎?」陸清酒想起了這茬。

「是啊。」尹尋說,「可是劉嬸不是死了嗎……」

陸清酒:「……可是你也死了啊。」

尹尋:「……」好像也對。

陸清酒看向白月狐,道:「村子裡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白月狐喝了口茶潤潤口:「他們不知道自己死了,還是像常人一樣過著日子。」

陸清酒道:「在外人眼裡他們也活著?」

白月狐道:「嗯。」

陸清酒想了想覺得也對,因為至少在胡恕和龐子琪的眼裡,水府村是一村子的活人,而且有些時候水府村的村民們還會和外界進行一些交流買賣商品之類的,外界也沒有發現水府村有什麼異常情況。

趴在旁邊的小花問道:「那李小魚會上初中嗎?」

白月狐瞅了小花一眼:「那得看他考得上不。」

他話語剛落,陸清酒就看見小花的眼睛裡燃起了熊熊火焰,他說:「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努力讓李小魚上大學的,雖然他死了,但是他有夢想!」

陸清酒:「……」行吧。

尹尋一點也不關心村民們的未來和教育,眨著眼睛問:「那咱們還去摘山楂吧?」

陸清酒道:「去!」家裡的山楂快吃完了,這東西酸酸甜甜的可是消暑聖品,能有新鮮的簡直是再好不過。但是不能就這麼去摘,得換個法子……

於是吃完午飯後,陸清酒就去找到了尹尋的鄰居劉嬸,和她商量了一下,說以市場價買下山楂。

劉嬸本來還想推辭,說是送給陸清酒吃,但聽到他要的數量挺大的,最後還是同意了。

得到劉嬸的允許後,陸清酒一家子高高興興的摘山楂去了。

這山楂樹還挺好,繁茂枝葉上掛著一串串紅艷艷的果子,和曬乾的山楂不一樣,新鮮的山楂味道特別酸,陸清酒嘗了一顆,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他順手也塞了顆在白月狐的嘴裡,白月狐面不改色。

「不酸嗎?」陸清酒問。

「還好。」白月狐回答。

陸清酒聞言便也沒多想繼續摘果子去了,白月狐則默默的放下了扶著樹幹的手,原本光潔的樹幹上,硬生生的留下了幾個明顯的手指印。哼,龍才不會怕酸呢,無論是酸橘子還是酸山楂,都不能打倒他。

尹尋在樹上竄來竄去,跟隻猴子似得,摘滿了一籃子就給陸清酒送下來,陸清酒則遞個空籃子上去。

這些山楂陸清酒打算醃製大部分用來泡水喝,剩下的可以做山楂糕和冰糖葫蘆,說到冰糖葫蘆,白月狐和尹尋吃過這種小零食嗎,陸清酒記得鎮子上的確沒有賣,況且就算有賣,他們兩個也沒錢買……

陸清酒想到這裡,打算買點別的水果一起做了。

摘了滿滿幾籃子山楂,付了劉嬸山楂錢後,三人便開開心心的回家了,回家後陸清酒讓他們把山楂先清洗出來,然後把裡面的核給去了。這可是大工程,不過現在時間還早,也不著急。

陸清酒餵了牛牛一點巧克力後又擠了半桶的奶,打算做點冰棍消暑,他把牛奶燒開後,在裡面加入了白糖和蜂蜜,然後將牛奶倒入了冰棍專用的模具裡,放進冷凍室凍著。

這天氣熱的厲害,即便是陸清酒,做了這些事也是一身的汗水,他去洗了個臉,便打算做晚飯了。

午飯是吃的紅燒牛肉,晚飯陸清酒便打算做的簡單一點,於是煎了幾盤子的茄盒,又做了蒜泥白肉和涼拌雞,還炒了個苦瓜,主食是番茄湯底的掛面,裡面還放了新鮮的生菜葉和荷包蛋,很是清涼。

大家忙了一下午都有點餓了,陸清酒嗦著麵條說自己明天要去市裡面一趟,問他們有什麼要帶的東西沒有。

「這麼熱你去市裡幹嘛啊。」尹尋嚼著嫩嫩的雞肉。

「去買點水果。」陸清酒說,「給你們做冰糖葫蘆,你們吃過嗎?」

「沒有。」尹尋給出了讓人心酸的答案。

白月狐搖搖頭,停頓片刻後補充了一句:「但是看到別人吃過。」

陸清酒聞言簡直想摀住臉了,心想你還不如不補充了,這一補充聽起來更心酸了。

晚上吃完飯,白月狐和尹尋洗碗,陸清酒則去把下午剝好的山楂放進鍋裡和白糖一起熬煮起來,製成了酸甜可口的山楂醬。這山楂醬和夏天簡直是絕配,或者放進水裡再放進冰箱裡凍成冰棍也很好吃。

做完這些,天色也晚了,陸清酒洗了個澡後就躲進了空調房裡。因為之前祝融的叮囑,陸清酒也沒敢整天開空調,甚至連擼串時啤酒都喝的是常溫的。對於體熱的人來說夏天不能吃冰簡直是最可怕的折磨,好在陸清酒本身就體寒,所以不吃也不會受到太大影響,當然,偶爾還是會想念一下的。

在充足的冷氣裡,累了一天的陸清酒枕著白月狐的手臂睡著了,他已經完全適應了節奏緩慢的鄉村生活,也沒有再生出一點回到城市的念頭,況且這裡還有需要他的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姥爺,一再重申想讓他離開這裡。

第二天,陸清酒按照計劃的那樣去了市裡面,打算買些自家沒有種的水果做冰糖葫蘆。最原始的冰糖葫蘆都是用山楂做的,但是近年來生活水平提高,種類也變得多樣,什麼草莓啊,葡萄啊,獼猴桃之類的水果做出來都很好吃。陸清酒最喜歡的是草莓做的冰糖葫蘆,草莓本來是有點酸的,但是裹上了一層脆脆的糖衣之後就又酸又甜,一口一個用來逗小孩子最合適了。

今天白月狐和尹尋都沒跟著來,陸清酒給他們佈置了任務,讓他們把院子裡的草給除了,這天氣熱起來,院中的雜草也越來越茂盛,特別是靠近古井附近的位置,簡直快要雜草叢生了。

在超市裡買了草莓葡萄之類的水果,陸清酒還提了一箱芒果和各種零食,想著給白月狐和尹尋補充一下童年的記憶。只是他買東西的時候卻覺得周圍氣氛有點不對勁,仔細看了看周圍,又找不出不對勁的地方。

陸清酒心裡生出了些許警惕之心,迅速的離開了超市想要離開這裡,可誰知道走到離貨車可能還有三四米距離的時候,他卻注意到貨車的旁邊站了一個穿著奇異的女子。本來是炎熱的夏日,她卻穿著厚厚的羽絨服,一頭長髮用銀飾盤在頭頂上,耳朵上還戴著誇張的耳環,她的目光落到了陸清酒的身上,似乎在估量什麼。

這人顯然不是常人,如果是正常的人穿著這羽絨服,估計沒半個小時就中暑暈過去了,可是看她的樣子卻是一滴汗都沒有落下,嘴角還掛著怪異的笑容。

陸清酒的腳步停下,沒有再往貨車的方向走,而是馬上轉身,打算離開人跡稀少的停車場,可誰知他剛轉過身,身後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等等。」女人開口叫道,「別走。」

陸清酒哪裡會聽她的,聽到這話不但不停,反而拔腿就跑,但誰知沒跑兩步,身後就襲來一陣大力,直接將他推了一把。陸清酒手裡的東西全都散落在了地上,他扶住了旁邊的牆壁才勉強穩住了沒有摔倒。

他轉過頭,看見女人站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她道:「你別走……」

陸清酒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只能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他道:「你想幹嘛?」

女人說:「陰間怎麼走?」

陸清酒:「……」他就知道。

女人見陸清酒不答,不耐煩了一些,沉著聲音又問了一遍:「我問你陰間怎麼走?」

陸清酒咬牙道:「我不知道。」

女人說:「你不知道?你不是陰間的嗎?」

陸清酒一邊和她說話,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剛才車庫裡面沒什麼人,這會兒電梯那邊發出了叮咚一聲輕響,似乎是有人下來了,陸清酒道:「你從那邊上去,拐個彎就到了。」他隨便指了一下逃生通道。

女人聞言卻沉下了臉色,她道:「你騙我。」

陸清酒:「啊?」就這麼被拆穿了?

女人說:「我就是從那兒下來的。」

陸清酒面露尷尬之色,不過就在此時,拐角處卻走來了一個人類的身影,似乎也是從超市過來開車的,陸清酒見狀轉身就跑,他這次可是拼了老命,連頭都沒敢回。

一口氣直接衝到了電梯附近,陸清酒來不及反應便用力的拍打起了電梯上行按鈕,但他運氣不佳,剛好差了一步,電梯門眼睜睜的在他面前合上了。陸清酒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硬生生的急出了一頭的冷汗,就在他打算朝著樓梯那邊跑的時候,一雙手卻重重的按住了他的肩膀。

陸清酒僵硬的回頭,看見了他身後的人,這人似乎是從電梯上下來的,臉上還帶著些訝異,他說:「兄弟,怎麼了?」

陸清酒道:「快跑!」

「什麼?」那人話還沒說完,一隻手就從他的胸口直接穿了過來,按在了陸清酒的手臂上。

陸清酒看傻了,他想要跑,卻被兩隻手抓的死死的,怎麼都動不了。只是他很快就注意到,眼前這個人顯然也不是人類,因為他被一隻手穿過胸口後,既沒有流血,也沒有倒下,除了眉頭皺了皺之外,什麼反應都沒有。

「你做什麼?」面前的男人扭過頭,很是不滿的朝著身後的女人抱怨,「我不是叫你乖乖的待在車裡嗎。」

女人冷哼一聲:「你都去了多久了。」

男人說:「我這不是買點東西嗎。」他提了提手上的塑料袋,又衝著目瞪口呆的陸清酒努努嘴,「你嚇人家做什麼。」

女人說:「我只是想問路。」

男人道:「你怎麼問的?」

女人說:「我問陰間怎麼走。」

男人一臉痛苦,他深吸幾口氣,才勉強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然後語氣裡充滿了無奈:「行……你先把手從我胸口收回去成嗎?」

女人又哼了一聲:「我收回去你可別把人放跑了。」

男人道:「就算放跑了你也別把普通人嚇著了啊。」

女人這才鬆手,她手收回去後,陸清酒透過男人破損的T恤,看到了一個空蕩蕩的大洞。這男人竟是沒有胸口的部分,整整一塊胸腔的位置都是空蕩蕩的大洞。

陸清酒瞪圓眼睛,脫口而出:「你沒有胸?!」

男人道:「是啊,她也沒有。」

女人怒道:「誰說我沒有胸,我又不是防風氏。」

男人說:「反正我是沒看出來你有胸。」

女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調戲了,氣的橫眉豎眼,不得不說,靠近了看,她還是長得挺漂亮的,要不是打扮十分奇怪,恐怕隨便問個路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陸清酒聽到防風氏這個名字,馬上想起了什麼,他道:「你是……貫胸國的?」貫胸國是山海經裡的一個人種,最大的特點就是胸口有個大洞。

男人一愣,沒想到陸清酒居然認出了自己的身份,驚訝之餘,也有些驚喜:「你也是去參加會議的?」

陸清酒:「哈?」什麼會議?

男人蹙著眉頭看著陸清酒:「你是人類?」

陸清酒剛想說他當然是人類了,男人身後的女人便接了話:「他當然不是。」

男人道:「你不是?」

陸清酒說:「兄弟,你能先放手嗎?我覺得我的肩膀要被你抓斷了。」

他本來以為男人會拒絕,可誰知他卻很禮貌的道了一聲不好意思,便鬆開了陸清酒,看起來的確不像是有惡意的樣子。陸清酒揉著自己被抓的生疼的肩膀,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一男一女,這男人穿著打扮都和人類別無二致,要不是胸口那個空蕩蕩的大洞恐怕誰也不會覺得他不是人類,女人則完全和周圍格格不入,特別是那身厚厚的羽絨服。

「我只是個路過的,我也不知道你們要去的地方是哪兒。」陸清酒說,「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男人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不是去參加會議的?」

陸清酒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男人說的會議是什麼東西。男人聞言又沉思片刻,說:「那你知道陰間怎麼走嗎?」

陸清酒聽他又提到陰間,馬上警惕了起來:「什麼陰間,我是人啊,只能生活在人間,陰間肯定是去不了的。」

男人沉默片刻,無奈道:「不是那個陰間,是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叫銀建的地名……」

他又解釋一下銀建兩個字怎麼寫。

陸清酒一聽馬上明白了:「你說的是銀建樓啊?就在這附近……你們去那裡做什麼?」銀建是政府修建的一棟辦公大樓,在當地挺有名的,不少政府機構都在那裡設立了辦公地點,他也沒想到女人問的是這個地方。

「哦,我們去那兒有點事。」男人說,「我姓汪,叫汪如盟,她……你叫她姑娘就行。」

女人聞言蹙了蹙眉,似乎想說點什麼,但看見汪如盟的表情,又止住了。

陸清酒留了個心眼,沒敢說自己的名字,他道:「你們是要去哪兒啊,我給你們說一下吧。」他正要詳細描述,可汪如盟卻又按住了陸清酒的肩膀,他說,「兄弟,不好意思啊,能麻煩你把我們送到那裡去嗎?你是開車過來的吧?」

陸清酒故意面露難色。

汪如盟說:「你看我衣服也破了,別人看見了還不得被嚇到,她這樣子更是不能見人,就麻煩你一下吧。」雖然他話語中挺溫和的,但是語氣卻沒有商量的味道,並且抓著陸清酒的手一點也沒打算放鬆,看來是沒打算放陸清酒走了。

女人見狀,卻來了一句:「他身上有龍的氣息。」

汪如盟聞言神色微變:「他是龍?」

女人搖搖頭:「你見過戰鬥力這麼弱的龍嗎?他應該不是龍,但是長期和龍生活在一起。」

這下,汪如盟看陸清酒的眼神更奇怪了,陸清酒被他抓著也跑不掉,只能道:「看完了嗎?」

「看完了。」汪如盟說,「你認識龍啊?」

陸清酒說:「認識不認識有什麼關係?」

汪如盟嘿嘿一笑:「你要是認識我就對你客氣點嘛,畢竟我可不想惹他們……」

陸清酒道:「好吧,我認識,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汪如盟卻搖了搖頭:「不行,放了你我們就找不到路了,兄弟,幫人幫到底,先送我們過去吧。」

陸清酒就知道他不會鬆口,只能答應了,於是三人朝著陸清酒的小貨車走去,然而沒走兩步,周圍就散發出一股濃郁的焦臭味,好像什麼東西燒焦似得。陸清酒聞到這味道還沒發問,站在他旁邊的汪如盟便臉色大變,道了聲:「不好!」隨後一個箭步衝到了旁邊,開始翻找手裡提著的黑色口袋。這口袋是他下電梯的時候就拿在手裡的,像是裝了挺多東西,鼓鼓囊囊好大一袋。陸清酒很快就找到了著火源,他愕然的看著站在他左側的姑娘身上開始冒出一股股的黑煙,並且有紅色的火苗開始亂竄,一般人這樣早就慌的滿地打滾了,但這姑娘卻神色淡然的和陸清酒雙目對視,兩人目光相接片刻,姑娘威脅道:「看什麼看,沒看過人著火啊。」

陸清酒:「……」對不起,他真的沒看過。

姑娘的頭髮和肌膚在火焰的炙烤下依舊毫髮無損,但身上的羽絨服卻開始飛速的碳化,並且發出刺鼻的焦臭,冒出股股黑煙,陸清酒手足無措的站在旁邊,正想著要不要幫她滅火,汪如盟就急匆匆的再次沖了回來,將兩件衣物扔到了地上,然後抓住陸清酒的肩膀,硬生生的將他扭到了旁邊:「別看了別看了,再看她衣服都燒光了。」

陸清酒覺得自己以後還是帶著白月狐出門吧,這個世界真的是太危險了,隨便遇到個人還沒講兩句話呢,就燒上了。

好在這姑娘燒的很快,大概也就過了一分鐘的樣子,身後傳來了一句好了,陸清酒這才和汪如盟一起轉身,看見姑娘站在一地殘骸上,猶如一隻涅槃的鳳凰。

話說……陸清酒突然想起,他似乎沒有在少昊家見過鳳凰啊,難道……眼前的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