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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的罐子

溫存之後, 兩人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

陸清酒渾身濕粘,起身去浴室裡洗了個澡,他回來的時候白月狐卻已經睡著了。他的身體顯然還沒有完全恢復,睡著後眉宇間帶著些許疲憊的味道。如果不是剛才白月狐臉上的饜足之色太過明顯, 陸清酒恐怕都會覺得是自己拉著白月狐在胡鬧。他簡單的檢查了一下白月狐的身體,確認那些傷口都沒有崩開後, 才將毯子搭在了白月狐的腹部防止他著涼,然後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尹尋坐在門口喂小花吃生菜, 聽見陸清酒的腳步聲來了句:「你們完事兒啦?」

陸清酒:「……完事兒了。」

尹尋道:「注意安全啊。」

陸清酒道:「你是提醒我還是提醒白月狐?」

尹尋回頭眼神微妙的看了陸清酒一眼,說:「我以為我會提醒白月狐, 但是想想,可能還是提醒你比較實際一點。」

陸清酒失笑:「行了,就你話多, 明天去鎮子上買點肉吧,咱們明天做烤肉吃。」這幾天估計白月狐都會很饞肉,既然如此不如來場全肉盛宴,想吃多少吃多少。

尹尋瘋狂的點頭表示贊同,然後說天色不早了,自己先回去了。

「嗯, 去吧。」陸清酒道。

尹尋走了, 陸清酒回到屋子裡, 他躺在了白月狐的身邊, 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 便又翻出了姥姥的日記, 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直到快到十二點了,才有些睏倦,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陸清酒早早的起來了,做了早飯投餵了白月狐之後就和尹尋去了鎮子裡,買了好大一堆的肉。什麼豬肉牛肉雞肉羊肉每樣都來了點,還買了不少干海鮮和蘑菇之類的乾貨。

買東西的時候正巧遇到了胡恕和他的搭檔,陸清酒想起什麼,就和他們聊了幾句。

「天氣?這幾天鎮子裡的天氣不都挺熱的麼。」胡恕顯然並不明白陸清酒的問話是什麼意思,茫然道,「怎麼了?」

陸清酒搖搖頭,說自己就隨便問問。

胡恕莫名其妙:「隨便問問?」

陸清酒道:「對啊。」

「對了對了,你看你後天有空沒啊,我請你們吃頓飯啊。」胡恕說:「上次幼兒園的事情還沒謝謝你們呢。」

「後天?」陸清酒想了想,決定回去問問白月狐再說,「我說不好,等我回去問問我朋友吧。」

胡恕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兩人買好東西,大包小包的回了家,到家後看見白月狐還在沉沉的睡覺。陸清酒也沒打擾他,和尹尋一起把食材處理了一下,肉醃製起來,蝦解凍了,蔬菜什麼的清洗乾淨。之前的烤肉幾乎都是碳烤的,這次則是用的烤鍋,陸清酒還準備了生菜之類的解膩,還抓了很多辣白菜,打算一起吃。

準備好之後,陸清酒把白月狐叫起了床,白月狐睜開眼看著陸清酒,還是迷迷糊糊的模樣,便湊過來親了親陸清酒的嘴角,那雙和他冷酷外形風格迥異的耳朵也跟著立了起來,倒是讓陸清酒想起了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情到濃時,白月狐這耳朵就會冒出來,陸清酒受不了的時候便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甚至會低頭咬上一口,那口感毛茸茸軟乎乎,用牙齒研磨著有種異樣的感覺……而白月狐這時的身體則會緊繃起來,倒是讓陸清酒想起了自己龍角被觸碰的感覺。

也不知道為什麼龍這麼高冷的生物,會生出這麼一對可愛的毛茸茸耳朵,不但看著可愛,手感還賊好,讓人欲罷不能……

想到這裡,陸清酒憐惜的摸了摸迷糊的白月狐,道:「狐兒,吃飯了。」

白月狐還是迷迷糊糊,但嘴裡乖乖的應道:「嗯……」

陸清酒說:「乖啊,吃了再睡。」

白月狐點點頭,又和陸清酒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才徹底的清醒過來。

簡單的洗漱之後,兩人走到客廳裡,拿起筷子吃飯。

烤肉雖然沒有其他菜那麼精細,但份量就是最大的優點了,烤的焦黃之後放在生菜葉子裡,加上辣白菜和一點蒜或者青椒,張大嘴巴一口吞掉,滿足得不得了。今天沒去市裡面,所以也沒買到新鮮的蝦子,只能買了點凍蝦作為替代品,沾點辣椒面吃,也是很香。至於蔬菜什麼的,幾乎都是陸清酒包圓了,白呼呼圓滾滾的口蘑洗乾淨之後就放在鍋裡烤著,不一會兒裡面就會冒出充盈的汁水,這汁水就是口蘑的精華,夾起來喝掉非常的鮮美,還有錫紙包著的內酯豆腐,在裡面加了泡椒蔥花各種香料,口感香辣清爽,吃多了烤肉再吃一口這個,格外解膩。

藉著吃飯的機會,陸清酒把前幾天那個冒充白月狐前來的人說了,白月狐聽完後神情凝重,反覆詢問了細節,在聽到陸清酒擁抱了他一下的時候,白月狐的臉色非常明顯的冷了下來。

「他抱你了?」白月狐問。

「是啊。」陸清酒啃了口烤的幹幹的茄子,不知為啥被白月狐的凝重的眼神弄的有點心虛,「我當時沒認出來。」

白月狐說:「沒認出來?」

陸清酒:「唔……下次一定會認出來的。」

白月狐沒說話,蹙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陸清酒被他的眼神盯的有點後背發毛,露出一個笑容想要緩和氣氛,順便岔開了話題:「對了,胡恕他們想請我們吃飯,問後天行不行……」

白月狐道:「可以。」

陸清酒見白月狐同意了,以為自己算是成功過關,正打算鬆口氣,卻是聽到白月狐來了句:「真沒認出來?」

陸清酒:「……」

白月狐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上了,好看的眉頭擰的死緊:「我和他還是有些不一樣吧?」

陸清酒不再說話,默默的嚥下嘴裡嚼著的食物,安靜片刻後抽了張紙擦乾淨自己的嘴,再湊到白月狐的耳邊說了兩句。

白月狐聽完陸清酒的話之後眉頭瞬間展開,還溫柔的笑了一下,看的在旁邊胡吃海塞的尹尋一臉茫然,不明白陸清酒到底是說了什麼把白月狐給搞定了。

「你答應的。」白月狐彎著眼角,耳朵也跟著豎了起來,「可不能食言。」

陸清酒面露無奈:「好……但是至少得等你傷好了吧?」

白月狐道:「我現在就好得很。」

陸清酒說:「你閉嘴吧,昨天晚上我都快看到你的胃了。」

白月狐:「……」

陸清酒:「哦,可能也不是胃,是腸子。」白月狐肚子上那傷口真的賊恐怖,要不是白月狐是龍可能早就死了一萬多次了,害的昨天晚上做的時候陸清酒根本不敢換個姿勢,他真怕自己躺下白月狐在上面的時候,肚子裡有什麼器官落在自己的身上——想想那畫面就覺得毛骨悚然。

兩人達成了骯髒的PY交易,只留下單身狗尹尋在旁邊呆呆的啃著自己的生菜葉,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朱淼淼說的虐狗到底是什麼意思……

烤肉吃到了大半夜,白月狐把所有的食物都吃光了才算結束。因為太晚,陸清酒讓尹尋明天早晨再收拾,便各自散去休息了。

第二天陸清酒給了胡恕回復,說明天可以約飯,詢問時間和地點。

「明天下午吧,正好我們輪休。」胡恕道,「就在警局旁邊的燒烤店,他們家的羊肉串簡直是絕了,你們一定要嘗嘗。」

「行啊。」陸清酒同意了。

「那到時候不見不散啊。」胡恕和陸清酒約定好時間後,便掛了電話。

說實話,來到水府村,除了鄰居之外,陸清酒還真沒交什麼朋友。現在知道了村民們都不是活人,便更是熄了這方面的心思。之前幾次交往中,陸清酒對胡恕和龐子琪的印象還不錯,兩人都是比較負責的警察,多交流一下也沒什麼壞事,而且他們應該是有內部系統,可以知道更多關於非人類的信息。

當天下午,陸清酒帶著白月狐和尹尋準時赴約,但趕到鎮上的時候,胡恕來了個電話,說臨時有事,聚餐時間稍微變一下。

「那幾點鐘?」陸清酒問。

「你們乾脆來警局吧,今天就我和龐子琪值班。」胡恕道,「差不多八點多下班,下班了咱們就去擼串去。」

陸清酒:「……你確定?」

胡恕道:「確定啊,我們領導不在,沒事兒的。」

陸清酒奇怪:「你不是說今天輪休嗎?」

胡恕無奈的解釋了一下,說今天值班的同事家裡突然出了點事,臨時走了,他和龐子琪是被抓壯丁抓來的,雖然鎮子裡平時都沒什麼事,但也不能鬆懈,萬一出現什麼意外情況呢。

陸清酒覺得胡恕好像說得也有點道理,便開著自己的小貨車朝著警局的方向去了。

來到這裡之前,陸清酒是一次警察局都沒去過,來了之後卻成了這裡的常客,還交了兩個警察朋友。

這鎮子上的警局很小,基本上也沒什麼大案子,像之前那樣在水井裡發現屍體的案子,都移交到了市裡面進行破獲。

陸清酒走進去,便看見了胡恕和龐子琪,兩人都坐在電腦面前,看見陸清酒來了,態度熱情的衝著他打招呼。

「坐坐坐,我給你們倒杯茶啊。」胡恕很是熱情的招呼著,起身給三人倒了茶水。外面雖然熱,但屋裡面的空調倒是開的很足,非常涼爽。

「你們幹嘛呢?」陸清酒問。

「這不是寫報告麼。」胡恕回答,「前些天鎮子裡發現了點東西……」

陸清酒說:「發現了東西?什麼東西?不會又是屍體什麼的吧?」

「沒有呢。」胡恕大大咧咧的解釋,「怎麼可能是屍體……就是一點小東西。」

陸清酒聞言便沒有多想什麼,和白月狐尹尋三人坐在椅子上等著他們兩個下班。

這會才六點多,離胡恕下班還有兩個多小時,趁著這時間,陸清酒和胡恕聊了會兒天,問了他一些關於人類世界非人類的事。得知其實上面早就知道了關於非人類的事,甚至還和非人類的世界有所接洽,不過即便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處理法子。畢竟現在人類世界的靈氣已經非常稀薄,上古時期呼風喚雨的靈修大族也大多落魄,連最簡單的術法都遺失了……

「那槍什麼管用嗎?」陸清酒問。

「不知道啊。」胡恕愁眉苦臉,「這得看類型吧,要是來點精怪什麼的估計還能搶救一下,要真是來點鬼啊神啊的……」

他話語落下,屋子裡便響起了一聲巨響,這巨響如同晴天霹雷,震的天花板上的灰塵都簌簌往下掉,窗戶也差點跟著一起碎了。

「臥槽!」胡恕被嚇了一大跳,「這什麼聲兒!」

龐子琪本來坐在旁邊用電腦玩蜘蛛紙牌,聽到這動靜也露出愕然之色:「外面打雷了?」

「不是吧。」胡恕說,「怎麼聽著聲兒像是屋子裡傳來的。」

兩人對視片刻,都在對方眼神裡看到了同樣莫名的神情。

不過說實話,這聲音的確有些像是雷聲,轟隆隆的調子,連綿起伏還帶著回聲。只是聲音的來源也不似從窗外,而是從另外一間屋子裡傳來的。

「那屋子裡有啥東西啊。」胡恕問道。

龐子琪想了想,臉色有點難看起來:「臥槽,今天帶回來那東西不就放在隔壁嗎?」

胡恕:「……」

他們似乎想到了什麼,同時看向了那個房間。

就在此時,聲音再次響起,這聲音如同驚雷,在他們的耳邊炸開,尹尋因為這聲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說:「這不就是在打雷嗎?那到底什麼東西?」

龐子琪沒吭聲,舔了舔嘴唇:「我去看看。」

他朝那屋子走去,陸清酒瞅了白月狐一眼,白月狐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道:「去吧,沒事兒,我在呢。」

陸清酒的確是挺好奇的,況且有白月狐坐鎮,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如此想著,他便和同樣好奇的尹尋一起湊熱鬧去了。

龐子琪和胡恕走到了門口,小心翼翼的掏出鑰匙打開了門,陸清酒看了下門上的標識,才發現這屋子是用來存放證物的,不過因為鎮子上的確沒有什麼案件,所以這房間也是空空蕩蕩,門打開後,胡恕按亮了頭頂上的燈,陸清酒一眼便看見了擺放在桌子上的東西。

那是兩個漂亮的罐子,罐子一大一小,放在桌子上,在空蕩的房間裡顯得格外醒目。罐子肚大口小,乍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工藝品,肚皮的位置印著一些奇怪的花紋,看起來有些像文字,但應該不是漢文。

龐子琪先進去,小心的走到了罐子旁邊。

「就是這個?」陸清酒奇怪道,「你們為什麼把這東西帶回來?」既然需要帶回警局,那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吧。

「哦,報案的人說這個罐子裡有人爬出來。」胡恕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可笑,語氣裡帶了點無奈,「說這罐子是他家的傳家寶,結果家裡破產了,也捨不得把罐子賣掉,結果前段時間發現家裡出現了一些異常情況,什麼東西被人動過啊,什麼多了點小動物的屍體啊之類的,就在家裡安了個監控器……」

「看到什麼了?」陸清酒來了興趣。

「沒有。」龐子琪接了話,「監控器什麼都沒看到,他還是覺得有問題,結果某天晚上半夜突然醒來,看見一個長頭髮的人蹲在他家沙發上,直愣愣的看著他……」

陸清酒:「……」這也太恐怖了吧。

「當事人馬上報了警。」胡恕道,「我們就去看了情況,還檢查了監控。」

但其實監控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拍到,然而鑒於報案人堅決的態度,他們只好將兩個罐子都帶回了警察局,找了個地方放了起來。畢竟他們地方小,平日裡嚴重的案子也沒多少,大部分都是鄉里鄉親的瑣事,什麼誰家夫妻吵架啊,誰家多佔了鄰居兩寸地啊之類的。

「所以你們沒看到罐子裡有東西?」陸清酒問道。

「沒有啊,要是看到了什麼,這東西怎麼會留在局子裡。」胡恕無奈道,「雖然我以前是無神論者,但是現在……」

陸清酒:「現在?」

胡恕道:「現在我是科學的神論者。」

陸清酒:「……哈?」

胡恕又和陸清酒解釋,說一切靈異現象其實都能用科學的角度解釋,比如其實雨師妾什麼的是另外一個種族,雖然不是人類,但好歹是客觀存在的,這理論聽得陸清酒是一愣一愣,半晌憋出一句:「那你怎麼解釋這罐子?」

胡恕瞅了眼那罐子,顯然是想離這東西遠點,但奈何職責所在,所以還是硬著頭皮走到了罐子旁邊,小心翼翼的瞅了瞅罐子裡面,在確定裡面沒有東西後,才將罐子拿起來倒著轉了一圈,抖了抖:「我就說……裡面沒東西吧。」

罐子裡空空如也,的確沒有任何東西落下來,只是站在旁邊的龐子琪聲音卻顫抖起來:「喂,快點把罐子放下。」

「啊?」胡恕茫然,「怎麼了……」

「快點把罐子放下,臥槽!」龐子琪厲聲道,「裡面有東西!!」他話語落下,胡恕條件反射的看向罐子裡,卻是和一雙綠瑩瑩的眼睛對上了。

「啊!」看到這雙眼睛胡恕被嚇了一跳,手一鬆罐子便落到了地上。只是在落地的瞬間,罐子裡卻伸出了一雙慘白的手撐在了地面上,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門口的方向移動而去。

所有人似乎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半晌都沒人說話,直到站在門口的白月狐神情淡然的伸出了腳,將那罐子直接絆了一跤。

罐子摔倒在地上,咕嚕嚕的滾了一圈,那雙手也縮回了裡面。罐子正好滾到了陸清酒的腳邊,陸清酒垂眸看去,看到罐子黑漆漆的內部。原本從罐子裡面伸出來的那雙手已經不見了蹤影,又恢復成了空空蕩蕩的模樣。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罐子上。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尹尋戰戰兢兢的發問。

陸清酒正欲說話,原本乖乖躺在地上的罐子竟是又發出了一聲雷鳴,這次直接在他們的身邊炸開了,震的幾人都是頭暈目眩。

陸清酒摀住了自己嗡嗡作響的耳朵,道:「這是什麼啊?」

白月狐道:「我也是第一次見。」

陸清酒道:「啊?」

白月狐彎下腰將那罐子拿了起來,罐子一入他的手,就開始不住的哆嗦,像是在害怕似得。白月狐觀摩片刻,對這個罐子下了定義:「應該是某種小妖怪。」

「妖怪?」陸清酒說,「那這雷聲是什麼,攻擊方式?」

幾人都皺著眉頭,按照胡恕的說法,這罐子之前一直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直到被拿到警察局來,才發出了雷鳴聲。

白月狐將手伸進了罐子裡,胡恕本來打算阻止,害怕出現什麼問題,卻被旁邊的龐子琪攔了一下,他遞給了胡恕一個眼神,示意白月狐身份不一般,讓胡恕不要多事。胡恕見狀,這才耐下性子,沒有去攔住白月狐。

白月狐的手在罐子裡摸了幾下,收回來的時候手指上卻多了一些濕潤的液體,是透明的,和普通的水似乎並無兩樣。他將水放到鼻間嗅了嗅,隨後皺起了眉頭。

陸清酒還以為是水有問題,連忙摸了紙巾抓著白月狐的手幫他把水擦乾淨了,他道:「這是什麼水?」

白月狐道:「好像是……」

陸清酒:「嗯?」

白月狐繼續說:「好像是妖怪的眼淚。」

陸清酒:「……」

沉默在眾人間蔓延,好一會兒,胡恕那結結巴巴的聲音才再次響起:「眼、眼淚,意思是這罐子在哭?」

白月狐道:「好像是。」

尹尋滿目不可思議:「所以剛才的雷聲是他的哭聲?」

簡直像是在應和尹尋的話一樣,罐子再次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雷聲,只是不知是不是因為改變了心態的原因,陸清酒還真的在這雷聲裡聽出了啜泣的味道。本來非常威嚴的聲音,卻好似變成了崩潰的嚎啕大哭,聽的大家表情都十分微妙起來。

「他在哭什麼啊?」胡恕顫聲問道。

尹尋回答了他的問題:「你不是說它之前一直沒聲兒嗎,這還是第一次哭。」

胡恕滿目疑惑:「對啊,這怎麼了?」

尹尋道:「你把人家從家裡帶了出來,關進警察局,還不讓人家哭兩聲啊。」

胡恕:「……」

龐子琪:「……」

尹尋說的太有道理,他們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