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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融

句芒離開之後, 很快便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把黑色的種子,他將種子遞給了白月狐,並且表示這就是那些眼球的種子。

白月狐示意陸清酒將種子收下, 然後才把黑傘還給了句芒。句芒終於拿回了自己的黑傘, 摸著傘面溫柔的安撫了許久, 那傘也好像有生命似得, 用自己的傘面蹭著句芒的臉頰,簡直像是一對因為災難分開,此時好不容易重新相聚的情侶。

陸清酒收下了種子,這種子和普通的種子看起來沒什麼差別, 只是重量稍微沉了一點,而且殼子看起來很硬, 他把種子小心翼翼的放進布口袋,聽見白月狐開口道:「春日祭典如何了?」

「就那樣。」句芒道,「今年沒什麼事做。」

「沒事做?」白月狐似乎對此有些疑惑。

句芒說:「對啊,沒什麼事。」他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可接下裡說出來的一句話卻吸引住了陸清酒的所有注意。

句芒說:「都忙著找龍呢。」

龍?就是那條逃掉的黑龍?陸清酒豎起耳朵,雖然眼睛看著種子,耳朵卻仔細的聽著句芒和白月狐的對話。

「怎麼還沒有找到?」白月狐問。

「我也不知道。」句芒把傘收了起來, 「這不是因為沒找到,才讓我可愛的傘哥來水府村看看嗎, 誰知道被你逮住了, 還吃了這麼久。」他如此埋怨道。

白月狐冷笑:「水府村是誰的地盤你不知道?誰告訴你需要你來這邊看。」

句芒在這事上似乎有些理虧, 聽到白月狐這話就沒有再出聲反駁。

「繼續找吧。」白月狐說,「找不到,你們都得負責。」

句芒哼了一聲,轉過身打算走了,只是在離開院子前,他對著白月狐說了最後一句話,他說:「最近你小心點吧,祝融也可能會過來一趟,畢竟那條龍沒找到,誰也不安心。」

白月狐沒說話,但陸清酒注意到在聽到祝融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眼神明顯陰鬱了下來,整張臉都帶上了冷冽之色。

句芒走後,陸清酒沒忍住問起了關於祝融的事。

祝融是神話中的司火之神,也是掌管夏天的神明,可以說是在民間流傳的比較廣的一個神明了,陸清酒沒想到自己還能聽到他的名字,甚至有機會見到他,心中好奇之餘,也有些興奮。

可是白月狐卻似乎對祝融印象不太好,聽見句芒說祝融也要來水府村後,臉色一直不怎麼好看。

「祝融為什麼要來水府村?」陸清酒道,「他也是來找龍的?」

白月狐點點頭。

陸清酒道:「你為什麼不高興?」

白月狐道:「他是執刑人。」

陸清酒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白月狐口中的執刑人是什麼意思,那條黑龍被囚禁之前,被斷掉了龍角,挖掉了眼睛,割斷了舌頭,陸清酒在感到殘忍的同時也疑惑到底是什麼人能對龍做出如此殘酷的懲罰,他本以為行刑的人是白月狐的同族,卻沒想到居然是傳說中的火神祝融。

「那條龍……就是他關起來的?」不知為何,陸清酒想起了上次見面時那龍看著他那溫柔的眼神,心中微微一緊。

「嗯。」白月狐道,「他們都說他做錯了事,他自己也不辯解。」他微歎,「所以便被罰了。」如果那條龍想要逃,自然能逃掉,然而誰都不懂,他為什麼會認下了所有的罪行,並且自願留下,接受了那般殘酷的懲罰。龍族最不喜讓人碰的兩個地方,一是龍角,二是逆鱗,可那條黑龍卻被硬生生的斷掉了龍角,這是很多龍族寧願死也不願意失去的部位,這是身為龍族的驕傲。

白月狐不明白,連帶著對執刑人也產生不了好感,現在聽到句芒說祝融要過來,自然是心情不妙。

陸清酒思量片刻,繼續發問:「那他來水府村,也是為了找龍?」

白月狐說:「大致是。」

陸清酒沉默了,他想說點什麼安慰情緒低落的白月狐,但又覺得話語都是多餘的,畢竟他雖然不是龍,可看見那條黑龍狼狽的模樣,心中也同樣感到了不舒服,更何論和黑龍身為同族的白月狐了。

不知道怎麼用語言安慰白月狐,陸清酒便在晚上做了一頓大餐打算撫慰一下白月狐的心靈。

他讓白月狐殺了一隻雞,把雞的肚子裡塞了各種輔料,放進烤箱裡烤了。烤好的雞外酥裡嫩,肉嫩多汁,連帶著骨頭都是酥的。他們家養的雞確實好吃,不光戰鬥力強悍,連帶著味道也是一頂一的好,在烤爐裡轉圈時散發出的濃郁香氣,就已經讓人垂涎。陸清酒還打算找個時間去鎮子上買點兔子回來養著,他們這邊有吃兔肉的習慣,兔肉是白肉,一點脂肪都沒有,骨頭還比雞少,如果做好了,肉會非常的嫩,兔肝的味道也比一般的肝臟好吃很多,口感綿密細膩,並且完全沒有肝臟的那種鐵腥味。

吃完飯,白月狐心情好了一點,說句芒給的種子可以種了。

「種在哪兒啊?就種後院吧。」陸清酒說,「這種子要是結出眼球來被人看見,咱們家不得被其他村民當成怪物啊。」

「可以。」白月狐想了想,似乎覺得陸清酒說的挺有道理,「就種在水井旁邊吧。」

陸清酒點點頭。

因為生髮水的熱賣,後院那口井上面的光圈越來越濃了,甚至在黑夜裡也十分的耀眼,連路燈都不用開,用尹尋的話來說甚至是幫他們家省了不少電費。而按照白月狐的說法就是可能再過一段時間井裡的女鬼就能現出原形成神了。作為山神的尹尋聽完後心情十分複雜,覺得自己還沒有人家後院女鬼厲害,雖然大家都是神仙,人家可是年薪百萬,自己連吃個小籠包都得算算口袋裡的錢。

陸清酒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表示為這個家付出最多的還真是他們家後院的這口井……

把黑色的種子種在坑裡,陸清酒在上面填上了一層薄薄的土,澆了點水,雖然白月狐說種下去就不用管了,但是陸清酒還是有些擔心它們會不會好好發芽。

「沒問題的,家裡不是有當康麼。」白月狐說,「讓他們多來後院玩玩,在這塊土上面多跑跑,他們再不行,還有我呢。」

白月狐這種田小能手的稱號是甩不掉了,他們家三月份種下去的果樹這會兒已經蹭蹭蹭長的比自己還高,陸清酒甚至懷疑這個秋天它們就會結出果實,完全不用像其他農戶那樣等個幾年。

白月狐,農業的小幫手,種田的好夥伴。

據白月狐說,這些種子種下去,生出來的果實就是眼球的模樣,味道是水果味的,聽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吃過眼球的陸清酒和尹尋都開始期待起來。

句芒走了幾天,都沒見他說的祝融的身影,陸清酒也就把這事兒忘在了腦後。

他是個行動派,說了想買兔子,第二天就去了鎮子上一趟,買了幾隻可愛的小白兔回來,打算養在雞窩旁邊。

小兔子也不認生,很快就和戰鬥雞們打成了一片,活動範圍擴大到了整個院子。

陸清酒本來還想養點鴨子和鵝之類的,不過他們家離小溪太遠,沒有什麼活水,總不能讓鴨子去後院那口井裡面游泳吧,所以這個計劃暫時的耽擱了下來,想著以後有機會再說。

天氣漸漸開始變熱,不知不覺中,樹木已經完全褪去了冬日的蕭條,變得繁茂蔥鬱。

春天本來是去山上摘菌子的好時候,作為靠山吃山的水府村,村民們自然不會忘了這項能增加收入的活動。只是今年的雨水實在是太少,連帶著也影響到了菌子的產量,好在四月末的時候,終於連著幾天都下了雨。

尹尋招呼陸清酒說山上長了不少菌子,要不要一起去摘點下來吃。

野生的菌子味道鮮美,無論是用大火炒還是燉湯都是很好的,但是有個比較麻煩的問題,一般人不容易分辨哪種菌子有毒,每年因為吃菌子進醫院的人都不少。

陸清酒離開水府村也挺久了,對分辨菌子這事兒一點頭緒都沒有,但好在他們有個尹尋,尹尋拍著胸脯說這山上沒有他不認識的蘑菇。

陸清酒便提了個竹籃子和尹尋上山摘菌子去了。

白月狐閒的沒事兒,也挎著個籃子跟在後頭。雨後初晴,潮濕樹葉底下到處都有可能是野生的菌子,有時候撩開樹葉就能看見一大片。

尹尋對山上很瞭解,去的地方幾乎都是野菌叢生,摘下來的有些陸清酒認識,比如雞樅菌什麼的,但有的陸清酒就覺得很陌生了,甚至見都沒有見過。

「這真的能吃嗎?」看見尹尋把一個紅色的蘑菇放進籃子,陸清酒面露狐疑之色。

「能的。」尹尋道,「這個好吃著呢。」

「真沒事兒?」陸清酒說,「我可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吃了毒蘑菇會死的。」

尹尋:「沒事,要是真有事這不還有白月狐麼。」

白月狐抬眸,眼神不善的瞅了尹尋一眼。

尹尋趕緊縮了縮脖子。

蘑菇摘下來,清洗乾淨,能直接吃的晚上就用來燉雞了,不能直接吃的還得靠太陽曬乾。曬乾了的蘑菇可以減少毒性,食用起來比較安全。

陸清酒看見雞湯燉的差不多了,就往裡面加入了新鮮的菌子,然後蓋著鍋蓋,準備去院子裡掐點蔥花,誰知他剛進院子,卻看到了一個陌生人站在院子中間,正和白月狐對視。

那人身材高大,留著一頭紅色的長髮,眉心有一小團火紅色的紋身,按理說紅色頭髮本來會讓人感覺有些輕浮,只是在這人身上,卻一點感覺不到輕浮的味道,反而讓人感覺他非常的嚴肅,根本不敢在他面前開任何的玩笑。

那人聽見陸清酒的腳步聲,抬眸朝著這邊看來,他的瞳孔竟然也是紅色的,然而在看見陸清酒的瞬間,變回了正常的黑色。

這人的外形特徵太過明顯,就算陸清酒沒有見過他,也猜出了他的身份,他應該就是句芒口中的祝融。

「陸清酒?」祝融低沉的叫出了陸清酒的名字。

「祝……祝先生?」陸清酒本來想叫他祝融的,可是話到了嘴邊不知怎麼覺得直呼其名不太合適,於是硬生生的換了個稱呼。

「叫我祝融就好。」祝融說,「近來過的可好?」

「還不錯。」陸清酒被他這種熟人似得問候方式弄的有點手足無措,他們兩個本來第一次見面,可祝融這態度卻彷彿兩人是相識已久的好友似得。

祝融也看出了陸清酒的侷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生硬的笑容,他道:「不用太拘束,我和你的姥姥,是舊識。」看得出,他是想在陸清酒面前表現的親和一點,奈何他本身就是一副硬漢長相,笑起來反而越發滲人了。

「舊識?」陸清酒訝異道,「你認識我姥姥?」

「嗯。」祝融說,「她的廚藝不錯。」

廚藝不錯?那他肯定是吃過姥姥做的飯了,只是不知為何自己幼時卻從未見過這些舊人,或者說是他們刻意避開了自己的存在?陸清酒心中有些猜想,不過既然是姥姥的舊識,也算是自己的長輩,他道:「那……您,要留下來吃個晚飯嗎?」他想知道祝融還知道多少關於自己姥姥的消息。

「不了。」誰知祝融卻拒絕了陸清酒的提議,他看了白月狐一眼,「我還有些其他的事要處理。」

白月狐在旁邊一直沒怎麼說話,但目光卻是冷的。

「哦,那好吧。」陸清酒感覺白月狐和祝融似乎有些不對盤,便也沒有強求。

祝融點點頭:「如果你見過那囚龍,記得告訴我,他只要在外面,你就很危險。」

「我?他為什麼要吃我?」陸清酒問。

祝融聞言表情有點奇怪:「白月狐沒有告訴你嗎?」

陸清酒:「嗯?」

祝融道:「他們龍族只吃兩種人,一種是敵人,一種就是摯愛之人。」

陸清酒愣了:「我是他的敵人?」

祝融蹙起眉頭,眼神怪異的看了陸清酒一眼,卻沒有再回答陸清酒的話,揮揮手示意自己要走了。

陸清酒看著他的反應,心中卻冒出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猜想,這猜想他之前就有過,但一直覺得太過荒誕,暗藏在心中,可是祝融的反應,卻完全證實了這種荒誕的想法,他緩緩扭頭,看向了白月狐。

白月狐看見陸清酒凝重的表情,他歎了口氣,伸手捏了捏眼角,喟歎道:「我就知道他來沒什麼好事……問吧。」

陸清酒:「他是我的姥爺?」

白月狐抿唇沉默,隔了許久,才在陸清酒的目光下緩緩的吐出了一個字:「對。」

「他是我姥爺?那條龍是我的姥爺??」如此輕易的得到了問題的答案,可陸清酒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想起了囚龍悲哀又溫柔的表情,又想起了它被囚禁在坑底時那狼狽至極的模樣,「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吃掉我的父母?難道是因為他愛他們??」

白月狐:「我不知道,但我覺得這是個誤會。」作為龍族,他深知自己種族的習性,如果陸清酒的姥爺控制不住了,那他第一個要吃掉的也是陸清酒的姥姥而不是自己的子女,畢竟姥姥懷孕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邊,並且從未見過自己的子女一面。

陸清酒被這個真相震驚了,他有好多想問的,但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問什麼,最後只能從嘴裡憋出來一句:「所以我是龍的後代?也有龍族血統?」

白月狐:「你就沒有想過,你為什麼可以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聽到其他人聽不到的話嗎?」

陸清酒:「我以為我是小說主角呢。」

白月狐啞然失笑:「說不定現在你也是呢。」

陸清酒:「……」嘿,還挺有道理,不過說真的,他從來沒有認真想過為什麼自己會有特異功能,還以為這是巧合,現在想來,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每一個偶然,都是由無數個必然造成的。

陸清酒:「我有好多想問的,不行,我得回去列個表。」

白月狐本來以為陸清酒知道真相後會反應激烈,卻沒想到陸清酒居然來了句這個,甚至真的打算回去列表了,他張了張嘴:「等等……」

陸清酒:「嗯?」

白月狐:「你要是知道真相了,不會嚇跑吧?」

陸清酒莫名其妙:「跑?跑哪兒去啊?」

白月狐:「這不是有龍想吃你嗎?」

陸清酒:「對啊,還是我姥爺。」

白月狐:「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陸清酒想了想,然後臉色一沉,忽的拍了大腿一下:「不好!」

白月狐也跟著緊張起來:「怎麼了!」

陸清酒:「我忘記鍋裡還燉著雞了!!!」

白月狐:「……」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陸清酒一陣風似的衝進了廚房,隨後廚房裡發出了淒慘的叫聲:「我靠——燉干了!!」

白月狐:「……」一想到那麼美味的一鍋雞湯沒了,他竟是開始恨起了祝融。

因為祝融帶來的爆炸性消息,導致他們三人的晚飯從美滋滋水潤潤的雞湯,變成了乾巴巴的雞塊外帶缺水的蘑菇。

尹尋下午回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吃晚飯的時候對著碗垂淚,說陸清酒,你們有沒有人性,就這麼背著我把湯給喝了,連一口都不給我留。

陸清酒看著他這樣頭都大了:「我說了雞湯是不小心熬干了。」

尹尋:「我不信我不信,你能忘了白月狐能忘了嗎!」

白月狐聽的暗暗磨牙,差點沒把自己手裡的筷子捏斷,是啊,平時他是肯定不會忘的,但是當時那情形,難道他能提醒陸清酒雞湯要干了嗎?這要是真的提醒了,就怕不是只損失一鍋雞湯那麼簡單的事了。

陸清酒:「好了好了,別哭了,我給你沖點熱水湊合著吃行不?」

尹尋:「哇,你有沒有人性啊,雞湯沒了就算了,你還要我喝白水。」

陸清酒:「那咋辦啊?」

尹尋:「明兒咱們再燉一鍋吧,我來守著。」

陸清酒:「……行吧。」

三人悶悶不樂的吃完了晚飯,然後各做各的事去了。白月狐出了門,不知去向,尹尋摸著肚皮回家了,陸清酒則坐到自己的臥室,掏出一張紙來開始列自己想要問的問題,不得不說,他想問的實在是太多了,列完之後一張紙還不夠用的。看著紙上面的問題,陸清酒又歎了口氣,他的餘光注意到了放在枕頭旁邊的木盒還有木盒上面的日記,以及日記本上的黑色鱗片。

此時,他終於明白了姥姥的那句「不要對房客產生感情」是什麼意思,她竟是和龍族產生了感情,甚至還懷了一個孩子。只是這個故事的結尾卻是個悲劇,被污染的龍族吃掉了他們的孩子,並且被殘忍的囚禁了起來。而姥姥,則在悲痛之中離開了這個世界。

陸清酒拿出了那片龍的鱗片,仔細觀察後,才發現這鱗片似乎被摸了許多許多次了,以至於上面一些凹凸不平的地方全都被摸的非常光滑。陸清酒又取出了之前白月狐身上掉落的那一片黑鱗,兩片鱗片對比非常明顯,一片光澤如新,一片黯淡無光。他家的龍,果然是最漂亮的,想到這裡,陸清酒嘴邊不自覺掛起了一抹笑容,接著便無意識的將鱗片拿起來,輕輕的親了一下,然而當他做完這個動作後,才察覺自己的行為好像有些不對勁,嘴角上的笑也僵住了。

啊……他為什麼會想親吻白月狐的鱗片呢,難道是因為這鱗片太過漂亮?陸清酒沒敢細想下去,連忙匆匆的將鱗片重新放入了自己特意準備的布袋裡,而將那片滿是傷痕的龍鱗重新夾進了日記本。

不知道這麼多年來,姥姥在撫摸這片龍鱗時在想什麼呢?是懷著深深的愛意,還是藏著難以言說的恨?陸清酒想不出來,只能猜測。

然而他的猜測卻注定得不到答案,因為當事人早已不在了。

慢慢的將所有東西歸位,看著紙條上的無數個問題,陸清酒卻歎了口氣,將紙條揉成一團,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他意識到,詢問白月狐是得不到正確答案的,想要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恐怕還得找到那條被囚禁的龍,也就是他的姥爺。

但想到祝融的來意,陸清酒也知道現在想見到他姥爺,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