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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飯

「我是太熱了!」面對白月狐嚴厲的指責, 陸清酒居然奇跡般的心虛了起來,按理說這事情在人類社會本來應該是挺正常的一件事,可為什麼現在被白月狐這麼一問,他就好像真的做了什麼罪不可恕的事情一樣,不得不解釋一番以獲取自家狐狸精的理解, 「真的, 我穿著羽絨服過來的, 這天氣這麼熱,我再穿著會生病的。」

白月狐扭頭怒視九鳳:「你偷偷把他帶過來做什麼?想趁機吃了他?」

九鳳瞪圓了那雙嫵媚的眼睛,道:「我哪有,他那麼小,還不夠我塞牙縫呢,我就是想嘗嘗你平日裡吃的東西……」

白月狐冷靜道:「我平日裡吃的挺普通的。」

「你放屁!」九鳳被白月狐氣的又是一跺腳, 髒話脫口而出, 「少昊都和我說了,那天看見你在包子鋪裡吃了幾百個包子, 還是陸清酒請的客!幾百個包子啊……那得多少錢,你出得起嗎?」

白月狐神情雖然依舊嚴肅, 但奇跡般的, 陸清酒居然在他眼神裡看到了一絲心虛的味道, 他反駁道:「那是我用勞動換來的。」

九鳳說:「什麼勞動能換幾百個包子?我也來!」

對於九鳳的自薦,白月狐表現出了極度的嫌棄:「家裡不缺人了, 而且, 你還有九張嘴。」

陸清酒在旁邊看了有點想找, 他沒想到還有白月狐嫌棄別人飯量的一天。

九鳳聞言嚎啕大哭,說自己雖然有九張嘴但是吃的肯定沒有白月狐吃的多,白月狐這樣平白污人清譽,她勢必要讓白月狐給個說法。於是九個腦袋同時發聲,簡直像是一萬隻鴨子在一起嘎嘎的叫,吵的人腦門兒疼。

坐在旁邊圍觀九鳳白月狐吵架的陸清酒已經覺得自己要被太陽曬成人干了,他默默的走到了海邊,把褲管擼了起來,想把腳泡進去涼快涼快。誰知他剛彎下腰,就感覺到自己身邊一陣風刮過,本來還在半空中飄著的白月狐瞬間移動到了陸清酒的身邊,一把抓住了陸清酒的手,咬牙切齒道:「陸清酒,你要做什麼?衣服還不夠,你還要把褲子脫了嗎?」

陸清酒絕望的回答:「……我就挽個褲腿。」

白月狐和九鳳異口同聲:「不行!」

陸清酒道:「那咋辦,我都要被熱死了。

白月狐手一揮,他們的頭頂上便出現了一片黑色的雲,遮住了刺目的陽光。這海邊只要在陰涼的地方,海風一吹倒是馬上涼快了下來。陸清酒無奈道:「你們吵完了嗎?」

「走,和我回去。」不想再和九鳳浪費時間,白月狐抓著陸清酒的手就要把他帶走。

「住手住手!」九鳳尖叫了起來,她道,「你就這樣把他帶走啦,蛇還沒有做呢!這蛇可是我好不容易抓到的!你要是把他這麼帶回去,我就和你沒完!」

白月狐道:「你還能怎麼和我沒完?」

九鳳道:「找機會再把他抓回來唄。」她說著驕傲的揚起了自己的腦袋,「難道你還能把他纏在你褲腰帶上不成?」

白月狐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褲子,遺憾的發現自己褲子上沒有腰帶。

陸清酒被白月狐的動作搞的膽戰心驚,他總有種感覺,要是白月狐真的想把他纏到褲腰帶上,那總歸是有辦法的,於是趕緊勸說:「來都來了,咱們就給她做完了再回去吧。」

「這麼大的蛇,你這麼小,怎麼做?」白月狐看了眼陸清酒的小身板,蹙眉。

陸清酒道:「可以我來說,你們來做嘛,火候什麼的我盯著,應該相差也不大。」——反正你們平時吃的也是生肉。

旁邊九鳳的哭聲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是白月狐被吵煩了,還是擔心九鳳再搞這麼一回,他最後還是同意了陸清酒的提議,決定幫九鳳做好眼前這條肥嚕嚕的大蛇。

「你回家把我買的香料拿過來。」既然決定要做了,陸清酒就打算盡量做的好吃一點,他囑咐白月狐,「拿地窖放在麻袋裡面的,別拿廚房裡的。」

白月狐道:「好。」

幸運的是陸清酒過冬之前儲存了非常多的香料,現在用一部分應該也沒什麼關係。白月狐去拿香料了,陸清酒就招呼著九鳳把大蛇處理了一下。這蛇剛死不久,身上還冒著熱氣,因為腦袋被九鳳砸了個稀巴爛,陸清酒也看不出它到底是哪種異獸。不過哪種都沒有關係,反正最後都要被吃進肚子,陸清酒讓九鳳把大蛇的皮給剝了,然後將內臟取出來丟在一邊,又讓她在蛇的身體上劃出一些刀口方便入味。

因為家裡的那點食用鹽是肯定不夠用的,陸清酒想了想,讓九鳳抓著蛇在海水裡浸泡了一下,也算是沾了點鹽味,等到他們弄的差不多的時候,白月狐也回來了。陸清酒讓他們在蛇的身體上撒上香料,最後一個步驟就是用火烤。

本來陸清酒還在想這蛇一般的火得烤多久,卻見九鳳抓著蛇揮舞著翅膀直接飛到了半空中,嘴巴一張,九道艷麗的紅色的火焰便從她的嘴裡噴湧而出。

陸清酒在旁邊看著,指揮她翻面,別把蛇給烤焦了。

到底不是一般的常物,雖然處理蛇肉的手法非常粗糙,但經過火這麼一烤,濃郁的香氣很快從蛇肉裡散發了出來。這條蛇非常肥美,在火焰的炙烤下油脂發出滋滋的聲音,光聽聲音便讓人食指大動。

在九鳳火力的炙烤之下,大約烤了幾十分鐘,整條蛇就熟透了。

九鳳道:「白月狐,你要不要吃蛇啊?」

白月狐說:「你說呢?」

九鳳可是非常清楚白月狐那護食的性格,她要是真的把這條蛇給獨吞了,估計沒過幾天白月狐就能把她給吃了。非人類的世界又沒有法律保護弱者,白月狐吃她還不跟吃個雞崽子似的。

於是雖然心有不甘,但九鳳還是把蛇斬斷成了兩半,很是不情願的將一半給了白月狐。

白月狐在得到蛇肉後,和平日裡一樣十分自然的分了陸清酒一半,卻不知道九鳳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差點驚得掉下來。她是不是見鬼了?白月狐居然分給了其他人吃的?這個陸清酒到底有什麼神通,把白月狐哄的這般好……

九鳳懷著疑惑的念頭咬了一口面前的蛇,這一口下去,剛才的疑惑瞬間得到了完美的解釋。

「嗚嗚嗚嗚好好吃啊,這蛇怎麼那麼好吃啊。」九鳳激動的哭了出來,她吃了一千多年這種蛇了,也嘗試自己烤過,可從來沒有吃出過這樣的味道,蛇頭的肉質本來就很好,在陸清酒的指導下,她將蛇頭烤的外焦裡嫩,特別是外面那層沾了海水鹽分的皮,嚼在嘴裡卡嚓作響,香的要命。

陸清酒被九鳳這誇張的反應嚇了一跳,他想了想,覺得九鳳可能只是因為自己是白月狐的朋友所以給了自己這個面子。蛇肉他嘗過了,因為做法比較粗糙,所以自然還有些不足,比如裡面有些地方沒有入味,不過這蛇本來的味道應該就不錯,用來燉雞湯會更合適一點……

陸清酒看了眼旁邊吃的津津有味的白月狐,道:「好吃嗎?」

白月狐:「好吃。」

陸清酒說:「不然帶一塊回去燉雞.吧?」

白月狐眼睛亮了起來道:「燉雞?」

陸清酒說:「蛇和雞一起燉的話味道很好,小時候我姥姥給我做過。」那時候沒講究那麼多,村子裡有種叫菜花蛇的無毒蛇數量很多,特別是到了夏天,有時候在院子裡都能遇到。他姥姥可是一點也不怕這種爬行動物,抓住之後和雞一起燉個幾個小時,再加點木耳蘑菇之類的配菜,真是香得不得了。不過成年之後陸清酒很少吃蛇了,就算吃也是吃的養殖的,畢竟這年頭野生動物們都不好過,能活一隻是一隻吧。至於面前這種存在在神話之中的珍禽野獸……作為普通人的陸清酒,只能讚一句真香。

「燉蛇?我還沒吃過呢……好吃嗎,好吃嗎,有多好吃啊?」九鳳的腦袋湊了過來,九雙眼睛閃閃發光的看著陸清酒。

白月狐冷血無情:「問什麼問,再好吃也沒你的份。」

九鳳:「嗚嗚嗚嗚。」

陸清酒哭笑不得。

吃了幾口蛇肉,陸清酒就差不多飽了,白月狐卻是把半條蛇啃的只剩下白骨才停嘴。大約是害怕自己的吃相嚇到陸清酒,所以他吃這蛇的時候乾脆用黑霧將自己的身體包裹了起來,陸清酒只能在黑霧面前聽到撕咬肉類的聲音。

九鳳連骨頭都沒放過,吃完之後眼巴巴的看著陸清酒,要不是她那巨大的身體和其他八個腦袋,陸清酒或許還真的會被她盯的有點心軟。

白月狐吃完之後,不顧九鳳的悲傷的哭泣,抓著陸清酒就回了家。

陸清酒回家之前沒忘記穿好自己的羽絨服,免得到時候被冷成傻子。

「你回來啦,清酒,你沒事吧?」在院子裡等消息的尹尋看見陸清酒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大大的鬆了口氣,他急忙迎上去,詢問陸清酒有沒有事。

陸清酒怕尹尋擔心,便將剛才和九鳳他們發生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聽完之後,尹尋的表情一陣扭曲:「所以你不但沒什麼事還吃了一頓大餐?」

「是啊。」陸清酒道,「白月狐不是回來了一趟嗎?」

尹尋悲憤道:「他回來的時候一臉被搶了媳婦的表情,我以為出了大事都沒敢吭聲,而且他拿了東西就走了……」

陸清酒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道:「好啦,我這不是回來了麼,別擔心了。」

尹尋長歎:「所以那蛇好吃嗎?」

「肉還挺香的。」陸清酒說,「不過太大了,有點不好做,等有機會……」

他話還沒說完,在旁邊當雕像一直沒說話的白月狐來了句:「晚上吃蛇吧。」

陸清酒道:「啊?」

白月狐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隻巨蛇的縮小版:「吃這個。」

陸清酒:「你哪裡來的?」

白月狐老實道:「剛才過去的時候順便去了趟巨蛇的窩,掏了條小蛇。」

陸清酒:「……」你也太熟練了吧。

這蛇已經嗝屁了,腦袋還被白月狐乾淨利落的擰了下來,這邊天氣冷,蛇血結成了冰,既然晚上吃蛇湯,陸清酒就讓白月狐趕緊把蛇的皮給剝了,再殺一隻雞,然後放進鍋裡燉著。

這種湯也不用放什麼調料,蛇和雞的味道本來就已經很鮮美了,而且這蛇也沒什麼骨頭,肉質還特別鮮美。

尹尋失魂落魄的看著白月狐在旁邊殺雞,他喃喃道:「我還以為是白月狐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用盡最後的力氣,將你從那只可怕的九頭怪物手中救了出來,可救出你時已經身受重傷……」

陸清酒:「最後呢?」

尹尋道:「最後你挖了個坑把他埋了,回到水府村隱姓埋名決定為他報仇雪恨。」

陸清酒道:「你覺得這個恨報得了嗎?」

尹尋回憶了一下那只巨大的怪鳥,老老實實的搖頭:「我覺得不太成。」

「那不就得了。」陸清酒說,「哎,月狐,那血要放乾淨啊,不然肉有腥味的。」

白月狐嗯了聲,繼續宰雞。

尹尋揚聲長歎,說自己的生活看來是變不成武俠劇了,頂破天就是一部中華小當家……

陸清酒道:「你那麼閒去把豬給餵了吧。」

尹尋:「……行吧。」

尹尋回歸鄉村生活,去豬圈餵豬去了。陸清酒穿著羽絨服蹲在雪地裡剝蒜,鼻尖被凍的紅紅的,那邊白月狐殺好了雞,正在蹙著眉頭扯雞毛,陸清酒讓他先用熱水燙一遍,這樣雞毛比較容易扯下來。本來這些事情都是陸清酒在做的,但奈何天氣太冷,陸清酒不敢沾冷水怕生病,所以便全都由白月狐代勞。

處理好的雞和蛇簡單的砍成塊狀,焯過一遍就下鍋燉煮,屋子裡很快便瀰漫起了食物的香味,整個屋子都暖洋洋的。

陸清酒做了個蒜蓉蒸蝦,雖然蝦是之前就冷凍好的,沒那麼新鮮,但對於一向很喜歡海鮮的白月狐和尹尋來說也算是一道很期待的菜餚了。

看晚飯弄的差不多了,陸清酒便把炕燒熱,打算去炕上坐著暖暖身體,誰知道他剛把炭塞進去,便聽到廚房裡盯著火的尹尋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臥槽!!什麼東西啊!!」

陸清酒聞言急忙趕了過去:「怎麼了?」

面色驚恐的尹尋手朝著窗外一指。

陸清酒朝著尹尋指的方向看去,登時也愣住了,只見他們家廚房的玻璃上,出現了一張由水汽構成的臉,這臉形成的原因顯然是因為長期有人把臉貼在玻璃上,肌膚上浮出的熱氣在玻璃上留下了痕跡。

「有個女人!」尹尋道,「長頭髮,長得倒是挺漂亮的……」

陸清酒一聽尹尋的描述,就猜到了來者的身份,他無奈的走到門口,衝著門外叫了兩聲:「九鳳,九鳳?」

外面天已經黑了,因為沒有月亮,雪地裡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陸清酒叫了兩聲,便看見院子門口冒出來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哎呀,好巧啊。」果然是九鳳。

只是和下午比起來,她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穿著簡單的長裙,身材倒是凹凸有致,一頭火紅色的長髮披散在腦後,完全是一副御姐的模樣。只是和她的氣質相比,她的動作就完全不御姐了,她靠在院子的牆壁上,賊頭賊腦的朝裡面探頭:「晚上好啊?吃飯了嗎?」

陸清酒道:「還沒吃呢……你要進來嗎?」

九鳳道:「可以嗎可以嗎?」

陸清酒說:「你等會兒,我去問問白月狐。」

白月狐顯然知道發生了什麼,陸清酒一進去他就黑著臉,直罵九鳳無恥。陸清酒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實話,他覺得這些非人類其實都挺可愛的,沒什麼壞心思,唯一的執念就是吃東西。把一個大姑娘放在院子裡不管,陸清酒還是覺得不太禮貌,最後還是說服了白月狐,同意九鳳進屋。

不過進屋之前白月狐和九鳳約法三章,就是晚飯只能他給舀多少吃多少,不能自己夾菜。

九鳳知道這已經是白月狐最大的讓步,倒是沒有表達什麼不滿,高高興興的進屋子裡來了。

尹尋看見九鳳眼睛都直了,他這輩子都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私下他小聲的問陸清酒:「這姑娘你認識啊?長的真好看。」

陸清酒神情微妙:「你不是見過她嗎?」

尹尋:「……」他回憶了一下,明白了陸清酒話語中的含義,表情瞬間扭曲了,「啊??她就是那個大鳥?!」

「是啊。」陸清酒說,「怎麼,對她有意思?」

尹尋流下了悲傷的淚水,表示自己無福消受,他見過的最好看的兩個人吃他都跟吃零食似的,一嘴一個還不管飽。

到了幸福的晚飯時間,九鳳如願以償的上了餐桌,只是她的飯是提前打好的,用白月狐的話來說就是她沒有夾菜的資格。

仔細燉過的蛇頭和粗糙烤制的蛇肉在味道上果然有巨大的差別,面前的蛇頭鮮嫩細膩,沒有脂肪,但完全不柴。特別是這鍋湯,在冬日裡簡直是對人最好的安慰,陸清酒在上面撒了薄薄的蔥花,一口氣喝了三碗,鼻尖上都冒出薄薄的汗水。

九鳳飛快的把面前的東西給吃完了,吃完之後眼巴巴的盯著大碗裡的湯,盯了大概有幾分鐘,白月狐忽的開了口,他說:「你吃飽了嗎?」

九鳳道:「沒有啊,我沒有吃飽。」

白月狐道:「哦,飽了啊。」

九鳳瞪大了眼睛:「我說沒吃飽啊……」

白月狐說:「你飽了就洗碗吧。」

兩人雞同鴨講的對話讓陸清酒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九鳳見狀嗷的一聲就開始嚎,頸項上戴著的原本陸清酒以為是裝飾品的項鏈也開始發出悲傷的哭泣,陸清酒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項鏈,分明就是九鳳剩下的八個腦袋。九人一起哭的音效,頗為壯觀,把剛才還在感慨九鳳美貌的尹尋看的是目瞪口呆。

「啪。」白月狐把筷子一放,一個冷冰冰的眼神遞過去。九鳳瞬間收聲,九張嘴同時閉上,站起來禮貌的問廚房在哪裡她已經吃的很飽迫不及待的想要洗碗了。

陸清酒在旁邊看的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

「就欺負我年紀小吧。」被趕進廚房的九鳳碎碎念,「哼,白月狐,等我長大了的!」

尹尋在後面小聲問:「等到你長大了會怎麼樣?」

「等我長大了,我也去找個陸清酒!」九鳳如此憤怒的表示。

尹尋:「……」你的努力方向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偏差。

九鳳扭頭看了尹尋一眼,道:「哎,小山神,你怎麼也和白月狐生活在一起,不怕哪天白月狐把你吞了啊。」她手裡還拿著碗,便靠了過來,在尹尋的身上左聞聞右聞聞,最後吸了吸口水,「你看起來……挺好吃的啊。」

尹尋瞬間跳到了廚房門口,倒退三步:「你先洗啊,我有點事先走了。」

九鳳:「哎?別走啊,我就隨便說說,不會真的吃了你的。」

尹尋懷疑的看著她。

九鳳道:「畢竟你和白月狐住在一起,我也不好下手……」

尹尋:「告辭!」

他灰溜溜的從廚房出來,就看見陸清酒窩在白月狐的大尾巴裡消食,那尾巴把陸清酒整個人都裹了起來,看起來非常的暖和。

陸清酒道:「怎麼啦?你的戀情結束啦?」

尹尋:「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陸清酒長歎一聲,拍拍他的肩膀:「不要難過,你還年輕還有很多機會。」

尹尋假哭:「為什麼他們看中的都是我的肉體。」

白月狐在旁邊潑冷水:「可能是因為你的靈魂不是很好吃吧。」

尹尋:「……」

陸清酒哈哈大笑,他拿臉蹭了蹭白月狐的大尾巴,濃郁的睡意漸漸湧了上來,這尾巴比枕頭的觸感舒服多了,軟軟暖暖的,是渡過寒冬的好東西。

陸清酒就這麼睡著了,屋子裡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從廚房裡洗完碗的九鳳出來看見陸清酒和床上的大尾巴,呆了片刻,正打算問點什麼,便看見白月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門口示意她離開,隨即看向正在睡覺的陸清酒。

九鳳見狀面露驚訝之色,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白月狐露出如此溫柔的神情,聯想到白天白月狐將食物分給陸清酒的舉動,她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