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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子花

靈柱擊碎剎那,原本明亮的天空竟是瞬間暗淡下來,一時間陰風怒號,生出黑雲壓城之景。

陸鬼臼並不知發生了何事,所以在張京墨怒喝出聲的時候,他依舊是一臉茫然,還問了一句:「師父,怎麼了?」

「陸鬼臼——陸鬼臼!」這景象張京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已經見了足足一百多次!在看到這一幕後,張京墨心中怒極氣極度,幾乎就要生生的咬碎一口牙。

陸鬼臼被張京墨這麼喚著,面上茫然之色更濃,他只能呆呆的叫聲師父。

張京墨知道自己不該遷怒,可是他如何不遷怒?崑崙巔的宮家雙子告訴眾人將靈柱打碎,將其中的靈體放出,便可再護大陣一段時間,然而張京墨怎麼都沒想到,將靈柱擊碎的那一刻,原本護著大陸的大陣居然直接破了!雖然沒有完全土崩瓦解,但接下來大批魔族入境已是既定的事實。

張京墨看著頭頂上魔氣繚繞的黑雲,甚至覺的腦袋有些眩暈,他扭頭看向陸鬼臼,見他依舊是一臉茫然,顯然是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

張京墨苦笑幾聲,他道:「我早該知道……我早該知道!」他不該信宮家雙子所言之事,他們認的只是第一世的陸鬼臼,哪裡會管這一世陸鬼臼的死活!

「師父……」陸鬼臼被張京墨的反應嚇到了,他遲疑道:「是、是出了什麼事?」

張京墨低低歎息,無力的搖了搖頭,他道:「無事,無事。」他本以為自己可以讓魔族晚那麼些日子入侵,卻沒想到聽信了宮家雙子的話,竟是讓大陣提前破了。

張京墨這副模樣怎麼可能沒事,陸鬼臼見他身形搖搖欲墜,竟像是嚴重受到打擊就要倒地的模樣,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張京墨,他道:「師父,你冷靜些……」

張京墨倒是想要冷靜,可他現在怎麼冷靜的下來!他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穩住了心神,無力道:「走吧,回去。」他現在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件事告之掌門和守在禁地之外的一干門派了。

大陣突然破裂,最高興的自然是魔族,他們苦苦追尋之事,終成了現實。

陸鬼臼又叫了聲師父。

腦子裡的鹿書比陸鬼臼的經驗豐富許多,雖然一開始並不知道這陰風怒號的景象到底意味著什麼,但在看張京墨反應如此之大後,便從這些異象裡猜出了一二,他試探著說:「你問問你師父,這靈柱破了,是不是魔族反而來的更快了?」

陸鬼臼倒是想問,但見張京墨心神巨震,一時間又有些問不出口。

好一會兒,張京墨才從這打擊之中緩過來,待他回過神來後,才發現他正靠在陸鬼臼的懷裡,陸鬼臼滿目擔憂的看著他。

看到張京墨的眼神恢復了焦距,陸鬼臼這才道:「師父,你好些了麼?」

張京墨點了點頭,他長歎一聲:「罷了,無非是重來一次。」

陸鬼臼並不知道張京墨這話何意,還以為他是在說靈柱之事,他道:「師父,那崑崙巔上的人,是不是騙了我們?」

不過幾句話間,張京墨已是徹底的恢復了往日的沉穩冷淡,他離開了陸鬼臼的懷抱,語氣平淡的說:「沒錯,他們二人騙了我們。」——騙了整個大陸的人類。

「為什麼?」陸鬼臼道:「他若是想要殺死我們,不是很簡單的事麼?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

為什麼?張京墨怎麼可能知道為什麼!就算在第一世,跟隨者陸鬼臼的宮家雙子,面對越來越激烈的人魔之爭,最終也是站在人族這一邊。雖然他們門下收了不少魔修,可也沒有故意在人界幹出什麼天怒人怨之事——這也是為什麼張京墨在一開始並未懷疑他們的原因。

但是現在,張京墨可謂是被狠狠的坑了一把,而且最慘的是,他連報復這兩人的機會都沒有。只要他們不下崑崙巔,他們便是崑崙巔上的王,任誰上去都是有去無回。

「師父,你莫急。」陸鬼臼見張京墨又不說話了,知曉張京墨應是還在糾結此事,他道:「若是魔族入侵,我就算不要這條命,也會拼了全力保護你的。」

張京墨聽到陸鬼臼這話,卻好似被提醒了什麼,他的目光從陸鬼臼身上掃了掃,輕輕道了聲:「對啊,還有你呢。」我殺不死的人,你或許可以輕易的殺掉——幾百年,這把他精心磨礪的寶劍,終於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華。

只是不知這劍,會不會割了磨劍人的脖子。

張京墨斂起表情,道了聲:「靈柱既然已破,我們留在這裡便無益處,走吧,出去同掌門說一下這件事。」

他說完這話,卻聽到陸鬼臼輕輕的道了句:「師父,這禁地之內,有一異寶。」

張京墨說:「什麼寶物。」

陸鬼臼說:「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寶物,只是當初我誤入禁地,被留下一魂一魄,便見過那寶貝。」

說到一魂一魄,張京墨又想起了那條將他舔了個遍的黑龍,他的眼神稍微飄忽了一下,又恢復了尋常的神色,他道:「那東西在哪?」

陸鬼臼道:「好似在這片林子的東南方。」

張京墨當初尋陸鬼臼的魂魄石跟著紅線而行,對禁地裡的道路並不熟悉,他道:「你帶路吧。」這禁地裡的靈柱碎了,便算是被毀的差不多,陸鬼臼既然想要其中的東西,去取來也並不妨害。

見張京墨同意下來,陸鬼臼便朝那處帶路。

靈柱碎掉,禁地裡便可以在高空之中飛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陸鬼臼便到了那寶物所在之處。

陸鬼臼口中說的寶物,乃是兩顆開花的植物,那植物週遭是茂密的草叢,若不是是由陸鬼臼指出來,恐怕張京墨根本不會注意到。

這植物的枝幹極高,足足有十米之長,枝幹的末端生長著外形艷麗的花朵,一藍一紅,倒也相映成趣。

這植物外表長相十分的普通,即便是以張京墨這麼多世的經驗,也認不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張京墨朝著陸鬼臼投去詢問的目光。

陸鬼臼本該也不知道的,只是他的腦海裡有一本名字叫鹿書的百科全書,所有花草樹木,蟲魚鳥獸,他幾乎就沒有不知道的。

鹿書解釋道:「這花名為負子,從來都是相伴而生,紅花為雄花,藍花為雌花,紅花的花蕊,藍花的花瓣,同時吃下之後,便可以極大的提升功力。」

陸鬼臼目前最缺的便是時間,這負子花於他來說簡直是瞌睡遇到枕頭。

陸鬼臼同張京墨簡單的說了一些這花的特性,且道當時他魂魄被留在此地時便想要取,只是實力不足,根本進不來這林子。

張京墨點了點頭,並不太在意陸鬼臼所言,他現在急於回去同掌門商討魔族入侵之事,所以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陸鬼臼道:「師父,你在這裡等著,我取了花便回來。」

張京墨雖然走神,但也沒有忘記問:「這花可有危險?」

陸鬼臼搖頭道:「應該是沒有什麼危險的。」鹿書說沒什麼大問題,那就應該是沒有危險吧。

應該?張京墨現在最怕聽到這種模糊的字眼,他道:「不要他同我說應該,這花雖然看似普通,但既然是異寶就定然有不同凡響之處,你不搞清楚,就要直接過去?」

陸鬼臼道:「我會小心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同張京墨解釋。

張京墨歎道:「……算了,你自己小心吧。」他本來想提出自己去的,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了回去。

陸鬼臼得到了首肯,露出開心的表情,他道:「師父,我去了。」

說完,便御風朝著負子花飛了過去。

因為靈柱被破一事,張京墨心情著實有些煩亂,雖然強行壓下,但心裡到底是不太舒服的。第一世被那一對雙子坑害也就罷了,這一世竟是也逃不過他們的手下。

張京墨想到這裡,暗暗的咬牙,這些事,總有一天他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張京墨正想著這事,鼻間卻嗅到一股清雅的香氣,這香氣是他從未聞過的味道,他剛吸幾口,便生出沁人心脾之感。

他抬目望去,才看到陸鬼臼正在小心翼翼的摘那負子花,而他聞到的香氣,顯然是又負子花裡傳出來的。

負子花的花香清逸純淨,想來也是沒有什麼毒性,張京墨又吸了幾口,便覺的丹田之內靈氣澎湃,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靈氣充裕之感。

只是香味便有如此妙用,也怪不得陸鬼臼定要將它取來。

張京墨正想到這裡,心中卻莫名的生出幾分焦躁,他以為是靈柱被破一事對他心性產生了些影響,所以也並未放在心中,可是當焦躁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張京墨就發現不對勁了,可是這時候……似乎已經晚了。

心臟之上好似爬滿了螞蟻,讓張京墨不由的想要抓撓,他的身體逐漸失去了力量,只能緩緩的倒在了地上,張京墨一手抓著胸口,一手重重的喘息,口中微微叫出三個字:「陸鬼臼……」

張京墨這麼喚,陸鬼臼便真的出現了。

他手裡捧著兩朵花,一藍一紅,相互映襯格外的好看,張京墨倒在地上,他站在張京墨的面前,本該黑色的瞳孔只餘下一片氤氳的深紫。

「師父。」陸鬼臼這麼低低叫著,他的聲音依舊好聽,卻帶著些無情的味道,他說:「你怎麼倒下去了?」

張京墨喘不過氣來,只能不斷的抓著胸口,他口中發出痛苦的氣聲,整個人看似都要暈厥過去——可是卻始終都有意識。

中毒了……張京墨腦海裡只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便又被心臟之處的麻癢之感奪取了神智。

這麻癢的感覺最初是出現在心臟之處,但伴隨著時間卻在往下蔓延,若是可以動,張京墨恐怕已經開始在地上打滾了。

陸鬼臼就這麼冷漠的看著掙扎的張京墨,一點也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直到張京墨的手無力的從胸膛上移開,開始四處亂抓,他才輕飄飄的說了句::「師父,你是不是很難受?」

張京墨聽的模糊,只能隱隱嗯了聲。

陸鬼臼看著張京墨,忽的笑了,他的笑容裡沒有什麼溫度,接著,他將星辰劍拔了出來——指向了張京墨。

被劍指著,張京墨還是沒什麼反應,他躺在地上,努力的喘息想要緩解痛苦,可卻是徒然之舉。

陸鬼臼輕輕的把劍鋒落到了張京墨身上,然後——輕輕的劃開了張京墨的胸口的衣物。

嚴實的衣物被劃開,露出白皙的胸膛,陸鬼臼舔了舔嘴唇。他手腕微微一抖,便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這下一出,張京墨徹底不著片縷。

被陸鬼臼這般對待,張京墨心中竟是冒出些許的恐懼——眼前的人,讓他又想起了第一世的陸鬼臼。張京墨啞聲道:「陸鬼臼……你敢……啊!」那麻癢之感蔓延到了肢體的每一個部位,可最讓他受不了的是,他連動一動撓癢的力氣都沒有。

陸鬼臼隨手把劍插到了身邊的土裡,他在張京墨的面前半跪下來,然後一把將躺在地上的張京墨拉入了懷中。

張京墨倒在陸鬼臼的懷裡,然後被陸鬼臼捏著下巴,細細的吻了起來。

這是個極為深入的吻,同之前那些吻比起來,更多了種欲望的味道,陸鬼臼用自己的舌描繪著張京墨的嘴唇輪廓,然後咬住了他的下唇,輕輕的拉扯。

「嗚……」讓張京墨完全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有了反應……

「師父,你硬了。」陸鬼臼這麼笑著,吻的越發深入,二人唇舌交纏,發出曖昧的水聲,張京墨原本稍微清明的神智再次變得有些混沌。

「唔……」張京墨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再次經歷這般的情形,這樣的無力,這樣的虛弱,腦子裡不斷有畫面再閃爍,他甚至連推拒的力氣都沒有。

一吻結束,張京墨已是氣喘吁吁,他的眼睛裡盈滿了水光,若是仔細看去,還能發現其中的絕望和厭惡。

陸鬼臼沒有看張京墨的眼睛,他的瞳孔裡只剩下了惡意的情緒,就好似對張京墨的愛護和疼惜都被什麼東西抹去了,只剩下最惡意的最原始的情緒由靈魂深處爆發出來。

鹿書在陸鬼臼的腦袋裡簡直要急瘋了,若是他有手恐怕會毫不猶豫的飛到陸鬼臼的臉上給他兩個耳光。

陸鬼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個男人都清楚,可是若是他真的做了,那他和張京墨,就永遠都回不去了。

等到陸鬼臼醒來,看清楚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恐怕會連他一起恨上。

那負子花的確可以激發出人內心最深處的慾望,但以鹿書對陸鬼臼的瞭解,他本覺的陸鬼臼意志向來堅定,應該不會被其影響。

鹿書最大的失誤之處便在於他低估了陸鬼臼對張京墨的欲望,這種欲望是如此的濃烈,以至於只不過片刻之間,陸鬼臼就徹底的喪失了理智,對張京墨做出這樣一番事情。

而失去力氣的張京墨更慘,負子花的香氣可以幫人提高修為,但提高的同時也會讓人渾身無力,神智模糊,陸鬼臼天資本已夠好,所以香氣對他並不會產生太大的作用,結果就是這般陰差陽錯,卻成了眼下這副局面。

鹿書悔恨早已無用,他甚至不敢去看陸鬼臼和張京墨二人到底如何了,只能閉著神識不斷的在陸鬼臼腦海中叫嚷,讓他住手。

張京墨覺的自己要瘋了,他好似又回到了那一世,被那個臉上橫著疤痕的人不斷的折辱。

而這一百二十多世他所做的努力好似都成了灰燼,到頭來還是護不住自己,也拒絕不了那人。

陸鬼臼握住了張京墨的某個部位,他又舔了舔嘴唇,朝著張京墨露出一個格外溫柔的笑容,他說:「師父,你好軟,好香。」

張京墨咬牙道:「陸鬼臼……若是你做了,我們便斷了這師徒關係。」

陸鬼臼聞言癡癡的笑著,他說:「說什麼胡話,你不是一直想把我丟下麼,現在我讓你如了意,你本該感謝我,為何反應如此大呢?」

張京墨道:「你……胡說。」

陸鬼臼手上開始動作,口中嘲諷卻是不停,他說:「我胡說?你自己心中想的事,自己還不清楚麼,師父,我的好師父,若是你想要我這條命,便拿去,我給你……都給你。」

張京墨已是許久未經歷過這種事情,被陸鬼臼這麼一弄,居然很快的出來了。他最後的一絲力氣都被抽乾,整個人都被陸鬼臼軟軟的抱在懷裡。

陸鬼臼親著張京墨的髮梢,親著張京墨的頸項,然後慢慢的向下……

張京墨無力的手按住了陸鬼臼的背部,心中淒然,他似乎是知道今日是逃不掉了,於是幾乎是絕望的叫出了一聲:「蠢東西。」

陸鬼臼的動作頓住了。

張京墨並未察覺這異樣,只是口中輕道:「我、我哪有想過丟下你……」至始至終,從張京墨將陸鬼臼收入門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沒有想過丟掉陸鬼臼。

陸鬼臼慢慢抬頭,問了句:「真的嗎?」

張京墨已經沒什麼力氣,卻還是用盡全力的點了點頭。

「我很害怕。」陸鬼臼瞳孔中的紫色開始緩緩的褪去,他看著張京墨,無助又倉皇,像個被大人扔過的小孩:「我總是看見,你把我丟下了。」

張京墨微微瞥眉。

「你在天上飛。」陸鬼臼繼續說:「白衣飄飄,像個神仙,我在地上連滾帶爬,根本追不上你……」

張京墨道:「不會的。」

「我求你停下,看我一眼。」陸鬼臼說:「可是你沒有,你對我說,陸鬼臼,你做的全都還清了。」

張京墨瞳孔微微縮了縮,似乎是被陸鬼臼口中說言之事驚到了。

陸鬼臼道:「我總是看見這些,你讓我,如何信你。」

「那是夢。」張京墨低低道。

陸鬼臼眼睛裡的紫色已是退了大半,原本的神智終於逐漸回來,他的語氣悲傷極了:「可是你知道的,我的夢總是會實現。」

張京墨不說話了。

陸鬼臼恢復神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幫張京墨穿好了衣服,他並不為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道歉,只是依舊安靜的抱著張京墨,靜待張京墨的身體就地恢復。

麻癢的感覺越發的眼中,張京墨在陸鬼臼的的懷裡發出呻吟,陸鬼臼便抬手為他注入靈氣緩解痛苦。

就這也過了幾日,張京墨身上負子花的藥性才徹底的去了。

發現自己有了力氣,雖然丹田大了一圈,但張京墨卻高興不起來,他離開了陸鬼臼的懷抱,同陸鬼臼沉默相對。

陸鬼臼垂著頭,不說話。

「陸鬼臼。」到底是張京墨先開了口,他說:「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陸鬼臼繼續低著頭,還是不肯說話。

張京墨有些厭煩,他道:「說話。」

陸鬼臼這才語氣慘然的開口,然而說的第一句話就讓張京墨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他道:「師父,你別不要我。」

——師父,你別不要我。

這句話陸鬼臼已是說了千遍萬遍,好似於他而言,最可怕的噩夢便是張京墨捨棄了他。

張京墨能如何回答呢,他真的可以坦然的對陸鬼臼說出:「我不要你了」這幾個字麼。

張京墨凝視著陸鬼臼,他說:「陸鬼臼,你說我該如何對你。」

陸鬼臼輕輕的哽咽。

這個問題,在二人之間似乎是永遠也得不到答案了,張京墨什麼也沒有說,甩了甩袖子便御風而去,陸鬼臼見狀急忙跟上,深怕被一個人留在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