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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工

對於沉迷遊戲的人來說, 能索要到自己喜歡的選手的簽名照簡直就是夢裡才會發生的事。陸妍嬌的勾引戰術顯然的起了作用, 本來該攔著陸妍嬌逃課的班長, 在自己最喜愛電競選手簽名照的強大誘惑下也成為了她的同夥。

不過除了班長之外, 陸妍嬌還有個不得不解決的麻煩——她的小叔。要怎麼讓她小叔同意她去德國看比賽呢?陸妍嬌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過陸妍嬌的問題還沒解決, fcd戰隊又遇到了一些比較麻煩的事。因為江燭受傷, 導致目前對內缺了一名突擊手。此時又不是轉會期, 導致替補人員遲遲不能補上。

「那就先隨便選一個選手先打著?」在醫院看望江燭的時候,陸妍嬌也知道了這個情況,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不然你們國內聯賽怎麼辦啊?」雖然fcd現在的國內積分排行第一,但是如果直接棄權未免也太敷衍了一些,對於粉絲也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不行。」李斯年搖搖頭, 解釋道, 「選一個選手先打著就得先和他簽約,這約一簽下來不合適也不能反悔。」

陸妍嬌道:「但是現在不是轉會期……」

不是轉會期, 就意味著fcd看上的實力強勁的隊友不能在此時加盟進來。可是如果隨便將就一下, 則對fcd來說是並沒有好處。畢竟按照賀竹瀝的性格, 如果不能和隊友配合默契, 那他寧願打三人打四排局。

「那咋辦啊。」陸妍嬌聽說國內聯賽三月中就要開始了, 「總不能讓江燭坐在輪椅上打比賽吧?」

江燭:「……」

李斯年幽怨的說:「江燭要不是傷的尾椎, 這事兒還真能成。」

江燭弱弱的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李斯年很不給面子的說:「我都叫你洗澡的時候別拿著噴頭唱歌了,不聽,現在好了吧, 把屁股唱壞了。」

江燭一臉求你別說話了的痛苦表情。

陸妍嬌在旁邊憋笑。

傷到尾椎就意味著不能久坐, 這對於電競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正常的比賽三場下來至少兩三個小時,還不算中途出點意外的情況。江燭這屁股要真是硬撐,搞不好就這麼廢了。

於是病房裡再次安靜下來,江燭趴在床上像只倉鼠一樣可憐巴巴的啃著香蕉,聽著李斯年嘮叨,賀竹瀝手裡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談事情,佟朱宇笑瞇瞇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過了十幾分鐘後陸妍嬌才發現他居然早就睡著了。

陸妍嬌聽著李斯年的話也昏昏欲睡,最後在快要真的睡過去的時候瞬間惡從心中起,怒向膽邊生:「別說了李斯年,你看我怎麼樣?」

這話一出,屋子裡的氣氛凝固了三秒。

陸妍嬌道:「別愣著啊,說話!」

李斯年羞澀的笑了:「挺、挺好的,可我還不打算談戀愛啊。」

陸妍嬌:「……」

賀竹瀝:「……」

陸妍嬌怒了,拿起大香蕉掰開皮一把塞進了李斯年的嘴裡:「你在想什麼呢?我問你我和你們一起打比賽怎麼樣——」

也被香蕉塞成倉鼠臉的李斯年:「……」

陸妍嬌瞪大眼睛,想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真誠一點:「你們看啊,我在韓國的時候不也和你們搭檔了嗎?這不是還拿個了冠軍?所以其實我還行嘛。」

李斯年好不容易把香蕉嚥下去,聽著陸妍嬌繼續不要臉的安利自己:「而且我不用簽約,不需要工資,不用五險一金,更不會洩密,還聽話。」她此時的表情簡直像一隻求抱走的小狗狗了,就差一根尾巴在身後瘋狂的搖了。

李斯年說:「我……」

他剛說了一個字,陸妍嬌就做了個停的手勢,然後又給剝了個香蕉塞他嘴裡了。

李斯年:「唔唔唔……」

陸妍嬌:「聽不懂,別說話。」

李斯年:「……」

賀竹瀝此時已經把手機放下,看向陸妍嬌的表情十分嚴肅。

陸妍嬌被他的表情盯的心虛,抽了抽鼻子,可憐巴巴道:「我真的是沒有成本的廉價勞動力,到時候三級頭三級甲98k全部上交……」

賀竹瀝說:「我去問問教練。」然後真的起身出去了。

屋子裡瞬間一片寂靜。

嚥下第二根香蕉的李斯年淚流滿臉,說陸妍嬌你別做夢了,我們隊長可不是那種會被美色誘惑的男人。

陸妍嬌道:「對啊,他是沉迷大鳥的男人。」

李斯年:「……」你能別把鸚鵡叫成大鳥嗎,很容易引起人誤會的。

反正一隊裡會發表意見的就李斯年和賀竹瀝,其他兩個隊員一個是彌勒佛,一個是小殘疾,陸妍嬌告訴自己要有信心,畢竟賀竹瀝的弟弟還在自己手裡——等等,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李斯年沒把陸妍嬌的話當真,只當做賀竹瀝是給陸妍嬌一個台階下。誰知道十幾分鐘後,賀竹瀝拿著手機回來時,開口第一句話就是:「真的不要工資?」

陸妍嬌:「對對對對!!」

賀竹瀝:「你得和我們簽個保密協議。」

陸妍嬌:「簽簽簽簽!!」

賀竹瀝:「還有個條件。」

陸妍嬌已經開始慶祝,說:「你說你說,你說啥我都答應。」

賀竹瀝:「不能逃課。」

陸妍嬌:「……」她面露狐疑之色,「這是教練要求的?」

賀竹瀝面無表情:「對。」

陸妍嬌心想著教練可以啊,都這樣了還關心她的學習,不愧是國內一流的電競戰隊。

「只要逃課我們的簽約就結束了。」賀竹瀝很冷酷的說,「懂了嗎?」

陸妍嬌含著淚點頭。

而賀竹瀝和陸妍嬌對話的全過程,李斯年都長大了嘴巴盯著他們,等到談話結束了,陸妍嬌笑嘻嘻看向李斯年:「把嘴巴合上吧,別張著了。」

李斯年:「唔唔唔……」

陸妍嬌:「……」

賀竹瀝:「……」

李斯年用一隻手抬著自己的下巴,另外一隻手手機打字:我他媽的下巴好像脫臼了。

眾人陷入迷之沉迷,最後還是陸妍嬌帶著他去找了護士,重新掛了個口腔科把他下巴給接上了。接的時候醫生還捏著他臉說年紀輕輕頜關節就快不行了啊,以後別吃硬的東西別長時間張嘴,不然搞成習慣性脫臼就完蛋了。

李斯年被捏的眼淚都要下來,托著下巴和陸妍嬌他們一起離開醫院的時候幽怨的眼神簡直要化為實質。陸妍嬌只當做沒看見,快樂的和眾人告別說明天訓練基地見啊。

等到她離開後,李斯年才小聲的道了句:「隊長,她真的沒問題麼?」

賀竹瀝道:「她來不來都一樣。」

的確如此,現在他們戰隊的國內積分獨佔鰲頭,成績好壞其實受到的影響並不大。只要不把把落地成盒,到賽季末的時候積分榜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也是。」李斯年想了想,「隊長你有心儀的狙擊手了?」

賀竹瀝說:「還在談。」他似乎並不想多聊,「等到六月份再說吧。」春季賽和夏季賽之間有個修整期,那時候再說這個問題也不遲。

「好。」李斯年埋怨,「我下巴脫臼,肯定是陸妍嬌那兩個香蕉給我塞出來的……」

「不好吃嗎?」賀竹瀝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李斯年莫名其妙:「什麼好吃?」

賀竹瀝:「陸妍嬌的大香蕉。」

李斯年:「……」他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賀竹瀝居然也在說黃笑話。

第二天,在學校上完課的陸妍嬌準時出現在了fcd的基地,和教練簽下了保密協議。因為她不要求工資也不是正式編製人員,所以簽完保密協議之後就是fcd的臨時人員了。

下巴還是不太能動的李斯年帶著她參觀了一圈基地,告訴陸妍嬌哪些地方是不能去的。

陸妍嬌也看到了賀竹瀝的房間,這房間比她想像中的乾淨許多,屋子裡就一張床一個書櫃和一張桌子,看起來並不經常使用。

「訓練的地方是二樓。」李斯年含糊的說,「你用賀竹瀝旁邊那台電腦吧,當然,你也可以在家裡訓練,不一定要到這兒來。」

陸妍嬌說:「那賀竹瀝平時為什麼在家裡訓練?」

李斯年:「因為他有特殊理由。」

陸妍嬌:「……什麼特殊理由?」

李斯年:「要是讓我們都知道了,那這個理由就不特殊了。」

陸妍嬌聽到李斯年的話覺得這個解釋完全符合邏輯並沒有哪裡不對。

基地很大,據說還有專門的做飯阿姨和家政服務,據說是為了防止選手死於外賣,雖然大家都表示外賣挺好吃的。

陸妍嬌也有了一台屬於她的電腦,她認認真真的在電腦旁邊的銘牌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自豪的宣佈從此自己也是電競人。

但是屋子裡的其他人依舊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打遊戲。

陸妍嬌:「你們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李斯年:「放下你手裡的香蕉,不然我們的友誼即將走到盡頭。」

陸妍嬌:「唉,想和兒子做朋友可真難。」

李斯年:「……」你這毛病咋又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