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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蝦餃一晚沒見到主人, 這會兒正忙著撒嬌。

它立著一雙貓耳朵, 輕輕地舔徐白的手指,但它還沒有舔多久, 謝平川就拎起了蝦餃, 把它從徐白懷裡拿出來,然後放到了客廳的地上。

蝦餃瞬間懵了。

這隻貓仰起腦袋,望向徐白, 軟軟叫了一聲:「喵……」

徐白卻忽視了她的貓, 只顧著和謝平川道:「我收拾完了, 一共兩個箱子。」

謝平川沒有想到,徐白的東西這麼少。

正因為此, 這一趟搬家很輕鬆,僅僅運了兩件大箱行李,外加一隻薑黃色的小貓。

而謝平川預定的實木床,也在當天下午送了過來。

彼時徐白還在疊衣服。她把自己的衣服疊整齊, 放在臥室衣櫃的空閒處,聽到謝平川和她說:「我訂的床來了,電梯空間不夠大,他們走樓梯送貨。」

徐白聞言,訝然抬頭。

謝平川的執行力讓她吃驚。

徐白感慨道:「所以今天晚上,我也能和你一起睡覺了。」

她大約猜到會發生什麼。

兩情相悅,水到渠成,這是司空見慣的事,徐白沒有任何異議。何況她都搬過來了,早一天晚一天,似乎也沒多大差別。

她的直覺很準。當晚七點左右,他們吃完晚飯,謝平川就去洗澡了。

家裡共有兩個衛生間,其中一個被分給了徐白。她在客廳和貓咪玩了一會兒,也拿起一條睡裙去了浴室——這是她最短的一條裙子,衣領同樣開得很低。

謝平川並不知道徐白如此懂事。他從浴室出來以後,帶了一本書上床,然後打開床頭壁燈,一邊安靜地看書,一邊耐心等待徐白。

十幾分鐘後,徐白出現了。

她首先拉開臥室門,發現蝦餃還在客廳。它趴在貓窩裡,沉迷貓玩具,對外界毫無感知,也不懼怕新環境。

徐白感到放心,遂關上了房門。

她轉身走向謝平川,謝平川也在凝視她。

他的目光掃過她的全身,沒有放過一個角落,等徐白終於來到他的懷裡,他翻身便把徐白壓在了床上。

「啪」的一聲,是謝平川的那本書,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徐白與他對視,眼中光影綽綽,說話聲音也輕:「有什麼東西掉了。」

謝平川沒有關燈,他任由壁燈開著。冷色調的明輝落下,照在了徐白的身上,徐白沒等到謝平川的回答,又開口問了一句:「哥哥,你在想什麼?」

謝平川格外誠實:「想親你的臉。」

徐白摟住他的脖子,一副任他宰割的樣子:「好呀,給你親。」

燈光柔和似水,傾瀉而下,而她近在咫尺,對他毫不設防。

謝平川拉開旁邊的櫃子,找到了準備好的杜蕾斯。他一邊拆開包裝紙,一邊開門見山道:「不止是親吻,我還想做別的事。」

徐白瞄了一眼,發現是大號的,她就有點怯場了。

她小聲叫道:「哥哥……」

謝平川以為她害怕。

他抬手關上壁燈,讓臥室處於黑暗,又將徐白抱進懷中,低聲安撫道:「我在。」

臥室門窗緊閉,今夜卻無月色。陰雲遮過天際,帶來夏夜的驟雨,雨水敲打在窗戶上,發出一陣「簌簌」的響聲。

徐白旁聽著落雨,靠在謝平川的懷裡。然後她湊近幾分,像荷塘蜻蜓點水,輕啄他的唇角,窗外雨聲漸急,她也親得賣力,手指從他的脖頸往下,摸索到了他的後背。

在歐洲做翻譯的時候,徐白見過法國人調情,她學東西極快,如今付諸實踐,很快就小有所成。

然而謝平川定力驚人。

念在徐白是第一次,他保持耐心,溫和緩慢地回應她。

直到徐白把手伸到了某個地方。

她的聲音輕不可聞:「碰到了……」

尾音漸低,帶著幾分不確定,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

徐白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想起了《洛麗塔》 的句子:「我以一種準備把一切——我的心,我的喉嚨,我的內臟——都獻給她的慷慨氣魄,讓她用一雙笨拙的手,握住了我情慾的權杖。」

讓她用一雙笨拙的手,握住了他情慾的權杖。

謝平川也不說話,他親吻她的嘴唇,反覆輾轉,像鼓勵,更像回饋。

恰逢窗外雨勢轉大,疾風漸起,一陣緊似一陣,謝平川按著她的肩膀,吻也蔓延到她的全身。

風狂雨驟,細細密密敲在窗上,掩蓋了室內的喘息。

前奏漫長,徐白已經沒勁了,她被謝平川抬高了腰,體會到緩慢的進入,聽見他啞著聲音問她:「疼嗎?」

徐白有點疼,可是好開心。她應該怎麼回答呢,她想了想,撒謊道:「不疼。」

謝平川信以為真。

他忍耐多時,終於不再克制,從心所欲,力道也越發重。

徐白不會說別的話,只在情到濃時之際,貼在他耳邊叫哥哥,嗓音極輕,也極軟,髮絲還會拂過他的手,像柔軟的藻類,纏得謝平川無法脫身。

從晚上八點,到夜裡十一點,短短三個小時,徐白累得不行。

事後她根本直不起腰,困乏和興奮兩相融合,她黏在謝平川的懷裡,被他緊緊抱了一會兒,他還問了徐白一句:「你有什麼感覺?」

徐白回憶方纔,誠實道:「高興又舒服。」

她其實也知道害羞,所以下一句話是法語——這是她不希望謝平川聽見,但又很想說出口的話,表揚了他的尺寸和技術。

可惜謝平川一無所知。

他想去學法語。

沒過多久,他把徐白抱到了浴室。浴室裡燈光通明,他也毫不避諱,明面上說是幫她洗澡,其實又做了什麼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第二天是禮拜一,按照慣例,恆夏集團有高管會議。

謝平川恰如往常,在九點之前,已經準備完全。徐白順應他的作息,和他一起吃過早餐,跟著他下樓出門了。

謝平川今日沒開保時捷,他換了一輛路虎越野。

徐白沒心思關注他的車。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拿出一面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脖子,其上有兩塊吻痕,顯眼的紅印,衣領是蓋不住的。

徐白翻遍皮包,找出遮瑕膏,抹在了脖子上。

她的膚質很好,白皙剔透有光澤,幾乎不需要粉底——但她有先見之明,昨天搬過來以後,就去附近的櫃檯買了遮瑕膏,今天剛好派上用場。

謝平川見狀,握著方向盤道:「下次我會注意,不在脖子上留痕跡。」

徐白思索片刻,卻道:「你親我的時候,明明沒有用勁,為什麼會有印記。」

謝平川心想,這當然是因為,你的皮膚太嫩了。

但他表面上說的是:「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技術還要提高。」

徐白相當好騙,立刻跳坑道:「多練幾次就好了。」

謝平川沒有說話,他勾唇笑了。

禮拜一的早上,總是異常繁忙。一周工作規劃,各種會議概要,還有項目總結和推進,堆在郵箱裡的郵件,都在等待謝平川的閱覽。

但是今天又和往常不同,謝平川的心情非常明朗。

周助理是第一個發現的人,他陪著謝平川去開會,路上忍不住問了一句:「謝總監,今天有什麼高興事啊?」

走廊上還有別的高管,甚至包括公司大股東之一,某投資集團的衛董事長。

門廊邊立著琺琅瓷器,瓷器高約一米六,其上工筆畫法細緻,描出一副江邊垂釣圖。衛董事長就站在瓷器邊,手扶著瓶口和恆夏的總裁說話。

眼見謝平川走近,衛董事長笑道:「謝總監,你也來了。」

謝平川仍然先回答了助理的話:「沒什麼高興事,不過我想到了女朋友。」

周助理聞言,驚訝地走不動路。

眾所周知,謝總監的興趣只在工作上。

他平常的娛樂項目,僅限於和認識的高管打網球,有時也會玩桌球和高爾夫,除此以外,幾乎不參加沒有必要的應酬,也總是拒絕向他表示好感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