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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入住離王府

一把閃爍著寒芒的劍,橫在漫夭與太子之間。

「何人如此大膽?!」宗政筱仁大怒,一扭頭,對著的是木頭人冷炎,而冷炎身後,宗政無憂正面無表情地睥睨著他,鳳眸冰冷深沉。宗政筱仁身子一震,鬆開漫夭,站起身,牽了唇角笑道:「七皇弟,你怎麼來了?你可是從不進這種地方的。」

宗政無憂似笑非笑,語帶譏誚,道:「二皇兄為皇弟之事如此操勞,做皇弟的,又豈有不到場之理?」他的目光越過太子,看著被蕭煞扶起的狼狽女子,只見她濕髮結縷,面色有異,渾身虛弱無力,便回頭,冷冷望了眼跟進來的余大人,沉聲問道:「你們對她用刑了?」

余大人身子一顫,忙道:「沒,沒有。下官只是見他睡著了,叫也叫不醒,便讓人潑了……潑了點涼水。」

蕭煞橫眉,冷哼一聲,他識得輕重,故而強忍怒氣。漫夭心神一鬆,當即支撐不住,在軟倒下去之前,望著宗政無憂,淺笑輕言:「你,終於……來了!」

宗政無憂一怔,那麼淺的一個笑容,那麼輕的一句話,卻彷彿包含了無數的意義。她就那麼堅信他一定會來嗎?心微微一動,見女子倒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他不禁皺眉,下意識地掠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女子接了過來。

蕭煞感覺懷中一空,微微怔了怔,欲開口說些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冷炎抬了抬眼,又若無其事地垂下。太子與余大人都愣住,很是詫異的瞪大眼睛,似是撞見了天底下最新奇的事物,這個冷漠無情,連侍女都不讓近身的離王,竟然會從一個男人的懷裡奪過另一個男人的身體抱在自己懷裡?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宗政無憂同樣愣住,感受著懷裡纖細滾燙的身軀,繼而釋然,是因為這女子注定了遲早會成為他的人,所以他才會這麼做!他宗政無憂的女人,怎麼能讓別的男人碰?他望著女子面上不正常的紅暈,不自覺地緊了緊手臂,抱著她,就往刑房外走去。

余大人回神,慌忙阻攔,「王爺請留步!」

宗政無憂面色一沉,已無心思與他們周旋,冷聲道:「余大人還有事?」

他目光冷厲,看得余大人心中一驚,太子接話道:「七皇弟懷中之人是父皇欽定的要犯,如果你就這麼把人帶走,那你叫余大人如何跟父皇交代?七皇弟,你還是別為難余大人了!」

余大人連連點頭,宗政無憂挑眉,眼中已有不耐,道:「該怎麼交代,是你們的事,與本王何干?人,本王是一定會帶走!誰想要人,讓他來找本王就是。」

余大人道:「這,這,這……王爺……」

宗政無憂看也不看他,轉頭斜掃了眼太子,冷笑道:「是誰一再想要本王的命,本王心中有數!這已是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有下次,本王……再不會手下留情,好自為之吧!還有,烏嘯門膽敢與本王作對,三日之內,本王必會讓他烏嘯門,從這個世上……永、遠、消、失。」

宗政筱仁心頭一凜,暗暗握緊拳頭,再無一句話出口。余大人眼睜睜看離王抱著他牢中皇帝欽定的犯人張揚著離去,低下頭,不敢吭聲。

離王府。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樹梢的空隙,照進半開著窗子的寬敞房間,透著茸黃的暖意。

宗政無憂坐在床邊,側頭凝視著女子平和靜美的睡顏。她睡得真是安穩,安穩得讓人羨慕。一定要有愛情,她才會心甘情願麼?愛情,對一個無心無情的人而言,是多麼陌生而遙遠的字眼!他自嘲一笑,伸手端過身旁的藥碗,這個時辰,她也該醒了。

漫夭醒來之時,端著一碗藥的完美如仙的男子,靜望著她的一雙邪美深邃的瞳眸,蕩漾著點點溫柔,就那樣闖入了她的眼簾,讓人粹不及防,淹沒在那一池春水當中。她呆了一呆,蹙眉不確定地喚道:「離王……殿下?」

宗政無憂靠著床欄,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披散著,滑落在床,與她枕邊秀髮糾纏在一起。他「嗯」的一聲,有一半兒音是從鼻腔裡發出來的,慵懶地拖著長長的調子。聽在耳中,就好像有一隻柔軟的手,在人心底輕輕地撓。

女子明澈的眼,有著剛睡醒的惺忪和迷茫,讓人看了心頭綿軟。他垂下眼睫,伸出一隻手去扶她。很輕的聲音,緩慢的語調,道:「起來,喝藥。」

漫夭坐起身,他將藥遞到她唇邊,她怔怔地望著端著藥碗的那隻手,修長有力的手指,骨節分明。這隻手的主人,是宗政無憂!他在餵她喝藥?!她的目光順著那隻手,緩緩上移,那是一張完美到極致的面容,閉眼如仙,睜眼似魔。他此刻半垂著眼,慵懶的神情,似是被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整個人透著致命的吸引,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宗政無憂見她只是看著他發愣,劍眉一皺,邪魅勾唇,意味不明地笑道:「這種喂法不滿意?」

漫夭回神,低了頭,正待伸手去接藥碗,他卻忽然抬手,送到自己嘴邊喝了一大口。她詫異抬頭,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他的手已托起她的下巴,唇瓣相接,柔軟的觸感來不及體會,苦澀的藥汁已滲透進口腔。她瞪大眼睛,一時失去反應,忘記吞嚥。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她滿臉通紅,瞪著一旁的罪魁禍首。

宗政無憂輕輕佻眉,勾起一邊嘴角,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緩緩說道:「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突然變笨了?」

漫夭氣結,伸手奪過藥碗,一口氣灌了下去。再毫不客氣的將碗重重放回他手中,面帶疑惑道:「你是不是,被……上身了?」

宗政無憂挑了眼角,沒開口,只一個眼神遞過去,「何意?」

漫夭語氣淡淡道:「不近女色的宗政無憂,突然轉性,一再輕薄我,我只能懷疑你被人上了身!」

「哦?」宗政無憂放下手中的碗,整個身子轉向她,雙臂撐在床上,將她圈在中央。眸光犀利,定定地看住她,似要看進她的靈魂裡去。半響方道:「那你……又是上了誰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