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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他這樣的語氣讓於清頓時覺得兩人回到了從前一起居住時的那段時光, 心情更加的委屈,但又不敢太盛氣凌人,怕會引起他的反感,只能小聲的問道:「你這兩天怎麼不理我……」

    聽到她的語氣,溫濯遲鈍的「啊」了一聲, 睡意全無,立刻坐了起來, 摸了摸有些發漲的腦袋,耐心的解釋道:「最近接了個戶外綜藝節目, 封閉式的, 不讓帶手機。」

    「那你去之前為什麼不跟我說一下?」

    溫濯沒說話。

    於清眼眶紅了, 為自己這兩天來的患得患失,也為溫濯如同打她臉般的沉默, 但她還是硬著頭皮問道:「而且你回來之後怎麼也不回復我, 我給你發了好多條短信,還打了好多個電話。」

    溫濯歎息了聲, 無奈的說道:「手機一直放在經紀人那,他不敢碰我手機, 所以估計他也沒看到你找我, 我剛剛一回來就……」

    他的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了, 只餘下冰冷的掛機聲。

    於清疑惑的看了下屏幕, 再撥了一次過去,這次那頭只有女人機械般的重複著:「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書房裡的窗沒關好, 幾縷晚風從外頭吹了進來,吹動了那擋光的窗簾,引得它開始動盪,如同於清的心情那般狂躁不安。

    她將手機丟到一旁,而後整個人埋入被子當中,嗚咽出聲。

    沒過多久,一旁的手機開始震動了起來,伴隨而來的便是童聲鈴音,稚嫩軟糯的唱著「一閃一閃亮晶晶」,惹得她睜著朦朧的雙眼望了過去。

    於清吸了吸鼻子,過了半分鐘之後才接了起來。

    溫濯的聲音依舊懶洋洋的,因為疲憊帶了點沙沙的質感,聽起來性感又撩人,他輕咳了兩聲,討好似的說道:「剛剛手機沒電關機了。」

    見於清不說話,他便繼續道:「真的不是故意不跟你說的,主要是一個人過習慣了,突然之間也忘了跟你說。」

    他的那句「一個人過習慣了」,如若鋒利的刀子捅在了於清的心臟,令她的眼眶越發的紅潤,也令她終於開了口:「你為什麼要放過我?」

    溫濯愣了下,不解的問了句:「什麼?」

    於清單手摀住眼睛,眼淚打濕了手心,濕潤的感覺令她越發的難受,說話的尾音也發了顫,「我知道那時候是我不對,那你也不能說走就走啊……」

    察覺到她不佳的心情,溫濯的聲音輕輕啞啞的,帶滿了哄人的腔調,「怎麼又哭了?」

    「你說了不會放過我的……」於清止住哭聲,眼睛濕漉漉的,宛若泛了光,「既然你一開始就沒打算回來,你為什麼還要說那樣的話!」

    她到今天,都能記得那天回家的時候,看到抽屜裡多出來的那張紙條,有多絕望。

    原本以為,等著等著,很快他就會回來了。

    可最終等到的卻是他的一句道別般的話。

    然後,在這般毫無盼頭的歲月裡度過了兩年,無數個日夜裡,最為清晰的,是他那雙含著淚的眼睛。

    怕他過的不好。

    怕他又回到那個又黑又安靜的地方。

    怕這樣的結果,都是因為她才造成的。

    如同夢魘那般,時時刻刻的將她困在其中。

    絕望之際,卻猛地想到,他既然把身份證明拿走了,是不是代表著他在哪個她所不知道的地方生活著。抱著這樣的念頭,於清一直撐到了今天。

    終是,重新遇見了他。

    聽她提起這個,溫濯的目光垂了下來,勉強的扯起笑容,乾巴巴的解釋著:「怕你真的一直提心吊膽著……」

    畢竟,那只是他一氣之下說出來的狠話,那是他一說出來便立刻後悔了的話。對她確實有失望,但終歸是愛更多。

    對著這樣的溫濯,於清的所有委屈瞬間蕩然無存。

    因為她在這一刻突然發現,不管他變成了什麼樣,無論是溫梓新還是溫濯,他依然還是那個事事以她為先的小星星。

    下一秒,於清抽抽噎噎的吐出了三個字:「小、小星星……」

    溫濯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呵」的笑了聲,入耳之音儘是風流倜儻之意,而後調侃的問道:「不喊溫濯了?」

    說起這個,於清頓了頓,可憐巴巴的嘟囔道:「我看到你說了最討厭別人這樣喊你了。」

    溫濯靠著床頭,半闔著眼,聲音懶懶散散的,聽到這話倒是又笑了一聲,心情愉悅的很,「把我的採訪和電影都看遍了?」

    於清抿了抿唇,用鼻音「嗯」了一聲,輕不可聞。

    「是討厭啊。」溫濯用食指輕敲著手機的背部,如同捕捉獵物前的平靜,一步一步的引誘她掉入自己網中,「可你是別人嗎?」

    聽到這話,於清那頭徹底沒了聲響。

    隨後,溫濯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伴隨而來的便是一陣巨大的撞擊聲,震得他甚至以為手機在顫抖。他怔了怔,語氣終於帶了慌亂,「怎麼了?」

    於清坐在地上捂著腦袋,伸手把手機撿了回來,聲音帶了哭腔,「掉到地上了。」

    溫濯的眼裡含著心疼,但還是被她逗得無聲的笑了起來,他挪了一下,也坐到了地上,在腦海裡想像著她此刻的模樣,舔了舔下唇,語調沉了下來,「真想親親你。」

    於清臉頰雖泛著紅,但仗著他不在,語氣卻非常囂張,「那你過來呀!」

    「真要我過來?」

    「過來啊……」但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整個人慌了起來,扯下穿上的被子摀住下半身,「你等會兒!我、我沒穿褲子!等一下!」

    「沒穿褲子,」溫濯喃喃的吐出了這四個字,這下連雙眸都沉了下來,「倒更吸引我過去了。」

    下一秒,電話那頭的人便出現在了於清的不遠處,白光凝成一道人形,光芒漸漸消退。他的手機還貼在耳邊,被他緩緩的放下,朝於清張開了雙臂,「過來讓我親親。」

    於清把床上的枕頭扔了過去,惱羞成怒的罵道:「下流!」

    溫濯將枕頭一把接住,丟回了床上,見她不過來,挑了挑眉,自己走了過去。他就著被子將於清抱了起來,手順勢向下揉捏了兩下,惹得於清越發的憤怒。

    「你別亂碰!」

    溫濯低聲笑了起來,氣息有些灼熱,噴在於清的脖頸上,激起一陣陣的電流,「不讓碰讓不讓親?」

    還未等於清拒絕,他便低下頭,吻住她的頸窩,一寸寸的向下挪動著,直到鎖骨處才堪堪停了下來,揪著那處發了狠的吮吸著,似乎不弄出印子不甘心那般。

    於清忍著喘息,伸手將他的頭掰開,聲音帶了嬌意,「不准親了,我明天還要工作!弄出痕跡大夏天的怎麼遮啊!」

    聞言,溫濯看向她,雙眸因為慾念而顯得有些水潤,此刻倒反而像是被蹂/躪了的那個,語氣不太高興,「又不穿衣服?」

    「什麼不穿衣服!」於清瞪了他一眼,「我明天又不是拍廣告,去配音而已。」

    他倒也沒再說什麼,把於清抱到床邊放下,隨即摸了摸於清的臉頰,咬住她的下唇舔了舔,「給你一分鐘,不把褲子穿上我把你衣服也扒了。」

    說完便走出了房門。

    於清的身體抖了抖,連忙爬到床上把那條剛因為熱被自己脫掉的短褲套上,而後摸了摸被溫濯用力吮過的地方,燙的嚇人。

    忍不住小聲的罵道:「臭流氓。」

    幾乎是她話剛出口的同時,書房的門便被人從外頭打開,昏暗的光線看不出他的模樣,只能隱隱注意到他的身材頎長而清瘦。

    本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卻給了於清鋪天蓋地的安全感。

    但此刻,她開始有了點心虛,然後弱弱的將自己埋入了被子之中。

    溫濯坐到了床邊,於清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側的位置凹陷了下來。她捏了把汗,剛想往遠離他的方向挪動一些,身後的人突然把她抓了回來,隨即也鑽入了被子當中。

    他的聲音近的像是在她耳廓邊說話,話裡帶了笑,調侃的意味濃郁的無法忽略。

    「臭流氓?」

    於清忍不住咬住了下唇,卻猛地想起了剛剛被他舔舐過,很快便鬆開,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整個身體都在發軟。

    溫濯一把摟住她的腰,鼻尖蹭著她的發頂,貪婪的吸了口氣後,笑道:「沒把你的衣服扒了,失望了?」

    於清立刻否認,「才沒有!」

    「那就睡覺。」

    於清立刻安靜了下來,糾結了一下,還是翻了個身,將臉埋入他的胸膛之中,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際,她驀地想起了一句話。

    披著羊皮的大灰狼終於露出了它的尾巴,還是一匹吃人不吐骨頭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