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讓她知道。
我有多期待我們的以後。
——張陸讓
翌日清晨。
因為生物鐘的關係, 張陸讓很早就醒了。
蘇在在的部門說好今早一起到當地著名的一家酒樓喝早茶。但因為時間不算早, 蘇在在也沒有訂鬧鐘。
張陸讓陪蘇在在在床上躺了一會兒, 後來還是忍不住。他坐了起來, 幫蘇在在把被子掖好, 輕手輕腳地到浴室裡洗澡。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 蘇在在正好醒來。
身上裹著純白色的被子, 棕栗色的發散在背後，軟絨絨的。
她揉著惺忪的眼，迷迷糊糊的問：「讓讓, 現在幾點。」
張陸讓挪開了視線，用毛巾擦著頭髮，輕聲道：「我沒看。」
隨後, 他走到了桌子前, 背對著她。
蘇在在在床上翻了翻，聲音軟軟糯糯的。
「那你看到我手機了嗎？我看看部門的人怎麼說。」
張陸讓伸手拉開書包的拉鏈, 裝作漫不經心地在翻東西的樣子。
「沒看到。」
聞言, 蘇在在發了會呆, 恰好看到張陸讓放在床頭櫃的手機。
她思考了下, 道：「那我用你手機給我的手機打個電話。」
張陸讓下意識的應了聲。
下一秒,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轉過頭。
正好看到蘇在在傾身去摸他的手機, 大片的雪白裸.露在外，格外晃眼。
張陸讓的喉結滾了滾, 往後退了兩步, 大腿撞到桌子，發出輕微的聲響。
蘇在在沒注意到他的動靜，打著哈欠拿起他的手機。
她熟門舊路地用指紋解了鎖，正想返回到桌面，忽然注意到眼前的頁面。
——《xx性學報告》
蘇在在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張陸讓。
他的耳根發燙，視線不敢與她的對上。
良久後，蘇在在反應了過來，興奮道：「讓讓，你為了我看了教材啊？不過你怎麼看文字版呀，你跟我要啊，我那好多視頻呢！」
張陸讓：「……」
「要不我們今早不去喝早茶了吧，來多幾次呀，要懂得學以致用。」
張陸讓原本心中那點羞赧瞬間因她的話而蕩然無存。
他走過去拿起蘇在在的書包，在裡面翻了套新的衣服，放在她的面前，冷聲道：「十二點退房，快點去洗澡。」
蘇在在看了看時間，無辜道：「這才九點呢，夠我們來十幾次了。」
聽到這話，張陸讓頓了下，垂頭看著她，眼底黝黑無情緒。
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對，蘇在在立刻改了口。
「一、一次！我剛剛口誤……」
張陸讓沒再理她，坐在旁邊的床上，躺了下來，假寐。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旁邊的人有動靜。
他的眉心一動，正想看看她怎麼了。
還沒睜眼，就聽到蘇在在小心翼翼又充滿渴望的聲音。
「那半次……」
張陸讓：「……」
******
早茶喝到一半，蘇在在跟部門的一個女生一起去了廁所。
路上，女生一副好奇又八卦的模樣，忍不住問：「在在，你昨天大姨媽來了？」
蘇在在有些莫名其妙：「沒有啊。」
「那你男朋友怎麼那表情。」
蘇在在一瞬間就懂了她話裡的意思，沉默片刻。
而後，她想到了張陸讓那張冷了一早上的撲克臉，到現在週身的氣息都還陰沉著。
她思考了下，也不記得早上自己說的話了，但被他拒絕了的事情卻一直耿耿於懷。
「你反過來想就好了。」
「啊？」
剛好走回餐桌前，蘇在在沒再說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餘光見她回來了，張陸讓側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替她夾了個蝦餃。
蘇在在垂著眼，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啃。
……大概是因為她沒有來大姨媽。
然後，張陸讓現在心裡的感受，估計全是失了貞的痛苦。
想到這個，蘇在在轉過頭，撫摸著張陸讓的手。
一臉鄭重：「我會對你負責的。」
張陸讓：「……」
******
回程的路上。
大概是因為今天起的不算早的緣故，蘇在在在車上也沒半點睏意。
她百無聊賴的看了會視頻，不一會兒便覺得有些暈車。
蘇在在放在手機，轉頭盯著張陸讓看。
他帶著淡藍色的口罩，高挺的鼻樑露了半截在外。
額前落下幾根細碎的發，捲翹的睫毛泛著淺淺的光暈，側臉的曲線分明，格外好看。
蘇在在湊了過去，看著他手機屏幕上的內容。
張陸讓也沒躲閃，細長的手指繼續在屏幕上敲打著。
表情認真，像是在對待一項重要的工作。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蘇在在的照片。
每張他都要備註好拍攝的時間和地點。
從她高二到現在，三年，一直都如此。
蘇在在托著腮幫子，好奇道：「多少張了呀。」
「三百一十二。」他淡淡道。
看到其中一張，蘇在在有些鬱悶。
「這張不好看，你怎麼把我拍成這樣啊。」
聞言，張陸讓頓了頓，盯著那張照片。
幾秒後，他的手指滑動了下，翻到另外一張。
「這張好看。」
蘇在在看了一眼。
照片裡的她垂著眼，牙齒咬著筆蓋，眉心皺起，懊惱地想著事情。
暖黃色的光將她的皮膚襯得越發白皙光滑，耳側的幾縷發散在臉頰旁，帶了幾分小女生的嬌俏。
蘇在在的眼尾揚起，對他的讚美很是受用。
隨後，她從自己的手機裡翻出一張自拍，遞給他看：「雖然那張的我也很漂亮，但是還沒把我的美體現的淋漓盡致。」
「……」
「你看這張，大概拍出了我十分之一的美貌吧。」她厚顏無恥道。
這張自拍，算是蘇在在百分百滿意的一張了。
聽到她的話，張陸讓轉頭看著她的手機屏幕。
看到上面的人，他愣了下，半瞇了眼，細細的觀察。
很快就得出了結論：「這不是你。」
蘇在在：「……」
見她這副模樣，張陸讓彎了彎嘴角。
他垂下眼，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不再開玩笑，認真道：「都好看。」
******
過了一會兒，蘇在在靠在張陸讓的手臂上，閉目養神。
旁邊的張陸讓放下手機，輕聲問：「你以後想住在哪。」
「什麼。」蘇在在沒聽清，眼皮動了動。
張陸讓側頭看著她微微顫動的睫毛，聲音全是討好：「如果你不想離你爸媽太遠，那我們以後也住在菁華好不好。」
聞言，蘇在在慢慢的抬起了頭，看他。
她不懂他忽然在說些什麼，呆呆道：「你在說什麼。」
「我們的以後。」
他在說，以後啊。
隔著兩層口罩布，張陸讓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
眼底柔和，眼睛漆黑剔透，像顆玻璃珠。
「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