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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同事A:……

常東是這次天朝青年藝術家代表之一,這次天朝選了六個代表,在老中青三個年齡層都選了兩個代表,隨行的還有一些國家工作人員,畢竟這是臉面問題,當然要慎重一點。而藝術家都頗為孤傲,喬景安與常東因為名頭上掛著天才二字,在這些老藝術家眼中總有那麼點浮躁的意味。

常東明白這些人的心理,但是聰明的不說,而喬景安也明白這些人的那點心思,但是他卻不在意。

到了日總落,他與與常東的房間比鄰,兩人年紀相當,一來二往,兩人也有了話題,一路上,也不算無聊。

「喬景安,聽說明天各國代表都要在媒體面前現場作畫,你準備畫什麼?」現場作畫不比私下裡作畫,求的是神韻,而不是細緻,常東坐在喬景安身邊,陽光帥氣的臉上帶了些不安。

喬景安邊換著台,邊開口,「和平時有差別嗎?」

常東東眨巴著眼問,「這麼多國外電視媒體,你不緊張。」

「緊張不緊張又能怎麼樣,」喬景安知道常東緊張,於是關了不知道說些什麼的電視,「你又不是不如別人,緊張什麼?」

常東聽到這話,想了想,點頭,「說的也是。」可是還是忍不住緊張,他看了看趴在沙發上的人,神態有些慵懶,但是坐姿卻非常好看,他記得出國前自己的繪畫老師曾說過,喬景安的書畫都帶著復古的神韻,而且這個人有著家世背景,在國外也不用擔心受到慢待,所以自己跟著他不會吃虧。幾天相處下來,覺得這個人的才華的確不是媒體吹噓出來的,而是真材實料,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坐了一會,常東還是不放心的問,「萬一我弄砸了,不是給國家丟臉?完了,我今天晚上一定睡不著。」無論怎麼說,常東還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年輕人,在這種大場面難免緊張,別說他,就連一些上了年紀的老藝術家也不一定能做到心如止水。

常東在喬景安房間裡緊張了幾個小時,最後與喬景安擠到一張床上睡了,在他睡的時候,他還不知道,這一睡,才是他最大的噩夢。

當喬琛一行人風塵僕僕的趕到天朝代表們住的酒店時,已經是早上七點,已經有不少人出了房間用早餐,喬琛早就知道喬景安住在哪個房間,於是把行禮通通扔給助手,自己去了喬景安的房間。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喬景安正在衛生間換衣服,常東穿著睡衣睡眼朦朧的打開門,連人都沒看清楚直接問,「我們沒有要服務。」

喬琛看到喬景安的房間裡出現了一個陌生人,而且還穿著睡衣,眉頭一緊,「這位小生,你走錯房間了吧?」

常東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是一個穿著西裝的英俊男人,加之對方說的是中文,於是想也不想的開口,「先生,是你走錯房間了,這是我朋友的房間。」

「既然是你朋友的房間,你怎麼在他房裡,」喬琛的面色黑了兩分,他仔細打量了眼前的年輕人,長得雖然不算醜,但是也不見得有多出彩。

被喬琛上下打量目光看得莫名心虛的常東乾咳一聲,「我睡不著,所以就和朋友擠了擠,先生,你這是有事嗎?」

你睡了我家弟弟的床,還問我有什麼事情?喬琛的臉更加黑,「小安呢?」

常東這下子明白過來,這人是認識喬景安的,於是忙回答,「景安在衛生間換衣服,你認識他?」

居然在有陌生人的情況下換衣服,喬琛的面色黑到底,看著堵在門口的常東,「難道你要我一直站在門口和你說話。」

常東汗顏,忙讓喬琛進屋,恰好此時喬景安換好衣服出來,看到喬琛,先是愣了愣,隨即高興的上前抱住喬琛,「哥,你怎麼來了。」至於喬琛那黑如鍋底的臉色,喬景安是半點也沒有注意到。

一邊的常東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從白天鵝變成貓咪的喬景安,再看看嘴角帶笑的喬琛,原來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商業鉅子喬琛?

他剛才是不是…把他攔在門外了?

隨行的工作人員見到喬琛出現,都是客客氣氣,於是喬琛也坐上去會場的車,對畫展進行圍觀。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常東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位喬總裁似乎對他沒有什麼好感,前兩天吃早餐自己一直是坐在喬景安身邊的,可是今天早上自己剛坐到凳子上,喬景安就被他哥哥拉到另一邊去了。

難道自己長得像個不良青年,喬琛擔心他把喬景安帶壞?常東覺得自己憂鬱了。

天朝代表進場後,立刻引來一些媒體的關注,無論怎麼樣,這個充滿了神秘東西的東方古國,總是會出現讓人驚艷的東西。

日方也有工作人員上來接待,沒一會兒,代表和媒體人員都來齊了,喬琛看著這個架勢,就明白這無非是各個國家為了面子比拚而已,他偏頭看向站在一張帶有天朝復古特色案前的喬景安,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與有榮焉。以前他總認為這個詞語代表著虛偽,可是當小安取得一點成就時,他總會替小安感到高興,原來當把一個人看得比自己還重要時,對方的一點小事也足以影響自己的心神。

喬景安作畫時,總是十分的認真,喬琛出神的看著喬景安的一舉一動,直到現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喬景安收了筆,他面前的畫紙上,只花了簡單的一塊石頭,幾顆小草,還有一隻躲在石頭邊打盹的憨態可掬的小兔子。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用軟軟的毛筆畫出如此活靈活現的東西,也難怪四周的人驚歎。

只是這些讚歎聲都沒有落到喬景安耳中,他抬起頭朝喬琛站的方向望去,恰好遇到喬琛的目光。

兩人相視而對,其他的稱讚與榮耀也不過如此。

四周的媒體不停的搶佔一個拍攝的好角度,好把這幅畫的神韻給錄下來。

喬琛怔怔的看著喬景安推開媒體,一步步朝他走來,不由得笑開,如此出色的人物,卻願意與他相伴一生,他還有什麼不安?是因為小安從未說過愛這個字,又或者是自己缺了那份自信?

當喬景安走到喬琛身邊時,旁邊不停的響起快門聲,周圍的一些記者用著英語採訪他。

喬景安的英語只是到勉強聽懂常用語的水平,喬琛見狀,只好一句一句的翻譯給他聽,當聽到一家媒體問到自己是誰,喬琛笑著對喬景安道,「這家米國電視台問我是你的誰?」

喬景安聞言笑了笑,對那個男記者回答道,「這是我的哥哥,也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說完,伸手握住喬琛的手,對著鏡頭笑,「離開他,我也許連畫筆也不知道該如何握住。」

喬琛埋頭看著喬景安,與喬景安交握的掌心,是滿滿的暖意。

至此以後很多年,無論是商界還是書畫界的人,都說喬家兩兄弟感情深厚,讓其他有兄弟姐妹的人艷羨。

第85章 番外.危機感(下)

畫展進行得很順利,喬景安聽不懂當地人的說話,出門帶個陌生翻譯也沒什麼意思,如今又喬琛到了這裡,他也就四處亂走,大多時間都陪在喬景安身邊。

代表團的人也知道兩兄弟的感情,就連喬景安有時候沒有回自己的房間,他們也會睜只眼,閉只眼。只有常東偶爾覺得自己孤身一人有點可憐,但是他卻不知道為什麼,那位喬總裁總是不喜歡讓自己與喬景安走得太近,還是說,那是自己的錯覺。

喬琛一行人訂的酒店與喬景安等人是同一家,只是差別是,喬景安等人由代表團出錢,他自費。

喬景安洗完澡就窩在被子裡看著電視上那些動畫小人跳來蹦去,喬琛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喬景安正笑得在床上打滾,他歎口氣,拿了塊半干的毛巾,走到床邊坐下,把喬景安拉到自己膝蓋上靠著,自己認命的幫他擦著頭髮。

電視裡放著他買給喬景安的中文配音版光碟,也就是一隻笨貓與聰明老鼠的故事,完全讓人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喬景安趴在喬琛身上,伸手抱住喬琛,喬琛一個不注意,便躺倒在了床上,他無奈的把毛巾放到一邊,把喬景安摟在懷裡,撫著他半干的頭髮,狀似不在意的問,「那個常東,他為人怎麼樣?」

「他的畫不錯,人也有意思,」喬景安把玩著喬琛睡袍帶子,靠在喬琛的胸口,卸去平日的防備與警惕,「你不喜歡他?」

喬琛語氣平淡道,「我只喜歡你。」手往下一探,拉開了喬景安的睡衣帶子,翻身把喬景安壓在身下,親了親他額頭,「小安,我不喜歡你與別人離得太近。」

喬景安伸手攬住喬琛的脖子,嘴角上揚,「你這樣算是胡亂吃飛醋麼?」手捏了捏喬琛的耳垂,喬景安笑得一臉的和煦,「還是說,你不信任我。」

拉過這只在耳邊作亂的手吻了吻,喬琛俯下身在喬景安耳邊輕聲道,「我只是太過在意你。」

溫熱的氣息拂過喬景安的耳邊,讓他縮了縮脖子,手卻漸漸環住喬琛的腰。喬琛哪會沒有察覺他的動作,吻住喬景安的唇角,漸漸的歎入,勾住了喬景安溫軟的唇,輕輕的吸吮,手漸漸往下,摩挲過腰間,在肚臍處打了個轉,然後握住下面的。

「嗯…」細碎的呻吟被吻住,喬琛手下的動作卻沒有減緩,反是更加的挑撥,甚至指尖滑過敏感的前端。

環在腰間的手使力越來越重,喬琛放過喬景安的唇,舌尖滑過他白皙的喉間,很滿意的聽到對方喘息聲加重,他沒有多加停留,輕輕的吻了吻胸前的突起,在對方呻吟出聲時又惡劣的鬆開對方。

「哥,」喬景安不滿意的睜開眼,下一刻全身卻繃緊起來,因為身下某處被含入某個溫熱的空間,讓他說不出的舒爽。

「嗯…」他緊緊的攥住身下的床單,直到身下的刺激到了臨界點,「哥哥,我…」全身炸開般的感覺讓他一陣陣暈眩,以至於下面某處被冰涼的東西侵入也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時,身後已經進入了三根手指,某處的刺激讓他呼吸再次加重。

兩人合二為一之時,彼此都緊緊的擁緊的對方,交換著彼此間的吻,再也察覺不到別的。

電視屏幕上,叫湯姆的小貓在聖誕夜裡,送給了小老鼠傑克一塊美味的蛋糕,小老鼠一盆蛋糕,一個捕鼠器突然從蛋糕裡彈出,不過這個捕鼠器不能捕捉老鼠,而是放著悅耳的聖誕歌曲。

既然連貓與老鼠都能和平相處,這個世界,還有什麼不可能?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喬琛好幾天沒有碰過喬景安,所以兩人在一起,便是乾柴烈火,在纏綿了好幾次,才徹底結束。

喬景安賴在床上不動,喬琛任勞任怨的放好洗澡水調好水溫,又回到床邊把喬景安抱進懷中,來了一個公主抱,把自己愛人抱到浴室中。

然後便是喬景安躺在浴缸裡一動不動,喬琛伺候著洗澡,擦乾喬景安全身,然後又把人抱上床睡覺,一溜動作那是做得熟練萬分,經驗十足。

躺倒床上時,喬景安已經是半夢半醒,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喬琛說要去XX銀行辦些事情,他往喬琛懷中拱了拱,陷入昏睡中。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早上九點多,喬琛已經離開了,因為這次只需要畫作展出,並不一定需要作者去,所以喬景安換好衣服,慢悠悠的去樓下餐廳用早餐,剛點好早餐,身邊就多了一個人。

「喬景安,你今天也沒有去展廳?」常東隨意點了兩樣早餐,看著略帶疲倦之色,理解道,「你和你哥哥感情真好,昨晚聊天聊了很久?」

想到昨夜,喬景安乾咳一聲,「是有點久。」他掃過餐廳裡的大電視,畫面上的有些混亂,似乎還有警察,他聽不懂日語,只好問身邊的常東,「電視裡說什麼?」

常東懂一些日語,模模糊糊聽出個大概,「好像是說哪個銀行遇到幾個劫匪搶劫,結果警察趕到,就劫持了一個剛好在談生意的銀行行長與客戶。」

「銀行,」喬景安面色微微一變,兩眼死死的盯著屏幕上,除了記者和警戒線外的人群外,什麼也看不見,「哪個銀行?」

常東又聽了聽,才肯定的說,「XX銀行。」

喬景安臉色沉了下來,他記起昨天喬琛說要去這個銀行辦事情,他掏出手指,按下快捷鍵,撥打喬琛的手機,手機響了很久,沒有人接。他心中不安越來越強烈,平時就算喬琛在開會,自己打電話,他都會接,現在電話怎麼響了這麼久。

越想越慌,他猛的站起身,就往外跑,常東見喬景安臉色不對勁,忙跟著追了出去,「喬景安,你怎麼了?」

上衣袋裡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可是喬琛卻不能動,因為他與行長還有沈俊正被三個劫匪用槍指著,銀行外站滿了警察與護衛隊隊員。

談判專家還沒進門,便被劫匪喝退,他心頭一陣苦笑,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全身而退,他看了眼身邊面色慘白的行長,和額頭冒出細汗的沈俊,心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若是小安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子。

喬景安趕到現場時,警察已經把銀行封鎖了起來,四周擠滿了各家電視台的記者,有記者發現他出現在現場,擠上前用生澀的漢語問,「喬君,你的哥哥被歹徒挾持,請問您有什麼看法?」

「看法你妹,這個時候還有什麼看法,」跟在喬景安身後的常東一邊喘氣一邊輕聲罵,然後他就看到一向待人有禮的喬景安竟然一手推開好幾個記者,逕直往銀行大門沖,有兩個警察上前攔他,被他一手一個撥開,彷彿撥開兩隻兔子般簡單。

常東目瞪口呆的看著喬景安幾個閃身,就到了銀行門口,然後一個抬腳,鋼化玻璃門嘩啦啦的碎成碎片。

「李小龍附體!」常東更加的意外。

而警察與劫匪都愣住了,誰也沒有從這個突然的變故中反映過來,任誰也想不到,那防盜防賊的鋼化玻璃門,就這麼被人一腳踢碎,這究竟是鋼化玻璃,還是一層塑料薄膜?

看到喬景安走進來,三個劫匪才反應過來,三人拖著手上的人質,把搶抵在了他們的額際。

而喬景安身後與對門大樓上的阻擊手也緊張的嚴陣以待,警察廳的廳長知道喬家兩兄弟身份後,差點沒有以頭搶地,就怕一不小心,一個銀行行長沒了,而國外的一個大企業家和繪畫天才也跟著沒了,這將會是國際恥辱,甚至一不小心會引起國際糾紛。

「你別過來,」劫匪朝喬景安吼,「我會開槍的。」

喬景安不知道對方說什麼,但是大概意思卻明白,他看了眼喬琛一眼,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哥哥,相信我。」

喬琛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只見眼前白光一閃,身邊響起哀嚎聲,然後又是一聲槍響,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眼前黑影閃了閃,啪啪幾聲,三支手槍飛到銀行門外,摔得四分五裂。然後就是挾持著他的人輕飄飄的飛了出去,他被喬景安護在單薄的背後。

又是兩聲沉悶的響聲,三個劫匪躺在了地上,不停的哀嚎,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哥,你有沒有事,」手被緊緊的攥住,一陣陣的發疼,喬琛看著一臉慘白的喬景安,忙把他摟進懷裡,「別怕,別怕,我沒事。」

喬景安緊緊環著喬琛的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幸好這些人都不會武功,幸好這裡不是他生活的世界。

一邊的銀行行長驚慌失措的看著自己被子彈穿過的衣角,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半天站不起來。

「噢,天皇啊,這是真正的天朝功夫,」警察廳廳長看著這一幕,呆呆的對身邊的警員開口,「你看到了麼,剛才嗖嗖兩下。」

警員吶吶道,「暗器?」

兩人相顧無言。

警察湧入銀行大廳,才看到三個歹徒的右手上,各自插著一個銀光閃閃的東西,餐叉。

頓時間,所有的警察對喬景安肅然起敬。

記者也一窩蜂的湧入,但是喬景安一行人卻被警察保護著上了警車,直到上了車,喬景安還沒有緩過神,手心冰涼。

「我沒事了,」喬琛把他再度擁進懷中,「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喬景安緊緊扣住喬琛的手,「我們明天就回去。」

「好,」看著喬景安仍舊慘白的臉,他心頭一陣陣疼。心裡原本所有的不自信,不確定,此時已經半點不剩。

如果這樣自己還懷疑小安不夠愛自己,那便是對這份感情的侮辱。他很幸運,自己愛的人,也深深愛著自己。

坐在角落被嚇得腿軟的沈俊看著互相安慰的兄弟,頓時內流滿面,你們別當我這個大活人不存在啊,不過二少的確是個高人,不然他現在沒準已經吃了槍子了。

很久以後,沈俊才知道,原來那個招式叫少林連環腿。而在餐廳被喬景安順手拿走餐具的幾個客人紛紛表示十分榮幸。

不久之後,這家銀行與喬氏簽下生意,並對喬景安大加感激,伺候良性合作幾十年。

此事之後,又帶起一股國外友人學習天朝功夫的熱潮,越來越多的人都說,天朝是個神秘的國度。還有不少媒體稱喬二少為高人,但這一切都與喬景安無關,他只需要每日吃著自己喜歡的食物,心情好了畫幾幅畫,寫兩個字,偶爾上兩個電視節目,日日刷新喬琛忠犬的下限,這便夠了。

第86章 喬琛番外:他的愛情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弟弟對你只是依賴,而不是喜歡?」關琪搖著酒杯,裡面的冰塊裝在玻璃壁上,發出喀拉的脆響。

他低著頭,沉默不言,酒吧的四周是喧鬧的人群,瘋狂的男人,瘋狂的女人。他想到喜歡窩在沙發上安靜看書的小安,喜歡看一些動畫片的小安,喝了一口酒;「他是成年人了。」

關琪還要說什麼,她身邊的衛祁給了她一個不要再說的眼神,關琪最終不再開口,就連向來吵吵嚷嚷的卓溪也沉默著不言。

「來來,我們再喝一杯,」顧循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岔開話題道,「喬琛,聽說你前些日子進軍了米國市場,看來以後我們都要跟著你混日子了。」

他笑道:「你開什麼玩笑,你們誰不是有錢人,哪需要我這點。」心裡卻仍舊有什麼堵住似的,關琪那幾句對他並不是沒有影響。

不管小安是人格分裂,又或者真的是從另一個世界而來,自己對於小安來說,都是最親近的人,可是人有時候分不清愛情與親情,久了,習慣了,也就不想分清了。

其實他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有些杞人憂天,可是人就是這麼奇怪,明知道不該去想,可是總是壓制不住腦子裡的想法。

「聽說你以前是B大的學生,那你是不是認識喬二少?」鄰座的對話傳到了他的耳邊,一時間他們幾人再度沉默下來。

「嘿,怎麼不認識,老子當年還和他合照了一張照片,現在那張照片還掛在我家客廳裡。」甲開口道,「我進大學的時候,他已經大三了,當初以為他那樣出名的人,應該都是很驕傲的,誰知我說想要與他合照時,他竟是沒有反對。聽說他還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居然有這麼大的作為,看來富二代是敗家子這種說法,也不是完全正確。」

「我要是有這麼一張照片,也會掛在客廳裡,」乙給甲倒了酒後才道:「你難道不知道,喬氏,就是那個很多人削尖腦門都想進去的那家公司,總裁可是喬二少的哥哥,聽說二人關係很好,這還不叫有錢人,怎麼才叫?」

「嘖嘖,喬家這兩兄弟還真是喬家祖墳裡跑出的好苗子,」甲喝了一口酒,搖頭歎息道,「我最喜歡喬家二少的一點就是他拒絕把畫賣給思密達與日總落,太解氣了。」

「不過他畢業這幾年,好像沒有去喬氏工作,而是在家裡寫寫畫畫,也不知道是真的對經商不感興趣,還是別的原因。」

「別胡說了,我聽以前與二少同年級的學長學姐們說過,喬氏總裁對這個弟弟那是捧著怕摔,含著怕化,怎麼可能是別的原因。」

二人談著喬家兄弟的八卦,卻不知道其中一人正在他們鄰座,一會兒說哥哥,一會兒談弟弟,興致不減。

他聽著這些,拿起一邊的外套,起身道:「我該回去了,時間不早,我怕小安擔心。」心中原本的幾分的不確定也散了。

走出酒吧,清涼的夜風讓他的腦子也清醒起來。他最初喜歡小安的時候,根本就無所求,只想著對小安好。後來,又想長久的陪著小安,再後來,卻是想小安明白自己的心意,兩人以戀人的身份相處在一起。

這一切都實現了,他又擔心小安不喜歡自己,在日總落時,小安對自己的擔憂讓他明白,小安對他是有心的。

人的心靈就是一頭巨獸,永遠的不滿足,也永遠的不能安定下來。

初見之時,小安安寧的坐在陽台,就像是畫中之人,讓他意外而又好奇。慢慢相處之後,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也因為瞭解,就更加的動心。

小安說,自己待他是最真心的一個。其實小安又何嘗不是待他最真心的?母親竭斯底裡,父親偏心。他幼年出國,再後來便坐到了總裁的位置。沒有防備對他的人,除了小安,還又有誰?

開車回到家,家裡的燈還亮著,打開門,屋子安安靜靜,只有沙發上還蜷縮著一個穿著懶洋洋睡衣的青年。

似乎聽到響動,青年抬起頭,看到是他後,便笑著坐起身,「哥。」

關上門,走到青年身邊,吻了吻他的額際,「沒有睡覺嗎?」

「你晚上開車,我總是有些不放心,」前些日子看了一些交通宣傳手冊後,青年對汽車的安全性能總是持著懷疑的態度,連帶著他開車時也是惴惴不安,晚上不等著他回來,就不能安心的上床睡覺。

看,這樣一個待你的人,你居然還懷疑他的感情,喬琛對自己在酒吧時那點懷疑的心思感到可恥,見青年一副睏倦的模樣,便彎腰抱起他,「我們一起上去睡覺。」

洗了澡出來,床上的人已經睡了過去,自己即使用電吹風吹頭髮,床上的人也沒有半分的動靜,而自己剛才輕手輕腳開門時,他卻一下子醒了過來。

因為自己回家了,所以安心了麼?

他躺進被窩,把人摟進自己的懷裡,看著這張白皙俊美的臉,人忍不出吻到了那看起來十分可口的唇上。

「哥哥?」青年終於被折騰醒了,卻是用手環住了他的背,腦袋朝他的脖間蹭了蹭,「下次不要回來晚了,以後我怕和你一起上班下班吧,要是真的出現什麼問題,我能幫助你,你要是…」

「我要是什麼?」他理著青年順滑的髮絲,笑問。

「你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會害怕的,」青年環住他後背的手緊了緊,「明天我就同你一道上班。」

「好,」他笑,吻了吻青年的唇角,卻因為唇上的溫軟而忍不住加深了這個吻。

一切似乎都那麼的自然,親吻,擁抱,然後進入,青年在他的懷中發出美妙的聲音,他忍不住加大了力道,便聽到青年近乎於啜泣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