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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不會,」淺迦搖頭,「我會陪著你們,母親說,這次我什麼時候回去都可以。」

「一直嗎?」

櫻花飄落,美得炫目。

「嗯,一直。」

忍足笑開,淺迦,做出了承諾,就不要反悔,我會一直一直的陪伴著你身邊直到離去這個世間。

「跡部君,你有沒有問過淺迦的意見,畢竟,你不是他,」玖蘭樞微笑著看著跡部,「不是嗎?」

跡部挑眉,似乎玖蘭樞對他的話沒有絲毫的影響,「啊嗯,本大爺就能代表他。」

「跡部君把淺迦當成你的所有物嗎?」玖蘭樞笑容有些冷,」沒有誰會是誰的所有物,跡部君不明白嗎?」

跡部冷笑,「玖蘭君總是這麼自以為是嗎?」

氣氛再次變得冷凝,不過跡部這邊人數明顯有優勢,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三個學校的人才會前所未有的站在同一立場。

「自以為你的一切才是對的,只以為只有自己在意的才是最重要的,」跡部冷冷道,「既然是玖蘭君放棄的人,玖蘭君現在又有什麼資格插手。」

「即使是這樣,這話也不是由跡部君來說吧?」玖蘭樞微笑,「跡部君不也同樣自以為是嗎?」

「無論怎麼樣,玖蘭君是沒有資格說這些話的人,」鳳出聲道,「因為,玖蘭君傷害的人不僅僅是淺敬,所以,部長怎麼樣,是由淺迦來說,而不是你,玖蘭君也許沒有體會過那種絕望的感覺,這種感覺,有了第一次 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了,所以,請你不要再來破壞我們的平靜。」

「鳳!」站在他身邊的肉戶驚訝的看著鳳,他不敢相信平日羞澀的鳳長太郎會說這麼多的話。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跡部若有所思的看了鳳一眼,撫著眼角的淚痣沒有說話。

藍堂站在兩撥人之間,他的目光落在遠處的淺迦身上,彷彿這裡的爭吵與他無關。

他想要關注的人,只有那一個而已,這些爭吵,在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早在那個意外的夜裡,那個少年為他圍上圍巾的那一刻,他就隱隱覺得,這個少年不是零,因為就算錐生零失去了記憶,他也不會抑制血液中對血族的厭惡。

記憶可以改變,喜好卻不能。

「他們幾個人在做什麼?」淺迦吃飽喝足,開始關心起對峙著的兩撥人,「他們在吵架嗎?」

忍足瞟了眼那邊,「啊,可能是無聊的爭論某種問題,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好了。」

「可是,不等他們嗎?」淺迦有些猶豫的看著跡部的方向,「我們是一起???」

「淺迦不想吃好吃的零食嗎?」忍足微笑著扔出美食誘惑,「聽說還有很多的小吃,比如???」

「走吧,走吧,跡部他們一定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談,我們就不打擾他們了,」淺迦笑瞇瞇的拽住忍足的手臂,一副我很體諒人的表情,「母親教條十九則,打擾別人重要事情是不對的。」

「當然是很不對的,」忍足眼睛微瞇,母親教條麼?他側頭看著劍拔弩張的幾人,摸摸淺迦的頭,「那我們走吧。」

遠離跡部瞪人,淺迦吃了一些忍足有意無意買下的較為健康的小吃,摸著已經飽得不行的肚子,哼哼道,「忍足,我好飽。」

忍足失笑,這個傢伙就是這樣,明明吃不下,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現在這個樣子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我們去看電影吧,」淺迦突然道,「我一直都不知道在電影院看電影是什麼感覺。」

忍足頓住腳步,手插在褲兜裡,「看電影?」

淺迦點頭,「是啊,看電影。」

忍足笑著點頭,「走吧,」能去看電影,就代表是單獨相處,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他為什麼不去?

兩人絲毫沒有沒有想去看看還在對峙的兩撥人,其實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出了校門,兩人攔呃一輛出租車,目地很明確,態度很堅定。

「看什麼電影?」淺迦看著電影院外掛的海報,什麼類型的電 影都有,一時間有些茫然的看著忍足。

忍足笑著問道,「淺迦想看什麼樣的電影?」

淺迦搖頭,「不知道,什麼好看?」他只是想體會一下看那電影的感覺,至於要看什麼,還真沒有想過。

「看這個吧,」忍足指著一副大大的海報,上面是兩個男人背靠背的站在一起。

淺迦看了眼海報,毫不猶豫的點頭。

「那好,你等一下,」忍足笑著去排隊買票,旁邊的角落裡,早有人拿著手機對兩人一通狂拍。

「你們看到沒有,他們準備看的是《XX山》啊,還有,那個藍發少年對那個小美受笑得多溫柔。」

「真是太有愛的一對了。」

買好票,忍足與淺迦進場,還沒有坐多久,電影開場了,淺迦看著黑漆漆的四周,他們的四周怎麼全是女性?

電影開場沒有多久,淺迦就覺得不對勁,四周的女生似乎越來越激動,甚至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啊,居然沒有了,」身後一個女生看到銀幕上兩個兩人擁抱親吻然後就變換了鏡頭,感到有些失望,「我還以為後面會還有更激 烈的呢。」

激 烈?

淺迦突然想起跡部那天晚上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與銀幕上的那兩個人很像,只是銀幕上的兩人沒有做後面的事情,這就是???做?愛嗎?那些是相愛的人才會做的事情吧。

「淺迦,在想什麼呢?」忍足似乎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低著頭,在淺迦耳邊輕聲道,溫柔的呼吸打在他的臉頰,讓他有些不自在。

明明滅滅的光線閃耀在忍足的臉上,淺迦似乎看到,忍足的眼中有著某種東西,就像電視裡面那兩個男人看彼此時的那樣。

這個問題可以問嗎?潛意識裡面,淺迦覺得這個問題是不能說出口的,說出來一定會帶來什麼後果,雖然這個後果他並不知道會是什麼。

「沒有,」淺迦搖頭,眼睛躲閃著忍足的視線,「我沒有想什麼。」

忍足笑了笑,卻沒有拆穿淺迦明顯撒謊的行為,靠著淺迦的肩,忍足道,「你覺得那兩個人之間有錯嗎?」

肩頭突然的重量讓淺迦有些不適應,「錯?為什麼?」

忍足笑開,低沉的笑聲中夾雜著不知是苦澀還是高興。

淺迦與忍足(改河蟹的標題)

淺迦不明白忍足為什麼笑得這樣的……難過,他鄉忍足曾經摸自己的腦袋一樣,伸手拍拍忍足的腦袋,「乖乖的,不傷心啊。」

忍足有些啼笑皆非的看著淺迦這樣的舉動,心中的失落卻也是消了大半,「沒有難過,」他驀地伸手把淺迦摟入自己的懷中,「淺迦,淺迦……」

一聲比一聲顫抖的呼喊,讓淺迦心底有種東西冒了出來,酸酸澀澀,難以言明的難過。

「忍足……」他不明白忍足為什麼會這麼難過,他還沒有問出口的話被忍足纏 綿的吻打斷。

與跡部溫柔中帶著華麗的堅決不同,忍足溫柔中帶著小心翼翼,細細的勾勒著淺迦的唇線,輕輕的與淺迦的舌尖共舞,他不想顧忌四周是否有人看到這一幕,他只是想緊緊的抱著懷中的人,再也不鬆開。

不想放手,真的不想放手,忍足離開淺迦的唇,但是依舊把淺迦摟在自己的懷中,眼中流露出無限溫柔,「淺迦,要記者你說過的話,一直陪著我們。」

淺迦陷於忍足的吻中還沒有回過神,聽著忍足說話,只是怔忪的點頭,絲毫沒有再想別的。

「呵,」忍足把下巴擱在淺迦肩頭輕笑,「走吧。」

淺迦頭腦已經有些清醒,「電影還……」

忍足看了眼銀幕上兩個互相隱忍著自己感情的男人,二話不說的站起身,「走吧,沒什麼好看的。」

「哦,」淺迦愣愣的被忍足拉著出了電影院,奇怪,不是他說要看這部電影的嗎?現在怎麼又說不好看了。

淺迦搖了搖頭,人類果然是難以理解的生物。

「真人版的斷背山啊,」坐在兩人身邊的女生們沸騰了,眼中泛著不尋常的光芒,「啊,啊,我真是太幸運了。」

出了電影院,才發現天色已經不早,忍足摸摸淺迦的頭,「淺迦去過我的家裡嗎?」

淺迦搖頭,抬起頭滿臉期盼的看著忍足,「忍足家裡有好吃的蛋糕嗎?」

「有啊,淺迦想吃什麼都可以,」忍足笑瞇瞇的,不著痕跡的,毫不猶豫的,堅決的攬住了淺迦的腰,「淺迦要不要去我家吃蛋糕。」

「嗯,」淺迦點頭,去忍足家的話,就不叫跟著陌生人離開吧?

忍足沒有坐車,淺迦也只有乖乖的與忍足一起走路。

「淺迦,很喜歡跡部吧。」問得很猶豫

「喜歡。」回答得很乾脆。

靜默,夜幕漸漸的降臨,整條街道上飄滿了櫻花,煞是好看,只是好看得有些不真實。

忍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笑出來的,他語氣如常道,「很喜歡很喜歡嗎?」

淺迦仔細想了想,半晌點頭,「很喜歡很喜歡。」

「是嗎……」忍足移開目光,鏡片掩住了眼底的悲傷,「我也很喜歡淺迦呢,是很喜歡很喜歡。」

忍足以為淺迦會問為什麼,可是身邊的人一直沒有開口,他偏頭看著淺迦,看到的是對方黑白分明的眼睛。

淺迦的臉色很平靜,平靜得忍足開始懷疑自己剛才說的不是告白,而是問對方要不要吃飯。

忍足在心底歎息,罷了,罷了,這個少年又怎麼會懂自己的心情,或許在他的心中,根本連什麼是喜歡也不清楚吧。

「我也很喜歡忍足啊,」淺迦不解的看著忍足臉上看起來很勉強的笑,他為什麼看起來仍然這麼難過。

「與跡部一樣的喜歡嗎?」忍足笑容有些無力。

「一樣,」淺迦點頭,「忍足與跡部一樣,是對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重要……也好,」忍足移開自己的目光,落下的櫻花瓣打到他的眼角,有些酸澀的難受。

手伸進衣袋,把手機關機,忍足在按下關機鍵時,沒有絲毫的猶豫,無論怎麼樣,他只想安靜的守在身邊之人一晚,只是一晚,只有他與他。

跟著忍足來到緊閉的大門前,淺迦看著黑洞洞的小別墅,訝異的看著忍足,「你一個住在這裡嗎?」

「還有平日照顧我的幾個家僕,不算是一個人,」忍足推開門,兩人剛進去,院子裡面的燈便亮了起來。

「少爺,」一個管家打扮的老人走了出來,對忍足鞠躬,「你吩咐的蛋糕已經做好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忍足揉揉淺迦頭髮,「走吧,進去。」

「哦,」淺迦傻傻的點頭,跟著忍足進了客廳,女僕端上蛋糕便退了下去,淺迦一邊吃著蛋糕,一邊打量著房子四周的裝飾。

沒有跡部家的大,不過還是很漂亮,但是有種酸酸的感覺……是……寂寞。

母親說,當一個人沒有了目標,沒有希望的時候,剩下的便只有寂寞,淺迦還記得母親曾經說過,當寂寞來臨時,那麼就會錐心刺骨。

為什麼會寂寞?忍足不是喜歡網球嗎?他為什麼會寂寞呢?如果真的寂寞,那麼是不是會很疼?

忍足在失神間,胸口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他低頭,看到的是白皙的手掌,以及少年的眼睛,這雙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了擔憂。

「會不會疼?」

也許別人不會明白淺迦此舉的意思,忍足卻懂了,他怔怔的看著少年,握住放在自己心口上的手,唇角帶著春風般的笑意,「這樣,就不會了。」

「跡部景吾,你別太過分!」玖蘭樞沉著臉,隱隱有發作的趨勢。

跡部撫著眼角的淚痣,失笑非笑,在暗夜裡,顯得格外的華麗,「啊嗯,本大爺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嗎?」他看著玖蘭樞,「還是說,本大爺做的事情有你過分嗎?」

雙方在這裡爭執不下,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四周圍觀的同學見到有手塚在場也不敢靠得太近,一時間,四所學校的精英們聚在一起幾乎成了奇觀。

玖蘭樞潛意識裡面是不喜歡跡部景吾的,作為人類,這個少年的確很優秀,可是太過優秀,對於血族來說,並不算是好事,更何況是一個與自己作對的人類。

「樞大人,」彷彿是察覺到玖蘭樞身上的戾氣,藍堂站到兩撥人之間,「樞大人,天色不早了,我們應該回去上課了。」

玖蘭樞暗紅色的眼瞳微微一閃,他看著與自己面對面的藍堂,一言不發。

藍堂的額間已經隱隱有汗水滴落,他咬牙抵擋住這強大的靈壓,單手放在胸前,鞠躬,「樞大人,請您回去吧。」

玖蘭樞收回自己的目光,恢復優雅的笑容,「那麼,很期待下次的見面,尊貴的跡部家族繼承人。」

「本大爺同樣也很期待與神秘高貴的玖蘭君再次見面,」跡部彷彿沒有聽出玖蘭樞話語種暗含的威脅之意,眼睛微瞇,「不送。」

優姬沉默的看著幾人之間的互動,她突然覺得自己彷彿是一個連故事經過都不瞭解的局外人,夾雜在他們的世界裡,顯得侷促不安。

她心中彷彿壓抑著什麼,再不發洩,她覺得她一定會瘋掉。

「淺迦,究竟是不是零?」優姬站在原地不動,看著眼前的一群人,「你們誰可以告訴我?」

玖蘭樞腳步怔住,他的視線微微側過優姬的注視,沒有回答。

優姬看著玖蘭樞,然後把視線移向架院曉,而架院曉也錯開目光,優姬臉色蒼白,「你們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對不對?」

仍舊是一片死寂,空氣壓抑得讓優姬覺得難以呼吸,良久,她才苦澀的開口,「如果,這個是是淺迦,那麼,零去哪裡了?」她再次問出已經問過的問題。

沉默。

優姬疲倦的閉上眼睛,良久才睜開眼,「回去吧。」她已經不想知道那個淺迦是誰,是零或者是淺迦,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她的心,也累了,至少,至少,還有樞哥哥在自己的身邊。

藍堂看了眼優姬,沉默的幾人的最後面,路過跡部身邊時,他頓住腳步,「請你,好好照顧淺迦。」

「啊嗯,本大爺自然知道,」雖然很不高興這個金髮少年隊淺迦過度的關心,但是這個叫藍堂的也算是那群人……不對,那群吸血鬼中最順眼的一個了。

帶玖蘭樞走了,跡部臉上華麗而高傲的表情變成憤怒,「忍足侑士那個混蛋,他把淺迦帶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