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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淺迦太透看了眼笑瞇瞇的少年,繼續乖乖點頭。

不二見自己目的達成,繼續笑瞇瞇,至於跡部飛來的殺人目光被他徹底無視。

「好了,走吧,」見淺迦這個樣子,跡部心裡的怒火少了一半,拉著還低著頭的笨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走道的另一頭,玖蘭樞站在陰影處,看著那群少年並沒有怎麼責備淺迦,甚至有鬆口氣的感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看樣子他們似乎找了一夜,」一條看到少年們腿腳已經打濕,眼底也有淡淡的疲憊,看來是找了很長的時間。

玖蘭樞沒有接這個話題,只是淡淡道,「回去休息吧。」

外面,雪花依舊飛揚。

跡部崩壞的文藝番外

他幾乎從未想過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單純的少年。

遇到少年是個並不怎麼美麗的意外。

跡部家的車怎麼可能出現問題,這不過是對手的手段,而他,跡部家的繼承人,竟然出現了這樣低級的錯誤。

吩咐司機把失控的車看到人流比較稀少的街道上時,他看到了那個望著陽光卻又用手遮住眼睛的少年。

車就那樣直直的朝他撞了開去,他甚至沒有看到少年的臉,只是那抹銀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顯眼。

司機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再次告訴他,撞到那個少年,並不是他的錯覺。

下了車,冷靜的走到已經暈倒的少年身邊,鮮紅的血滴落在四周,少年的臉白得嚇人,幾乎讓他以為少年已經沒有呼吸。

銀色的髮絲上沾染著刺眼的紅,讓他覺得難以忍受這樣艷麗的顏色,消瘦的少年,一身白衣,竟然讓他有了種愧疚的情緒。

只因為自己的家族,牽連上無辜的他,這個看起來纖弱的少年,就這樣倒在這血泊裡面。

他就靜靜的站在少年的身邊,看著少年因為呼吸而輕輕起伏的胸口,鬆了一口氣,這個少年,還活著。

如果他才到後來的命運,也許,他不會讓那個海自己的對手敗得那麼慘,畢竟,因為這個「意外」,他才遇到了這個生命中最特別的意外。

驕傲的他,俯視著病床上沒有血色的的少年,第一次在心底猜想,這個少年醒來後,會叫自己怎麼解決這件事情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有多少醫生護士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少年依舊沒有睜眼。

一天過去,少年沒有醒來,但是醫生卻說少年身體沒有多大的問題,只是身營養狀況不太好。

因為營養不好,所以面色蒼白嗎?

他第一次覺得,原來醫生也有沒用的時候,因為過了一天多的時間,少年還是沒有醒來。

愧疚,還是道德束縛的責任感,這些都不重要,他只是看著少年蒼白的臉,覺得有些同情。

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能讓這個少年身體這樣的消瘦?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少年動了動,他疾步上前,拉住少年亂動的手,「啊恩,你這個不華麗的傢伙受了傷就不要亂動!」

然後,便對上了少年那迷茫的雙眼,淺淺的紫色,還能那如水般純潔的雙瞳似乎蒙上了薄薄的水霧,眼中似乎有著某種疑惑。

他有些不自然的收回手,他竟然如此的失態,不想看這樣單純的眼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賠償,這個少年自己看起來並不反感,就算多給他一些賠償,自己也不介意。

少年的反應時他意料之外的,被車撞是因為身體不夠強壯,而不是自己車的問題,這是什麼奇怪的邏輯?

只是少年再次讓他意外,孤兒加失憶這樣不華麗的事情居然也會發生,這是三流小說嗎?

少年的名字--淺迦,並不招搖的名字,就像少年臉上傻傻的笑,讓人有種舒服的感覺。

然後就收留少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樣的決定,只是在那一剎那,不想讓少年一個人孤獨的生活下去,他跡部景吾,竟然也會有那麼奇怪的同情心。

忍足那戲謔的眼神他不是沒看到,只是他跡部大爺從來不在意這些目光,順從自己的心做事,僅此而已。

少年給他銀行卡,裡面的金額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一生難得的,可是他卻再次發現少年竟然對生活中最簡單的常識都不明白,那一刻,他才明白,少年身上沒有傷口,有傷的,竟然是他的大腦。

忍不住叫少年笨蛋,不是瞧不起,而是擔心,這樣的他,在這個世界裡怎樣生活下去?

可是到後來,他卻被少年經常氣得咬牙切齒。

淺迦,別以為本大爺不會懲罰你!

淺迦,別以為你用那可憐巴巴的眼神看本大爺,本大爺就會原諒你犯的錯誤!

淺迦,你這個笨蛋,怎麼能夠輕易去接住摔倒的女生?

淺迦,你這個笨蛋,笨蛋,竟然隨便亂走,充什麼英雄,救什麼人,看吧,自己的手都受傷了,果然是個不華麗的笨蛋!

你這個笨蛋,竟然敢離家出走,本大爺找到你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好看。

可以及即使這樣,他仍然派人四處尋找少年,因為他擔心那個笨蛋會被路邊的怪大叔用蛋糕騙走,他也擔心笨蛋找不到路回家,他甚至擔心笨蛋突然恢復記憶,然後就那樣消失,再也找尋不見,

可是,無論他怎麼找,那個笨蛋仍然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太陽漸漸的升起,新的一天已經到來,他接到好友忍足的電話,才想起今天竟然是三校合宿的時間。

他站在陽光下,如果,如果他消失不見,那麼就那樣吧,不是他不想留下那個笨蛋,只是,沒有緣分。

心裡這樣想著,可是坐在車裡,不止一次的想起少年,擔心,煩躁,焦慮,這些不華麗的情緒竟然全部是因為一個人出現,真是……太不華麗了。

到了合宿地,他不止一次的打電話給管家,希望可以聽到管家告訴他,少年已經回家的消息,可是,又一次次的失望。

少年,還是沒有回來。

忍足站在他的身邊,神色也不太好,他知道,淺迦於忍足,也是特別的存在,因為只有在那個笨蛋面前,忍足那個傢伙才笑得真實,也許,連忍足自己也沒發現。

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找的人竟然與青學的人一起到了這個地方,沒有想到青學的手塚竟然可以接受淺迦對他的稱呼,沒有想到青學的部長竟然會帶不相關的人來參加合宿,沒有想到自己保護的人竟然會在別人的面前表現出他的美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那一刻對站在少年身邊的手塚感到憤怒。

這麼多的沒有想到在看到少年冷得縮成一團的樣子全化成鬆了一口氣,他沒有被奇怪的人騙走,也沒有離開,還站在這裡。

不喜歡手塚那種眼神,那個笨蛋已經是本大爺要保護的人,用不著他多此一舉。

那個笨蛋最想知道的東西竟然是愛情,可是那個笨蛋不知道,愛情不是一件東西,不是別人說出來就明白的事物,而是需要用心去體會,去感覺。

冬天的雪竟然是格外的寒冷。

沒有想到那個笨蛋竟然在過去的時光裡面有喜歡的人,就那個矮矮的,要身材沒身材要貌沒貌的女人,那個笨蛋也喜歡,真是沒有眼光。

淺迦,本大爺真是瞧不起你不華麗的審美觀。

他跡部,只是覺得那幅畫面的男女主角不夠完美,所以才覺得這個畫面刺眼,絕對不是吃醋,一定不是。

YUKI ,那個短髮女生的名字嗎?

他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黑髮少年,淺迦,你這個笨蛋,沒有看出站在不遠的那個人喜歡你懷裡的少女嗎?

可是,心裡卻再次有了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他是怎麼了?

夜裡,外面下著大大的雪,和少年躺在一起,溫熱的感覺傳遍全身,他突然生出九這樣一輩子過下去也不錯的想法。

他,跡部景吾,究竟是怎麼了?

少年再次失蹤,他四處的尋找著,雪地裡留下了他慌亂的腳印,看到山崖處的蛋糕時,他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那個喜愛蛋糕的笨蛋,怎麼會把蛋糕扔在地上,他是不是不小心摔到山崖下面去了?

不能控制自己的腳步,他匆匆的走到崖邊,只看到從空中飄下的雪,崖底,一片黑暗。

「跡部,」身後的人拉住了他,聲音有些發抖道,「這裡不會有他的,我們去……別處找。」

跡部看著自己的好友,頭也不回的走開,是的,那個笨蛋一定不會在那懸崖下面。

雪,漫過了鞋子,冰寒的觸感已經讓自己的腳感到麻木,他聽到四周傳來簌簌的雪花落地的聲音,第一次把自己的心看得如此的清晰。

淺迦,你這個笨蛋,本大爺一定會找到你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得到消息,玖蘭家的繼承人住進了藍堂家的別墅,那個叫玖蘭的人與淺迦失憶前認識,也許,淺迦會在那裡也說不定。

在青春,他,忍足,鳳還有青學的手塚和不二找遍整個山頭後,最終選擇最後一條路,去蘭堂家的別墅,如果,如果那裡沒有,那個笨蛋,會在哪裡?

他絕對,絕對不會相信,那個笨蛋會在那個懸崖之下。

看到少年走出來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原來,心安是這樣的感覺,原來,滿足可以這麼簡單,原來,心可以跳動得這麼快。

原來,那個笨蛋,他還在這裡。

用幾乎已經懂得麻木的手給少年圍上圍巾,就像是編下一張網,把少年牢牢的套住,再也離不開,走不遠,誰也奪不走。

喂,叫淺迦的笨蛋,本大爺要定你了。

糾結的世界

晚飯時分,淺迦乖乖的坐在飯廳的椅子上,他的身邊,坐著幾個面色各異的人,他偷偷瞄了眼眾人,淡紫的眼睛在跡部身上溜了一圈,又乖乖低了下來。

跡部敲著桌面,另一隻手撫著眼角的淚痣,眼底的情緒讓人看不透,也不知道該怎麼看透。

「你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嗯?」跡部點著桌子的手指一頓,目光灼灼的看向淺迦,「你當本大爺真的不會發火嗎?」

被跡部這樣的眼神看得心底發虛,淺迦頭幾乎要低到了沙發底,他小聲道,「我也不是故意的,誰叫你不給我吃蛋糕的?」

「啊嗯,你的意思是你沒有錯?」跡部挑眉,看到淺迦繼續心虛的低頭,才滿意的收回目光道,「你自己犯了錯不應該被懲罰嗎?」

淺迦不滿的撅著嘴,但是心裡隱隱有種莫名的不舒服的感覺,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就是愧疚。

忍足見淺迦一副委屈的樣子,不由得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摸著他的頭問道,「淺迦,你怎麼會在藍堂家的別墅裡面?」

此言一出,笑瞇瞇的某只睜開了湛藍的眼睛,面若寒霜的某只眼神開始落向淺迦,笑若春花的某只笑容更加的溫和,還有摸著淚痣的某只手頓住了。

只有某個呆子自己不知道,聳拉著腦袋老實的回答道,「我只是想偷偷找個地方吃蛋糕……」說到這,他偷偷看了眼跡部,見對方沒有反應,才放心的繼續往下說道,「然後我就看到樞站在懸崖邊,以為有人要自殺,我又想,在這裡死掉一個人的話警察也許會懷疑是我們幹的壞事,所以想來想去,還是不要他死在這裡比較好。」

聽到這,在場的人抽了抽嘴角,這個,是救人真正的理由?

見眾人面色不正常,淺迦不高興的結束道,「書上有寫的,很多人被人冤枉入獄,你們被冤枉了怎麼辦?」

「呵呵,淺迦的意思是說去救玖蘭樞是因為擔心我們被冤枉嗎?」忍足輕笑著問。

「當然,你們是我的朋友嘛,」淺迦鄭重的點頭,「雖然跡部很自戀,忍足你很花心,大叔冷冰冰,不二笑起來很嚇人,不過你們都是我的朋友,」說到這,他看了眼坐在角落裡的鳳長太郎,「還有鳳。」

鳳聞言,眼中有什麼劃開,嘴角是滿滿的笑意。

只是另外四個還有一個被淺迦忽略的人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跡部嗯哼一聲,本大爺自戀?

忍足推了推眼鏡,看來自己需要注意一下了,連淺迦都知道把花心用在自己的身上的,需要改,需要改。

手塚面色不變,只是寒氣源源不斷的從他身上冒了出來。

不二笑容一僵,湛藍的眼睛睜開,眼底,有著讓人看不清的濃霧。

「這麼說來,淺迦並不把我當朋友了,」幸村有些苦惱的歎氣,「昨夜我和玄一郎可是找了你一整夜呢。」

「呃?」淺迦眨巴眨巴的看了眼自從看到後都一直是黑面神的某人,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我和你做朋友他不介意嗎?」

「他為什麼會介意呢?」所有的人都確定一件事情,就是幸村說這句話時,一定是咬著牙。

「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嗎?我和你走太近,他不會吃酒嗎?」淺迦詫異的睜大眼,好不疑惑。

「啊啦,淺迦,不是吃酒,是吃醋。」不二忍著笑糾正淺迦的語法錯誤。

「反正都是吃的,有什麼關係啊?」不在意的揮揮手,卻看到紫發「美少女」笑得一臉的恐怖,淺迦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是他的錯覺嗎,這個少女笑起來感覺好嚇人。

幸村笑瞇瞇的看著淺迦,「我是女生?」

「那個,我沒有說你聲音不好聽的意思啊?」淺迦解釋道,「我不會因為你聲音像男生就瞧不起你的。」

那個笨蛋!

真田幾乎不敢去看幸村的眼神,因為錯認幸村性別的人,下場都會很慘。

「看來淺迦對我的誤解很大啊,」幸村站起身,靠近淺迦,語氣低沉道,「淺迦不知道,我,是男生嗎?」

「男、男生?」淺迦驚訝的張大嘴,絲毫沒有意識到幸村離他這麼近,淺淺的眼瞳毫不掩飾他的心情,「我以為你是女生……」發現對方僵硬的笑臉,淺迦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聽不見,「對不起,那個……」

對著手指,淺迦咬著下唇,把男生看成女生,這種事情,對於男生來說,是件侮辱的事情吧。

「你想解釋什麼?」暖暖的呼吸打在淺迦的耳朵上,他不自在的往後躲了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跡部一把從沙發上拉起來,被扯到跡部的身後。

淺迦站在跡部身後,摸摸自己的耳朵,看著站在跡部對面的幸村,發現對方仍然帶著笑,他有些不解的想,這個樣子是不生氣還是生氣?

他有些懊惱的垂下頭,人類真是複雜的生物!

「本大爺代表我隊員的無禮像你道歉,不過幸村部長也知道人與人應該是有距離的,」跡部撫著臉上的淚痣,淡淡的看著幸村,無形之中卻帶著王者的氣勢,「還是說,幸村部長不明白這個最基本的道理?」

「呵,」幸村微笑著坐回沙發,半瞇起好看的眼,「跡部部長多慮了,我自然明白。」他看了眼被跡部遮得只剩下半個頭的某只,淺淺一笑,「淺迦,你說是嗎?」

「呃……跡部竟然是為你好,教育你做人的道理,應該是沒錯的,不過你明白就更好,」淺迦歪著頭想了想道,「跡部說的話大多還是有道理的。」

淺迦一言出,幾家歡喜幾家愁。

幸村的笑僵了僵,把目光從淺迦身上移開,望向已經黑了的窗外,外面還在下雪。

跡部卻是心情很好的低下頭看了淺迦一眼,對站在一邊的女僕道,「你去把蛋糕拿來。」

「有蛋糕?」淺迦的眼神變得光亮,期待的看著跡部,「是給我的嗎?」

跡部不著痕跡的攬住淺迦的肩,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啊嗯,你以後不讓本大爺這麼擔心就好。」

忍足抬眼看了眼跡部,但是很快的收回目光,低下頭,讓人看不到他眼底的神色,只是他知道,在這一刻,他的心,竟然有點點的堵塞。

那種奇怪的感覺,讓他有些不安。

他不是淺迦,不是常識白癡,所以他知道那是什麼感覺,那種感覺,似乎是吃醋。

他,為什麼會吃醋?

難道,他喜歡……淺迦?

他,忍足侑士,喜歡男人?

忍足猛然的抬頭,望向淺迦,臉色帶著慌亂與蒼白。

淺迦的視線就這樣與忍足對上,淡紫的雙瞳,清澈的眼睛中是水般的澄澈,讓人有種望進天空的感覺。

忍足怔住,這樣的眼睛,這樣單純的心,這樣單純到幾乎殘忍的少年,自己喜歡上,是幸還是不幸?

手塚靜靜的看著被跡部攬著的某人,站起身,冷冷道,「現在可以開飯了。」

不二笑瞇瞇的跟著手塚站起身,「啊啦,的確不早了。」

淺迦聽話到這話,忙跑到手塚身邊,「大叔,大叔,訓練結束後我去你們家做客吧。」

手塚停下腳步,冰山般的表情柔和了兩分,「做客?」

「不可以嗎?」淺迦有些沮喪的垂下頭,他有些想手塚媽媽做的點心了。

溫熱的手掌拍到頭頂,淺迦聽到了手塚低沉的聲音,「你想來就來,我……母親隨時都歡迎你來,母親她很喜歡你。」

抬頭,淺迦笑得眉眼彎彎,「我也喜歡手塚媽媽,還有大叔。」他最最喜歡手塚媽媽的點心,這是淺迦在心底補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