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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背後有人說,魏家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那拉家倒是撿了一個大便宜。不過後宮裡,仍舊一片平靜,令妃仍舊每日本分的請安,而皇后仍舊擺著慈善的譜,在後宮裡的諸妃們心神不寧。

永琪這日又抱著一本書,讓奴才們拿著凳子,漁具,還有差點之類的東西到了荷花池。釣魚對於他來說,總是修養身心的好方法。

想起後宮裡的那些傳言,他冷笑,爭來斗去有什麼用,帝王心中早已經做好決斷的事情,是誰也爭不走的。

他只是有些意外,內務府總管那個大肥缺,竟是落到了那拉家頭上,這位皇帝近來似乎喜歡往自己身上鑲金貼銀,這樣的舉動,倒是有些好笑。

看著魚鉤上一起一浮的浮漂,永琪把書放到一邊,看來有魚上鉤了。

「十二阿哥,你又在釣魚?!」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原本沉浮的浮漂不動了。

永琪眉頭微皺,這位還珠格格究竟想要做什麼?!難道對付皇額娘不成,轉來與自己過不去了?

嚇走自己要釣的魚?應該不太像,畢竟這位還珠格格應該也十七八歲了,應該不會有這麼愚蠢又單純的想法。

「哈哈,果然魚跑掉了!」

永琪默默的把一邊的書撿起來,努力不讓自己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他可能高估這位格格的手段了。

第12章 杖責

「還珠格格,請留步,」身邊的護衛見這位還珠格格對十二阿哥言語不敬,上前攔住小燕子繼續上前的腳步,「還珠格格,我們家主子正在看書垂釣,請您不要上前打擾。」

小燕子見這兩個侍衛一副嚴肅的表情,揚了揚下巴道:「這裡又不是你們家主子一個人的,我為什麼不能來?!」說完,又指向沒有多少反應的永琪道,「他是阿哥,我還是格格呢。」

「格格,」剛巧追上來的明月彩霞聽到小燕子這席話,嚇得面色慘白,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奴婢給十二阿哥請安,十二阿哥吉祥。」想著皇上對十二阿哥的寵愛,兩人已經恨不得一頭撞暈在假山石上,也不願意跟著現在的主子一起得罪十二阿哥。

「起來吧,」永琪把手中的書遞給一邊的小品子,懶洋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宮女,模樣倒是標誌。

「奴婢不敢,」明月彩霞又磕了一個頭道,「請十二阿哥恕罪。」她們自知,今天若是十二阿哥追究,別說還珠格格會受罰,她們也一樣逃脫不了干係。

小燕子一頭霧水的看著明月與彩霞,她知道她們應該給十二阿哥請安,可是十二阿哥明明都叫她們起來了,為什麼還跪在地上?

「罷了,我知道這些也怪不得你們,」永琪微揚下巴,「都起來吧,這麼跪著像什麼話。」

「謝十二阿哥,」兩人聽出十二阿哥的確沒有怪罪之意,才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躬身退到一邊。腳下卻有些虛軟,跟著這位還珠格格,她們也沒有個安生時候,整日提心吊膽,就怕哪日沒了腦袋。

「還珠格格的傷可是好了?」永琪站起身,看著活蹦亂跳的小燕子,實在不相信這位格格是挨板子不到一月的樣子。看樣子用杖的太監還是留了情,不然這幾十板子下來,壯年男子也是要躺一月兩月的,更何況一個姑娘家。

「我就是挨了板子又怎麼樣?」提到挨板子的傷心事,小燕子面上過不去了,她性子倔強,又好面子,聽到永琪這話,頓時變了臉色,想到永琪是那個皇后的兒子,不由得梗著脖子吼道,「誰要你多管閒事了,爾康早說了,像你這種人,就是恃什麼,驕什麼,早晚會讓皇阿瑪討厭沒有好下場的。」

「哦,可是恃寵而驕?」永琪聞言不怒反笑,「至於爾康,此人是誰?」

「你不知道爾康?他可是御前侍衛,」小燕子見永琪居然不知道爾康,驚訝道:「你居然連爾康都不知道,也沒什麼了不起嘛。」

「的確沒有什麼了不起,我一個阿哥竟是不知一個侍衛,實在是孤陋寡聞了,」永琪似笑非笑的開口,「來人,把這個御前侍衛給我帶過來,我也想瞧瞧這位說我恃寵而驕沒有好下場的人是何等的了不得。」

明月彩霞已經嚇得再次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這些話福侍衛的確在漱芳齋裡說過,他們如今聽過這些話,也是罪。這位還珠格格究竟是怎麼想的,怎麼轉眼就把這些大孽不道的話說出來,不是明著要害死福侍衛麼?

小燕子不清楚宮裡的規矩,只見平日裡爾康與永琪不分尊卑,以為福爾康地位是很尊貴的,可是看到明月彩霞嚇得跪縮在一起,心中隱隱開始覺得不對勁起來。只是周圍的人都低頭噤聲,她也不知道可以問誰。

不出一會,四名魁梧的侍衛押解著福爾康過來,福爾康直直跪了下來,「臣福爾康給十二阿哥請安,給還珠格格請安。」

小燕子更加不明白了,爾康怎麼給自己下跪了,以前沒有過這些舉動,怎麼今日更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就是還珠格格說的福爾康?」永琪走近這個並沒有穿著侍衛服的男人,原來是見過的,難怪名字聽著有些耳熟。

永琪居高臨下的看著福爾康,也不叫他起來,「爺聽還珠格格說,你看人很有眼光,並說爺恃寵而驕,早晚被皇阿瑪厭棄,不會有好下場,不知這是還珠格格惡意詆毀你,還是確有其事呢?爺向來欣賞有眼光的奴才,福侍衛不若給爺講講,讓爺聽聽?」

福爾康心裡暗自叫苦,他沒有想到小燕子竟然會把這種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可是他不能這是小燕子詆毀於他,可是又不能承認,只好道:「請十二阿哥恕罪,臣確實說過十二阿哥您一些話,只是臣說的是你聰慧驕傲,得皇上青眼,實乃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還珠格格識字不多,想必是聽岔了。」

「本阿哥如何,竟是讓你個奴才來評斷了麼?」永琪冷笑,他早宮中向來深居簡出,沒想到這人竟是言語不遜,真不知道是哪家養出這麼個兒子來。他修真多年,早知每個人都要遵循社會的規律,如今封建君主統治社會,竟然有人對自己如此不敬,言語中竟暗含詛咒之意,實在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想到這,永琪轉頭問身邊的一個侍衛,「圖泰,這個侍衛是誰家的人,如此不懂規矩,怎麼能到宮中當差,他說爺日後沒有好下場倒也罷了,萬一在背後而言語詛咒皇阿瑪又怎麼辦?」

「回十二阿哥,福爾康乃一品大學士福倫家的長子,」圖泰聽十二阿哥這話,便知道此事福爾康是揭不了了,便道:「福侍衛文武雙全,便進了宮當差。」

「原來是令妃娘娘的娘家,又文武雙全」永琪冷笑,「難怪這張嘴如此厲害。其他人哪敢詛咒皇室之人沒有好下場。罷了,來人把他拖到一邊,打吧,免得日後再衝撞哪位貴人,那便是抄家滅門之罪了。」

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很快就有人拖來刑凳,板子,把福爾康往長凳上一般,啪啪的打了起來。這些人顧及著令妃娘娘,不敢太用勁,可是又不敢得罪十二阿哥,力道是不輕不重,聽著聲音倒是嚇人。

「你憑什麼打爾康?!「小燕子見到這個情況,氣得就要衝上來朝永琪動手,被兩個嬤嬤兩個大力太監攔住,她發現自己原本在宮裡可以推倒好幾個侍衛的功夫此時竟是連一個太監也推拉不動,「十二阿哥,你要幹什麼,我要去告訴皇阿瑪你胡亂用刑!」

永琪偏頭看著氣紅臉的還珠格格,輕笑道:「還珠格格此言有理,這種事情的確該告訴皇阿瑪,圖泰,你去乾清宮向皇阿瑪請示此事吧。」

「庶,」圖泰看了還珠格格一眼,往乾清宮方向走去,真不知道這位還珠格格究竟是想救福爾康還是想害死他,這事皇上若是不知,福爾康也許下場還要好一點,被皇上知道,這妄談皇室詛咒皇室之罪,掉了腦袋也不冤枉,更何況這話還是在漱芳齋裡說的,只怕五阿哥,還珠格格否脫不了干係。

這個格格,腦子實在是笨了些。

「行刑的人都是哪幾家的人,」永琪看著那高高揚起的宮杖,平淡的開口道:「若是連杖刑都不會的話,就一道回家去吧。」

話音剛落,就聽到福爾康的痛呼聲傳了出來。永琪嘲諷的一笑,「還是些會辦事的。」

「令妃娘娘到!」

「五阿哥到!」

永琪看向急急忙忙往這邊走來的人,搶先開口道:「見過令妃娘娘,五哥。二位也是來瞧這位說我恃寵而驕,詛咒我日後必無好下場的侍衛?」

令妃娘娘張了張嘴,半晌才道:「哪裡,只是聽這裡有些動靜,便來瞧瞧,原來十二阿哥是在處置不懂事的奴才,倒是我魯莽了。」

「令妃娘娘哪的話,」永琪淡笑,「這麼大的園子,誰都能來,令妃娘娘來瞧瞧又何談魯莽,不過剛剛聽聞這人是福倫家的長子,這麼說來,此人竟是令妃娘娘認識的。也不知我何時招惹到此人,竟是被他說沒有好下場了。」說到這,永琪微微歎息一聲,「令妃娘娘,您與他認識,不如你問問他?」

令妃臉色一白,還沒有說話,卻被身邊的五阿哥搶白了。

「十二弟這話說得好沒道理,你說他詛咒於你,可是親耳聽見的?雖說福爾康只是一個侍衛,但是十二弟也不能隨意冤枉於他。」永琪冷眼看著永琪,心裡暗恨十二臉上那副風淡雲輕的皮,只恨不得扒下來。

「瞧五哥說的,這話自然不是我親耳聽到的,不過是還珠格格親自告訴我的,」永琪一臉疑慮道,「五哥的意思是還珠格格故意陷害福侍衛?」

永琪聽了這話,面色變了又變,卻不知該說什麼。

令妃聽著福爾康的痛呼聲,心中暗自焦急,面上卻仍舊只能維持著笑意,見五阿哥被十二阿哥三言兩語就擋了回去,笑容幾乎快要維持不住。

「皇上駕到!」

一邊急得流眼淚的小燕子聽到這一句,終於鬆了口氣,是她害了爾康,幸好皇阿瑪來了。

眾人請過安後,乾隆還沒有說話,就聽到小燕子嚎啕大哭的聲音,「皇阿瑪,您終於來了,您再不來,福爾康就要被打死了!您快救救他吧。」

乾隆皺眉,冷眼看著哭花一臉妝的小燕子,沉聲道:「朕竟是不知,堂堂一個皇子被一個奴才詛咒沒有好下場還不能責罰於他!小燕子,你護著這個侍衛,究竟有何用心?!」說完,又對行刑的侍衛道,「誰叫你們停下的,給朕繼續打!」

乾隆此言一出,令妃與五阿哥變了臉色,而小燕子的哭聲也止住了,不解又驚恐的看著盛怒的乾隆。

不就是幾句話而已,十二就這麼打爾康,而皇阿瑪卻生爾康的氣?

小燕子再一次不明白宮中這些彎彎繞繞的規矩了。

第13章 帝王怒

乾隆本就害怕因為自己看中永琪,給永琪帶來厄運,所以一直在吃穿住行上對永琪多加小心,要送到毓慶宮的東西,都要經吳書來查看了,報告於他後再送過去。就連毓慶宮裡的粗使太監宮女,全都算過生辰八字,凡有命格與永琪有衝撞的,都沒有安排進毓慶宮。如今他卻是聽到別人說自己看中的兒子沒有好下場,難不成是想詛咒凡事他看中的儲君都不得好死麼?

福家是令妃的娘家,令妃伺候他也算是盡心,所以他對後宮裡女人那些手段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左右這後宮就是這樣,爭啊斗的,可是並不代表有人把心思動到國本之上。

儲君是一國未來的希望,這些沒有本事卻包藏野心的畜生也敢口出不敬,當年聖祖在世時,大皇子行巫蠱之事加害太子,如今他這裡竟也出了詛咒皇子的奴才。

乾隆視線落到永琪身上,冷聲道,「老五,你來這做什麼?」

「皇阿瑪,兒臣聽聞爾康受罰,便想來問問是怎麼回事,」見乾隆神色不定,永琪也不敢說太過,「此事只是十二弟藝人所言,是否屬實,還未得定論。」

「你的意思是,十二故意與一個奴才過不去?」乾隆冷眼看著永琪,「朕竟是不知,永琪與朕的一個御前侍衛關係如此親密。」

一聽這話,永琪嚇得面無血色,兩腿一軟便跪了下來:「兒臣與福侍衛只是略有交情,因其弟是兒臣的伴讀,所以才有些交情,請皇上明察。」勾結帝王身邊之人,這樣的罪,他擔不起。

「愉妃教子不嚴,從今日起,罰俸一年,降位為嬪。」乾隆語氣仍舊平緩,說完這些後,轉身看向永琪,「十二,雖說已經入春,天還帶著寒,早些回去歇著吧。」

「是,皇阿瑪。」永琪知道此事不用自己插手了,跪安後便退了下去。轉身時,還看到了永琪怨恨的眼光。

怨恨有什麼用?永琪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皇子會把情緒這麼明明白白的放在臉上,讓自己知道他在恨?可是這又怎樣呢?一個分了府卻沒有爵位的皇子,沒有兄弟幫襯,更沒有母家勢力幫襯,能做什麼?

這個人,真傻。

永琪總覺得這個世界的某些人,邏輯奇怪得讓人懷疑這是不是正常人生活的地方,一個腦子正常的皇子怎麼會做出這些事情,說出這些話?實在讓人不敢想像。

十二走了後,乾隆才一腳踢在永琪的身上,罵道:「你這個不懂仁義的畜生!」他怎麼不知道永琪與福爾康走得近,怎麼不知道五阿哥與這個不知哪來的野丫頭親近,甚至還帶著男人往漱芳齋跑,若不是早吩咐吳書來讓宮裡的人把事情壓著,皇家的臉早已經丟光了。

「皇阿瑪息怒,」永琪被踢得肩膀一陣發疼,卻不敢躲,全身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你與這狗奴才在漱芳齋都說了什麼!」乾隆指著不遠處正在受杖責的福爾康,「說!你們都怎麼編排的?!」

「皇上,您不要……」令妃見乾隆真的發了大火,剛想上前勸慰,卻被乾隆一眼瞪了下去。

「滾回你的延禧宮去!」乾隆沉著臉道:「傳朕旨意,日後除了朝拜太后與皇后外,福倫家女眷不得進宮!」

令妃溫順的跪安,由人扶著退了下去。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

「五阿哥不說,那麼小燕子,你來說!」乾隆看著被太監嬤嬤壓制著的小燕子,「你告訴朕,他們說了什麼,你要是不願意說,以後就不用說話了!」

小燕子嚇得一抖,想著五阿哥與爾康對自己的照顧,眼珠子一轉,就想要撒謊,還沒有出口,乾隆又說話了。

「你要是撒謊,朕就當沒有你這麼個義女,朕女兒多的是,不需要留著一個欺君罔上的混賬東西!」

這下子小燕子不敢撒謊了,聽著身後福爾康挨板子的痛呼聲越來越小,看著五阿哥被皇阿瑪踹得一臉的狼狽,小燕子心裡早亂作一團,跪了下來:「皇阿瑪,我……我真的不知道,只聽到五阿哥說十二阿哥什麼風光,什麼只是因為他是皇后的兒子,沒有用。爾康就說十二阿哥還是孩子,以後會發生什麼還說不準,又說即便長大了,也有可能被皇阿瑪您厭棄,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什麼叫即便長大了?!」乾隆一個字一個字幾乎是被擠出來的,他臉色烏青,「好,很好,老五,你竟是盼著自己的弟弟早夭,朕今日當真是開了眼界!」

他歎了一口氣,面色已經恢復如常,彷彿之前的暴露不存在一般,「五阿哥永琪言行失度,朕實在痛心,即日起,搬往南三所,削其貝勒爵。內務府著緊辦理五阿哥府邸,一月後,五阿哥分府居住。」

「兒臣……領旨謝恩。」永琪沒有去看小燕子,也不敢看乾隆的臉色,只是抖抖索索的跪趴在地上,身上的活力盡失。

他知道,自己已經完了。

「把這東西給朕扔回福家去,」乾隆指著福爾康,「朕不殺你這個畜生,但是朕要福家日日為十二阿哥誦經念佛,日後只要十二阿哥有半點差池,福家全族斬首!」

有時候,殺了他是恩賜,他作為一個帝王,有的是讓這些奴才生不如死的手段。

詛咒皇室血脈,滿門抄斬的罪,他卻沒有要他們的命,只怕御使也要讚他仁義了,只是不知道福家的人,日子會不會安穩?!

直到人都散去,小燕子還怔怔的跪坐在遠處,她今日才知道何為天子之怒,也才明白後宮裡的規矩有多麼的重要。她伸出顫抖的手摸住自己脖子,面色慘白。

「格格,奴婢扶您回去,」明月與彩霞的手很涼,握住她的手腕很不舒服。

小燕子站起身,朝五阿哥站的地方看去,五阿哥還跪在那,她心裡愧疚,終究沒有上前,由著明月彩霞扶著自己離開了。

永琪聽說後面發生的事情後,只是叫宮裡的人繼續好好做事,自己回到了床上,不一會兒就入定,進了自己的意識世界。他已經過了天劫期,算是成了所謂的神。

所謂的神其實也不過是不用擔心有天劫,術法是一般妖物所不及的,而壽命無限的長。至於像小說話本裡說的什麼有神界的帝王,有婢女,有戰神之類,這都是不存在的。

修真者少,能結丹的更少,渡過天劫的幾乎是難得一遇,所以神都是獨立而且是難以尋找的獨立個體,偶爾遇到一個神,便是千年難得的緣分。

永琪入世的原因便是如此,一個人獨居自己的修真空間,未免寂寞了些,所以便找些有趣的事情做,消磨自己的時光。

這個空間雖說出現一兩個不對勁到詭異的人,但是總體來說,還是有些意思的。

吐氣吸納,靈氣周轉,這個身體能承受自己的靈體,不也是一種緣分?

第14章 美好的午膳

年後的鬧劇帶來的效果是後宮裡無子的嬪妃對皇后越來越尊敬,伺候永琪的奴才更加的小心翼翼,誰都知道,這位是隱性的儲君。

永琪給太后送的禮已經讓人送往五台山,這位聖母皇太后並無實權,因為她的母家並沒有拿得出手的人,而她也不是先皇的皇后。雖然皇上待她頗為孝順,但是這位老人也很聰明,能不管事絕對不多言。

在太后這事情上,他只需要面上做足了便是,這位對待宮裡的皇子格格都不偏愛,即便是養在身邊的,也不是乾隆的女兒。足見這位太后的識時務,要是養哪位嬪妃的女兒在身邊,這複雜的事情就多了。或許正式因為這位的識時務,而乾隆也給了她足夠的尊重?

聖母皇太后,一切不就是依仗自己的兒子麼,所以這個太后在乾隆登基後的行為都很聰明,恐怕讓乾隆也很滿意。他也慶幸這位太后是個安分的人,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十二近來喜歡上了書法字畫,剛好兄弟中十一的字畫也不錯,一來二去兩人原本淡薄的關係也漸漸好了起來,當然這其中摻雜著利益。十二也沒想這些異母兄弟會天真與自己在一起,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皇族玩的不就是這些虛情真利,他要是想體味什麼溫情又何必到皇家?

「十一哥,你這蝶戲花間很不錯,」十二看到十一畫的圖,眼中出現一抹驚艷,他沒有想到這位皇子年紀輕輕,畫出來的東西卻給人一種活靈活現感覺。

永瑆笑著拿著印章沾上印泥往畫上蓋,「十二弟說笑了,我瞧你的畫也很好,連三哥都說有靈氣。」這話倒是說的真的,永瑆沒有想到十二也擅長作畫,所以對十二也有了兩分同道之人的感覺,待十二也多了兩分真心在裡面。

十二本就認養在皇后名下,與十二的關係比其他兄弟多了一層,他看十二的態度,也有用他之意。而他現在也偏向與十二,這樣算來,也是各取所需了。

「奴才給十一阿哥,十二阿哥請安,皇后娘娘說和親王家的格格今兒就要進宮,讓您們去見一見這位格格。」小太監跪在二人面前道。

「五叔家裡丟失的格格?」永瑆想了好一會,才想起前幾日皇阿瑪的確下了這麼一道旨意,說是五叔的女兒能找到是上天的恩賜,所以就接到宮裡養著,不過也只是養在皇后面下,並沒有認作皇后的女兒。

「回十一阿哥,是的。」小太監規矩的答道。

永瑆腦子裡一轉,皇阿瑪讓五叔的女兒養在皇后的面下,不是把五叔推到了十二地的陣營裡,這才是皇阿瑪真正的用意?

「十二弟,我們去看看這位姐姐還是妹妹?」十一摸著下巴,他實際對這位姐姐實際不感興趣,只是礙於身份,不得不對做出感興趣的姿態。

兩人來到坤寧宮時,這位和親王家的格格已經到了,年約十八,身著偏淺色旗袍,兩把頭上裝飾著淺藍色絨花以及符合身份的朱釵,長得很漂亮,言行間給人一種文雅的感覺。

「紫薇,這就是本宮的兩個兒子,十一阿哥永瑆和十二阿哥永琪,」皇后淺笑著道,「他們兩個如今都在上書房裡學習功課,平日裡也沒有多少時間陪著,現下你來了,本宮總算有個說話的人了。」

永瑆聽到皇后很是自然的說自己是她的兒子,心情有些複雜,一是心酸於自己離世的額娘,又心喜皇后把自己看做了自己人,偏頭看向身邊的十二,他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意,讓原本還有些稚嫩的臉多了幾分說不出的風度。

如果是十二的話,自己跟著他,是最有利的吧?

紫薇聞言,從繡墩上起身,向兩個阿哥行禮,被皇后一把攔住,「都是自家人,不需要這些虛禮。」說著,轉頭看向兩個兒子,「永瑆,永琪,來認識一下紫薇姐姐。」

時隔兩個月,再見到十二阿哥,紫薇心裡說不出的感激。她心裡清楚,這一切都是十二帶給她的,如果沒有十二阿哥,那麼今日的自己不知道會是何等模樣,哪裡還能穿上有皇家紋飾的衣物,又怎麼能進宮見一見生父?

這兩個月裡,她學了不少的東西,也聽了一些關於十二阿哥的事情,十二阿哥聰慧好學,為人和善有禮,深受皇上喜愛云云。

紫薇相信十二阿哥是個和善之人,因為自己無權無勢,甚至對於十二阿哥來說,根本沒有利用價值,他卻還是幫了自己。之前她不清楚,在瞭解後宮的規矩與複雜後,紫薇才知道,十二阿哥幫自己這件事情,如果沒有處理好,也是會給十二阿哥帶來麻煩的。

也許十二阿哥是真的本著不讓皇室血脈混淆,所以才做這件對他沒有好處的事情吧,不過正因為如此,說明他的確值得皇上看中。

永瑆永琪與紫薇客套過後,已經時近中午,皇后正準備下命擺宴,乾清宮就來了旨意,皇上要擺膳坤寧宮。

這位格格進宮,皇阿瑪就擺膳在坤寧宮,看來皇阿瑪是打定主意加重這位格格的份量,然後把五叔與十二捆綁在一起了。永瑆看了眼那位埋著頭的紫薇格格,再看了眼不動如山的永琪,心下感慨,難怪皇阿瑪看中十二,這風範確實使他們其他幾兄弟所不及的。

不到一炷香時間,乾隆穿著印著五爪金龍的金色長袍走了進來,紫薇看著這位面容清俊的男人,顫抖的行了屈膝禮,她覺得自己甩帕子時,幾乎快要捏不住手絹。

這便是她的皇阿瑪了麼?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舉止間帶著帝王的威儀,她低著頭,幾乎不敢再去看不過幾步之遙的男人。如果不是小燕子……自己也能叫他一聲皇阿瑪,可是現在自己是和親王府的格格,再也沒有這個資格。

「今兒都別這麼多禮了,這位便是和親王府家的格格了吧?」乾隆笑著看向紫薇,點頭讚道:「很是不錯。」

紫薇聽到這聲稱讚,忍不住抬頭看向乾隆看到乾隆臉上的笑意時,顫抖的回道:「皇上,謬讚了。」

「好了,紫薇丫頭也不用這麼客套,你阿瑪平日在朕面前也沒有個正形,你倒是拘謹了,來人,擺膳吧。」乾隆對於這個女兒並沒有多少感情,畢竟一個民間的女人偷著生下龍種還不上報,這件事情本就是一大罪狀。要說感情,對於他來說,什麼樣的女人都不缺,所以對夏雨荷有多少愧疚也說不上。只是這個女兒現在放在了和親王與其福晉名下,於十二的造勢很有好處。如果不是那拉家實在找不出幾個能用的人,他也不用這麼傷腦筋。

「永琪,聽說你近期喜歡畫畫了?」乾隆坐下後,十一很識趣的讓十二坐在離乾隆近的位置上,自己安安靜靜的在一邊坐了。

「就是平日裡無事的時候畫著玩兒,不過十一哥的畫很不錯,前兒我還討著十一哥畫了兩個扇面,到了夏日,我就拿出來給其他兄弟羨慕羨慕。」十二笑著回答,言語間似乎很喜歡十一畫的扇面。

乾隆聽完,點了點頭道,「永瑆的畫的確很是不錯,什麼時候空閒了,給朕也畫兩幅,記得要比給永琪的用心。」

「是的,皇阿瑪。」永瑆明白永琪是幫自己在皇阿瑪面前長臉,聽了皇阿瑪這明顯是取笑永琪的話,他便明白皇阿瑪對永琪不僅有看重,或許還有父子情在裡面吧,至少這份父子情比他們其他兄弟要來得多。

紫薇安靜的坐在皇后的下首,聽著父子間的玩笑話,心裡漸漸升起一股暖意,這就是她的皇阿瑪,身為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還有如此和藹的一面。她覺得,即使不能叫他皇阿瑪,能看到他已經是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