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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秦煦謹接過茶卻沒有喝,倒是言孜衍啜了一口,雖然動作算不上流利優雅,但是卻沒有絲毫失禮的地方。

言述看著這樣的言孜衍,微微側開頭,「爸爸死前還念著你。」

言孜衍捧著茶杯的手頓了頓,他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自我調侃,「我有些受寵若驚。」

秦煦謹繼續冷飄飄的瞥了言述一眼,然後依舊沉默。

言述苦笑著摩挲茶杯,「爸爸臨終前說,讓言家的股份分百分之十給你,從今以後你便是言氏大股東之一,在很多事情上都擁有決策的權利。」說完,他看向對面的人,發現對方的臉色出人意料的平靜。

言述臉上的苦笑越來越明顯,他承認自己說出這個真相小部分是因為愧疚,大部分原因卻是因為秦煦謹,因為言家與言孜衍綁上關係,那麼以後若是有了什麼事情,秦風也不會坐視不理。

而一旁捧著茶杯的言孜衍卻很是嚴肅的想,股東?在電視裡那不就是一群老頭子吵吵鬧鬧的群體嗎?他年紀輕輕做股東做什麼?

果然,三流電視劇害死人!

第39章 狐假虎威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意料之中。

聽完當言述說完給言孜衍百分之十的股份後,言孜衍雖然微微愣神,但是片刻後他緩緩放下茶杯,視線溫和的掃過言述,平靜卻又帶著某種看透人心的力量,「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有自己的決定權?」

言述一時有些不明白言孜衍的意思,但是他並不擔心言孜衍能拿這百分之十的股份耍什麼手段,如今母親手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還有妹妹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加之自己手中的百分之三十,他們在公司有著最高決策權,言孜衍這百分之十在其他股東眼中也許算多,但是在他眼中還不具有威脅性。

「那我要把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拋售也沒關係,對嗎?」言孜衍端起杯子喝著並不算好喝的茶,他瞥了眼秦煦謹,是在這傢伙家裡好茶喝多了麼?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你要把股份拋售?」言述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他怎麼也沒有料到言孜衍根本對言氏不感興趣,如果拋售,那麼麻煩就大了。

「我對經商又不感興趣,當然拋售了,」言孜衍微笑的放下茶杯,「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不可…」言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秦煦謹打斷。

「既然這樣,這件事情就交給我辦,」秦煦謹看也不看言述,「別喝太多茶,對睡眠不好。」

這話在言述耳中聽著怎麼都帶著指責之意,他心理有些糾結的看著把茶杯往旁邊推了推的言孜衍,心頭不禁歎氣,他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哥哥是聰明還是傻,這種大事難道他真敢交給秦煦謹,說不定到了最後他一分錢也拿不到。

想到這裡,言述多看了眼秦煦謹,不過秦風公司那麼大的產業,犯不著花那麼大精力來得言氏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吧?

想來想去,言述還是認命的得出一個結論,堂堂秦風總裁便是言孜衍強有力的後盾,盾牌,操盤手,得罪言孜衍就得罪秦煦謹。

真相總是有那麼點殘酷的,言述喝了一口變得有些涼的茶,突然覺得這茶苦澀無比,突然又釋然了,他抬頭對言孜衍笑了笑,「你若是覺得董事會麻煩,也可以把股份拋售了。」

在言孜衍眼中言述的長相帶著不怎麼討喜的「林娟像」,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言述長得是不錯的,只是那副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面目下,藏著怎樣的心思。言孜衍一時間不太清楚言述要做什麼,但是他倒是十分的安心,畢竟身邊坐著一個強有力的後盾,還有什麼好怕的。

言孜衍突然覺得,如果他說一句「秦總,上!」也許秦煦謹真的會衝出去,摸摸鼻子,甩掉心中那詭異的想法,只是微微笑著看了眼秦煦謹,再扭頭看向言述。

言述打量著坐在對面的兩人,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兩人間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明明他是第一次看到兩人站在一起,明明一個冷漠一個喜歡帶著笑,卻仍舊讓他覺得,這兩人本就該站在一起般。

直到茶變涼,一杯茶也沒有喝完,三人走出茶室的時候,言孜衍站在茶室門口,視線望著不遠處的靈堂,嘴角的笑漸漸散去,垂首間,也仿是放下了什麼一般。

「能告訴我洗手間在哪麼?」言孜衍抬頭看向言述。

言述指了方向,側頭便看到了秦煦謹毫無表情的臉色,如果說與言孜衍在一起的秦煦謹臉上的表情是淡漠,那麼現在秦煦謹臉上的表情算得上是冷漠。

秦煦謹靜靜的站在離言述三步遠的地方,雙手抱胸,視線看向言孜衍離開的方向,「如果在遺產上動手腳,我會讓你們沒有遺產。」

言述面色白了白,他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沒有隱瞞遺產的事情,他勉強的笑了笑,「秦總真喜歡開玩笑,他是我的哥哥,我怎麼會做那種事情。」

秦煦謹視線緩緩的掃過言述,「我只是很負責的告訴你,言孜衍的事情就是我的事,至於誰是他哥哥妹妹,與我無關。」

言述被秦煦謹看得心頭一寒,嘴角擠出一絲笑,卻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這個警告如此的直白,如果他還不明白那麼就不用做言氏的繼承人了,他只是不明白,堂堂秦風總裁為什麼會如此的護著言孜衍,他對言孜衍保護的程度早已經超越了朋友間的友誼,更何況對於他們來說,所謂友誼不過是一個披著好看外套的笑話。

言孜衍並沒有去廁所,而是在廁所附近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下了腳步,他靠著牆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男人,嗤笑出聲道,「怎麼,跟在我身後做什麼?」

男人面露驚訝,似乎沒有想到言孜衍會看到他。

「你不用驚訝,我從小就能看到,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言孜衍懶懶的靠著牆,抬頭看了眼天空,「想說什麼愧疚的話就不必了,你雖然對不起我,但是我媽也不見得對我有多好,你們半斤對八兩。」

男人嘴唇動了動,艱難的叫出兩個字,「小言…」

言孜衍挑眉看著他,「嗯?」

男人看著眼前長得眉目俊秀的青年,在他的臉上看不到怨恨,似乎自己不過是他心中不重要的人,神情溫和卻又帶著疏離。

「小言,離開那個男人,」男人突然面色扭曲,「那個男人很危險,離開他,一定要離開他。」

言孜衍神色微微一怔,突然又笑開,竟然不是電視劇中常演的懺悔,而且叫自己離開秦煦謹,他向前走了兩步,兩人的距離不過一步遠,「為什麼要離開他,你擔心他幫著我對你妻兒不利,還是說別的什麼,嗯?」最後一個嗯,卻帶著某種嘲諷。

「不是,小言,你知不知道,他是…他是…」男人似乎陷入某種恐懼之中,「他不是…」

「你在這解決生理問題?」秦煦謹站在不遠處,看樂顏言孜衍又看了看他四周沒有好好整理的草地。

言孜衍神色不變道,「不對,我解決生理問題後,到這裡解決一下心理問題。」說完,齜牙笑了笑,「這裡風景不錯。」

「是很不錯,言家後院堆放雜物的地方很有雜亂的狂放藝術感,」秦煦謹面上雖然仍舊沒有什麼表情,但言孜衍依舊叢中聽出了一股濃濃的嘲諷味。

偏頭看了看不遠處幾件廢棄物,言孜衍抽了抽嘴角,再回頭時,男人已經不見了,只有站在不遠處陰影中的秦煦謹,不知道是因為他站的地方陽光太刺眼還是秦煦謹站的地方光線太暗,言孜衍覺得,秦煦謹的臉色有些陰沉。

腳下的動作頓了頓,他嘴角微微一彎,快步走向秦煦謹,抬頭看向比自己高近半個頭的男人,「我餓了。」

男人面上依舊沒有多少表情,只是眼神帶了些溫和,「嗯,現在就吃飯。」

秦煦謹到了辦宴席的地方時,宴席已經開始了,雖然有目光落在他們身上,但是卻很快收了回去,雖然眼光殺不死人,但是好歹很滲人,與秦風總裁進行眼神交鋒,總是一件很傷精神值的事情。

言述和言雨見到兩人,立刻雙雙迎了上去,態度友好得讓四周本來想看好戲的人有些失望,畢竟能看熱鬧也是好的,如今這兩兄妹這麼客氣,哪還吵得起來。

言孜衍既然在主位做了,秦煦謹也非常不客氣的在言孜衍身邊坐下,應該說他比言孜衍還大氣,一桌子林娟娘家想為難言孜衍的人此事愣是大氣也不敢出,稍有眼見的也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想找死也不用非跑到別人悼念日上去死。

林娟臉色死白的盯著言孜衍,彷彿想把言孜衍用眼神人道主義消滅了。

言孜衍頂著這種眼神吃飯甚是痛苦,雖然這頓飯是哀酒不是喜酒,但是也不用被人這麼死盯著,他瞅著嘴角,有些食不下嚥。

秦煦謹見言孜衍這樣,摸摸言孜衍的頭,視線微微放到林娟身上,音量很低,但說出的話但是足以讓一桌的人抖三抖,「聽說,讓一個人眼睛看不了東西方法很多。」

這句話說出後,言孜衍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消失了,他鬆了口氣,伸出筷子夾走一塊清蒸甲魚放在自己碗中,雖然清蒸甲魚肉味道不怎麼樣,但是總能補回自己剛才小心肝受到的驚嚇。

「你喜歡甲魚?」秦煦謹嫌棄的瞥了瞥在他眼中算不上大的甲魚,「回去我叫趙嬸給你熬甲魚湯。」

言述與言雨本來的僵硬的動作聽到這話更是手抖,言孜衍竟然住在秦煦謹家裡?!

「是你自願叫趙嬸熬的,」言孜衍吞下甲魚,「我不交生活費的。」甲魚得多貴。

「百年王八湯都沒問題,」秦煦謹繼續揉了揉言孜衍的頭頂,「咱們缺什麼也不缺錢,你倒是算著我的錢,倒沒見你對別人錢感興趣。」

言孜衍看著今天有些詭異的秦煦謹,秦BOSS今天怎麼格外的溫柔?這話聽著,怎麼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呢?至於頭頂上那隻手掌,他已經開始免疫了。

這桌上其他的人卻變了臉色,秦煦謹這話是說給他們的,意思是在警告他們,這些東西他還不看在眼裡?

一頓飯在心驚膽顫中吃飯,看到兩人站起身準備離開後,一桌人鬆了口氣,這兩人總算是要走了。

「林女士,雖然初次見面,我還是要替小言送你一份謝禮,」秦煦謹掏出一張紙,一張很普通的白色A4紙,只是當林娟接過後,臉色變得一片死白。

這張紙言孜衍看過,上面只用筆寫了一個編號,不過看林娟的臉色,恐怕不是簡單的東西。

「不要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秦煦謹寒著臉道,「如果再有下一次…」他的視線掃過言述與言雨,「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就在言孜衍跟在秦煦謹身後出了言家別墅範圍後,有些感慨的想,誰TM說狐假虎威是個貶義詞,這個詞語包含多麼美好的東西,多麼的高貴,多麼的偉大。

「愣著做什麼,還不走?」身邊響起熟悉的聲音。

言孜衍回過神後睜大了眼睛,嗯?嗯?!嗯!!手什麼時候被握住了?!

第40章 帝王還是忠犬

在言孜衍很小的時候,有人問言孜衍,小言啊,你以後要找一個什麼樣的媳婦。

小言答曰,奶奶那樣的。

四周的大人都笑了起來,在他們眼中,這不過是取笑小孩子的話,但是年幼的言孜衍卻不明白,找個奶奶那樣對自己好的有什麼不對,難道要找一個東村張大叔媳婦那樣的?凶巴巴還喜歡罵人?!

以至於在很多年後,言孜衍心中就一直堅定找老婆就要找能照顧自己的信念,只是到了後來的後來和他交往的女孩子都要他照顧,而且還總是挑三揀四,而那個堅定的夢想也漸漸的在現實中變得無影無蹤,最終連他自己也快要忘記這個夢想。

直到自己這次被人護著,被人幫助,他才突然想起曾經的一個偉大理想,自從奶奶過世,他已經很少依賴別人,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無條件的幫助別人,這不是冷漠,而是生活太過沉重,他們沒有更多的精力還能去幫助別人。

晚餐十分,餐桌上放著很大一碗王八湯,白色的細瓷大湯碗,還有半隱在湯中的無頭烏龜,言孜衍的心頭微微有些溫暖,一時間竟不知道可以說什麼。

他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用碗乘了湯遞到他面前,雖然臉上的表情冷漠得要掉冰渣子,但是動作確實溫柔的,言孜衍突然又想,也許就這個男人這麼副棺材臉,除了自己敢要他,還有誰敢要?

他心中似乎得出了某些結論,但是卻又不確定,他不是偶像劇中的人物,為了一段似是而非的愛情弄得自己心力交瘁,而且…BOSS的王八之氣再強大,也不一定強大得過自己那無人能比的倒霉之氣,所以自己那份感情沒有肯定之前還是不要說出口,不然對面這個男人倒霉得缺胳膊斷腿怎麼辦,到時候也不知道誰會因為這份愛情後悔。

「想什麼,喝了。」回到家裡,秦煦謹的話再次變得言簡意賅,他把湯遞到言孜衍的面前,看著他怎麼瞧都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臉色,皺了皺眉。

喝著味道很好的王八湯,言孜衍想著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其實自己在BOSS家吃的這些東西就算扣了自己一個月的工資也不見得能抵上,於是這算是被人包吃包住還包給工資了麼?

一碗湯喝得見底,言孜衍突然想起了一個與包有關的詞語,包養。他的手抖了抖,手裡的碗差點沒有摔到地上,抽著眼角看向秦煦謹,其實這不算包養吧,至少自己沒有提供特別服務。這麼一想,言孜衍又覺得,自己其實比那些被包養的還不如,至少人家那些人還提供服務,自己就只是吃吃喝喝。

以上各種條件證明,自己其實沒有被包養,而是被討好了,這麼一想,言孜衍的心裡頓時暢快了,虛榮心得到大大的滿足,於是利落的接過秦煦謹遞來的另一碗湯,沒有絲毫猶豫的喝了下去。

吃晚飯,言孜衍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撐著與餓著的感覺一樣的難受,他在沙發上換了好幾個坐姿,也沒有心情看電視裡面演了什麼,只覺得怎麼坐都不舒服。

秦煦謹走近他,看了眼電視屏幕上一臉苦相的男人,在他身邊坐下,「撐得難受?」

言孜衍瞥了他一眼,難道要自己告訴他,就是因為今天晚上的湯喝得太多?他一個大老爺們居然吃撐了,這也太丟人了。

就在言孜衍沒有悲憤完的時候,一隻溫熱的手掌已經撫上了他的小肚子,動作很輕柔,他愣了楞,覺得自己的肚子似乎真的撐得沒有難受了,他側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面無表情的男人,頭一仰,等著對方全方位的給自己捋肚子。

某個角落,莫瀾推了推眼鏡,吐出三個字,「妻、管、嚴。」然後換了一個蹲姿,老這麼蹲著腿難受。

陶瑤戳了戳他的肩膀嗎「其實你有沒有覺得言少對主人還是有感情的,你看他與主人相處時的感覺,有沒有覺得很溫馨。」

莫瀾瞟了陶瑤一眼,「溫馨不溫馨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主人在不就得將來就是一個老婆叫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西南北走的。」

「還不還可以原地不動麼?」陶瑤實在不相信自己的主人從帝王攻淪落為一個忠犬攻。

「你們若是再原地不動,等會就倒霉了,」梅管家陰測測的站在他們身後,「主人正看著你們呢。」

陶瑤與莫瀾齊齊起身,向後轉,就連回頭的勇氣也沒有。

梅管家見兩人走了,才瞇著眼睛看坐在沙發上的兩人,輕輕歎了口氣,主人怎樣沒有關係,他只希望這個人類能真心的喜歡主人。

或許是因為秦煦謹的技術太好,又或者因為自己太累,言孜衍靠在沙發上漸漸睡了過去。

秦煦謹看著睡著的言孜衍,睡著的他總是讓秦煦謹覺得有種難以言喻的安寧,似乎這樣與他坐著便是愜意的事情,他側頭看向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已經習慣性的抱起沙發的人,送他回了房間。

出了言孜衍的房間,秦煦謹臉上僅有的一絲柔色消失不見,他走下樓,看了眼站在門口的梅管家,邁步出了別墅。

園子裡灑滿月色,偶爾有一兩聲蟲鳴,但是在秦煦謹出來後變得安安靜靜,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寂靜得近乎詭異。

在花園的角落裡,一個靈魂嚇得瑟瑟發抖,卻不知道什麼原因還待在那個地方。

秦煦謹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眼神比天際的月亮更加的冷。

這可憐的靈魂在秦BOSS的強大王八之氣下終於擠出了幾個字,「你…你放了小言。」雖然他好不容易闖進這個家裡,又遇到一個奇怪的老頭子上下把他上下打量一番,現在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想找的人,誰知道對方還沒說話他就頂不住了。

秦煦謹嘴角諷刺的彎了彎,「你是站在什麼立場說這種話,父親?可是你這幾十年對他的照顧還沒有這短短日子來得多,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

靈魂瑟縮了。

「若不是因為你是小言的父親,我想現在你早就被黑白收了魂,今天我願意讓你進來,就是想告訴你,你早就沒有立場對小言的人生指手畫腳。」秦煦謹嘴角諷刺的弧度漸漸的消失,神色再次變得冷漠,「他會一直留在我身邊,誰都不能讓他離開。」說完,轉身便走,只不過眨眼間,院子裡再次出現蟲鳴聲。

靈魂漸漸的變得透明,他抬頭向某個方向望了望,風一吹,便什麼都沒有了。

梅管家站在門口,沉默的看著這一幕,直到秦煦謹走到他身邊,「主人,那個人…」

「該到什麼地方就讓他去,」秦煦謹似乎想到什麼,眉頭更加的緊,在言家那裡,他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魂魄竟然在自己眼皮下出現,他有些不明白這個人類,明明是忽視了二十年的感情,為什麼到了死後卻變得重視起來,甚至比平日更加有勇氣。

這種感情,是愧疚還是後悔?

他不明白這種複雜的感情,他只明白一件事情,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很純粹,並不夾帶著別的什麼愧疚或是感激。

所以這就是人類,明明弱小,卻又複雜無比,他卻不想瞭解這些複雜的東西,他只需要分辨出自己對別人的愛就好。

「你說,主人現在的心情怎麼樣?」莫瀾站在樓道的角落裡,壓低聲音問身邊的陶瑤。

「難說,要不你去主人身邊晃悠一圈?」陶瑤挑了挑眉。

「最毒婦人心,」莫瀾推了推眼鏡,看了陶瑤一眼,「桃花無心,果然如此。」說完,轉身準備走開。

陶瑤嗤笑一聲,「呸,還說蘭花是什麼君子,好笑。」

「你們兩個要是嫌日子太好過了,可以去非洲人道關注非洲友人,」秦煦謹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

陶瑤與莫瀾乖乖的行了禮,莫瀾乾咳一聲,「主人,我們只是關心您與言少的心情。」

秦煦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在這不帶任何殺傷性的視線下,莫瀾成功的落敗,他不自覺的退後一步,「我去看看園子裡的夜來香怎麼樣了。」說完,邁著大步子快速的下了樓,與秦煦謹擦肩而過時,還抖了抖。

陶瑤趁著這個時候,已經一蹭一蹭的回了自己的房間,要他們適合濕潤溫和之地的植物區非洲?她已經知道主人的心情了,那是很不好。

秦煦謹站在空蕩蕩的走到上沒有動,良久他輕輕的推開身邊的一道門,黑暗的房間傳來輕微的呼吸聲,他的視線落在床上裹成一團的物體上,冷漠的眼神變得溫和不少,走到床邊,藉著朦朧的月色,他能看清床上之人彎曲的睫毛。

沒有誰可以從我的身邊帶走你,即使你的父母。

除非…你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月下要說一件比較嚴肅比較沉重的也很重要的事情,咳咳,下面就是內容:鑒於在下今日偶然發現某網站出現與我同名作者,更加偶然的是此作者作品中有一篇文奇跡的與在下某篇文同名字,同內容。當然,如果是我自己的文被迫穿越了,我感到無可奈何;如果我的筆名與作品被迫一起穿越了,我感到森森的悲催。於是月下很鄭重的告訴各位看我文的朋友,月下是晉江簽約作者,所有的作品只在晉江獨家發表,任何外站與我同名作者作品中出現百分百雷同我文的稀有情況,絕對不是自己第二人格或者夢遊做出來的。也希望看過我文的讀者朋友不要誤會,畢竟這位作者只有一篇文與我的文百分之百的巧合,其他的文我不認識。

第41章 又見奇跡

上班的日子是無聊的,沒有工資的日子更是可怕的,韓洋雙手飛舞著在鍵盤上敲打著,趕著把計劃表給做出來。

聽聞昨天老闆賞臉參加某富豪的葬禮去了,韓洋覺得萬分的好奇,他們家老闆是誰啊,那就是一個冷面疙瘩,什麼時候那麼給別人面子了?

「韓助理,在忙呢?」

韓洋沒好氣的抬頭看了來人一眼,埋下頭繼續敲鍵盤,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很忙,這小子是來觀光的還是來看笑話的,「啊,是要比你忙一點。」

言孜衍見韓洋對自己似乎異常不滿,摸摸鼻子,「總裁說,下午要開個會,你負責做會議記錄。」

韓洋齜牙,「你不介意我搶了你工作?」

言孜衍瞇眼笑著道,「我一點都不會介意,韓助你不要多想。」如果你全做了我會感激你的。

我就怕你不多想,韓洋抽了抽嘴角,把桌面上的文件存了檔,鬆了一口氣才問道,「昨天你和老闆一起去蹭吃喝了?」說完,韓洋見對方的笑容頓時涼了下來,乾咳一聲道,「喂,喂,我開個玩笑,下次你要蹭吃的,繼續去,我不說你了。」不得不說,向來笑瞇瞇的人突然不笑,也是挺滲人的。

「這是會議的資料,」言孜衍恢復笑容,把資料放到韓洋桌上,「我第一次做這些,你看看是否有什麼地方不好。」說著,對韓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出了助理室。

韓洋怔了怔,埋頭打開言孜衍遞給他的資料,翻了兩頁他的面色漸漸變了,這份資料整理得比他當年剛入公司時要好上許多,他第一次對言孜衍的看法有了些微的改觀,也許言孜衍也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的沒出息。

細細的翻著資料,整理的很好,重點地方也用上了加粗黑體字,排版也很工整,他合上文件,腦子出現一個不論怎麼看都與言孜衍配不上套的詞語,那就是深藏不露。

下午的會議室關於新產品上市的研討會,韓洋一邊做著會議記錄,一邊看著言孜衍端著咖啡進來,當然,這咖啡是端給總裁大人,至於其他幾位助理的飲水問題由其他的人負責。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老大似乎說過這個產品的上市計劃是由言孜衍負責,這個時候開研討會難道是為了給言孜衍靈感。

心都偏到火星去了,韓洋在心裡哼了哼,當初他做計劃表的時候也沒見有這種待遇。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讓韓洋早就學會了記錄抓重點,他看著在自己對面坐下的言孜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今天見到的言孜衍總給他一種詭異的深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