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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是的,早上遇到謝大哥,正一起用早餐,用完就來,」單亞瞳的話中,沒有一句謊話,只是漏說了一些事實而已。

肖祈甚看著笑得像隻狐狸的少年,突然覺得心情好了不少,雖然不久前才聽說了一個圈內藝人的死訊。

謝勳看了肖祈甚,掩住眼中的複雜道,「走吧,今天我開車過來的。」

肖祈甚對單亞瞳的心意他已經看得明明白白,可是他卻看出,這個少年根本對他這種感情毫無所覺,更何況還有一個心意莫測的唐阮卿,肖祈甚這條情路會有多難,誰也猜不到。

車子開出肖祈甚的別墅,單亞瞳看著窗外,突然出聲道,「韓晶,怎麼會自殺?」

肖祈甚看了眼單亞瞳,「你知道她與泰勒娛樂經紀公司旗下的一線男星顧森交往的事情嗎?」

單亞瞳皺眉,點了點頭。

「兩人在一起四年多的時間,如今顧森竟然讓別的女人生了他的孩子,所以……」肖祈甚看了眼單亞瞳沉默的樣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單亞瞳也沒有繼續問,他只是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娛樂圈的愛情不就是這個樣子嗎?她又何必……」

當初一臉幸福的女人,堅定的對媒體曝光自己年戀情的少女,是否想過會想到現在這個下場?

肖祈甚卻看著單亞瞳臉上嘲諷的笑容,心中隱隱有種抓不住的慌亂以及怎麼也抑制不住的涼意。

第41章 需要鍛煉的肖天王

三人剛進公司,就察覺到公司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偶爾遇到同公司的藝人夜只是打個招呼,沒有更多的交流。

遇到林雨欣的時候,林雨欣眼眶還有些紅,指間夾著一支女士香煙,神色有些疲倦。

謝勳拍了拍肖祈甚的肩,轉身去了別的地方,整個過道上只有他們三人站著。

單亞瞳微微猶豫一下,便對兩人笑了笑,轉身準備離開。

「亞瞳,你去哪?」林雨欣的聲音有些暗啞,側頭看著單亞瞳,「陪姐出去。」

單亞瞳回頭看了眼肖祈甚,轉身走了回來,「好。」

「既然兩位要出去,怎麼能少了車伕,我幫你們開車好了,」肖祈甚雙手插在褲兜裡,絲毫沒有硬貼上的尷尬。

林雨欣懶懶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取笑他的心思,把煙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面,轉身對單亞瞳道,「走吧。」

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處,路凡看著三人的背影,停下了要撥打單亞瞳手機的舉動,轉身對旁邊的謝勳道,「回去。」

「啊,你不叫住亞瞳?」謝勳訝異的問。

「你現在去叫住肖天王我就去叫住亞瞳,」路凡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現在這個時候去叫住他們,是給自己找麻煩。」

謝勳摸摸鼻子,悻悻的不再開口。

單亞瞳乖乖的跟在林雨欣身後,按下電梯開關,電梯門打開後,他側身讓林雨欣先進,方才再按電梯樓層數。

這流暢的動作不是裝就可以的,肖祈甚一直跟在單亞瞳的身後,他覺得這個少年在紳士風度上,做得十分的完美。

林雨欣靠著牆壁,勉強擠出一絲笑道,「亞瞳家裡有酒嗎?」

單亞瞳微微一愣,點頭,「不過沒有82年的拉菲。」

林雨欣淡笑,「你怎麼知道我喜歡82年的拉菲?」說完,看了眼肖祈甚,難道連這種事情肖祈甚也會告訴單小子?

肖祈甚眼神卻是微變,轉瞬間換上笑嘻嘻的面孔,「亞瞳,你知道我喜歡喝什麼酒嗎?」

單亞瞳抬頭,撓撓頭道,「我只是聽說82年的紅酒很好,而且聽他們說雨欣姐喜歡喝紅酒,原來雨欣姐最喜歡的是82年的拉菲,我現在還買不起呢。」說到這,臉頰微微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林雨欣笑了笑,臉色沒有剛開始的難看,這時電梯門開了,三人出了電梯,轉個彎直接到了地下停車場,林雨欣把車鑰匙扔給肖祈甚,「亞瞳的家你知道,開車吧。」

「是的,林女王。」肖祈甚找到了林女王那部限量的法拉利紅色跑車,紳士的為林雨欣打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待林雨欣打開門後才轉手拉開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

單亞瞳坐在林雨欣身邊,臉上的紅暈已經散去,車開出停車場,陽光照射進來,車上變亮不少。

「她與我是同年進的天冠,也是同一個經紀人,在我緋聞纏身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的是……景師兄,另一個就是晶晶,」林雨欣靠著椅背,聲音裡說不出的疲倦。

肖祈甚再次聽到有人提到那個名動一時的景安爵,不自覺往後視鏡看了看,看到林雨欣臉上難得的脆弱。

「所有的人都說我與晶晶運氣好,從一出道就有景師兄護著,在很多活動上景師兄也會帶著我們,」林雨欣莫名的笑了笑,「再後來我們就漸漸的成了天冠的一姐,我與晶晶私下的交情也與別的藝人要好,這一次我真的沒有想到……」林雨欣語帶哽咽,錯頭看向窗外,不想讓後輩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林雨欣省下了很多細節,單亞瞳當然知道,他拿出白色的手絹,遞給林雨欣道,「雨欣姐,也許對於我們來說死亡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是當一個人痛苦的時候,死亡也許是最美好的解脫,而且,死亡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

林雨欣接過手絹,觸到少年的手指,很涼,她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勸慰話語,「死亡是解脫?」

收回手,單亞瞳微微垂下眼瞼,「死亡,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重生,沒有什麼可悲的,也許韓晶眨眼就迎來了新的人生,什麼情,什麼愛,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也不過是眨眼間的煙雲。」

林雨欣怔怔的看著少年,突然她有種錯覺,眼前的少年彷彿早已經看透生死,死亡或者生存在他眼中不過是開始於結束的交替。

「可是人活著就要為自己好好活著,傷心過後就要開開心心的過著自己的日子,畢竟過了今天,就算明天的太陽照常升起,可是再也不會有一個重複的今天,」單亞瞳抬首對林雨欣輕笑,「所以,我希望雨欣姐難過後,就要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死亡時韓晶自己的選擇,雨欣作為她的朋友,就要尊重的選擇,既然這樣,你何必又因為朋友的一個選擇而難過?」

單亞瞳說的話似乎很有道理,林雨欣心也平靜了一些,可是總有一種掩不住的怪異,至於是怎麼樣的怪異,她自己也說不出來,只是覺得,一個十九歲的少年,不像是說出這樣的話年齡。

看透生死,這樣的境界,這個世界上有幾人能做到?

而前面的肖祈甚握著方向盤的手卻已經微微泛白,他在後視鏡裡看得很清楚,單亞瞳在說那些話的時候沒有絲毫刻意,也就是說,這就是他的心聲,肖祈甚卻覺得自己心中的怒火怎越來越大,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他怎麼能如此輕易的說出這樣的話?

他把生命當成什麼,一場遊戲,如果是GAMEOVER就完了,完全不用考慮自己身邊的朋友還有親人傷心與否?

「亞瞳,你害怕死亡嗎?」林雨欣偏頭看著身邊的少年,「死亡,可怕嗎?」她拉過少年的手腕,少年左腕被手錶遮住的地方,露出一道深深的劃痕,觸目驚心。

其實在拍《臨城》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少年左腕上的這道傷痕,她卻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才能這樣一個少年做出那樣的決定。

肖祈甚從後視鏡裡只看到林雨欣拉著單亞瞳的手腕,並沒有看到那手腕上的傷痕。

「你應該慶幸《臨城》裡面你的戲服足以擋住這個地方,不然以現在你的人氣,不知道會有什麼報道出來,」林雨欣揉了揉額際,「你過去的事情我沒有資格管你,但是現在你既然叫我一聲姐,我就不容許你這樣看輕自己的生命。」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單亞瞳的話有種怪異的感覺,因為單亞瞳的話中完全沒有對生命珍惜,有的只有默然。

「雨欣姐,我不會浪費自己的生命,」單亞瞳明白對方誤解了什麼,無奈的解釋道,「我只是決定活得隨性一點。」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的看了眼手腕上已經不明顯的傷痕,「這是過去單亞瞳留下的,與我無關。」

聽著他滿不在乎的口氣,似乎的確不在意那些過去的事,林雨欣閉上眼睛,「到了叫我。」

單亞瞳輕輕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車內漸漸安靜下來。他閉上眼睛,也掩去眼底些微的疲倦。

肖祈甚默默的開著車,直到那熟悉的小區出現在眼中,紅色的法拉利沒有經過保安盤問便直接開進了停車場,停了車,他回過頭對閉目養神的二人道,「到了。」

單亞瞳很快的睜開眼睛,顯然他並沒有睡著,身邊的林雨欣也睜開了眼睛,側頭對他道,「沒有想到亞瞳住在這麼普通的小區裡。」

單亞瞳嘴角微微抽搐,「雨欣姐,這套兩居室的房子是我簽約飛娛後省吃儉用才買下來的。」

林雨欣看到少年苦哈哈的表情,心情好了點,抬頭看了看有二十多層樓的普通樓房,嘴角微微上翹,「你以後就不會住這裡了。」

單亞瞳沒有問為什麼,領著兩人進電梯,然後到了自己的家,把鑰匙扔到茶几上,「你們隨意坐,我去拿酒杯。」

「我跟你一起,」肖祈甚忙跟在單亞瞳身後。

林雨欣四處打量著這個簡單的客廳,簡約大方,沒有亂七八糟的海報,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一塵不染。

穿著一雙毛拖鞋在單人沙發上坐下,看到廚房裡肖祈甚真微笑著對少年說著什麼,少年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只是從櫥櫃裡拿出三個高腳杯然後拿到水龍頭下沖洗。

即使隔了有些距離,林雨欣也能看到肖祈甚臉上的溫柔,也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她驀地明白,這一次肖祈甚是認真的,不是如過去般玩玩而已。

微微皺起眉,林雨欣看著少年淡漠的側臉,半晌,移開自己的目光,輕輕一歎。

「彭」廚房裡傳出玻璃杯與地面快速擁抱的聲音,她側頭一看,看到肖大天王正對著少年賠著笑意。

少年憐憫的看著肖大天王,「沒事,我這裡還有兩套酒杯,要不你以後多練練洗東西。」那眼神就像是在一個沒有生活常識的可憐人。

「嗤!」林雨欣忍不住笑出聲。

第42章 酒

「2000年的穆同?」肖祈甚看著手手中的紅瓶,「波爾多五大酒莊之一穆同酒莊的紅酒?」對於他來說,這樣一瓶紅酒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單亞瞳來說,能買到這樣一瓶酒不算是容易的事情,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2000年的穆同市價在2萬人名幣左右,雖然比不上同年的拉菲,但是已經算是不錯,不知道單亞瞳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買下這瓶紅酒。

「你就得了,別說那麼多廢話,管它什麼酒,先開了再說,」林雨欣一手搶過肖祈甚手中的紅酒瓶,打開酒塞,也不聞酒塞,直接拿過酒杯就倒。

肖祈甚聳聳肩,任林天後絲毫沒有淑女形象的倒酒。

單亞瞳端著果盤小零食放在桌上,順勢坐下,端起一杯紅酒,搖了搖,「2000年的穆同已經是我這裡最貴的紅酒了,」說罷,他看了眼客廳角落的酒櫃,裡面擺了近十瓶紅酒,「地主家也沒有餘糧。」

「死小子,這麼摳門!」林雨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微微皺了皺眉,「你們說這喝紅酒是不是如愛情一樣,時機不到,味道就不好?」她說這話的時候,看的是肖祈甚。

肖祈甚笑了笑,端著酒杯沒有回答。

似乎也沒有想去得到答案,林雨欣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再為自己倒上,輕笑,「可是這種想法是不對的,因為曾經我等待著品酒的最好時機,可是那杯酒卻碎了,碎了,就什麼也沒有了。」端著酒杯,透過紅色的液體她看到的是兩個同樣出色男人扭曲的臉。

再次飲盡杯中的液體,林雨欣嗤笑,「再好看的男人,隔著這紅酒,他也只能扮演恐怖片。」

「那是因為這世界上的沒有男人入你的眼,」肖祈甚輕啜杯中酒,「雨欣,人總是要往未來想。」

林雨欣與肖祈甚之間,並沒有他預想中男女朋友分手後的尷尬,兩人間的平淡,甚至讓單亞瞳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拿出一張碟片放著輕音樂,他靠著窗,抬頭看著天空,「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為了虛幻的愛情生生死死。」韓晶,單亞瞳,還有曾經那個瘋狂的女人。

他還記得那夜,雷雨交加,他喝下女人倒的紅酒,看著她瘋狂的笑,看著抱著自己一聲聲的呢喃,我愛你……

他甚至記得那杯酒是1982年的拉菲,自己曾經最喜歡的一種紅酒,所以死在一杯有毒的拉菲酒下,他似乎也不覺得有多遺憾。

「你不相信愛情嗎?」肖祈甚看著站在窗前的少年,心微微一顫。

少年扭頭,陽光給了他燦爛的背景,卻不能讓人看清他背光的臉,「別跟我提愛情,那玩意兒是演戲才有的東西。」

林雨欣看到,向來微笑滿面的肖天王在這一刻,笑得比哭還難看。

「連愛情都不相信,不覺得悲哀嗎?」他看著少年,似乎是想讓少年明白愛情的重要。

少年離開窗前,微微向前走一步,他看清少年臉上的表情除了淡漠,什麼也沒有,「相信愛情卻沒有愛情的傢伙不是更可憐?」

「是啊,」肖祈甚笑著摀住了自己的眼,「這樣的人比較可憐。」是啊,愛而不得的人更加可憐。

「我們都是可憐人,」林雨欣已經不知連續喝下幾杯,她一邊為自己倒酒一面諷刺道,「可是這樣的可憐我不後悔,我只後悔,在他還活著的時候,沒有向他告白。」

肖祈甚移開自己放在眼睛上的手,他看著微醺的林雨欣,這幾年來,他一直猜測林雨欣心中有喜歡的人,但是林雨欣從未提過,而他也不會問,沒有想到,她會在今天輕鬆的說出口。

「亞瞳,你知道嗎,很早我就發現你的身上有他的影子,」林雨欣端著酒杯,笑得格外的脆弱,「走路的樣子,笑起來的樣子,還有他表演拈花一笑的深情。」

為自己繼續倒上一杯酒,她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少年,「亞瞳,你自殺後性情大變,就連房間裡的裝飾風格都與他一樣,」喝完整杯酒,她的眼中已經染上濕氣,「景師兄,是你吧,是你嗎?」

她定定的看著少年,聲音已經微微顫抖,「是你,對不對?」

房間裡面突然一片死寂,悠揚的鋼琴聲在客廳中迴盪著,輕緩而舒適。

「雨欣姐,你喝醉了,」單亞瞳笑著走近沙發,茶色的眼瞳中平靜無波,「我是單亞瞳。」

林雨欣靜靜的看著微笑的少年,移開目光,嗤笑出聲,「姐我千杯不倒,」說完指了指已經空了的紅酒瓶,「你還有多少酒,通通拿出來,今天不醉不歸。」

放下酒杯,單亞瞳解開袖口上的扣子,「好,今天醉了就在我這休息,我還有間客房。」說完,轉身拿出酒櫃裡面的10瓶紅酒,笑瞇瞇道,「如果以後你們還記得還我紅酒的話就更好。」

打開一瓶95年的拉圖,也不等最佳的飲酒時間,直接倒在三個杯子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搖了搖空酒杯,「果然沒有10分鐘後要好喝,不過,也不太差。」

「看來我今天是遇到兩個牛嚼牡丹的了,」肖祈甚一面說笑,一面學著單亞瞳的樣子喝下整杯紅酒。

「滾你的牛嚼牡丹,」林雨欣把空酒杯往單亞瞳面前一推,看也不看肖祈甚一眼,「倒酒。」

紅色的液體與杯沿碰撞,發出暗暗的聲響,單亞瞳看著對面的女人一杯杯的喝下紅酒,微微垂下眼瞼,無意識的摩挲著杯沿。

鋼琴聲已經迴旋著,只是鋼琴聲中有著化不開的回憶,悲哀,還有絕望。

斜睨一眼音響,單亞瞳走到音響旁,正準備關掉音響,被一隻手按住,他不解的抬頭,看到的肖祈甚微笑的臉。

「不要關,品酒聽曲不是很好,」肖祈甚拿出一張歌碟,「你不喜歡,就放這一張就好了。」

單亞瞳靜靜的看著他的動作,直到熟悉的歌聲響起,單亞瞳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還聽他的歌?」

「我知道啊,景安爵嘛,」肖祈甚搖著酒杯,笑瞇瞇的回答,對上單亞瞳平淡的眼神,「曾經站在娛樂圈頂峰的男人。」。

聽到埋藏在心底的名字,已經醉眼朦朧的林雨欣抬頭看向兩人的方向,「景師兄,是最出色的藝人,肖天王,你與他相比,還差得很遠呢。」

肖祈甚揉揉額頭,有些無奈的歎氣,側頭看想單亞瞳,似乎帶著可憐巴巴的味道,「我說,那個男人究竟有多厲害,竟然會影響這麼多的人?」

單亞瞳微微一笑,「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僅此而已。」走到林雨欣身邊,取走她還握在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歎,抱起往客房走。

為林雨欣蓋好被子,剛想離開,衣袖卻被纖細白皙的手拉住,他微訝的側頭看著床上閉著眼睛的女人。

「景師兄,我喜歡你……」輕顫的告白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看著自己的手腕,單亞瞳眼瞳微微一緊。

站在玄關處的肖祈甚看著少年輕輕的拉開女人的手,再輕輕的為女人理好被子,語氣溫柔道,「雨欣姐,你喝醉了。」退後一步,似乎到了女人抓不到的安全距離,少年看著床上的女人,眼中帶著化不開的霧,「不過,我相信他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了,所以,好好的睡一覺。」

走進房間,拉好窗簾,遮住照進來的陽光,肖祈甚看著少年,「走吧,我們繼續喝。」

回到客廳,單亞瞳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蒼白的臉頰已經染上點點紅暈,音響裡海放著自己曾經巔峰時期的歌曲,一句句的繞在耳邊,無端的讓人心煩。

微微皺眉,「不想聽這個男人的歌,換了。」

肖祈甚微笑著站起身,換上之前的輕音樂,看著沙發上的少年,也許他不知道,就在剛才那瞬間,他身上的氣勢沒有絲毫的收斂,讓人一眼就看出他高傲的心態嗎?

坐到少年身邊,聽著歌,喝著酒,即使這樣也會讓他滿足,想到這他不禁苦笑,真是讓自己也想不到的一件事。

單亞瞳的面色雖然沒有多大的變化,肖祈甚卻隱隱察覺出他心情不好,看著茶几上的空酒瓶,他放下酒杯,側頭看著單亞瞳,「你在想什麼?」

喝著酒的少年醉眼朦朧的看著他,微微愣愣才道,「想什麼,」他眉頭皺起,為難的樣子竟然有幾分可愛,「想前世今生,你相信嗎?」說完,自己先笑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個世界上,就算太陽每一天都會升起,可是也不會是重複的樣子,不會有相似的一天,又怎麼會有重複人。」

「也許,只是因為過於懷戀,才會在見到相似的人或物上投入更多的感情,」肖祈甚靠著沙發,似笑非笑道,「懷戀舊情不是很正常?」

單亞瞳放下酒杯,明明帶著醉意的眼睛在此刻卻彷彿帶著某種穿透人心的力量,「可是,你自己的內心都不贊成的說法,何必來勸我?」

「我只是覺得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而已,」也不反駁,肖祈甚看著少年,「如果是喜歡,就要毫不退縮的去爭取,不讓自己有後悔的機會。」

單亞瞳閉上眼睛,靠著沙發,迷迷糊糊的呢喃道,「的確,後悔那種東西,是最沒用的存在……」

第43章 醉酒後

抱著已經喝醉的單亞瞳到床上,肖祈甚看著他微紅的臉頰,還有粉潤的唇,指腹輕輕撫上少年的唇角,細膩的觸感讓他心頭微微一動。

忍不住俯下身輕輕碰觸少年的唇,聞到少年呼吸間點點的酒想,他忍不住想把少年揉進自己的懷裡。

忍住心底的悸動,離開少年的唇,執起少年露在被子外的左臂準備把它塞進被子裡,卻在那瞬間僵住。

左腕上襯衣扣因為被少年解開,露出了白皙的手腕,還有那不明顯卻顯得格外刺目的傷痕。

傷痕已經不明顯,可是仍然能讓人看出,少年劃這一刀的時候有多狠,有多痛。

心臟緊緊的收縮一下,隨即而來的是濃濃的怪異感,這個人怎麼會是隨意自殺的人,這樣個性的人怎麼會自殺?!

究竟是誰,這麼傷害他?!

站起身,輕輕的關上門,肖祈甚看到旁邊的一道門,微微猶豫,走到門口,打開了那扇房門,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因為這個房間裡面拉著厚重的窗簾,沒有一絲陽光透進來,顯得格外的昏暗。

也只是片刻的猶豫,肖祈甚走進房間,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這個房間,一時間,房間的樣子進入了他的視線。

一架價值不菲的鋼琴,還有電子吉他,甚至還有古箏,好幾樣樂器擺在房間裡面,另一邊,擺著一張桌子,桌子後面是一個不算大的書架,他走近一看,全是關於一些經濟與藝術類的書。

經濟與藝術,這兩種東西放在一起中讓人覺得有些違和感,肖祈甚抽出一本書,竟然是一本國畫拓本,他摩挲著下巴,沒想到單亞瞳竟然會喜歡這種書,完全讓人不能相信他才19歲,連26歲的自己對這種東西都不感興趣,19歲的他怎麼會對這種感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