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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位置越高,競爭越激烈,」陳佩見顏溪只對八卦感興趣,一點觸動都沒有,感覺此刻她們手裡還缺一盤瓜子,這才是八卦的正確姿勢,「但是風景也更好。」

顏溪點頭感慨:「那可不是,賺的錢也比咱們多。」

「身為富二代,你腦子裡怎麼就只想到賺錢,」陳佩恨鐵不成鋼道,「有點理想行不行?」

「賺錢這麼崇高的理想,有哪裡不對?」顏溪隨手在記錄本上畫了一個圓滾滾的金元寶,「就算我是富二代,那也不能嫌錢多。」

「真要愛錢,賺錢的路子多著,」陳佩似笑非笑的看著顏溪,「你怎麼不做?」

《身邊那些事》在本地漸漸有了口碑,顏溪如果真是見錢眼開,只要做節目的時候弄點小心思,就不缺來錢的渠道。

「不是還有句話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嘛,」顏溪唰唰畫著,最後一個元寶變成了一堆元寶,「可見我是一個有節操,有理想的富二代。」

陳佩被顏溪不要臉的氣魄感動,差點笑出聲,幸好想到今天的會議氛圍應該是嚴肅的凝重的,她才強忍笑意。

最後金台長跟幾個管事的領導來了以後,就開始給大家傳達上面新頒發的文件,果然是禁止主持人私下接商業合同等各種事項,文件措辭很嚴厲,大家卻都很淡定。

就算台裡允許他們私下接商業合同、廣告代言,也沒哪個品牌商能找到他們頭上,這跟他們又能有多大關係?這種走過場的會議,如果不是有總台派來的人在場,他們連禮貌性的嚴肅都做不到。

會議結束,等總台安排來的人一走,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轉頭就把這事忘在了腦後。

化妝間內,化妝師一邊給顏溪上底妝,一邊開玩笑道:「小顏,你昨晚是不是跟帥哥約會了,黑眼圈有些深。」

「帥哥沒有,大半夜給我打電話的哥們倒是有一個,」顏溪有些緊張的睜大眼,「看起來很明顯嗎?」

「放心,有我在,就算你是熊貓眼,我也能讓你在鏡頭前美美的,」化妝師語帶笑意,「你也是好脾氣,如果誰沒事半夜吵醒我,我第二天一定揍死他。」

「你以為我不想揍?」顏溪滿臉苦意,「人在國外,想揍都找不到人。」

剛說完這句話,手機響起,顏溪一看來電顯示,按下了接聽鍵。

等顏溪結束通話,化妝師才笑得一臉曖昧:「看來你明天帥哥有約。」

「不是帥哥有約,是欠收拾的送上門了,」顏溪把手機狠狠地塞進手包,有些慫慫的想,實際上,就算原弈真的送上門,她也不敢收拾。

捧著新聞稿,她有些絕望的想,這是多麼殘酷的現實。

走進演播室,張浩已經坐在主持台前,燈光師攝像師還在做準備工作。顏溪跟張浩打了招呼後才落座。新聞內容並沒有什麼新意,三分之一說國際新聞,三分之一說全國新聞,剩下三分之一說帝都發生了什麼,前面兩部分都是其他台播報過的,帝都新聞大多也是某領導慰問了誰,某地有新開發項目,她如果是普通觀眾,是不會對這種新聞感興趣的。

但是《午間新聞》與《身邊那些事》節目性質不同,她這個主持人只需要做好主持工作就行,其他不是她該操心的。與其想這個,不如想想怎麼避免口誤,錯一個字都要扣錢的。

《午間新聞》直播結束,顏溪已經能夠淡定地收拾桌子上的資料稿件,順便與張浩說幾句玩笑話,然後跟同事們打聲招呼,拎著包回家睡覺。

然而她剛躺到床上,即將沉入夢鄉時,手機就響了,來電人又是原弈。

「少爺,大少爺,原大少爺,」顏溪捧著手機快要哭了,「您老又有什麼事情要說?」上午不是才通過電話?

「我……」原弈坐在機場等候室裡,看著機場裡的燈光,「我剛才看到了你的朋友圈,恭喜你。」

「嗯?」顏溪腦子跟漿糊差不多,含糊應了幾聲,沙啞著嗓子道,「那我睡覺了?」

「好 。」原弈掛了電話,心裡空蕩蕩一片,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連顏溪那樣的女人,也沉入愛情之中了?

低頭看著手機聯繫人姓名備註,原弈愣了很久,把「顏單身狗」改成了「顏溪」,把手機屏幕鎖住,他閉上眼開始養起神。

他不喜歡膩歪的男女,討厭費盡心思去討好女人,也對愛情不感興趣。

愛情會讓男人忽略甚至冷待自己的家人,這樣的感情實在太可怕,他不明白為什麼很多人都想尋覓這種東西。

「老闆,你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助理注意到原弈臉色蒼白,以為他是胃病犯了,「我帶了胃藥,你先吃兩粒。」

「沒事,」原弈睜開眼,語氣平靜,「我很好。」

除了心裡有些難受,身上有些發涼以外,一切都正常。

頭等艙的條件很舒適,但是原弈睡得很不踏實,短短幾個小時內醒了好幾次,連他都不知道這種憋悶又無處可發洩的感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他自己對戀愛不感興趣,也不想讓顏溪戀愛嗎?

原弈意識到自己這種心態很沒道理,也是對別人的不尊重,他皺緊眉頭,難道他心理不健康了?

顏溪舒舒服服睡了一場,從床上爬起來時,覺得整個世界都美好起來,她拉開門,聞到了屋內的飯菜香味,她趴在走廊圍欄上,朝樓下大聲問:「爸,你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醒了?」宋海從廚房出來,解開腰間的圍裙,「我看你最近工作比較辛苦,就給你熬了些湯,來嘗嘗味道。」

「謝謝爸,」顏溪走下樓,喝著老爸牌愛心湯,一邊隨手打開朋友圈,忽然想起下午原弈給她的那個電話。

他要恭喜她什麼來著?恭喜她做《午間新聞》主持,這都是好多天前的事情了,總不能等到現在才說?

再一看朋友圈,怎麼這麼多點贊留言的?她嚇了一大跳,看著滿屏的恭喜以及是那個男人是誰,腦子有些發懵,這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誤會產生了?

大河,我是小溪:這是愛情【圖】

顏溪盯著這條朋友圈看了很久,這條朋友圈竟然誤導了這麼多人?她看著評論區裡好友們的上躥下跳,淡定的發了一條新朋友圈。

大河,我是小溪:今天的我,依然是一隻美麗可人的黃金鑲鑽石單身狗,上條朋友圈是感慨別人的愛情,而我的男人不知道迷了路還是犯了蠢,到現在還沒來找我。

原弈下了飛機,過海關的時候,因為一整套口紅實在太過明顯,他還交了一筆關稅,才把這套口紅成功帶走。

「老闆……」助理盯著這一大套口紅,覺得這裡面裝的不是口紅,而是鮮艷噴香的鈔票。

「你幫我把這個送過去,」原弈停下腳步,把口紅交給助理,「就說是我惹她生氣的賠禮。」

「這個……你親自送過去是不是合適一些?」助理有些為難,「畢竟是您親手選的,為了買整套產品,你跑了好幾個專櫃呢。」

老闆,你這樣的態度,那對方就真的只能是普通異性朋友了。

「我一個男人去不合適,她有男朋友,我怕別人誤會。」原弈不由分說地把口紅塞進助理手裡,「你現在就去送。」他身體不太舒服,看到口紅,會更加不舒服。

直覺告訴他,他現在的心理狀態,不適合去見顏溪。

「老闆,我也是男人,」助理覺得在這個問題上,自己還是要所有堅持,「別人看見了也會誤會。」

原弈看了眼他的臉:「放心,如果是你送過去,別人最多只會懷疑你,不會懷疑她。」

助理:……

友好交流不行麼,幹啥搞人身攻擊。

原弈回到家,看到雙親正坐在沙發上親暱說著什麼,他表情平靜的走到兩人面前,「爸媽,我準備搬出去住一段時間,房子已經收拾好了。」

徐雅柳眉輕皺:「怎麼想著出去住?」

原亞森看了眼老婆,又看了眼二兒子:「你剛回來,先上去休息,其他的事情後面再說。」

「小二,家裡沒有其他人,一家人住在一起,也能熱鬧些,」徐雅伸出保養得極好的手,給原弈倒了一杯茶,「你想搬出去住,難道是有女朋友了?」

原弈沒有跟徐雅說,他睡前兩小時不能喝茶,接過茶杯隨意抿了一口,放在桌上:「沒,就是不想打擾你們二人世界,搬出去也挺好。」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徐雅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青年,當年哭著要她抱,抱著小枕頭說想跟他們一起睡的孩子,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長得這麼大了。

原亞森看了眼被原弈放在桌上的茶杯,茶水幾乎分毫未動,他眉頭微皺,「阿雅,孩子有了自己的想法,就隨他去吧。」

「可……」

「爸媽我先去洗個澡,」原弈揉了揉太陽穴,打斷夫妻二人的交談,「這幾天倒時差,沒睡好。」

「啊,好。」徐雅微微點頭,說不出一句反對的話。

洗完澡躺到床上,原弈拿起放在床頭上的手機,熟練地打開了朋友圈。

忽然他猛地坐直身體,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孟助,你到地方沒有,如果沒到就回家去休息,口紅我自己去送就行,我不好意思太麻煩你。」

左手舉著手機,右手拎著口紅,站在宋家大門口,與宋海圓月臉面對面的孟助理:……

第31章

「好的, 老闆, 我已經趕到顏小姐家, 請不用擔心。」

孟助理慶幸自己的手機質量不錯,顏小姐的父親應該沒有聽到老闆說了什麼。這是他為彌補老闆臉面,唯一能做的了。

他不明白老闆在想什麼, 他都跟顏小姐父親見上面了, 這會兒讓他回去, 還說不好意思麻煩他?

剛才怎麼好意思的?現在才想起拿口紅討好女性朋友,晚了。

宋海看著眼前自稱是原家二少董助理的年輕人, 面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但是胖胖的身軀卻攔在門前,沒有讓孟助理進門, 「孟先生, 你這是有何貴幹?」他上周聽到一個小道消息,說是原家二少董出國談生意去了, 這消息還沒傳出來多久,就有一個自稱是原少董助理的人上門送禮,他如果沒有半點懷疑, 那就是腦子有問題。

但又怕對方是真的, 他也不敢把事情弄得太難堪, 所以乾脆把人攔在門外,不得罪也不歡迎。

孟助看出宋海對他有些防備,也沒有覺得被冒犯,任誰被陌生人拜訪, 也會是這種態度。其實他覺得,顏小姐父親沒有當著他的面把門關上,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爸,你們在幹什麼?」顏溪從外面回來,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年輕男人,以為是宋海公司的員工,對他友好的點了點頭。

「這人你不認識?」宋海眼神變得犀利起來,這人口口聲聲說代老闆送伴手禮來的,但他老闆如果真的跟他家顏顏這麼熟悉,顏顏又怎麼會不認識這個助理?

「他不是你員工?」顏溪見孟助穿著乾乾淨淨,領帶系得整整齊齊,頓時反應過來,「不好意思,我們家不買保險,也不辦理任何業務,謝謝。」

沒想到自己眨眼從高級助理變成了保險推銷員,孟助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顏小姐,我不是來推銷保險的,我是原弈先生的助理。」

「哎?」顏溪多看了孟助理幾眼,她人臉辨識能力不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他叫你來幹什麼?」

「這是原先生讓我給您送的禮物,請您收下。」

「這是什麼?」顏溪沒有伸手接,前天晚上原小二大半夜給她電話,問過她要不要帶東西,當時她已經明確拒絕了,怎麼還是買了?

「是一套時下最受女性歡迎的口紅,」孟助理見顏溪雖然笑著,但笑容裡全是客套,就知道今天不說清楚,這套口紅是送不出去了,「原先生不知道您喜歡用什麼色號,所以就買了一整套。」

「原小二會給我買口紅?」顏溪踩上台階,走進大門,臉上的笑容頓變得更加客套,「不好意思,我不能收這份厚禮,謝謝你的好意,請你代我向原先生道謝並問好!」

孟助理呆呆的看著宋家大門在他面前關上,有些緩不過神。

「爸,下次遇到不認識的人,不要開門。」昨天才發生一起富豪在家中被歹徒綁架的事件,台裡雖然接到了消息,但是怕引起社會恐慌,所以上面把消息壓著沒讓播出來。

以她對原小二的理解,他怎麼也不可能送她口紅,除非他腦子出了毛病。

她從貓眼往外看,見那個提著口紅的男人已經離開,才走到沙發邊,懶懶地癱了上去,從包裡拿出手機,給原弈打電話。這個人打著原弈的名義,肯定是知道她與原弈有交情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們用意是什麼,她還是提醒原弈一下比較安全。

萬一這些人不是衝著她來,而是算計原弈呢?

原家是大豪門,牽扯的利益太多,誰知道裡面有什麼陰謀詭計,她不熟悉豪門裡那些套路,這些事還是交給熟悉豪門的專業人士來處理。

得知顏溪沒有談戀愛以後,原弈覺得自己全身的疲倦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唯一的遺憾就是口紅沒有親手送出去。他靠坐在床頭,了無睡意。

手機響起,他一看來電顯示,毫不猶豫地按下接聽鍵。他想問顏溪喜不喜歡那套口紅,可是話還沒問出口,顏溪反而先說話了。

「原小二,剛才發生了點事情,」顏溪語氣有些凝重,「有人冒充是你的人,來找我送禮。」

原弈:「啊?」

「剛才有人帶了一整套大牌口紅上門,說是你讓他送過來的,」顏溪抱了一個靠枕在懷裡,懶洋洋道,「他以為我傻呢,你怎麼會想到送我口紅,這不是扯淡嘛。你最近要小心點,我擔心有人打著你的名義幹壞事。」

原弈是閃閃發光的鑽石王老五,騙子以他的名義,靠近家裡有適婚女兒的富豪,讓他們以為原弈對他家女兒有意思,到時候裡面可操作的事情就太多了。

在傳媒這一塊干久了,就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奇葩騙術都有,只有他們沒有遇到的,沒有騙子做不出來的。

「……」

原弈忍不住懷疑,他在顏溪這個女人心裡,究竟是什麼樣的形象,竟然讓她以為他連一套口紅都捨不得送?

越想他越覺得自己全身有些不自在,「我怎麼就不可能給你送口紅了?」

這話聽得好像有些不對勁?

顏溪小心翼翼的問:「難道……真是你送的?」

手機那邊一陣沉默。

有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承認,這下子尷尬了。

「那什麼,要不你把助理叫回來,」顏溪覺得從事傳媒業遇事容易想太多,她要改掉這個職業病,「不好意思,是我想太多了,不過……你怎麼想到送我口紅了?」

賣了這麼大一個蠢,她已經想像得到手機那頭原小二一定在內心偷偷嘲笑她。

不過原小二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會送這個玩意兒給她?

「這是我半夜吵醒你的賠禮,」原弈聽出顏溪的語氣有些怪異,「怎麼了?」

「沒什麼,這麼一套口紅我也用不完,下次你要買,就不要買這麼多了。」顏溪鬆了口氣,看來真是她想太多,看原小二的樣子,也不像是對她有意思的樣子。她可能是因為單身太久,患上了自戀症,有男人靠近就覺得他對自己有那麼幾分意思。

這麼自信,也許應該去選世界小姐。

「你還想有下一次?」原弈提高嗓門,「顏小溪,我這是賠禮,不是送禮。」剛才他差點順口答應,幸好在最後一刻清醒過來,他為什麼要去操心女人口紅色有多少種顏色?反正全部堆在一塊,他也分不清這些顏色有什麼區別。

「剛才還想誇你大方,現在我收回來。」顏溪抖了抖腿,從桌上取了一塊削好的蘋果吃了起來。

「說得我好像很稀罕你的誇獎似的,」聽到手機裡傳來卡擦卡擦的聲音,他忍不住問,「你在幹什麼,怎麼有奇怪的聲響?」

「吃水果啊。」顏溪三兩口吃完一塊,又取了一塊放進嘴裡,「怎麼,你想吃?」

「顏小溪,你究竟是不是女人,跟人講電話還吃東西?」原弈忍不住道,「你對得起你那張臉嗎?」

「你又不是我上司,又不是我暗戀對象,我還講究什麼形象,大老爺們能不能別這麼矯情,朋友間這麼講規矩,還能不能愉快玩耍了?」顏溪擦了擦嘴,「行了行了,你聽不慣我就不吃了。」

朋友?

原弈揉了揉耳朵,有些不耐煩道:「吃吃吃,你愛吃就吃吧。」

「算了,我照顧一下你的心情,不吃了,」顏溪轉頭發現宋海正雙目灼灼看著自己,便對手機那頭的原弈道,「我先掛了,你代我向助理先生道個歉。」

「嗯,」原弈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小心虛,「我明天把口紅給你送過來。」

掛了電話,他發現自己跟顏溪這通電話竟然講了十多分鐘。

「明明三四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他搖了搖頭,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女人真是麻煩。」

打電話就愛說這麼多沒用的廢話。

「顏顏,」在旁邊憋了半天的宋海見顏溪掛了電話,努力擺出開明家長的姿態,「你跟原家的二少董認識?」

「嗯,前段時間認識的,」顏溪知道她爸在想什麼,立刻強調,「他不想追我,我們就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什麼還沒問的宋海:……

「普通男女關係送你口紅?」宋海捧著自己的茶杯,語氣有那麼點懷疑,「顏顏,爸爸也沒打算做什麼超級富豪,你可千萬別委屈自己去抱大腿。原家雖然有錢有勢,但咱們也不缺錢花,對不對?」

「爸,你想到哪兒去了,」顏溪失笑,「以原家的財力,他要真想追求我,不送我車子房子珠寶首飾,送套口紅算什麼?我們家的經濟條件他又不是不知道,難道我還缺買口紅的錢?」

「那倒也是,他如果想追求你,送這麼點東西,那確實太摳門了,」宋海深以為然,當年他手裡還沒多少錢時,追求孩子他媽也是十分大方的,「反正我看那個原二少雖然長得好看,但不像是好相處的人,說不定還有家暴的陋習,你別跟他走近了。」

顏溪聞言失笑:「爸,你想太多了,原小二那樣的人物,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憑什麼會喜歡我啊。」

「怎麼就不會喜歡上?你長得漂亮有氣質,人又聰明能幹,他憑什麼看不上你?」宋海聽到這話不樂意了,天下所有傻爸爸都有一種盲目的自信,那就是自家女兒是小仙女兒,天下男人只分為兩種,女兒看得上的,女兒看不上的。

顏溪無言以對,她爸這種心態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

晚上八點半,《身邊那些事》準時播出,節目一開場就是熱火朝天的餐廳廚房,等待飯菜上桌的食客,還有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

「我們國家有很多美食,可是很多時候,忙碌的我們不能去親自品嚐,或是不想走太遠去品嚐,不得不說,這是一種遺憾。」柔和的女聲就像是溪流,輕柔又帶著些許靈動,「可是到了今天,有一種人幫我們解決了這個問題。」

「他叫周強,一位普通的外賣員,帝都有無數個像他一樣的外賣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