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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原弈看著身穿白裙的顏溪,抿著嘴不說話,臉色看起來更加嚴肅了。

顏溪剛才被車燈閃了一下,看光線較弱的地方視線會不太清楚,她瞇眼往車裡看了看,勉強辨認出司機是個男人,轉頭開始給她爸打電話,讓他安排司機來接。

原弈聽到這個女人似乎在跟電話那頭的人撒嬌,嗤笑一聲,他倒是忘了,人家不是沒背景的人。大概是因為剛才這個女人拆掉門把手的表情實在太好笑,逗得他開心了一下,他才難得起了個好心想來幫忙。

不過既然用不著,他也就懶得費心,免得被人見到以後,誤會他去勾搭有夫之婦。

見豪車從他們面前開走,趙鵬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他們不小心得罪什麼大人物了。

「趙哥,我們先在附近找個地方坐一會兒,我爸的司機馬上過來接我們。」顏溪掛了電話,見停在他們面前的車已經走了,「剛才的司機認識你?」

「我倒是想認識,」趙鵬歎息,一臉遺憾,「可惜人家不給我這個機會。」

「我懂。」顏溪一臉我理解的表情,把趙鵬下面的話都憋了回去。

這位新來的女主持,好像也不是那麼嬌弱?!

第二天宋海就以贊助的名義,給八頻道送了兩輛嶄新的麵包車,土豪之氣盡顯。

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兩輛車台裡出外勤的時候都要用到,加上顏溪會來事,所以不出一個月,顏溪就與同事們打成一片,跟著頻道裡的老油條們學了不少東西。

自從上次車門事件後,趙鵬與顏溪之間就不再生疏客套,加上出外景經常是他們兩人一起,所以也處出了幾分革命的友誼。

比如在老居民樓裡,遇到非法飼養的大型犬,顏溪二話不說,脫下高跟鞋就往車裡跑。理由是只要跑過趙鵬,她就安全了。

再比如遇到鄰里糾紛,兩大姐互相罵街,趙鵬毫不猶豫把顏溪推出去,理由是她是女人,女人之間比較好溝通,最後害得顏溪差點沒被兩位大姐揪頭髮。

「趙、趙哥,」顏溪癱坐在車裡喘氣,伸出顫抖的手指著趙鵬,「你不厚道,我差點沒被剛才的大姐拆了。」

「這不是好好的?」趙鵬嘿嘿笑道,「年輕人體力好跑的快,不像我,年紀大了,腿腳也不行。」

顏溪翻個白眼,擰開礦泉水瓶子喝了好幾口,壓下砰砰直跳的心,「上次你被狗追的時候,扛著攝像機不也跑得挺快?」

趙鵬裝傻微笑,不接這話茬。

兩人回到台裡,把拍到的素材交給後期,同事們正在分水果,見顏溪回來了,給她也分了一份。

「唉,你們聽說了沒,衛星頻道有個綜藝節目大爆了,廣告費都是按秒算的,」策劃小李羨慕道,「他們頻道的人,走路都帶風。」

顏溪對台裡這些頻道之間的恩怨情仇並不瞭解,所以不參與討論。

什麼贊助商為了讓這檔節目代言,花了一億多,什麼主持人身價飆升,拿下了什麼產品代言,她從頭到尾都在吭哧吭哧吃車厘子。

「要我說,那個沈星顏長得還沒我們家小顏好看,」小李轉頭看吃得正歡的顏溪,語氣一頓,「不過人家那身氣場,確實很厲害。」

姓名裡都帶了一個顏字,這地位差別可太大了。

沈星顏在總台長那裡都有幾分面子,顏溪……這棟樓裡稍微高層一點的領導,都不知道她是誰。

「李哥,你這是故意拿我開玩笑呢,」顏溪抬頭看小李,一臉的無辜,「沈姐這種有能力的女性,足以讓人忽略她的所有了。容貌有老去的一天,才華卻不會啊。」

但是能長得漂亮一些,還是讓人很開心的,嘻嘻嘻嘻嘻。

「小顏這覺悟就是高,」陳佩過來趴在顏溪肩頭,對小李道,「你們這種只會看臉的男人,太膚淺了。」

大家嘻嘻哈哈把話題轉到了男人身上,反正他們除了八卦,這會兒也沒多少事做了。

《身邊那些事》播出了一段時間,收視率在緩慢的增長,不過連衛星頻道的零頭都趕不上。不過大家也都不在意,能有這麼點收視率,他們已經很滿意了。

下班的時候,顏溪等了半天的電梯,終於等到電梯下來,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走進去,就被裡面的人攔住,「電梯裡人滿了,請你等下一趟吧,不好意思。」

這人嘴上說得客氣,但是電梯裡只站了六七個人,最中間的好像是他們剛才還談論過的沈星顏,她正低頭跟一個戴墨鏡的年輕男人說著什麼,臉上帶著笑,應該是哪個正當紅的小鮮肉。

顏溪微微一笑,往後退了一步。反而是那個正當紅的小鮮肉開了口,「沒關係,讓她進來吧。」

剛注意到這點的沈星顏抬頭對顏溪笑了笑,態度親和。

「沒關係,旁邊的電梯也到了。」顏溪回了一個笑,朝他們微微點頭,轉身朝另一邊走去。

小鮮肉沒有想到自己這個正當紅的藝人竟然會被拒絕,愣了一下才若無其事的繼續跟沈星顏交談。

「台裡的工作人員不懂事,徐老師不要跟她計較。」沈星顏小聲跟徐橋生道歉。

「沒事,」徐橋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女孩子害羞是天性,我理解。」

沈星顏笑了笑,沒有再提這事。

沈星顏把徐橋生送到地下停車場,還沒來得及離開,剛才在電梯外遇到的女工作人員也下來了,沈星顏注意到對方開的是一輛女士紅色法拉利,這款車價格不便宜,而且還不是大路貨,生產量是有限制的。

「剛才電梯在幾樓停的?」沈星顏問身邊的助理,「那個女工作人員是台前還是幕後?」

「沈姐,剛才停的那層樓是八、九頻道的辦公區,」助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這兩個頻道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節目,最後只能道,「這兩個頻道沒什麼觀眾,如果不是上面有規定,應該早就停了。」

沈星顏點了點頭,這可能是哪家有錢的千金跑來電視台找份工作混日子,難怪看到她跟徐橋生態度也這麼平靜。

到了下班時段,帝都的交通就會十分擁擠,顏溪完全沒有想到,在這麼擁堵的路段,還有人在車流中胡亂穿行,那張揚的黃色外殼,似乎在告訴每一輛車,它很貴,別人碰了賠不起。

當黃色車撞上一輛黑色卡宴,黑色卡宴失控撞上她以後,她根本連躲開的機會都沒有,下一秒就被安全氣囊拍了一臉,在暈暈乎乎的那瞬間,顏溪擔憂的想,她的妝有沒有花?

「車裡的人有沒有事?」

「報警了沒有?」

「120,快打120。」

顏溪暈暈乎乎地把車門打開,但不知道為什麼,她雙手有些無力,根本打不開安全帶。

一個面色鐵青的年輕男人走到她車門旁,瞅了她好幾眼後,彎腰替她解開安全帶,把她從車裡抱了下來。他表情雖然很難看,但是動作卻很小心,顯然是擔心她傷到內臟或是大腦,動作太大會給她造成二次傷害。

「謝謝。」顏溪給這個男人道謝,這人長得有點像原家那位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原二少。

男人把她放到人行道邊,扔下一句:「好好坐著,別亂動。」說完以後,就直接走向黃色蘭博基尼車主。

剩下顏溪被一群熱情的群眾小聲安慰,路邊的商家給她端來椅子,還有人往她手裡塞了一瓶水,也不知道誰給的,她現在腦子裡正在發懵。

蘭博基尼車主正在罵罵咧咧,周圍的人拿著手機拍來拍去,卻沒人敢動他。

原弈二話不說,沉著臉上前就是一腳踹去,車主猛地撞到車上,發出彭的一聲響。

第8章 打誰?

「誰他媽敢揍老子!」

馬俊腦袋撞在擋風玻璃上,腦子嗡嗡作響,半天沒反應過來。他甩了甩腦袋,才想起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挨揍了,心中的怒火就像是一大桶油遇上火把,熊熊燃燒起來。

「我操……」一句常用的四字罵言只來得及說出兩個,他就被人狠狠摁在車頭蓋上,鼻子砸在車廂蓋上,他差點沒忍住男兒淚,「你放開我,我告訴你,得罪我對你沒好處。」

馬俊心裡有些發虛,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不想自己表現得太慫。

「哦?」原弈抓住馬俊後腦勺的頭髮,把他從車蓋上拽起來,「在路上飆車,不遵守交通規則,差點鬧出人命,你是哪家的大人物,可以這麼無法無天?!」

旁邊看熱鬧的人頓時鼓起掌來,有錢有勢沒問題,但你開著車在大街上亂竄,那就是害人害己。

今天這輛蘭博基尼撞到的如果是輛安全性能一般的車,也不知道被撞的車主會受多重的傷。

從法律層面上講,打人的行為不對,但從情感上來說,他們恨不得這個蘭博基尼車主被揍一頓狠的。原弈這席話,引起了眾人的叫好聲,他們紛紛舉起手機對著馬俊猛拍,就等著他撂狠話。

上一個敢這麼做的二世祖,不僅把他自己坑了,還把他家裡人也坑了。

「你鬆手,」馬俊顯然還有點理智,沒當眾吼出「我爸是誰」「我爺爺是誰」這種話,他反肘想撞原弈,哪知道原弈輕鬆往旁邊一躲,反而他自己撞了個空,踉蹌著摔倒在地。

圍觀群眾哄堂大笑。

「交警到了。」

兩個趕來的交警一看到現場,就覺得腦門有些疼,蘭博基尼撞卡宴,導致卡宴失控撞上法拉利,這三輛車撞在一起,不出兩個小時,這條新聞就要登上各大論壇了。

見到交警來了,馬俊語氣頓時變得猖狂起來,他伸手指著原弈:「交警,他打人。」

原弈把手插在褲兜裡,斜眼瞥了馬俊一下,連嘴都沒張開一下,全身上下所有動作都在表達著他對馬俊的不屑。

交警見原弈不說話,禮貌道:「這位先生,請出示您的行駛證與駕照。」見這年輕人滿臉不高興的模樣,交警以為他會不配合,哪知道他在褲兜裡摸了摸,摸出一個小皮夾遞給他們。

「哎,我說你們怎麼回事?」馬俊不高興的問,「他出手傷人,是違法了吧?你們如果不管,我會找律師告你們的。」

「先生,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秉公辦理,」交警給他行了一個禮,「請您出示您的證件。」他隱隱聞到馬俊身上有股酒味,轉身對同事道,「給這兩位先生測一下酒精含量。」

「還有一位當事人呢?」交警給原弈做完酒精測試,一邊把酒精測試儀往馬俊面前伸,一邊四處張望。

「交警叔叔,我在這兒。」顏溪捧著一瓶礦泉水,身邊還有兩個熱心女孩子扶著她,還有兩個男孩子擔心這兩個男司機打架連累顏溪,所以特意攔在了她前面。

交警想說,他才三十歲,還不到被稱呼叔叔的年齡,可是當他看到顏溪的那一刻,又把這句話嚥了回去。這年輕女孩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他怕自己這句話說出去,對方會更加難受了。

把自己的行車證件交給交警,顏溪轉頭對護在她身邊的熱心群眾連連道謝,再三保證自己真的沒事以後,這幾個熱心群眾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離開的時候,還不住用眼神打量原弈,就怕他一言不合轉頭開始揍顏溪。

「我不測,給我拿開。」馬俊推開交警,扭頭打了一個電話,轉頭對交警哼了一聲,猶如神仙在睥睨卑微的凡人。

「嘖,」顏溪翻了個白眼,「一看就是酒駕,不然心虛什麼?」

「臭娘們,你給我閉嘴,信不信老子給你兩巴掌。」馬俊指著顏溪,「給我滾一邊去。」

「交警叔叔,他當著你們的面恐嚇我,」顏溪幾個小碎步躲到交警身後,「我好好的開著車,這輛蘭博基尼就跟泥鰍似的在街道上亂竄,如果不是他,也不會鬧出這些事,我車上有行車記錄儀,可以拿來做證據。」

「媽的,」馬俊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膽子很小的女人會說這些,他連連指了顏溪好幾下,「你有種。」

「這位先生,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也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交警見馬俊當著他們的面,都敢如此猖狂,於是指了指執法記錄儀,「我們開著執法記錄儀,你所有的言行都被記錄得一清二楚。」

舉執法記錄儀的交警上前一步,剛好把顏溪擋在自己身後。

馬俊喝了幾杯酒,加上剛才被原弈當眾揍了一頓,心裡早就窩著火,現在見小小的交警跟娘們也敢跟他說三道四,本來不太多的理智消失殆盡,「你們滾一邊去,老子今天就要收拾她。」

「收拾誰?」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原弈二話不說,上前就把馬俊踹翻在地,又連踹了幾腳,「你說要收拾誰?!你他媽一個大老爺們,打女人還長能耐了?」

他出腳的動作太快,就連兩個交警都沒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可憐的馬俊已經在地上痛哭哀嚎了。

「不要打架。」

「快住手!」

都是開豪車的,就不能看在豪車的面子上,做事留幾分餘地嗎?

顏溪從交警背後偷偷摸摸溜出來,趁著兩個交警上前拉原弈的時候,趁機用高跟鞋在馬俊身上狠狠踩了兩下,然後飛快收回腳,老老實實站在了一邊。

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的原弈:……

「嗷!」被原弈揍的時候,馬俊感到鈍疼,被顏溪用高跟鞋踩,那是刺骨的銳疼,他再也忍不住,尖叫起來,強忍多時的眼淚,終於奪眼而出。

顏溪扭了扭腳踝,低頭看地上。

兩個交警不解的回頭,這是怎麼了?

最後三人被帶回了交警隊,沒有圍觀群眾以後,馬俊拍著交警隊的桌子,氣勢如虹,「你們知不知道我的表叔是誰?他可是徐家的女婿,長風董事長夫人的妹夫!」

「不管您的親戚是誰,我們都會秉公執法,」處理這件案子的交警愣了愣,隨後咬牙忍著火氣道,「馬先生,由於你酒後駕車,我們要扣除你的機動車駕駛證,並且依法對你進行拘留跟罰款。」

違反交通規則,還想以勢壓人,什麼德行?!

顏溪聽著馬俊吵吵嚷嚷的聲音,有些擔憂的看了眼手錶,她回去晚了爸爸一定會擔心的,但如果知道她出了點小車禍,她爸肯定會更擔心。

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以他爸的性格,也會折騰成一場大事。

如果這個姓馬的真與原家有幾分關係,他們家肯定得罪不起,畢竟他們連抱原家大腿的資格都沒有。她扭頭看了眼不說話的原弈,如果這位哥們有更了不起的後台就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原弈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顏溪眨了眨眼,狀若無事的移開自己的視線。

見她眼巴巴的模樣,原弈以為她是擔心姓馬的有後台,以她老公那點地位護不住她,便不太耐煩道,「放心吧,原家沒這麼傻逼的親戚。」

這話忒直接了。

顏溪仔仔細細看了原弈好幾眼,越看越覺得這位長得像原家二少,「那什麼,我能問你一個小小的問題嗎?」

她用手指比了一個很短的距離,證明她這個問題真的很小。

原弈看著她沒出聲。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你是不是原家那位二少?」顏溪又補充一句,「我看你長得挺帥,跟原二少一樣帥,連帥的角度都如此雷同。」在這個浮華的社會,偶爾拍個馬屁,也是生存之道啊。

「嗤,」原弈嗤笑一聲,轉身看向嘮嘮叨叨個不停的馬俊,「不好意思,我就是你口中那個原家的老二,我們家什麼時候多了你這麼個親戚?」

馬俊罵人的話還沒說完,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啥玩意兒?

「交警同志,我剛才氣急之下傷了人,該怎麼賠償怎麼賠償,只是我們原家絕對不會包庇違法亂紀行為,」原弈吊著眉梢瞥馬俊,「這些年經常有些阿貓阿狗跟我們家攀親戚,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哪門子親戚。」

交警萬萬沒想到,他不過是處理一個交通案子,竟然還目睹了一場豪門好戲,這位開卡宴的車主,真是長風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再看那臉青面黑的馬俊,剛才他還各種叫囂威脅,現在就變成堵了嗓門的鴨子,一句話就說不出來了。

這臉打得……太過癮了!

在這個瞬間,顏溪覺得這位原家少爺氣場有十八米,這可真是一場好戲。

看戲看得正興起,顏溪的手機響了,她一看來電人,揉了揉喉嚨,擠出了乖巧甜美的聲音。

「爸爸。」

「沒事,沒事,」顏溪道,「我就是……就是遇到一個高中校友,跟他多聊了一會兒。」

這種善意的謊言,顏溪撒起來毫無壓力。

「是、是啊,」顏溪乾笑,「我也沒想到,只在學校讀了半年,還有人認識我呢。你放心,我一定在十點前回家。」

原弈挑眉看顏溪。

爸爸?

高中校友?

第9章 哦

掛了電話,顏溪察覺這位原家二少又在看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剛才照過鏡子,妝沒有花,他這一臉怪異的表情什麼意思?

「你丈夫不來接你?」原弈的表情十分微妙。

丈夫?

顏溪莫名其妙的看著原弈,「你老婆不來接你?」

「我沒老婆。」原弈掏出手機,一副不想跟顏溪多說的樣子。

「你沒老婆,難道我就有丈夫?」顏溪覺得這位原二少腦回路有些奇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結婚了?」

原弈把手機收起來,轉頭看顏溪,「上次跟你一起參加家母壽宴的男人是?」

「我代我爸向你道謝,沒想到他在你眼裡還這麼年輕。」顏溪上下打量了一番原弈,年紀輕輕眼神就這麼不好,以後怎麼娶老婆

不生氣,不生氣,這人剛才好歹對她伸出了援手,還是原家二少,她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