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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樞,晚了啊

我一直都覺得人生如戲」記憶中,彷彿有個女子這樣在自己說道。

可是,看不清她的面容,就這樣模糊著,最清晰的,也不過是女子清懶的聲音。

人生如戲…

玖蘭樞有些失神的看著沒有拉開的幕布,真是這樣嗎?

狀態視力極好的跡部看了眼坐在自己左邊明顯發呆的人,不自覺撫上眼角,暗夜的生靈嗎?

四周突然響起雷霆般的掌心,兩人都收回神,好戲開演。

一襲華麗長裙的等著旁白說完上場。

「…緣立下誓言,除了月,誰也不愛。」

慕布拉開,一個月華般的少女仰頭看著天際的月,精緻的臉帶著隱忍的悲傷,「還是…要走了啊。」

她的頭微微轉向觀眾席,就像在那個方向,有她愛著的人。

「緣,會記得這個誓言嗎?」她的眼中,期待而又不安。

似是想起緣的誓言,她笑著走遠。

那一眼,望進了觀眾的心。

那一眼,刺痛了一人的靈魂。

玖蘭樞從來沒有如此的恐慌過,有什麼深埋的東西快要從靈魂中衝出來。

「蝶…」藍堂幾乎囈語般叫出了這個名字。

「緣,這髮釵留給你,這是我三分之一的力量,所以,好好保護,也要保護好你的心哦。」月把發間的紫色扇釵放進少年手中,「緣,如果你忘記誓言,我就不會再回來了。」

不會…回來…

口中似有血腥的味道,玖蘭樞面色一片慘白,彷彿已失去靈魂。

雪地裡,黑髮少年對女孩伸出了手,女孩把手放進了他掌心。

不遠處,銀髮少女,自嘲般的閉上眼睛,明明什麼表情也沒有,卻讓人覺得無限悲傷。

睜開眼,裡面一片冷漠,「果真…」

恍如歎息,恍如悲傷,她走進一片黑暗中。

「嚓…」

一粒粒水晶掙脫繩線的束縛,掉落在地,聲音清脆。

優姬怔怔的看著台上,連掙斷自己手鏈也不自知。

這是…這是…自己和樞哥哥之間的事,她怎麼知道?

難道?

優姬機械的看向樞,對方卻沒有接觸她的視線,陷入了他自己的世界。

這場是戲劇,還是演繹著被遺忘的曾經。

夜出場並不太多,她下場後,坐在一邊等著上場。

「啊恩,你演得很好,」跡部走到她身邊,眼神複雜。

夜樓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身上,「吶,景吾,你…」

「本大爺不是他!」跡部蹲下身與她平視,「絕對不是!」

甚少在她面前用本大爺,這次只是想表露他的決心。

看著他眼中的堅決,夜輕笑,「我知道,一直都知道,華麗而又驕傲的跡部,是特別的。」

所以,才會對你特別,讓你看到我的真實。

「哼,還算華麗的話,」緊緊抱住少女,嘴角卻不華麗的裂開了。

「夜,下場有你,準備一下,」三千代紛不得不出現打斷兩人的深情相擁。

真不知道這種行為會不會被雷劈,三千代摸著鼻子想。

跡部看了她一眼,對夜道,「我先回去了。」

「噯?」三千代奇怪的看著他,「跡部君不看了嗎?」

「那可不是給本大爺看的,」眼中閃過惡意的光芒,「啊恩,真是華麗的表演。」

事實證明,跡部大爺心情不錯。

三千代看著走遠的少年,滿頭霧水,那是什麼意思?!

夜微微一笑,走上了舞台,玖蘭樞啊玖蘭樞,那些過去應該你來承受呢。

畢竟,你背叛了我!

最終,月死在了藍的懷裡,他們身邊,櫻花正艷。

玖蘭樞的臉,已經慘白如紙。

幸村精市看了眼跡部的空位,又看了眼玖蘭樞,那個叫緣的角色怎麼和這個人感覺這麼像,錯覺嗎?

「樞大人!」看到玖蘭樞嘴角遺出的血紅,一條擔憂的低呼。

台上,男主角與女主角手牽到了一起,歡快的鋼琴聲埋葬了曾經的不幸。

最後一幕,藍望著漫天飄落的櫻花,伸出手,什麼也沒握住。

「蝶…」

台上的男孩下台時,掃過玖蘭樞,眼中帶著隱隱的寒意。

掌聲幾乎掀了房頂,很多同學都呼喊著他們支持著的人。

「夜殿下!夜殿下!」

「鳳SAMA!鳳SAMA!」

優姬耳朵裡什麼都聽不見,唯一想的,便是,那個人,真的是樞哥哥的未婚妻嗎?

到了謝幕時,夜已經換上白色紫色織邊和服,手中拿著扇子笑瞇瞇的站到鳳的左邊。

迎向黑主學院幾人的目光時,她禮貌的點了點頭,只是對藍堂笑了笑。

她的右手邊站著光邦,光邦拉著夜的手,臉上明顯的笑很燦爛。

「啊啦,大家說表演精彩嗎?」穿著禮服的主持有人跳了出來。

「精彩!」異口同聲。

主持人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時刻,道,「現在由我來採訪幾位主演的感想,大家快想想要問什麼問題,等會可是有觀眾提問哦?」

主持人走向春緋,「籐岡對這次飾演女主角有什麼感想?」

「啊…」春緋接過話筒,想了想,「我不想做白姬!」

「哦~籐岡同學怎麼有這樣的想法呢?」主持人感興趣的問。

「嗯,其實剛聽了這個故事時很羨慕白姬有兩位騎士守護她,」春緋臉微微一紅,「可是真正相愛不是哪一方被保護,而是並肩面對所有,雖然月沒有白姬的澄澈,可是卻更像一位公主,符合現實的公主。」

「真是特別的想法,」主持人走向夜,「那我們就問問夜殿下對她扮演角色的想法吧。」

翻手合上扇子,夜笑若春風的接過話筒,「我欣賞月,可是騎士本來就是為了守護柔弱的公主而存在,就算可惜也沒辦法,注定了背叛,怎樣也不能挽回了。」

「何況,」夜紫眼微抬,「白姬的善良就是黑暗的救贖啊。」

這句話是滿滿的誇獎,只有站她旁邊的鳳鏡夜看到了她眼底的諷意。

身即為黑暗,卻羨慕光明,何其可笑,就如同人類會羨慕黑暗一樣可笑。

因為我們生在陽光,所以就以為不能生活在陽光中的生物嚮往陽光嗎?

果然是那些人物都是人類創造出來的原因呢。

夜嘲諷的笑了,人類總是那麼主觀呢。

主持人又問了鳳鏡夜關於主色問題。

已換上框架眼鏡的他推了推眼鏡,遮住那摸光芒,「如果我真的的緣,那麼我愛上的只會是月。」

夜饒有興趣的偏頭看了鳳鏡夜一眼。

「感覺月那種女性更吸引我一點而已,」鳳鏡夜微笑著解釋。

光邦看向鳳鏡夜,又飛快的低下了頭。

台下,幸村笑瞇瞇的低喃,「可能我也是呢…」

坐他旁邊的柳生微微一僵,隨即像什麼也沒聽見般移開目光。

真田臉更黑了,拽拽帽子,作大神狀。

主持人已經開始問演員最喜歡什麼角。

「藍。」夜毫不猶豫的回答,「他對月的好沒有黑暗,是單純的好。」

坐在台下的藍堂已笑得看不到眼睛。

一條無奈的歎氣,這個白癡,沒有看到樞大人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嗎?

然後主持人又問有沒有不喜歡的角色。

夜很敷衍的搖頭,即使是有,她也不會傻得真說出來。

到了觀眾提問環節,很多同學都問了沒營養的問題。

「我想問伽優小姐,你演月很真實,是不是曾經遇到過這種事呢?」讓夜很意外的人問出了明顯帶著刺探隱私用意的問題。

天一雪?

夜笑容滿眼的看了她一眼,只是眼底深出有抹陰寒,優雅道,「雖然這位美女朋友的問題帶了點隱私,不過我還是謝謝你對我表演的肯定,也很願意回答你的問題。」

鳳鏡夜挑眉,厲害!既隱諱的表示對方問得很無禮又表現了她的大度,不愧是夜公主啊。

觀眾席上指責的目光恨不得凌遲天一雪。

玖蘭樞卻望著台上完美的女子,等待著她的回答。

「的確遇到過呢,」夜嘴角微勾,眼神不知落到了何處,「不過,我遇到了更好的人,他的愛足以彌補我所有的過去,吶,畢竟,那只是過去。」

天一雪臉色難看的狠狠瞪她一眼。

終是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玖蘭樞極快的掩住口,極力掩飾著,卻怎麼也掩不住心底的痛。

血族的感覺靈敏,怎麼會不知道他的不對勁,卻也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

優姬第一次覺得茫然,在這個故事裡,她真的是女主角嗎?

樞哥哥,此刻你的眼裡只有她嗎?

幸村看了眼幾人,視線繼續回歸到台上。

「如果,緣回頭了,月還會回頭嗎?」

黑髮少年站起身,望向台上少女,「如果緣後悔了,她會原諒他嗎?」

所有人都驚訝的發現,這個人,竟和男主角很是相似。

他看不到四周人打量的目光,看不到優姬的悲傷,看不到任何人,只是看著她,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她成了他整個世界。

笑容漸漸的變淺,最終化作虛無。

她看著他,良久,卻沒有回答。

整個劇場一片寂靜,因為誰都能看出,他們有著曾經。

「已經……晚了呢…」她閉上眼,「月已經為了緣和白姬的愛死去了。」

是,死去了。

與忍足一夜

月夜下,暗影重重,高樓頂層的圍欄上,穿著白色和服的少女迎風而立,銀色的長髮在夜色中劃出好看的弧度。

夜半瞇著眼,把玩著手中的扇子,沒有回頭看身後的人。

玖蘭樞從夜退場後就一直跟在她身後,到了這個地方,只有他們兩人了,卻什麼話都不說。

一手撐到欄杆上,跳到上面坐下,她的腳下是一片黑暗。

「櫻蘭真的很美,」她望著腳下,神情模糊。

玖蘭樞看著她的背影,沉默。

夜回頭看著他,淡紫的眼在暗夜裡變得深沉。

四目相對,夜淺淺的笑了。

「樞,把我留在你那的東西還回來吧。」

很久沒有聽到的稱呼,可是沒有自己想要的溫暖。

避過她的目光,「什麼?」

「我的扇子,」夜疏離的笑道,「我只是想給你說聲,現在,它應該回到我手裡了。」

手一劃,立刻割裂一片空間,夜伸出手拿出了盒子。

熟悉的桃花盒子讓玖蘭樞面色大變,她…真的是…

輕鬆的打開盒子,裡面的油畫讓她微笑頓住。

「那個時候的樞…」夜摸著畫,「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很喜歡啊。」

這個時刻,玖蘭樞幾乎不能呼吸,心頭,滿是疼痛。

「是人的時候,那麼那麼的心疼你,」夜的聲音帶上縹緲,「看著你為了優姬做著一切卻不能得到她的理解,看著你站在窗前凝視優姬的背影,看著你眼底的寂寞,就想,如果可以,我一定不讓你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