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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聽到跡部不是夜蝶的南朋友,藍堂笑得很燦爛,「小蝶不要擔心,我會保護你的。」藍眼中認真讓夜蝶多了分笑意,這個少年,真是可愛啊。

玖蘭樞看著少女的笑,心中一動,驀然的開口,「南月小姐好像很喜歡藍堂。」

血族們驚訝的看著他們的君王,這樣的問題,不像是他會問出口的吧。

「藍堂的笑很真實呢,」夜蝶看向玖蘭樞,「我覺得,曾經,也許和藍堂認識,那種感覺彷彿是遺忘的記憶,雖然抓不住,卻能感受那份溫暖,如果真的有緣,不管是否忘記,都會有特別的感覺,很多東西都是這樣吧,留下美好的,捨棄痛苦的,我想,如果真的有前世,藍堂一定給過我溫暖吧。」她隨即笑開,「大家不要這麼嚴肅嘛,只是開個玩笑啦。」她的笑,依舊是燦爛如花,不過,這樣的玩笑,是否能刺痛你的心呢?

零皺眉,這個女生真的是那麼普通嗎?

「緣分嗎?」玖蘭樞看著少女,是否你真的只想記得那份唯一的溫暖,那些悲傷寂寞還有他,已經遺忘了嗎?

你幸福了嗎?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卻不是開心,你的世界怎麼可以沒有我?

蝶,你的世界怎麼可以沒有我呢?

驕傲的少年

黑暗中的絕望,黑暗中的愛情,黑暗中的罪惡。

可是,黑暗中的溫暖卻是更加的讓人難以忘記。

玫瑰,絢麗的玫瑰。

夜蝶站在月下,第一次真正的仔細的看著這個華麗的夜間部,這些寂寞的種類,絕望的氣息,可是即使這樣,他們也有自己所想要擁有的東西吧。

玖蘭樞的守護,緋櫻閒的絕愛,一條拓麻對友情的珍惜,她一直都看得如此的清晰,可是她卻忍不住的想去打破,為什麼呢?是因為無聊還是因為自己的惡趣味。

她越來越開始回憶從前,有祈存在的日子,只是她一直不明白,修與祈之間莫名的堅持,莫名的敵對從何而來,也許只是生活太過於無聊,他們只是想要在孤寂無邊的生活中找點事情來做,只是這樣吧。

可是她呢,不理會他們的堅持,不懂他們的敵對,只是自私的轉生,成為普通的人類,然後瞭解了屬於他們創造出來的生物所有的感情,愛,恨,嗔,怒,怨,妒,各樣的感情,可是只是明白了, 卻是沒有真正的體會。

世間人類的感情又有多長遠呢?

現世她看不到,覺醒了,不再是曾經瘋狂喜愛漫畫的人類,可是作為神的她,也想在這純粹的漫畫世界看到長久的愛情,她只是想看到而已。

修不會明白,就像她不明白他對人類的無視,不,也許他只是把人類當成守護的責任,她,終究也只是不辯黑白的混沌啊。

身後傳來輕淺的腳步聲,她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問,「你想在我這知道什麼呢?」

低下身子,摘下艷麗的玫瑰,輕嗅,濃郁卻不落俗的香味,她淺笑,隨意的把花扔到了地上,卻沒有回頭,只是道,「玫瑰真的漂亮,可是就是太過孤傲了,我想,做玫瑰也不容易吧。」

他看著她的背影,兩人之間隔著一叢帶刺的玫瑰,她在內,而他在外。

「你究竟是誰?」純血之君的聲音在暗夜裡寂寞而又帶著希冀。

「我嗎?」她轉過身,紫色的雙目帶著星星都難以比擬的光澤,卻是無情到讓他冰冷的地步,「我想,你們可是稱我為靈力者,只是我也很想知道你們是什麼生物。」

只是靈力者嗎?

玖蘭樞苦澀的笑了,他踩過玫瑰花叢,走到了她的身邊,「我啊,只屬於黑夜的生物,永遠生活在黑暗,永遠不能接觸到溫暖。」

「溫暖,」她似是對於他的靠近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揚起好看的下巴,瞇著眼,「那種東西,很重要嗎?」

不重要嗎?可是在那個人類少年的懷中她卻笑得那麼的快樂,還是她習慣溫暖,根本不明白寒冷的感覺?

「我想是因為曾經得到卻又失去了````」少年閉上眼,哀傷的道,「我想我已經失去了。」

失去了嗎?

夜蝶看著他,幾不可聞的歎息,是她玩得太過分嗎?

「其實,很多東西,你以為得到不一定就是得到,你認為失去也不一定失去,用心去看,用心去想,也許,很多東西就不一樣,不要相信你的眼睛,要相信你的心。」她對他宛然一笑,「我要失陪了,看來今夜我注定不能入睡了,嗯,今夜我在林中說的話你要多想想,有時間的話可以叫藍堂多在學校裡轉轉,也許會有特別的發現也說不定哦。」

特別的發現嗎?

玖蘭樞看著少女,她很特別,原來白日裡那個高貴的小姐也不是全部的她,那麼,你還有多少的秘密呢?

「希望你可以成功哦。」

在他的失神中,少女已經輕盈的跳過花園,留下的只有玫瑰的香和她身上淡雅神秘的氣息。

~~~~~~~~~~~~~~~~~~割啊割啊````割斷啦`~~~~~~~~~~~~~~~~~~~~~~~~~~~~~~~~~

早晨,跡部起床,有些迷糊的想,他是不是掉了什麼,是什麼呢?

「小景,我要去拍廣告了,你快點來啊。」

門外恬然的聲音讓他拋棄了深思的慾望,管他的,小事的話,忘就忘了吧。

收拾好了下樓,讓他以外的是這些夜晚上課的人都還沒有睡覺,他對黑髮的少年禮貌的點頭,抬腳欲走。

「跡部君,」他叫住了他,「可以談談嗎?」

「哦,」跡部摸著眼角的淚痣,走到沙發處坐下,肆意的笑問,「不知道玖蘭君想知道什麼呢?」

你想從我這知道什麼呢?

玖蘭樞想起昨夜少女對他說的話,他們果然真的是如此的相同?就連語氣都是同樣的驕傲,即使不知道他是血族的普通人在他的威壓下也應該有膽怯的心理,可這個少年既然依舊如此的傲然自若,果然是和她在一起的人類啊,真不簡單。

「我想瞭解一下南月小姐的生活,可以嗎?」

「呵」跡部站起身,毫不客氣道,「本大爺沒有為情敵提供信息的心胸,」他看向玖蘭樞,沒有掩飾他的決心,「任何人,我都不會放手,而你想要知道,自己去查吧,不過希望你能查到真實的資料。」

他可是記得,自從那個女人性情大變後的資料可是真假難辯。

「不奉陪了,我還是去看那女人拍廣告了,順便說一句,那個女人脾氣比較大,這是本大爺免費送你的信息。」

眾血族楞楞的看著少年驕傲的背影,有些反映不過來,這麼強的氣勢,是人類擁有的吧?

「啊,和那個女人有關的人真不簡單啊。」一條笑笑的道。

玖蘭樞看了他一眼,不語。

也許,真的是吧,那個少年真的是人類,可是他的身上有她的氣息,是她給他下的保護結界。

她,很在意這個少年吧。

蝶VS優姬

跡部走出夜間部的雕花大門,在旁邊樹蔭下站立的優姬讓他皺起了眉頭,這個女生,是差點撞到蝶的那個吧。

是在等待那個叫玖蘭樞的少年?

跡部掃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繼續走,對這些女生他沒有探知的慾望。

"那個,請等一下!" 優姬忍不主追上那個華貴的少年,她真的很想知道,那個她,是不是曾經的夜蝶。

"啊恩,你叫住本大爺有什麼事?"跡部強忍著不耐的問,如果在冰帝,他肯定是頭也不回的走掉,不過現在是在這個亂七八糟的學校,他還是盡量提升自己的耐性。

"冒昧的打擾我很抱歉,"優姬鞠躬後堅定的看著跡部,"請你告訴我南月小姐兩個月前在哪,我真的很想知道。"

兩個月前?

跡部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那件事是他心中的痛,滿身是血的夜蝶,毫無生機的夜蝶,沒有她存在的恐慌感,無力的感覺,他討厭想起那些日子。

"請你告訴我!"低頭鞠躬的優姬沒有看到跡部慘白的臉,也沒有看到大門內走出的血族眾人,同樣也沒有看到走近的夜蝶以及她難看的臉色。

為什麼是沉默呢,難道這樣的問題也會讓他為難,優姬抬頭,看到的是少年慘白的臉。

"黑主優姬!"清冷的聲音帶上了壓抑的怒火,她甚至看到了那雙美麗紫眼中的冰寒。

"啪!"一個重重的耳光落到她的臉上,她懵住了。她,被打了嗎?

她看著眼前的少女,腦中一片迷茫。

"你算什麼東西?"少女淡漠的語氣中帶著輕蔑,"因為你所謂的單純就能肆無忌憚的問別人問題,還是因為玖蘭樞對你的特別才讓你有本事來管我的事。"

夜蝶抬起她的下巴,毫不掩飾她對優姬的厭惡,"這樣一張單純的臉,可是做出事來卻比惡魔更傷人,真是噁心!"

放開她的下巴,掏出手絹擦了擦手,然後,嫌惡的扔掉,"不要試圖來惹惱本小姐,因為上一個惹惱我的人已經生不如死了,我美麗又善良的優姬小姐。"

優姬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只覺得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好狠的話!

血族們看著玖蘭樞冷凝的臉,都不敢多說,雖然他們也不喜歡優姬,但是也沒有誰能承受純血君的怒火,他們在心中祈禱這位象夜蝶大人的女人走好運。

跡部卻是心中一暖,他明白她的怒火從何而來,她,是在擔心自己吧?

"小景,別想那些已經過去的事,"夜蝶把手放入少年的掌心,"我現在還是好好的啊。"

掌心的溫暖讓跡部揚起平日裡張揚的笑,"啊恩,不會再有那樣的事了,本大爺決不允許。"

是誓言嗎?夜蝶笑著低下頭,掩去了眼中的複雜。

"因為討厭所以就這樣的污辱別人嗎?"優姬抬頭,滿臉怒火。

哦呀,生氣了啊,就讓我看看這顆琉璃般的心有多堅強吧。

"不是討厭呢,"夜蝶倚靠著跡部,吐出的話卻毫不溫柔,"是厭惡,厭惡毫不知恥的你。"

優姬的臉血色殆盡,身體已經開始發抖。

"偷走別人的幸福認為理所當然,犧牲了別人換來你的命毫不感激,害怕別人搶走本不是你的東西,這些不是無恥嗎?"夜蝶撫著發,笑得越發的燦爛,"這樣的人本小姐向來厭惡,你當然不例外。"

是這樣嗎?夜蝶死的時候自己是害怕的吧,當學長不理自己的時候,恨過啊,是恨過啊,無恥嗎?

優姬茫然的抬頭,看到了站在大門處的玖蘭樞,學長,他,會這樣想嗎?

似乎感覺到優姬的目光,玖蘭樞望向她,希冀的眼神讓他心頭微顫,優姬,他又該怎麼對待呢,忘不了夜蝶的死,他做不到再對她繼承守護,那樣,對蝶不公平。

"南月小姐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優姬只是想關心你一下吧。"一條拓麻帶著微笑緩解了尷尬的氣氛。

夜蝶毫不意外他的出聲,只是淡笑,"一條君果然是個不一樣的人哪,只是可惜了啊。" 歎息中帶著惋惜,就如同曾經那個少女在暗夜中的悲歎。

命運早已注定,他的未來,注定失去他所在意的東西。

"命運,注定了。"少女紫眸中有什麼閃過,但只是一瞬,快得讓一條以為看到的,聽到的都是錯覺。

可是他聽清了,只有他聽清了,命運,注定!

她,究竟是誰?

一條盡力維持著幾近僵硬的笑,"南月小姐說什麼!"

"啊,"夜蝶眨眼,"我是說我要去拍廣告了,至於黑主同學我會盡量忘記這件事的。"

"那請走好。"一條優雅的鞠躬,他想,就算不是她,這個南月小姐也不是簡單的人。

"那麼,失陪了。"她挽著跡部的手腕,在提腳的一瞬間聽到了優姬的聲音。

"兩個月前,你在哪?"

真是可愛的直率啊,可惜用錯了地方呢,夜蝶挑眉,笑得極其的優雅,可是她旁邊的跡部明白,她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

"我說可愛的優姬,你惹怒本小姐了!"白晰的手已經掐住了那細長的脖頸,她的眼睛變成深紫,身上的殺氣逸散,"你,真的想死嗎?"

玖蘭樞握住了她溫熱的手腕,淡淡道,"南月小姐的演技還是這麼好,不怕嚇著你的朋友嗎?"

聽到提自己,看戲的跡部笑得很刺眼的捋捋頭髮,"啊恩,怎麼會,蝶如果喜歡的話繼續,看起來很有意思啊。"

玖蘭樞有那麼一刻的抽搐,他看著笑得越發燦爛的夜蝶,無奈道,"南月小姐,我代優姬向你道歉。"

"是嗎?"少女笑望著他,似想看進他的靈魂深處,許久,她放下了手,她的笑沒有變。

玖蘭樞突然覺得,這個笑中有他看不懂的複雜,他甚至有種錯覺,她放下的不僅僅是手,還有別的什麼,雖然不知道她放下的是何物,卻讓他心中升起了難以抑制的恐慌。

果然是命運嗎?夜蝶無謂的笑開,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吧。

"那樣的話就算了吧,"夜蝶笑了笑,"看來玖蘭君很重視黑主同學,這樣也好。"她扭頭看向藍堂的方向,"藍堂不是要看我拍廣告嗎,走吧。"

"好啊。"藍堂高興的走向她,剛才一直老實的呆著,見夜蝶沒有忽視自己,眼睛笑成了彎月。

而跡部則皺起了眉,滿臉的不悅,手卻緊緊的握住了她的。

"我兩個月前出了車禍,差點就,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夜蝶對著呆愣的優姬露出了公式化的笑,"你,滿意了?"

優姬看著從頭到尾都高高在上的少女,原來是那樣,所以那個少年才會露出那樣恐懼的表情,因為愛著嗎?她,是個幸福的吧。

跡部的面色沉了兩分,但是沒有發作,他只握著她的手,緊緊的,不想鬆開。

玖蘭樞神色複雜的立在旁邊,重要的人嗎?

"我失望了,"夜蝶猶如孩子般突然道,"還是覺得藍堂最好。"

一條拓麻睜大了眼,他看著少女笑著的嘴角,還有她眼底掩蓋住的情緒,不對,怎麼會,那麼明白的暗示,他僵硬的看向玖蘭樞,他,沒有看出來啊。

"我果然還是不喜歡你呢,黑主優姬。"她淡淡的開口,下一秒轉身,離開,沒有猶豫,決絕得如那夜為優姬而死時。

樞大人,你再一次錯過了,一條低下頭,掩去驚愕與不解,大人,你還有機會找回她嗎?

大人,你再次傷害了她啊,你看到她笑容下的悲傷嗎?

錯過了嗎?

命運,果然已經注定,誰,也逃不出。

零的質問

零看著笑顏如花的女子,不知道這樣的她為什麼可以那樣的對待優姬,在這個學校,沒有人傷著優姬還能什麼事都沒有,玖蘭樞不會那麼輕易的讓優姬受傷的,她,對他來說是特別的,還是因為那張和那個少女同樣的臉。

那個高傲的少年坐在旁邊,安靜的等待,零不明白,那個從骨子裡都透著驕傲的少年,在那個少女面前卻如普通人般的低微,因為愛嗎?那樣放下身段的愛,會是怎樣的濃烈,是不是如那個少女對待玖蘭樞般的深情?

跡部已經注意到不遠處的白髮少年,因為他的目光投向的是夜蝶,這個學校的人口中的公主殿下是誰他已經沒有興趣,他所想要的只是夜蝶,如此而已。

收回目光,繼續看那個傾城女子,他的愛人。

「秋季的愛戀啊……」鋼琴架前的女子嘲諷的打開琴蓋,單手按動情弦,清冷的琴聲傳出,帶著秋葉飄落的淒清,似又決絕。

琴聲戛然而止,少女從琴座上起身,望著美麗空曠的園子,淡薄的笑開,「秋天,應該涼了吧。」

一喊停,夜蝶便笑著坐到旁邊優雅的喝飲料,直至零走到了她的面前表情也沒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