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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大長老沉默片刻,面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你還好嗎?」符離把莊卿拖出海裡,見他渾身都有燙傷,背上的名牌襯衫與西裝更是破破爛爛,後背的皮肉翻出來,有些地方已經被雷劈得焦黑了。

「死不了。」莊卿低頭看著身上破破爛爛的西裝,「這件外套是今年秋季最新高定,我原本打算過幾天穿去參加慈善晚會。」

「身上都傷成這樣了,還管什麼衣服。」符離在乾坤袋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方舟,把方舟往海面上一扔,方舟變成一艘精美的畫舫,裡面有桌有椅,甚至還有軟榻。

「到軟榻上躺好。」符離帶著莊卿跳上畫舫,莊卿懷疑地看著符離:「你想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符離把莊卿摁到床上,撕開他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他光裸的腹肌與後背。

「符離!」莊卿推開符離,坐起身道:「你瘋了?!」

「別鬧,乖乖躺好。」符離拍了拍莊卿的腦袋,把他又按了回去,從乾坤袋裡取出一瓶藥,「你傷得很重。」藥膏敷在傷口上,帶著舒適的冰涼,莊卿趴在床上,沒有再動。

傷口太深太多,一瓶藥膏根本不夠用,符離又掏出一瓶:「剛才,謝謝你。」他一個活了四千多歲的妖,竟被未成年龍護在了身下,這讓他又感動又不好意思,任何感激的話,都顯得蒼白。

「我也不想救你。」莊卿冷哼,「但如果讓別人知道,我管理部的員工竟然被天雷劈死,我丟不起那個人。」

後背、脖子、手臂全都抹上了藥,這些靈藥不知用什麼草藥製成,敷上去沒多久傷口便開始癒合,符離輕輕拍了下莊卿的牌屁股,「來,脫褲子。」

莊卿猛地回頭盯他。

「怎麼了?」符離被他盯得莫名其妙,「你變成龍的時候,也沒穿衣服,有什麼好害羞的?」

「符老妖,你是不是忘了,我身上有一半人類血液?」莊卿咬牙切齒道,「我們人類沒有在外人面前脫光的習慣!」

「那你把前面遮住,我幫你擦屁股。」符離掏出第三瓶藥膏,「前面你自己擦。」

「滾!」莊卿忍無可忍,伸手搶過符離手裡的藥膏,「我自己擦!」

「行行行,你是老大又是我救命恩人,你說了算。」符離多放了一瓶藥膏在莊卿手裡,起身放下內閣的紗幔,站在紗幔外道,「我在外面等你。」

莊卿看著紗幔外的人影,慢慢脫掉褲子,上面已經血肉模糊,帶著難聞的血腥味。他面無表情地揮手洗去腿上的血,把藥膏一點點抹在傷口上,「符離,你說得對。」

外面的身影動了動:「什麼?」

「你可能真的不是普通兔子。」莊卿想起符離差點走火入魔時,臉上的金色獸紋,還有咬下青衍血肉時的狠厲,眉頭皺了皺,快速給自己抹完藥,用本身的鱗甲變出一套衣服在身上,掀開紗幔就走了出去。

「我還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憑空取出牙膏牙刷,「刷牙!」

符離面色微黯,接過牙膏牙刷開始刷牙。

「知不知道生肉裡有多少細菌跟寄生蟲?」莊卿又遞了一杯水給他,「什麼東西也敢亂吃,我們管理部食堂剋扣了你的飯菜還是怎麼的?」

符離趴在船舷邊,把嘴裡的泡沫吐掉,喝了一口水繼續漱口,轉頭看莊卿,眼神亮了幾分:「龍肉好像還挺好吃。」

莊卿摸了摸自己手臂:「兔肉也很好吃。」

「你不是說,我不是兔子?」符離繼續漱口。

「不是普通兔子,不代表你不是兔子。」莊卿見符離準備把牙刷收起來,皺眉道,「再刷一遍。」

符離癟嘴,莊卿撩了撩袖子,露出手腕上還沒完全消失的傷痕。

符離……符離心虛地乖乖擠牙膏,繼續刷牙。

遙遠的海面上,一位海盜放下望遠鏡,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後拿起望遠鏡繼續看:「鬼、鬼船?」

這片海域是傳說中的靈異地帶,近來很多貨船都在這裡消失,久而久之就有鬼故事傳出。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麼靈異事件,而是他們把這些貨船搶劫後,故意傳出去的謠言。

「什麼鬼船,都科技社會了,傻子才信這玩意兒。」船長一巴掌拍在海盜頭上,「好好盯著海面,看看有沒有肥魚可以下手。」

「不是啊,船長,真的有鬼船。」海盜指著前方,「你快看!」

船長拿起掛在胸口的望遠鏡,果然在海面上發現了一艘奇怪的船。與他們這艘偽裝成商船的海盜船相比,那艘搭得像木質閣樓的船,實在太小太脆弱了,這種木製的船,是怎麼航行這麼遠,飄到海面上的?隨便一個海浪或是大風,就能把這艘船毀得七零八碎吧?

而且為什麼雷達掃瞄儀上,沒有任何顯示?

難道,真的是見鬼了?

「嗯?」符離突然扭頭,在船的四周下了結界。

「怎麼了?」

「有人類在偷看。」符離看著遠方,「好像還不是好人。」

「消、消失了?」可憐的海盜,嚇得話都說不完全,結結巴巴放下望遠鏡,「快、快調轉航線。」

「船長,船失去控制了。」舵手欲哭無淚,看著船上各種儀器瘋狂亂轉,崩潰地抱住腦袋:「完了,完了。」他還沒有喝最貴的酒,抱最美的妞兒,吃最美味的食物,怎麼能死在人荒無人煙的大海上?

然而他們的崩潰與恐懼都沒有用,這艘船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堅定不移地往某個方向行駛,直到與軍艦狹路相逢。

現在就算海上的鬼,也講究法律手段了?

海盜船碰上軍艦,還能有什麼下場?

「船長。」舵手絕望地癱坐在甲板上,「我們還是學一學鐵窗淚是怎麼唱的吧,以後進了裡面,好歹還能參加囚犯內部的文藝表演。」

「表演你媽個頭,老子五音不全,唱給誰聽?還不趕緊逃!」船長拖開舵手,準備自己來操作。

然而不管他怎麼按,操作室裡的各個按鈕就像是失靈了一般,沒有半點反應。

「我操!」船長狠狠踢了一腳控制室的大門,沒想到他在海上縱橫十年,竟然會倒霉在靈異事件上面。早知道這樣,當初他就不應該嘴賤,四處讓人炫耀那片海域鬧鬼,這下真把鬼招來了。

好在軍艦遠遠瞧見一艘商船,給對方發信號也沒有回應後,就趕緊降速。靠近後一瞧,船停在海面上紋絲不動,甲板上幾個被困的水手看到他們的船緩緩靠近,不僅沒有獲救後的喜悅,反而滿臉驚恐與害怕,軍艦上的人瞬間明白過來,商船上的人有問題。

結果把人抓過來一查,這竟是某個惡名在外心狠手辣的海盜團伙,最近好幾個國家都聯手在公海上抓他們。

現在這麼容易就把人抓了起來,竟有種白撿人頭的感覺。

聽這些海盜神神叨叨說著什麼有鬼,一位渾身正氣的海軍軍官道:「我看你們是壞事做得太多,心中有鬼。」身正不怕影子斜,世間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毫無底線的人心。

莊卿一臉冷漠的看著符離用法術操縱著海盜船自投羅網,轉頭趴在圍欄上看遠處天空上的雲,夜晚即將來臨。他以前以為,符離的本體與兔子有不同之處,只是正常的品種變異,但是此時他已經改變了以前的想法。

兔子天性中,對龍族應該有所畏懼的,就算修為高深,不懼龍威,也絕對不可能在失去理智時吃龍肉。

所以……他會是什麼?

他在人類皇宮中看過那麼多的古籍與資料,從沒有哪種生物的描述,如同符離一般。

「你看我幹什麼?」符離心滿意足地看著那些海盜被帶走,轉頭見莊卿正看著自己,以為他受了內傷,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很快便沉下臉來:「受了內傷怎麼不說,不是早跟你說了,現在是你最後一次蛻變的關鍵期?!」

一邊說,一邊從乾坤袋裡找出補元氣的藥塞進莊卿嘴裡:「我不是給了你一瓶補充元氣的藥,你怎麼不吃?」

莊卿動了動唇角,沒有說話。

這點小傷,就吃幾百萬一粒的藥,他不僅會內傷,還會心傷。

被強迫著吞下三粒藥,莊卿默默想,一口就吃掉六七百萬,如果換成靈米,夠他吃很久了。

「天黑了。」嚥下藥丸,莊卿沒有表情的臉更冷了,「我們要在這畫舫上坐一夜嗎?」他本性中沒有體貼這個詞,但是看著符離狀若無事的模樣,那些符離與青龍族的陳年舊事過往恩怨,他問不出出口。

身為管理部的領導,察覺職員跟其他妖修起了爭端,他應該問清查清,才符合員工守則。

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就算作為領導,也不該佔用員工的休息時間。

這事……先放一放,再放一放。

「要不要釣魚?」符離遞給莊卿一根魚竿,從下面的抽屜裡掏出一盒魚餌,「我釣魚的技術還不錯。」

莊卿見符離順手就拿出魚竿魚餌,扭頭看了眼這個畫舫,看來以前符離也曾這樣幹過。他拉開抽屜,裡面還有不少的魚竿,也許當初陪符離釣魚的妖還不少。

身為龍族,想要吃魚不過是張張嘴的事情,何須這種效率低又無聊的捕魚方式?

半個小時後,莊卿看了眼符離桶裡滿滿的魚,再低頭看了眼自己這邊空蕩蕩的桶,臉沉得猶如十二月的雪。

「別著急,剛釣魚都是這樣。」符離提起桶,倒了一半到莊卿桶裡,「有了我的魚給你墊底,不出一會兒就能釣到了。」

莊卿低頭看了眼在桶裡辟里啪啦甩尾巴的魚,魚尾甩起的水,濺了他一臉。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著急什麼,釣不釣得起來又不重要。」

又過了半個小時,莊卿一拉魚鉤,上面掛了一條又肥又大的魚。

他斜眼看兩個魚桶,眉梢上挑。

目前為止,他釣上來的這條最大。

作者有話要說:莊小龍:我是一個沉穩可靠的男人。

符老離:哦。

第55章 胡思亂想

修真管理部信息處理小組心裡很苦, 但是卻無法說出來。

天一亮媒體就開始炒作什麼海盜遇鬼船, 海盜船失靈, 自動送上門被軍艦抓個正著。這些媒體營銷號說得信誓旦旦,文筆生動, 氣氛渲染到位,硬生生編造出一個刺激、靈異、因果到頭終有報的故事。

有好事的記者提出要去採訪被抓住的海盜,被警察拒絕以後, 就編造得更加離奇了,說這些海盜已經被鬼嚇得神志不清,所以才無法接受記者的採訪。

儘管很多網友都覺得這些報道不靠譜, 但是上班或者學習無聊的時候,有些懸疑刺激的新聞故事來看一看, 還是很能提高大家興致的。

有網友甲道:海上的鬼可真守法, 沒有嚇死這些海盜, 也沒有吃掉他們,反而讓他們碰上軍艦, 這不是有困難找軍人嗎?

網友乙回復道:鬼也是人變的, 也許這個鬼生前就是遵紀守法的人呢?

網友們的腦洞向來又萌又大,討論得多了, 竟然還有人真情實意的萌上了這個傳說中的鬼, 給他畫了可愛的萌圖, 編出又暖又萌的故事。也許他是百年前戰敗後死在海上的士兵,儘管靈魂飄蕩在海面,也想要守護著海上的人民。也許他是一位勇士, 生前見義勇為,死後亦不忘本心。

故事,不在於真不真實,在於它能不能感動一個人。

信息小組的員工看完幾百年前軍人化英魂,在海上守護旅人的故事,感動得紅了眼睛,偷偷摸摸把這個故事轉到了修真論壇,註明原作者後,又給這個作者漫畫下打賞了一筆錢。

「為什麼這些網友這麼會編故事?」員工揉了揉發紅的眼睛,轉頭連線相關部門,去查事情的經過。

得到的答案讓他有些意外 ,他以為這是普通的航船失靈,沒想到竟然真的有海盜鬧著見鬼,而且據說海盜船被拖回海岸後,由專業人士檢查過,所有儀器都很正常。

難道真是遇到超科學現象了?

雖然心裡很懷疑,但是小組的工作人員對這種輿論處理十分熟練。先是讓一個在網上很有人氣的科普賬號,編寫幾個歷史上有名的鬧鬼事件,最後又張貼出事實真相,進行一次科學宣傳。

隨後又挑一個具有公信力的賬號出來,說海盜船出了問題,又受洋流影響,才飄到了軍艦前面。至於海盜為什麼鬧著見鬼,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們在海上漂流太久,吃了變質的食物,導致他們產生了幻覺。二是他們想裝瘋賣傻,企圖逃開法律的制裁。

隨後再科普了一下這個海盜船的惡名,曾經搶了什麼貨船,殺了那些無辜的水手。網友們被這些海盜喪心病狂的行為驚呆了,氣得直罵他們沒有人性,鬧鬼事件都忘在了腦後。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用科學解釋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創造條件,讓它變得科學起來。

「對了,這兩天好像沒看到老大上班。」處理完網上的輿論事件,信息組員工甲道,「以往出了這種事,老大怎麼也會親自過來看看處理得怎麼樣了,這兩天人影都沒見著。」

員工乙搖頭:「好像是受了傷,最近兩天很多事,都是幾個隊長跟符哥一起處理的。」

「哎,我跟你說個事,你千萬別說出去。」同事甲湊近同事乙,小聲道,「你有沒有覺得,符哥在咱們部門上層的威望特別高?」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符哥對高層好幾個都有救命之恩。」同事乙往四周看看,壓低嗓子,「中元節那天晚上的視頻,符哥的本事,咱們部門除了老大,恐怕還沒人能跟他一戰。」

「你們兩個湊在一塊說什麼呢?」張柯走進辦公室,拿著文件夾在他們頭上敲了一下,「好好工作,不要八卦。」

兩人尷尬一笑,看來他們的話被張哥聽到了,張哥的聽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你們兩個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聽到你們兩個說的話?」張柯把文件夾遞給他們倆,「修為高的人,目千里,耳八方也不是什麼問題,你們覺得這些話,符哥有沒有可能聽見?」

「張哥,我們只是有點好奇,沒有別的意思。」同事甲有些緊張地往四周看了看,就怕符離突然出現,「符哥修為這麼高,大家難免有點好奇嘛。」

「老人有言,好奇心害死貓。」張柯張開手臂,一左一右趴在兩人肩頭,「還有句話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懂不懂?」

兩人連連點頭,就算不懂,也必須要懂。

「好了,你們有修行上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向符哥討教。」張柯停止了調笑,「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說了,這份文件是最新下發的網絡安全操作守則,你們好好看一下吧。」

見張柯並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兩人鬆了口氣,再看那厚厚的安全操作守則時,竟有幾分甘之如飴的病態心理。

張柯滿意的走出辦公室,這些小子不嚇一嚇還不知道好歹。不過符哥哪會無聊到聽他們說了啥,這兩天他不知闖了什麼禍,不僅工資被扣得差不多,還要辦公室跟老大的別墅兩頭跑。

想什麼來什麼,剛走到旋轉樓梯上,張柯就看到符離正招手讓果樹歪下頭,好摘樹頂長得最好的果子。這棵樹也不知道栽在裡面多少年了,雖然沒有化形,但也有了些許靈智,平時誰要是去摘果子,都要被他身上的籐蔓抽,沒想到符哥竟然能哄得它自己低頭。

紅艷艷的果子看起來十分有誘惑力,等符離過來後,張柯就厚著臉皮向符離討,沒想到竟然被拒絕了。

向來慷慨大方的符哥,竟然連一顆果子都不願給了,難道是跟老大在一起待得太久,變摳門了?

「這些果子我帶回去給莊卿吃,你如果喜歡,我明天多摘幾個分你。」符離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下班時間快到了,我先走了。」

「符哥、符哥。」張柯連忙抓住符離手臂,「你先別走,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什麼?」符離掏出手機又看了一眼。

「過幾天是我宗門主的一百五十歲大壽,他老人家一直十分仰慕你,不知你可不可以賞臉去吃頓便飯?」張柯也想趁著這次機會,讓符離在修真界打開人脈圈。現在這個社會,朋友多了路好走,光跟著老大混,只會變成國內版的葛朗台。

「行。」符離一口答應下來,張柯趁機把邀請函塞到他手裡。

公交車到不了莊卿別墅,符離只能在路口下車,走過一條街道,才能進小區大門。小區的門衛看到他,露出一個笑:「符先生,您來了。」

「下午好。」符離對門衛友好一笑,走了兩步,他回頭看了眼門衛崗,隨意跺了跺腳,朝莊卿的別墅走去。

高級別墅裡的物業態度格外好,物業管理員見人三分笑,這個態度,讓業主們每個月心甘情願的給出比其他小區高很多的物業費。

聽到敲門聲,莊卿快步走到門口,拉開門後面無表情道:「你怎麼又來了?」

「前天晚上釣的魚,不是還沒吃完?」符離把水果掏出來放到茶几上的果盤裡,「我看部門裡的果子長得很好,可惜沒有人吃。」

「你究竟是來探望病人,還是來蹭飯的?」莊卿說到這個就來氣,昨天中午符離說是要做飯,差點沒把廚房燒掉,害得別墅裡的消防警報一直叫,引來了一堆物業。

「不要說得那麼嚴肅。」符離削著水果,「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妖,我就是廚藝方面差了點……」

「只有廚藝差了點?」莊卿搶走他手裡削好的水果,拿到自己嘴邊咬一口,哼了一聲往廚房走去。也不知道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累死累活管理這麼一個爛攤子,好不容易來了個能打的,也不省心。

活了四千多年,飯不會做,字寫不好,花錢大手大腳,簡直沒幾樣優點!

熟練的殺魚破腹去鱗甲,莊卿面無表情地往鍋裡倒熱油,說什麼照顧他,最後魚蝦比他吃得多,玩個俄羅斯方塊也能大呼小叫,這四千多年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

炸好魚塊,他板著臉把魚塊放到符離面前:「先吃著墊肚子。」

回到廚房,莊卿皺起了眉,難道他五行缺賤,為什麼飯沒做好,還要先給他炸魚塊?

有病嗎

紅燒魚、清蒸魚、酸菜魚、剁椒魚頭。

桌上擺滿了魚,符離很自覺的進廚房盛飯,拿筷子。餐具都擺好以後,符離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從身上掏出三個玉瓶,「這個給你。」

三個瓶子在桌上擺得整整齊齊,莊卿垂下眼瞼:「你怎麼又弄這個回來了,不是跟你說了,我不需要喝這個?」

「這個不能斷。」符離把瓶子往莊卿面前推了推,「現在人類對自然開發的力度太大,靈髓質量不如以前,只能委屈你喝這些了。」

莊卿看著面前的靈髓,努力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符離看了他一眼,指著正中間的紅燒魚:「這條魚好肥,我什麼時候釣了這麼一條魚?」

「自然是我釣起來的。」莊卿面無表情道,「吃飯不要說話。」

符離很給莊卿面子,把這盤紅燒魚吃掉大半,又開始念叨起來:「你這麼優秀,等最後一次蛻變完成,肯定有很多雌性向你求偶。」

「大業未成,求什麼偶?」莊卿拿眼角看符離,「還是你有了這個心思?」

「我看緣月酒店那個小姑娘,還有那個傅司都挺不錯。」莊卿放下筷子,「現在修真界又不反對人妖相戀,你可以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