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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哪有讓主子謝過咱們奴才的!」高德忠在小太監腦袋上敲了一記,轉身便向屋內走去。

小太監抬頭一瞧,便知總管是去給皇上匯報去了。

第27章 、桃與鴛鴦

莊絡胭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聽竹,喝著皇帝剛賜茶葉泡的茶道:「我罰你跪一柱香的時間,一炷香後你便起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明白。」

「奴才謝主子恩。」聽竹叩了三個頭,心中感激不已,這屋子裡放著冰盆,暑氣也沒有幾分,主子讓她跪在這裡,她豈會不知是主子體恤。若是別的主子知曉這些事,哪裡還留得她,她不過得這麼個懲罰,已經是天大恩德。

其實莊絡胭自個兒是完全不信那些東西的,可是這事兒被嫣貴嬪捅出來了,她若是半句話都沒有,實在說不過去,不過怎麼罰便是她自個兒的事情了,聽竹是個聰慧識時務的丫頭,她可捨不得廢了。

就在眾位妃嬪以為皇上仍舊不會翻牌子時,皇上連續兩夜都歇在了皇后的景央宮裡。皇后是皇上的嫡妻,其他妃嬪連拈酸吃醋的由頭也沒有。

第三天晚上皇帝去了淑貴妃處,第二日一早便賜了不少東西給淑貴妃,可見淑貴妃聖寵不減。

淑貴妃過了又是徐昭容、寧妃、賢妃各一晚,倒是讓妃嬪們以為皇上改了夏天不愛翻牌子的性子。

這些女人處都去了一次後,皇帝又是兩天不翻牌子,倒是讓眾位妃嬪摸不著頭腦了。

「皇上,內侍監的奴才來請安。」高德忠這麼一說,封謹便知道,這是在問他是不是要翻牌子。

「讓他進來。」封謹停下手裡的動作,高德忠忙上前接過他手上的筆,就見紙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一個大大的空字。

待內侍監的太監跪在封謹的面前,他視線掃過托盤中各個妃嬪的牙牌,突然道:「桃玉閣外的桃子快要熟了吧?」

高德忠聞言一愣,隨即答,「怕是能吃了,不過想來還未熟透。」

「沒熟透也有沒熟透的好處,」封謹拿起一個牌子,「朕也好些日子沒有瞧見昭充儀了,今晚就去桃玉閣吧。」

得知今晚要嫖皇帝,莊絡胭吃著從外面摘來的桃子,瞇著眼睛看屋外的陽光,卡嚓一口,便去了小半個桃子。

封謹處理完奏折後,時辰尚早,見高德忠匆匆從外面進來,便問道:「何事?」

「太后杖斃了柔主子宮中的一個宮女。」

「緣由?」封謹語氣不變。

高德忠連額頭上的汗也不敢擦,繼續道,「奴才聽聞,這個宮女衝撞了太后鳳駕。」

「柔妃的宮女怎麼會衝撞太后鳳駕?」封謹冷笑一聲。

「奴才聽說是太后想去瞧瞧桃園,哪知遇到柔妃宮裡的宮女摘了桃子慌張跑出來,撞到了太后,讓太后受了驚,才會被賜杖斃。」

「這個時節,幾個未全熟的桃子有甚好看?」封謹諷道,「朕也去陪母后瞧瞧桃園。」

莊絡胭聽到太后要來桃園時,便出門候著了,沒有想到會有跑來偷桃子的宮女衝撞了太后,鬧得連柔妃也被斥責了一頓。

瞧著向來是後宮得意人的柔妃小臉慘白的跪在地上,莊絡胭上前道:「請太后贖罪,柔妃姐姐想來也不知宮人會這般大膽的。」

「連自己的人都管不好,還能做什麼,」太后冷冷的看了莊絡胭一眼,「哀家之事,容不得你來插嘴!」

「嬪妾有罪,」莊絡胭裝作驚惶的跪下,老老實實的跪趴在地上。

「母后素來禮佛,莫因為個手腳不乾淨的奴才傷了自己慈悲,」封謹在幾步遠的地方開口道,「兩位愛妃對此事一無所知,母后還是讓他們起來吧。」

太后看了跪在地上的兩人一眼,緩緩開口道:「既然皇上開口了,你們兩個都起來吧。」

「謝太后,謝皇上。」莊絡胭起身退到一邊,垂首看著自己繡花鞋上的一粒珍珠,嘴角不著痕跡的一揚。

「皇上,不是哀家有意為難,」太后看了面色慘白的柔妃一眼,「作為一宮之主,竟然連宮裡的人也約束無能,實在讓哀家失望。」

封謹淡然道:「母后不用置氣,不過是個奴才而已,既已經杖斃了,便不要因個奴才氣傷了身。」

太后聽封謹這樣說,便知他不想責罰柔妃,便不滿的看了柔妃一眼,坐著步輦離開。

「皇上……」柔妃怯怯的看向封謹,小臉蒼白。

「先退下吧,」封謹語氣依舊平淡,「好好清理一下宮裡的事。」

「妾,告退。」柔妃咬了著嘴唇,後退著離開,走出一段距離後忍不住回頭看,卻見皇上執起了昭充儀的手,而恰好這時昭充儀笑著抬起了頭,兩人視線互相掃過,又各自若無其事的分開。

「皇上,妾一身的汗……」莊絡胭輕輕推開想與自己親熱的皇帝,一雙眼睛含羞帶怯。

「朕也不曾沐浴,愛妃要好好伺候朕才是。」封謹在莊絡胭唇上一吻,便囑咐外面候著的奴才準備沐浴等物。

下面的奴才心領神會,自然準備了一個紋著龍紋的大浴桶,莊絡胭被封謹抱進浴桶時,只有一個感慨,這浴桶比自己平日裡用的要大上不少。

兩個赤/裸的正常的男女在浴桶裡不發生點事,實在不符合常理,所以莊絡胭在浴桶中抱著皇帝脖頸呻/吟時,不得不相信鴛鴦浴這種東西,的確很刺激人。

花了大半個時辰洗完澡,莊絡胭軟趴趴的任由皇帝給她系裙帶,一隻手抱著他手臂笑道:「皇上,您系得真慢。」

「怎麼,嫌朕做得不好?」封謹伸手按美人腰間一下,「不若愛妃給朕更衣。」

「皇上這不是欺負人麼,」莊絡胭臉色微紅的降低聲音,「腰酸呢。」

封謹聞言輕笑出聲,理好莊絡胭的衣服,彎腰把美人從榻上抱到自己懷中,對外面道:「來人。」

候在外面的宮女太監埋著頭進來,頭也不敢抬,快速收拾完屋子後,抬著浴桶出去了,任誰也知道屋內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撫著莊絡胭尚未干的頭髮,封謹道:「愛妃平日愛做些什麼?」

「看書、練字、繡荷包、養花、練琴,只是這些做得都不太好,」莊絡胭腦袋在某人喉間摩挲幾下,傳遞著一種不安的情緒,「但是妾想著,慢慢練總會有長進的。」

「這些東西都是外物,當做愛好足以,不必過於執著,」封謹拍著她的後背,語氣溫柔道:「愛妃現在很好。」

「真的?」原本低落的情緒似乎因為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再度變得鮮活起來,封謹看著懷中之人抬頭看著自己時閃亮的雙眼,點了點頭。

那雙抱著自己脖頸的手,似乎也緊了些,封謹再次低下頭看去時,美人已經把頭靠在他頸間,除了歡喜外,似乎還有一些依戀。

封謹心一動,抱著人往床邊走去。

早晨,天剛亮,高德忠還有聽竹一干奴才便候在外面等著主子傳召了,昨兒晚上屋裡也鬧騰了好一陣,看樣子不會這麼早起了。

高德忠看了眼昭充儀的兩個貼身宮女,看起來十分的規矩,也從未試圖在他這裡打聽什麼,反倒比那些自認聰明的宮女來得讓人討喜。

又過了半個時辰,裡面才傳出響動,高德忠帶著幾個奴才進門,果如往前一般,昭充儀還在床上躺著,皇上又是自個兒起來的。

若論恩寵,昭充儀雖算不上最得寵,但是在皇上起身還睡覺的,她肯定是獨一份,就算是淑貴妃,侍寢的第二日一早,也是要伺候著皇上更衣的。不過瞧著皇上這輕手輕腳的動作,他也明白,床上那位主子這會兒只怕還在做夢呢。

屋內有著歡愛後的味道,高德忠伺候皇上多年,自然眼睛不會亂瞟,伺候完皇帝更衣後,見皇上又走至床邊吻了一下昭充儀的額頭,忙又再度埋下頭。

柔妃的宮女因為手腳不乾淨被太后杖斃,連帶著柔妃也被太后斥責一夜之間比宮內所有的主子知曉了,幸災樂禍的有,不當一回事的也有。

「這宮女腦子也真不夠好使,那桃園雖不大,但是扔個桃子還是藏得住的,何必慌慌張張揣著桃子衝撞鳳駕,真不知是沒長腦子還是沒長眼睛,」蘇修儀不屑道,「也合該柔妃倒霉,有這麼個奴才。」

「是啊,真夠倒霉的,不然怎麼就跑到桃玉閣外偷幾個桃子,還衝撞太后呢,」淑貴妃似笑非笑的捻了一顆葡萄在指尖,修剪得漂亮乾淨的指甲劃過葡萄皮,露出了鮮嫩的果肉。

「這後宮的女人啊,就沒有簡單的,」把葡萄扔到一邊的荷葉邊綠翡翠盤中,淑貴妃用手絹擦著手看了眼蘇修儀道,「這些話在我這說說便是了,出去了,你給我把嘴閉緊些,知道了?」

「是,」蘇修儀瑟縮的點頭,卻不知道這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為何不能說。

第28章 、各自心意

「主子,你還在想昨天之事?」聽竹為莊絡胭挽著發,以為是莊絡胭想起那死去的宮女難受,便勸解道:「這後宮裡便是這樣,踏錯一步便是地獄,主子你無須太過在意。」

莊絡胭點了點頭,口中沒有說什麼,但是她清楚昨天是怎麼一回事。

柔妃與她立場本就不同,所以那個宮女在桃玉閣附近時,她有意讓福寶出去嚇唬這個宮女,給其一個警告,哪知這個宮女膽子這麼小,竟然裝作摘了兩個桃子的模樣匆匆往外走,一出去便衝撞了心氣兒不順的太后身上。

讓她不解的是,這個宮女為何故意到桃玉閣附近轉悠,而柔妃來得又太快,這其中究竟還有誰的手筆?

忽然想起葉淑容小產後,莫名死去的兩個宮女,被皇上打入冷宮的金良義,還有葉家姐妹現今的矛盾,太后禮佛後與皇上異常明顯的幾次對陣,還有太后這次莫名其妙的來看一片不起眼的桃園,結果又發生了這種事情,其中究竟有什麼問題?

是有人要算計她,又或者是柔妃,又或者原本想算計另外某人,結果被自己壞了計劃,最後也只是連累柔妃被太后責罵一頓?

「那個宮女叫什麼名兒,在宮裡有交好的人麼?」莊絡胭攔住聽竹把一枚紅珊瑚釵插到發間的動作,抽出聽竹手中紅艷的珊瑚釵,從盒中挑出一支翡翠玉的交由聽竹。

聽竹順著莊絡胭的意換了髮釵,「奴婢只知道這個宮女叫金桃,是柔妃那兒負責打掃的一個宮女,平日裡並不能接近柔妃。」

瞧聽竹的意思,似乎也懷疑這事兒的蹊蹺,莊絡胭把珊瑚釵放回梳妝盒中,「這事暫時不用打聽了。」昨日連皇上都插手了,應該不是單純的小事。

今日太后免了眾位妃嬪請安,眾位妃嬪也少了折騰之苦,都有種鬆口氣之感,莊絡胭慢悠悠的走在園中,想著今早眾位妃嬪說話談笑,與往日並無異處,就連被太后斥責過的柔妃也與往日無恙,可見這些女人的城府。

回到桃玉閣不久,就有乾正宮的太監宣旨帶來皇帝的賞賜,無非也是些宮緞髮釵珍珠之物,唯一特別些的恐怕就是一盆羅漢松盆景了,這盆羅漢松修剪得極有意蘊,讓人瞧著便覺得舒適,擺在外室再合適不過。

「昭主子,奴才走之前皇上還說,羅漢松皇上那裡還有,若是您對這盆不滿意,可以再換一盆。」宣旨的太監笑著道。

「有勞公公了,這盆很好,」莊絡胭注意到,裝羅漢松的白底青花瓷上的花樣竟是六月雪,這皇帝是在表示對自己的喜愛之情?

「我很喜歡,」莊絡胭面上笑容瞬間燦爛起來,賞了太監一個荷包,用手絹子仔細擦拭著盆邊,似乎十分寶貝盆栽,倒是對那些宮緞珍珠玉釵顯得比較冷淡。

傳旨太監不解的看了那羅漢松一眼,雖說盆景不錯,但是也不是什麼稀罕物,這昭充儀怎麼就喜歡這些東西了。

傳旨太監回到乾正宮回稟傳旨之事,往日皇上也不過點點頭便罷了,哪知他今日說完後,皇上竟然突然開口了。

「昭充儀可喜歡那些東西?」封謹剛下朝,一邊解著帝王冠,視線卻望向了傳旨太監,傳旨太監覺得莫名的緊張,不知是不是他錯覺,仿似連皇上身邊的高總管也瞧著自己了。

「回、回皇上,昭充儀很喜歡,」他頓了頓,還是把桃玉閣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原本昭充儀已是高興,在瞧著那盆羅漢松盆景後,更是喜形於色,還賜了奴才一錠金子,奴才離開時,見著昭充儀用手絹子擦著盆邊,想來是極為喜歡那盆羅漢。」

「嗯,既然昭充儀賞了你一錠金子,朕便賞你兩錠金子,高德忠帶他下去拿。」封謹把帝王冠遞給女官,似乎心情尚不錯。

「是,」高德忠領著傳旨太監出了門,對傳旨太監笑了兩聲,「你小子運氣倒真不錯,不過昭充儀真的很喜歡那盆羅漢松?」

「回總管,奴才哪裡敢說假話,高總管你是沒瞧著,原本奴才見昭充儀對那些宮緞珍珠之物也就一般的表情,可是哪知昭充儀見著那盆羅漢松會高興成那番模樣,奴才也去桃玉閣傳過幾次旨意了,還真沒瞧著昭充儀哪次有今天高興呢。」傳旨太監搖了搖頭,還是不明白昭充儀怎麼就突然高興起來。

「主子的事,你做奴才的少琢磨,」高德忠拿了兩錠金子給傳旨太監,「主子的事情,做奴才的也不要多說,知道了?」

傳旨太監聞言忙點頭,他能在乾正宮裡混出些地位,自然也是有腦子的,加之高總管這般提醒,哪裡還會不明白這事兒不能再向別的人提。

高德忠回到封謹身邊後,又把傳旨太監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瞧著皇上的臉色,似乎對昭充儀很滿意。

聽竹與雲夕都是都是知道前些日子主子說的那些話的,現在瞧著皇上賜了這個下來,也跟著一道高興,只恨不得現在就去問花匠這羅漢松該怎麼照料了。

莊絡胭想著自己這裡被賜下來的花花草草,先是葛巾紫,再是睡蓮,這會兒又是羅漢松,皇帝下輩子是準備開花店吧?

不過這青花瓷盆做工真好,拿到後世拍出的恐怕是天價了。

因為皇帝最近寵幸哪個嬪妃後,都要賞賜一番,後宮的女人都已經看得習慣了,所以桃玉閣得了賞賜眾位嬪妃也沒有其他反應。皇后照例是送了份禮過來,雖說不貴重,但是至少擺了個賢惠大度的姿態在那裡。

皇帝在後宮女人中跑了一大圈,倒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愣是沒有翻葉家姐妹的牌子,就連皇后的表妹孫惠姬也得了聖寵,被升為孫容華,與葉容華平起平坐了。

莊絡胭聽說皇后表妹被晉陞為容華後,不由得歎口氣,這皇帝也真夠缺德的,這後宮這麼多她數都數不過來的封號,偏就給人家一個容華,這不是給葉挽眉難堪麼?

待給皇后請安時,莊絡胭瞧著這位新晉的孫容華,見她嬌怯的模樣,忍不住歎一句造孽,這麼個青春少女就成了後宮爭鬥的犧牲品,別說其他人,就連皇后恐怕也是拿她當棋子看的。

夜裡下了一場雨,倒是消了不少暑,莊絡胭出了景央宮後,突然有了幾分賞荷花的興致。她聽說御花園不遠處有一個漂亮的荷花池,可惜一直無緣觀賞,難得起了心思,便要下定決心去瞧瞧。

到了荷花池,裡面的荷花果然開得非常漂亮,莊絡胭一時忍不住做了辣手摧花的行徑,剛站穩身子便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

「前面是昭充儀麼?」

莊絡胭回頭瞧去,正是穿著粉色羅裙的孫容華,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見過昭充儀。」孫容華乖巧的行禮,給人乖乖女的感覺,莊絡胭不由得感慨,兩人身體都是十八歲,怎麼自己就沒有這般純真的感覺,難道靈魂決定了氣質?

「孫容華不必多禮,」莊絡胭笑著頷首,「孫容華也是來賞荷的?」

「聽聞這裡荷花開得好,便來瞧瞧了,」孫容華看了眼荷塘,「可惜這會兒還不是荷花最艷的時候,再等幾日便是最美的。」

「於我來說,什麼時候都一樣,只要開了都漂亮,」莊絡胭看了看手中的荷花,「我還有些事,便不陪孫容華了。」

「恭送昭充儀,」孫容華曲膝一禮,突然在莊絡胭背後補充道:「花要開得對,才能最漂亮。」

莊絡胭看了孫容華一樣,「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說完,拿著折來的幾多荷花坐上步輦離開了。

孫容華面無表情的目送著一行人遠去,緩緩回頭,看著荷塘的水,嘴角勾了勾。

「主子,孫容華是什麼意思?」雲夕有些擔心,「奴婢總覺得,這個孫容華沒有瞧著那麼簡單。」

「太沉不住氣了,」莊絡胭把幾支荷花插進長勁瓶中,不急不緩的開口:「她今日與我這般說話,明日便會同其他妃嬪這般說話,看來皇后娘娘的表妹,氣度與皇后比起來,差得太遠了。」

莊絡胭有些明白這個身體原主是何番模樣了,當日她剛得聖寵時,只怕也如這個孫容華般吧,得意得忘了自己是誰,忘了這後宮還有誰。

兩天後的夜裡,一陣驚雷劃破驚雷,莊絡胭嚇得從床上坐起身,看著被閃電照亮的黑夜,不知道是不是她錯句,她似乎聽到遠處傳來一個女子的尖叫聲。

第29章 、雷劈

「主子!」聽竹站在帳外,莊絡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聽聲音似乎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發生了什麼事情?」莊絡胭深吸了一口氣,任由聽竹打起帳子,聽著窗外刷刷的雨聲,閃電驚雷讓這個夜晚變得格外可怕。

「奴婢好像聽到外面傳來了尖叫聲,」聽竹眉頭皺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今兒晚上雷聲響雨又大,我們什麼都沒有聽到,」莊絡胭沉吟半晌,「今晚誰都不用出去。」不管這事兒與她有關還是無關,她打定了主意不出去。擦去額頭的汗,「你也去睡吧。」

「可是,若是有人故意…」聽竹仍舊不放心。

「這宮裡沒有傻子,對還是錯在皇上眼中,」莊絡胭對聽竹的仔細還是很滿意的,她這會兒連燈也沒有掌,可見不想引起麻煩,「這麼大的雨,沒事誰會出去。」

聽竹點了點頭,看了眼電閃雷鳴的窗外,輕聲退了出去。

電閃雷鳴了一夜,第二日一早總算放晴了,高德忠早早從床上起來候在皇上寢宮外,只等著皇上的傳喚,就在這個時候,就見一個小太監面色驚惶的跑了過來。

「高總管,昭主子那邊的桃林裡發現了三具屍體,昭主子與陪同的宮女都嚇得丟了神,這會兒正傳太醫呢。」

高德忠一聽,眉頭頓時擠在了一塊,那桃林這兩日是怎麼了,老鬧出些人命?

恰好這時聽到室內傳出動靜,高德忠低聲道:「這事兒先別聲張,快些告訴皇后娘娘去。」這種事可大可小,實在不好辦。」說完,便帶著一溜宮女太監進了門。

更衣完畢後,高德忠躬身給皇上整理著袍角,哪知這個時候皇上開口了。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封謹展開手臂,由著旁邊的女官整理袖擺。

「奴才聽聞昭主子受驚了,這會兒太醫已經去了桃玉閣。」高德忠小心的開口。

「受驚?」封謹皺眉,「怎麼回事?」

「奴才聽說今兒一大早昭主子起床逛桃園,哪裡竟瞧著三具屍體,所以受了驚嚇暈了過去。」高德忠理好袍角,退到一邊。

「園子外面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三具屍體。」封謹冷笑,「這事兒待朕下朝後再處理。」

「是,」聽皇上的意思,是要插手這件事情,這事兒只怕不是那麼簡單了。

「皇后娘娘,這便是那三具屍首了。」皇后坐在正廳,視線掃過三具用白布掩蓋著的屍首,也沒有讓人掀開白布的意思,用手絹掩著鼻道,「可查出是什麼人了麼?」

「回皇后娘娘,因為這三人被雷劈過,所以面容有些不好辨認,不過下官仔細查探了一番後發現,三人中有一個是殿中省的太監小方子,兩個是承天殿的打掃宮女紅珠和金果,金果是前幾日被杖斃宮女的姐姐。」御林軍侍衛瞟了眼這三具屍體,心裡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下官還發現,金果脖子上還有著沒有燃透的菱紗。」

皇后看了眼被太監呈上來的托盤,白布打底的托盤中,正放著一些焦黃的布片,有些邊角已經黑了,但是還是能讓人看出是做什麼用的。

「這倒是有趣了,難不成這金果因為妹妹去了,便要來著桃林外上吊自縊,偏還要帶著兩個同伴?」皇后揮手讓太監端著東西退下,面上露出嘲諷的神色,突然轉向廳內其他幾位妃子,「你們聽聽,可有這般有趣的事?」

賢妃掩著嘴角道:「哪裡有這麼奇怪的事,只怕有心人想要找些麻煩出來呢。」

若昨兒晚上這個金果單獨吊在桃林中,不管在誰的眼中,都會覺得這金果是想化作鬼都不放過昭充儀,只可惜想出這個計劃的人恐怕沒有料到,做這等壞事是要被雷劈的。

御林軍統領讓人把屍首抬了下去,抱拳道:「皇后娘娘,這金果的頸骨已經斷了,如果下官沒有預料錯的話,在雷劈之前,金果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