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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情感現場

此言一出, 滿室皆靜。

道年面無表情地看著眾人, 眾人神情呆滯地看向沈長安與道年。

糟糕, 他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先生也是, 好好的非要在長安面前扮殘疾, 現在弄得他們說謊不是, 說實話也不是。以他們的身份,走出去那也是威名赫赫的正神,撒謊多沒面子?

「長安。」老趙從廚房探出頭, 笑呵呵地朝沈長安招了招手,「過來幫我一個忙。」

沈長安看了眼神情不太自在的眾人一眼,轉身朝廚房走去。眾人齊齊鬆了口氣,再看先生的時候,他已經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軟的沙發上, 彷彿一切都跟他無關。

世間竟有如此無恥的天道?!

沈長安走進廚房,就被趙叔塞了一碗炸好的小魚乾,他想起道年好像也喜歡吃這個,拿著碗就準備往外走。

「長安, 等等。」老趙叫住沈長安, 指了指旁邊的小凳子, 示意他坐下,「咱們說幾句話。」

沈長安只好捧著碗坐下, 一邊啃小魚乾一邊等趙叔開口。

「先生腿的事情, 你都知道了?」

道年雙腿忽然恢復的事?沈長安點頭。

「先生忽然站起來, 並且走在你身邊, 其實我們也很意外。」趙叔歎氣,「這些年先生一直靠著輪椅出行,我們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但是先生的性格你也知道,不愛說話也不愛與人交流,這些年我們都習慣了。」

「今天看到他突然站起身,我們所有人都很吃驚,但卻不敢在先生面前表露半分,怕先生以為我們以前在意他坐輪椅的事情。」趙叔再次歎息,「長安,先生日子過得清苦又寂寞,直到你來到他的身邊,他才終於有了點活氣,希望你以後能多陪陪他,多關心關心他。有時候一個人若是病了,病的不是身,而是心。」

聽著趙叔的話,沈長安忘記了吃小魚乾,他怔怔地看著趙叔,良久後道:「謝謝你們這些年對道年的照顧。」

難怪他們在道年面前,彷彿一切都如常,原來是為了照顧道年的心情。明白這點,他有些後悔,剛才不該問出那句話的。

可能是因為道年雙腿恢復以後,讓他高興得失去了理智,說話的時候稍微有些不過腦子。

「雖然我們名為主雇關係,但是這些年早已經超過了老闆跟工人的感情。」趙叔把一盤切好的水果拼盤放到沈長安手裡,「你能出現在老闆身邊,我很高興。」

沈長安抱著一碗小魚乾,一盤水果:「能遇到道年,我也很高興。」

「那先把水果和魚乾端出去跟先生吃吧,你們久不回來,我們已經先吃了,你們的菜馬上就能好,等我把煲好的湯舀出來。」

「嗯。」沈長安點頭走出廚房。

頂著一臉憨厚笑容的趙叔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總算是把長安給忽悠過去了。反正他從沒說過先生的腿有問題,只說了他靠著輪椅出行,所以也不算是撒謊了。

這是善意友好的選擇性描述。

雙腿恢復正常的道年,除了第一天興奮地往外面走了一圈,而且還跟他一樣不小心走到黃泉路後,就不愛走路了。他每天不是窩在沙發上,就是仰靠在沙發上,渾身上下都寫著一個大大的懶字。

為了讓道年多動彈幾下,沈長安上班前,把自己雙十一買的包裹全部堆在了道年面前。

「這些都麻煩你了。」沈長安一邊換鞋,一邊對道年道,「午睡過後記得去花園裡走幾步。」

道年看著堆積如山的快遞包裹:「……」

當著沈長安的面,他伸手拆了一兩個,等沈長安一走,他把手裡的快遞一放,扭頭去看神荼鬱壘二人。

鬱壘剛想上前幫忙,被神荼攔了下來:「先生,這可是長安親口交代讓您做的,您說您答都答應他親手拆完了,讓我們來是不是不太好?」

道年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就在鬱壘以為先生會動怒時,就看到先生繃著臉,繼續拆快遞,後來他嫌拆的速度不夠快,連術法都用上了。

不過沈先生也真能買,什麼洗髮水沐浴露睡衣拖鞋,甚至還有癢癢撓?

買這個玩意兒有什麼用?

人類的購買慾望真是太奇怪了。

拆完大堆的包裹,道年就到躺椅上坐著了,就這麼躺了一下午。等到沈長安下班回來的時候,他指了指被地上那堆被歸納分類的東西,「全拆完了。」

「辛苦了。」沈長安把自己在路邊買的零食塞到道年手裡,「有沒有去散步?」

「有。」睜眼說瞎話已經成了天道大人的本能。

「哦——」沈長安拖長語調,「所以你微信運動步數顯示只有三百多步,是手機系統出了問題?」

道年神情不變:「我出門的時候沒有帶手機。」

「真的,沒有騙我?」沈長安笑瞇瞇地看道年。

道年:「……」

沈長安見他沉默不語,把厚外套脫下,假裝不知道他撒謊騙人了,朝廚房方向深吸了一口氣:「趙叔在做什麼,聞起來好香。」

道年:「……」

當天晚上,飯後沈長安提出散步,道年乖乖跟上了,連個拒絕的借口都沒有找。

梧明市多山水,冬日的晚上容易起霧,沈長安把手揣進外套裡,轉頭看向慢吞吞跟在自己身後的道年,「你的腿剛恢復,不能走太遠的路,但也不能天天都不動彈。你啊……」

沈長安無奈,怎麼就養成了這麼懶的性格?

沈長安在大學裡看過一篇與心理學有關的文章,文章中說,有一種懶並不是生性懶惰,而是當事人對生活沒有激情,也沒有期盼,所以沒有什麼事能夠提起他的興趣與熱情。

他很擔心,道年是這種情況。

沿著花園走了沒兩圈,霧水便打濕了髮梢,沈長安見霧氣越來越濃,便道:「我們回屋去。」

「好。」道年走在沈長安身後,他扭頭看向濃霧,濃霧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的注視下消失。

「高人,沈長安沒死。」豬長老顫抖著嗓音道,「不盡他沒有死,地獄因為惡獸被放出的事,已經開始懷疑我們走獸族了。」

灰袍男人沒有說話,他悲憫的臉上露出怒色,道年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根據他的推算,不應該的。

「閉嘴。」灰袍男人道,「你不是利用狐族的氣息,去做的這件事就算最後被懷疑,他們也只會是那個已經死去的胡明所為。你有點小事,便如此慌亂,能做什麼大事?」

灰袍男人揮袖把豬妖打出屋子:「滾出去,別擾了我清修。」

豬妖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強忍著恥辱感退了出去。若有一日,若有一日……

只恨當年他利益熏心,上了這趟下不來的賊船。

早上起來,沈長安把道年親手拆出來的雙十一物品分發給別墅裡的眾人,高高興興上班去了。

道年確定他走遠以後,對神荼道:「我要網購。」

「網、網購?」神荼愣神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先生,您想買什麼?」

「手機運動計步器。」道年一臉嚴肅,「要買充電自己動的那種,不要買手搖版。」說完,他把自己的手機塞到神荼手裡,「出去走幾圈再回來。」

神荼:「……」

身為天道,你為了偷個懶,怎麼什麼都幹得出來?

「長安!」沈長安正在錄數據,就聽到丁洋一聲哀嚎,撲到他的辦公桌上。沈長安嫌棄地往後仰了仰:「一看你這種兒子求爸爸的姿態,我就知道沒好事。」

「只要你願意幫我這個忙,讓我叫你爺爺都行。」求人辦事的時候,丁洋向來以完美的低姿態求得對方憐憫,「我爺爺今天中午辦七十九大壽,今天輪班是我出外勤,可是我又想提前下班,早點回去。你看你長得這麼帥,人又義氣,能不能跟我換一下外勤班?」

「嗯……」沈長安做沉思狀,見丁洋緊張得差不多以後才道,「今天是你爺爺七十九大壽,你卻叫我爺爺,不怕回去以後老人家追著你打。」

「你還別說,我爺爺年紀雖然大,勁兒可不小。」丁洋苦著臉道,「爬山的時候比我速度還快。」

「行吧,我幫你出外勤。」逗得差不多了,沈長安笑,「祝老人家長命百歲,活到110歲的時候,還有勁兒揍你。」

「嘿嘿,謝啦。」丁洋撓了撓頭,「如果他老人家能夠長壽,110歲的時候能揍我也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嘛。」

沈長安把數據表推給丁洋:「那你幫我做這個,我出外勤去了。」

自從有個道年給他們部門的贊助以後,他們部門就有了輛漂亮的外勤車,白漆為底,上面印刷著民服部門的稱號,開出去比之前的破麵包車有面子多了。

沈長安開著車在街上慢慢溜躂,偶爾有幾個小攤販看到他,扛起貨攤就一路飛奔,留給他一個遙遠的背影。

他又不是城管,跑那麼快幹什麼呢?

沈長安見路邊有個買針織品的老奶奶,因為腿腳比較慢,還在哆哆嗦嗦地收拾東西,於是把車停到路邊,在她那裡買了幾雙手套,話不多說,轉身就開車慢悠悠離開。

留下老奶奶拿著賣手套的錢,愣愣地看著離去的車輛出神。

「動、動作太快了吧?」社會觀察欄目組的工作人員從隱藏的角落裡走出來,「在貨攤上隨便拿幾雙手套就走,表明他並不是真的想買手套,而是為我們工作人員扮演的老奶奶創收。」

「剛才我們雖然沒有來得及拍清楚這人的容貌,但是我們拍到了他開的車,車場好像印刷著民服部門幾個字,看來是當地為老百姓辦事的某個機構。」

「他用他的行為,詮釋了他們部門名字的意義。」

沈長安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被鏡頭記錄了下來,他繞過街頭,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穿著焦糖色大衣的漂亮女孩子出來,因為覺得她有些眼熟,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為離這個女孩子不遠的地方,有個穿著灰色防寒服的男人一直在盯著女孩子看,一隻手捂在胸口,臉上露出猶豫與憤恨的神情。

看到這個男人,沈長安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女孩子眼熟了。這個男人昨天以死相逼,想讓這個女孩子做他女朋友,女孩子卻拒絕了。

因為她昨天戴著眼鏡口罩,所以他才只覺得眼熟,卻沒有把人認出來。

想到這,沈長安心中那種不對勁感更加明顯了,他想了想,還是把車停了下來,決定跟過去看看。

哪知道他剛把車停下,就看到男人朝女孩子衝過去,手裡還有銀光閃爍,那是……刀?

沈長安拉開門就衝了過去,連車門都來不及關。

「啊!」商場大門口人來人往,突然有個持刀的男人衝了出來,極容易引起人恐慌,所以人群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曾怡聽到有人尖叫,抬頭朝四周望去,看到一個男人滿臉恨意地朝自己跑來,手裡還拿著把利刃。

曾怡腦子有片刻的空白,他想殺了我?

她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躲,躲開了男人的第一刀。

「你這個賤女人,我這麼愛你,你卻羞辱我的感情,我殺了你!」男人見曾經追求不到的女人,在自己面前露出了恐慌的表情,忽然覺得有些洋洋得意。

女人再有本事,再漂亮那也只是個女人,在他的力量下,仍舊是那麼的弱小。他覺得,他是可以主宰她的,可以決定她的生死。

越想越覺得興奮,他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再次揚起刀刺了下去。

可是這一刀,被人阻止了。

誰,是誰敢阻止他懲罰這個嫌貧愛富的女人?

在這個瞬間,他強大的力量似乎變得沒有用處,他被一個人狠狠踹翻在地,有只腳踩在了他的手腕上,讓他不得不鬆開手裡的刀具。

「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持刀傷人,打死他!」

「垃圾!」

「畜生!」

四周的怒罵聲,哭聲,還有朝他衝過來的腳步聲,都讓男人覺得恐慌。為什麼會這樣,他只是懲罰那個女人而已。

「打死!」

有人踹在了他的後背上,有人踩在了他的腳上,還有腳朝他腦袋踹過來,但是被人攔住了。

「各位各位,大家冷靜一點,不要打腦袋,出了人命大家要負法律責任的。」沈長安攔著憤怒的人群,假裝沒有看到那些趁機踩腳踩手的,「大家幫忙報個警的,都冷靜冷靜。」

遇到這種突發情況,早已經有圍觀群眾報警,剛才還耀武揚威的男人,被人揍得灰頭土臉,彷彿是只見不得人的老鼠。

大商場人流量多,所以附近有警察值崗亭,接到群眾舉報後,很快就有警察趕了過來,把除了臉還是好的,其他地方都受了傷的男人拷上了警車。

從商場大門到警車短短幾十米的距離,男人又挨了不少打,還有人朝他潑奶茶,扔玉米棒子。

「嗷,誰潑的奶茶這麼燙,看著點人啊,別怕咱們警察同志誤傷了。」

警察:「……」

我該感謝你們為我著想嗎?

驚魂未定的曾怡在商場工作人員與女警的陪伴下,去了商場經理辦公室休息。作為見義勇為的路人,沈長安本來想轉身就走,結果幾個熱心群眾不讓他走,還有人說他厲害,要買禮物送給他。

沈長安好不容易婉拒了這些不熱心群眾,轉頭回去關車門,發現沒有來得及關門的車裡,被人放了餅乾、錢還有……小孩子喜歡吃的熊寶寶棒棒糖?

「這些東西是誰放的啊?」他扭頭看向四周的人群,這些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沈長安。

「各位姐妹兄弟,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意,但是為人民服務是我的工作,大家的東西我不能,收了就是違反部門規定,請大家多多理解。」沈長安看著座位上的那張張紅鈔票,「大家如果有心的話,就把這些錢捐給愛心工程,就當我把錢收下了,好不好?」

在沈長安好說歹說的情況下,那些偷偷送錢送食物的人,都領走了自己放下的東西,最後還剩下一個熊寶寶棒棒糖沒有認領。

沈長安哭笑不得地拿起這個可愛的熊寶寶糖:「請問,這個糖是誰放的啊?」

「是我。」

沈長安低頭,看到他腳邊站著一個騎著兒童自行車的小姑娘,小姑娘看起來不過三四歲大,紮著小羊角辮,可愛得不行。

「為什麼要送我這個呢?」沈長安蹲在小女孩面前,笑瞇瞇地問。

「媽媽說啦,英雄都是很辛苦的。哥哥你是英雄,吃了我送的糖,就不苦啦。」小姑娘從童車上下來,伸手拍了拍沈長安的發頂,「哥哥乖啦。」

沈長安被這童言童語逗笑了,他抬頭看了眼四周,一個年輕的女子站在不遠處,看樣子像是小女孩的媽媽。

「謝謝你送的糖,那我吃啦?」沈長安拆開包裝,「聞起來好香。」

「當然香,我一周只能吃兩塊呢。」小女孩嚥了嚥口水,故作大方道,「這是獻給英雄的禮物,是你應得的,快吃吧。」

「謝謝。」沈長安把糖放進自己口中,淡淡的奶香充盈整個口腔,「很好吃。」

「不客氣。」小姑娘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

吃了兩口小女孩送的糖,沈長安突然忍不住想,他這種行為,不算違反部門規定吧?

「你好,請問你是救下曾女士的沈先生吧?」穿著制服的女警走過來,看了眼沈長安身後的車,笑道,「原來是民服部門的同志,多謝你這次阻止了歹人行兇,保護了大家的生命安全。受害人曾女士受驚嚇過度,情緒有些不穩,現在她想親自向您道謝,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見她一面?」

「她人沒事吧?」沈長安鎖上車,作為民服部門工作人員,安撫受害者情緒,也屬於他的工作範圍,所以他不好拒絕。

「曾女士沒有受傷,只是受到了驚嚇。她的家人跟朋友接到消息後,已經往這邊趕了過來,應該很快就能到。」女警講述了一下大致情況,補充道,「說來也巧,曾女士說她認識你。」

沈長安有些疑惑,他跟這位曾女士,好像從未有過正式的交流,她是怎麼認識他的?

跟著警察來到商場經理辦公室,沈長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陳盼盼風一般地跑了進來:「曾怡,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渣,求愛不成就要殺人?」

「救你的帥哥是誰,世界上的男人,有奇葩垃圾,也有好人……」

「是我。」沈長安乾咳一聲,「盼盼,這是你朋友?」

「長安?」陳盼盼一邊握著曾怡的手,一邊驚訝地看著沈長安,「是你救的曾怡?你們倆這是什麼樣的緣分啊,出了門就遇到……」

陳盼盼忽然想起,上次她打算把曾怡介紹給沈長安的時候,沈長安是明確拒絕了。她閉上嘴,岔開話題道:「謝謝你,長安。如果不是你,我就要失去這個小姐妹了。」

「不用客氣,今天不管是誰遇到這種事,我都會站出來。」沈長安也想起了陳盼盼跟他提過的白富美,原來就是這個女孩子。

沈長安禮貌客氣地看向曾怡:「你人沒事就好,我今天的巡邏工作還沒有完成,先走一步。」

「等等。」曾怡叫住沈長安,「你救了我一命,我真的很感激你,能不能留個聯繫方式給我?」

「不用了吧?」沈長安覺得,自己跟曾怡可能沒有什麼需要聯繫的地方,想了想便道,「為人民服務嘛,你不用放在心上。」

說完,他扭頭看向陳盼盼:「盼盼,好好照顧你的朋友,我去巡邏了。今天商場出了這麼大的事,肯定有不少人受到驚嚇,不在四周看看,我不放心。」

陳盼盼:「……」

這哪裡是直男,分明是根不解風情的木頭,活該母胎單身二十多年。

沈長安做了好事不留名,因為他做完好事,都偷偷回家給道年炫耀。中午吃飯的時候,他跟道年說起了這件事。

「真不知道這種男人怎麼想的,嘴裡說著喜歡,做的全是害對方的事。」習慣了給道年剔魚刺,沈長安看到魚就下意識給道年夾兩塊,「我如果有了喜歡的人,肯定是寵著他,護著他,他喜歡吃什麼我做什麼,讓我夾魚絕對不挑蝦。讓我剝蝦絕對不夾青菜。」

他一邊說,一邊把剔好刺的魚肉放進道年碗裡。

道年吃完魚肉,指著旁邊的蝦:「我想吃蝦。」

「哦。」沈長安放下筷子,戴上手套給道年剝蝦。

劉茅、神荼、趙叔、鬱壘:……

這是什麼情感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