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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武曲

一輛印刷著動物保護字樣的車, 連夜開出梧明市,前往與梧明市相鄰的省會城市。

梧明市動物園的條件非常有限,而這種北極狐是二級保護動物, 當地野生動物保護協會經過商量以後, 決定連夜把北極狐送到一個生活環境比較好的地方。

「也不知道這隻狐狸是被哪個走私販子弄到了梧明市這邊,幸好遇到了好心人, 不然日子可憐著呢。」工作人員看了眼在籠子裡叫個不停的狐狸,對同事道,「不過這狐狸脾氣真大。」

「說不定就是因為脾氣大,野生動物走私犯擔心鬧出動靜來,就把它扔了。」同事歎氣, 「它再這麼鬧下去, 我怕還沒送到省會那邊, 它自己身體先受不了。」

話音剛落,忽然前方升起一股濃霧,高速公路上不能停車, 他們只好減緩車速,把遠光燈打開:「怎麼突然起這麼大的霧?」

司機在心裡捏了把汗, 這種眨眼間降下濃霧的事情,他倒是聽其他司機講過, 不過這種異常現象,往往與靈異現象掛鉤。

他扭頭看向兩位文質彬彬的工作人員, 用力握緊方向盤:「二位, 等下看到什麼奇怪的想像, 千萬不要發出聲音。」

這話一說完,就見路中間突然走出一個人,車輛直接撞了上去。

「啊!」兩個工作人員齊聲高叫。

司機摸了把臉上的汗,剛才那堆話算是白說了。

「我、我們要不要報警?」其中一位工作人員抖抖索索地拿出手機,卻怎麼都按不准數字。

「打個屁!」司機咬牙道,「這大晚上的,誰會從高速路上經過。而且……」他聲音發著抖,「根本沒有撞擊的感覺。」

兩位工作人員愣住,好半晌才道:「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咱們撞鬼了。」司機見兩個人被嚇得面白如紙,「你們把手機拿出來,打開音樂播放器。」

「幹什麼?」

「搜正氣陽剛的歌,國際歌也行。」

「Stand up, all victims of oppression」

「關掉!」司機也有些害怕,忍不住朝工作人員吼道,「你們兩個能不能接地氣一點,這荒郊野嶺的鬼,能聽得懂外語?給老子換漢語版的!」

「哦哦哦。」工作人員趕緊搜中文版,發現有好幾個版本後,有些傻眼,他該挑哪個版本?

情急之下,他只好閉眼隨便選了一版,哪知道歌聲沒有響起,只看到屏幕上亮出一排冷漠的字:「對不起,此歌曲因未得到版權授權,已在本網站下架。」

他連點了好幾首歌,才找到一版能放的,可惜這個版本明顯是水平不太足的翻唱,聽得讓他們忍不住懷疑,究竟能不能嚇跑鬼。

車窗外濃霧不散,最詭異的是,他們發現整條高速公路上,彷彿只有他們這一輛車的存在。

有氣無力的歌聲在車裡迴盪,兩個野保工作人員嚇得面色發白,慫了一團。其中一個工作人員伸手把裝著白狐狸的籠子拉到自己面前,哆哆嗦嗦地打開籠子的鎖。

「你幹什麼?」

「等下如果真的有什麼惡鬼,肯定也是針對我們活人,這個小東西還有機會跑。」打開籠子的工作人員嚇得牙齒打顫,「能保一個……算一個。」

胡明瞥了眼手抖得跟帕金森患者的人類,不屑地扭頭,慫成這個樣兒,誰保誰呢?

前方的霧已經濃得伸手不見五指,司機不敢繼續把車往前開,乾脆一踩剎車,把車開到路邊停下,打開了應急雙閃燈。

三個人的呼吸聲,在寂靜的車裡此起彼伏。

「哇!」不知哪來的烏鴉忽然落在了車頭上,雙眼死死盯著車裡的三人。這不像是動物的眼裡,它的眼睛裡,有人的情緒。

工作人員把北極狐塞進座位底下,摁住它不讓它出來。

烏鴉扇著翅膀離開,道路前方出現了一隊穿著紅色衣服的人,這些人動作僵硬,渾身沒有一點活氣兒。

「鬼王出巡,眾人迴避。」

為首的那個人,機械地念著這一句,在即將路過野保協會的車時,忽然停下腳步,僵硬地扭頭看向三人:「擾路者,殺無赦。」

胡明從座位下爬出來,一爪子打開車門跳下去,揮抓便向為首者撓去。

一個孤魂野鬼,你裝你爺爺個腿兒呢。

還鬼王,鬼個屁的王,剛進入梧明市的地界,就敢這麼裝逼。自從天道大人在梧明市立下神府後,連陰間界老大閻王來到這個地界,都要老老實實規規矩矩,一個剛從外地來的破鬼,就敢帶著群雜碎稱王?

他動不了沈長安,還動不了這種垃圾?胡明本就一肚子火氣,丟妖丟到報紙上不說,還有鬼在他面前裝逼。

以爪子下去,這個鬼彷彿被撕破的紙,分裂成兩半倒在了地上。

「何人敢傷我鬼使?」

「你裝你爺爺的逼呢!」胡明飛身跳到轎子裡,轎子裡坐著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胡明二話不說,一尾巴扇在惡鬼臉上,惡鬼咕嚕嚕跌出轎子,爬起來就想跑。

胡明正愁沒有地方發洩自己的情緒,又怎麼會讓他跑掉,一陣連環踢,就把惡鬼打得身體透明,神魂不穩。

縮在車裡的三個人類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連呼吸都差點忘了。

這是……現場版的白狐報恩,影視劇沒有騙人哦。

胡明本就不是修功德道的妖,他把惡鬼揍得差不多,出夠氣後,張大嘴巴把惡鬼吞吃入腹。吃完鬼王還不算,他把其他小鬼全都揉成一團,在路邊隨意撿了個髒兮兮的礦泉水瓶子,把小鬼們的魂魄全部塞了進去。

做完這些以後,他轉身看了眼車上又慫又弱的人類,鑽進草叢中消失不見。

他以後再也不想看到沈長安了,連他的名字都不想聽見!

「跑、跑了?」野保協會工作人員看到北極狐跑走,見四周濃霧已經漸漸散開,慢慢回過神來。

「我們回去以後,說路上遇到鬼,白狐把鬼消滅以後,就自己跑了,領導會不會相信?」

「……」

誰會信啊!

「車上有行車記錄儀……」司機嚥了嚥口水,「我們趕緊回去。」再不回去,他怕半路又竄出什麼妖王、虎王的。

晚上在道年家吃完飯,沈長安才想起報紙的事情,他把疊得整整齊齊的報紙塞給劉茅:「劉哥,你讓人把白狐送去警察局的事情,已經上報了。」

「怎麼回事?」道年看了眼劉茅,「誰送去警察局。」

「沈先生昨天晚上在家裡發現了一隻跑丟的北極狐,我們已經安排人把狐狸送到派出所,現在這只白狐已經受到了最妥當的救助。」

「嗯……」道年拿過沈長安手裡的報紙,「做得好。」

聽到這話,劉茅心裡明白過來,以後胡明就不能再出現在這裡了。

聊了會兒白狐,沈長安手機跳出一條消息,是雙十一的促銷廣告。他扭頭問道年:「道年,你最近有什麼想買的?」

道年搖頭。

沈長安覺得自己好像也沒什麼特別需要的,可是這種購物節如果不買點什麼真總覺得缺少熱鬧。

他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到能買什麼。早上起來以後,在小花園裡剪了幾枝花,往四周找了找,發現那個長著錐子臉的年輕花匠不在這邊,便問正在旁邊站著的神荼:「那個長著錐子臉的小哥今天不在?」

因為他被你抓起來送到派出所了。

神荼乾咳一句:「他工作的時候不認真,還被劉哥發現偷偷欺負鸚鵡,所以先生把他辭退了。」

「哦。」沈長安點頭,虐待動物這種行為不能容忍,辭退了好。

他把剪好的花放進花瓶裡,轉身上樓的時候見道年已經起床,就把手裡的花瓶跟昨天的花瓶換了:「我下樓去跑會兒步,吃飯的時候叫我。」

運動會就要開始了,他還是要臨陣磨一下槍。

「嗯。」道年看了眼花瓶中猶帶晨露的鮮花,「我讓老趙給你準備了運動餐。」

「不用這麼嚴格吧?」沈長安震驚了,運動餐很難吃的。

「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道年靠著椅背,懶洋洋地看著沈長安,「神荼有個叫武曲的朋友,十分擅長運動,我讓他來給你進行專業的培訓。」

「啊?!」道年雖然還是一副眼睛都不想睜開的模樣,但沈長安就是覺得,對方在笑,還笑得很開心。

「道年,我覺得吧,這種事重在參與,名次什麼的……」

「不要擔心,我們所有人都會配合你的訓練。」道年垂下眼瞼,不再去看沈長安,「好好鍛煉。」

沈長安:「……」

所以他前天晚上吃的燒烤,是他鍛煉身體前最後一頓享受嗎?

「道年,以後你做了家長,可不能這樣。」沈長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不然孩子的壓力多大啊。」

道年抬頭看他:「既然你不願意,那……」

「算了,能拿個名次更好。」沈長安自己先妥協了,「不過先提前說好,我不一定保證能拿獎。」

道年點頭,等沈長安離開以後,他從床頭櫃抽屜裡拿出幾本書,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這些書的封面上,印著《怎麼讓你孩子成功》《如何養出令人驕傲的孩子》《有壓力才有進步》等等名字。

人類這些所謂的成功父母寫出來的書,一點用都沒有。

十分鐘後,沈長安就見到了神荼的朋友武曲,對方不是他想像中的肌肉猛男,反而是個身材修長,相貌英俊的青年,就是頭髮看起來特別堅韌,像是一根根豎起來的鋼針。

「這位便是沈先生?」武曲朝沈長安笑得一臉陽光,「你好,我是武曲。」

「武哥好,接下來的幾天要麻煩你了。」沈長安跟對方握了握手。

「哪裡,能幫到你的忙,我很高興。」武曲對沈長安客氣,「我對這類比賽還是……有些經驗,沈先生主要比哪些項目。」

沈長安把項目表交給了武曲。

「一千米長跑,百米衝刺跑,鉛球比賽跟跳遠?」武器看完輕鬆一笑,「沒問題,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輸。」

沈長安:「……」

為什麼從道年到他的職員,各個對輸贏都這麼看重?

接下來的幾天裡,沈長安以後自己會遭受教練的嚴格摧殘,沒想到武曲跟健身房裡的教練不同,不僅沒有嚴格要求他,還提醒他勞逸結合。

不過武曲教給他的方法確實很有用,沈長安發現自己進步神速,就連飯量也增大了不少。

趙叔一天三頓變著花樣給他做運動餐,劉茅每天接他上下班,武曲神荼一遍幫著他糾正各種姿勢,還要兼職心理輔導。

大家這種積極熱情的態度,讓沈長安有些懷疑,他究竟是去參加運動項目,還是去參加高考?

臨到運動會開幕式那天,趙叔起了個大早,給沈長安做了一碗麵,這碗麵總共只有一根面,裡面還臥著兩個鵪鶉蛋。

「趙叔,這是啥?」沈長安夾起鵪鶉蛋塞進嘴裡吃掉,這麼簡單的一碗麵,趙叔都能做出無比的美味。在道年家蹭多了飯,他在吃的這方面,已經越來越挑剔了。

「你們人……小孩子考試前,家長不都是喜歡給你們做兩個蛋,祝福你們考滿分?」趙叔把配菜放到沈長安面前,笑得滿臉憨厚,「我沒養過孩子,也不知道對不對,反正就是祝你拿個好成績的意思。不過我怕你吃兩個雞蛋或是鴨蛋胃裡會難受,所以用兩個鵪鶉蛋代替,意思意思一下。」

沈長安有些失笑,他去參加運動會,又不是參加小學考試,可是看著趙叔憨厚溫和的笑容,他低頭把面跟蛋吃得乾乾淨淨,又吃了些其他東西,才擦乾淨嘴,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了看屋子裡的眾人,想問他們要不要一起過去看他比賽,又怕影響他們今天的工作,又把目光收了回來。

「沈先生,你落下什麼東西了?」把車開在外面,等著沈長安上車的神荼見他在門口踟躕,以為他忘了帶東西,就多嘴問了一句。

「沒什麼。」沈長安看了眼坐在桌邊喝茶的道年,磨磨蹭蹭地上了車,發現武曲也在車上,向他問了聲好。

「祝你今天旗開得勝。」武曲道,「我跟神荼今天陪你一起過去。」

「謝謝。」沈長安朝兩人露出了笑容。

比賽場地在梧明市的一所大學裡,經過沒有什麼新意的開幕式後,第一場比賽就是百米跑。

沈長安今天有兩個比賽項目,一個百米跑,一個鉛球比賽。

「長安,加油!」民服部門的人都來了,他們部門穿著統一的運動裝,後背上還有「民服」兩個字,不過與其他部門一比,他們部門顯得渺小又可憐。

「不要緊張。」杜仲海拍了拍沈長安的肩膀,「輸贏不重要。」

反正就他們部門這個模樣,他也沒想到能贏。

「對,參與就是勝利。」丁洋幫沈長安捏著肩,「咱們自己跟自己比就成。」

「不跟自己比,也沒法跟其他人比啊。」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的年輕男人從他們身邊走過,閒閒地拋下一句,「不過反正都是拿最後一名的命,早點找好借口,等下輸了面上也好過一點。」

「關你屁事。」丁洋翻個白眼,「就你有嘴在那汪汪叫。」

「隨你們現在嘴硬。」年輕男人揚了揚拳頭,「等下你們這個養老部門,就要輸得哇哇大哭了。」

「說話這麼刻薄,家里長輩沒有教你什麼叫做人的最基本禮貌?」沈長安坐著賽前的熱身運動,看也不看這個年輕男人,「等下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

「呃……」丁洋看了看沈長安,又看了看那個男人,沒有當著外人的面,拆沈長安的台。

「呵。」男人看了眼沈長安細皮嫩肉的樣子,不屑地斜著眼睛離開了,走的時候還特意撩起袖子,秀了秀自己的肱二頭肌。

「長安,我覺得吧……你可能還真贏不了他。」丁洋小聲道,「他以前是市田徑隊的,退役後本來想進我們部門,可是杜主任覺得他性格不適合我們部門的工作,所以沒有接他的檔案。所以他現在只要在外面,就喜歡嘲諷我們是養老部門,說沒出息的人,才喜歡待我們這。」

「這還是因愛生恨?」沈長安瞭然地點頭,「求愛不得,就死命的詆毀,這種男人品性有問題啊。」

丁洋:「……」

重點是這個?

「看來我要努力贏過他,讓他知道,高攀不起女神是正常的,高攀不上還詆毀就可恥了。」沈長安拍了拍丁洋的肩膀,「你們在終點等我得勝的消息吧。」

民服部門眾人:「……」

杜仲海摸了摸自己胖乎乎的肚子,笑瞇瞇道:「年輕人有鬥志是好事。」

「我覺得沈先生一定會贏。」站在旁邊一直沒有打擾他們交談的神荼微笑著道,「我們去終點線那等沈先生。」

說完,他跟武曲率先往百米跑終點線走去。

民服部門眾人:「……」

看來長安的這些朋友,也很有鬥志,並且對沈長安擁有一種迷之信任。

難道這就是友誼的濾鏡?

小地方的運動會比不上正規賽事講究,百米跑的初賽總共有五十多人參加,總共分了六個小組,每組前三名直接晉級半決賽。

巧合的是,沈長安跟嘲諷他們部門的那個年輕男人分在了一組,並且兩人還在相鄰的跑道。

「真巧啊。」沈長安做好備跑姿勢,朝年輕男人笑了笑,「這麼快就碰面了。」

年輕男人翻白眼:「我不跟弱雞說話。」

然而這句話說了以後,年輕男人就體會到臉疼是什麼感覺了。

因為他在田徑隊待過,所以起跑的時候比其他人更專業,一馬當先就跑到了前面。聽著四周女孩子們的加油聲,他有些得意,跑得更快了。

眼看離終點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張開雙臂,準備迎接勝利的歡呼聲。就在這個時候,旁邊有一道影子從他身邊刮過,領他他一步撞斷了終點繩。

「啊啊啊啊啊!長安!你贏了啊啊啊啊!」陳盼盼激動尖叫,一把推開攔在自己面前的丁洋跟徐澤,跑著上前把毛巾遞給沈長安,「你贏了,贏了。」

「還好吧。」沈長安微微喘著氣,看向朝他微笑的武曲,「幸好有老師教得好。」

「從此你就是我的男神了!」陳盼盼還在激動中。

沈長安接過丁洋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雖然你一天換三個男神,但我還是要禮貌客套的謝你一下。」、「哎呀,你怎麼能這麼說。」陳盼盼嘿嘿一笑,挑眉看向沈長安身後某人,「雖然咱們部門是養老部門,可惜有些人連養老部門的人都跑不過,菜雞!」

「大姐,你可閉嘴吧。」丁洋一把拉住陳盼盼,這話跟「我不是針對誰,而是說在座各位都是垃圾」有什麼區別,長安可是跑了第一。

他們要團結群眾,打擊作妖的神經病,而不是讓群眾站到對立面去。

沈長安轉頭看向剛才嘲諷他們部門的年輕男人,露出招牌微笑臉,對他道:「雖然你不喜歡跟弱雞說話,不過我不介意,半決賽的時候見。」

年輕男人一時有些轉不過彎,這話是什麼意思?

直到沈長安被民服部門的人簇擁著離開,他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罵他弱雞?!

「草!」

他罵了一句,把手裡的毛巾狠狠摔在地上。

百米跑初賽通過以後,沈長安又給同事去加油,看到丁洋在五十米賽道摔倒,拿了倒數最後一名,陳盼盼以散步的速度,在女子千米賽道上掙扎後,默默捂臉後退兩步,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整個部門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了。

「沒事。」杜仲海安慰沈長安,指了指遠處撐桿跳卻把桿子撞倒的徐澤,「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湊熱鬧,多經歷失敗幾次就習慣了。」

沈長安:「……」

這個安慰,真是半點用處都沒有。

上午的比賽結束,沈長安心情複雜地跟神荼、武曲往停車場走。

「沈先生的同事,還挺有意思。」武曲笑了笑,「都是些心思簡單的人。」

沈長安滿臉滄桑:「到了今天,我才知道一個王者帶三個青銅的感受。」

那就是心累。

神荼見沈長安滿嘴嫌棄,眼裡卻有著化不開的親近之意,就知道他跟那些同事關係好著:「沒事,你拿幾個獎回去,也算是為部門爭光。」

「我……」沈長安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停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汽車。

「沈先生,怎麼了?」神荼見沈長安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其他地方,剛想多問幾句,就見他大步走開了。

沈長安來到黑色旁邊:「道年,是你嗎?」

車窗緩緩打開,露出了道年俊美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