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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與佛有緣

在星辰的陪伴下安睡一夜, 早上醒來的時候, 窗外被秋季的霧氣籠罩,沈長安在被子裡滾了滾,被窩結界外的寒氣, 讓他一點都不想起床。

把自己洗刷乾淨, 換上乾淨衣服, 把髒衣服仍舊洗衣機, 定好洗衣時間, 沈長安走到門口又折返了回來,拿出了抽屜裡的房門備用鑰匙。

早上霧太大,他不敢把車開太快, 開到辦公樓下,與剛從車上下來的徐澤迎面碰上。沈長安聽陳盼盼提過, 徐澤家在當地的條件不錯, 他剛畢業父母就給他配了車。

徐澤看到沈長安從車上下來,先是一愣, 隨後笑道:「恭喜買車。」

「哪是我買的。」沈長安關上車門, 「朋友家裡車多, 見我上下班不方便,就借了輛給我開。」

「看來你朋友跟你感情很好。」徐澤看了眼這輛簇新的車,這個牌子的車價格偏高, 就算低配置的大眾款, 也要三十萬左右:「都說車與伴侶不能共享, 他連車都願意跟你共享, 這樣的好哥們世間難找,千萬不要放過他。」

沈長安想,道年連大門鑰匙都共享了一把給他呢,四捨五入那就是把他當家人了。

兩人說說笑笑著上樓,進門就聽到丁洋跟陳盼盼在鬥嘴,早已經習慣兩人不鬥嘴不開心的相處模式,沈長安跟徐澤連勸都懶得勸一句,直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徐澤把早餐分了一半給沈長安,沈長安分了一瓶牛奶給徐澤,等那兩人吵完,他們早餐也吃完了。

杜主任挺著大肚子,戴著濃密的假髮走進來,笑瞇瞇地把大家誇獎了一番,重點說明,由於他們部門的沈長安昨晚制服了一名十分兇惡的歹徒,上面特意給他們撥了一筆獎金,這個月他們可以多領一些工資了。

「還有這個。」杜主任從外套口袋裡掏出個榮譽證書,放到沈長安手裡,「我們部門窮,沒有什麼好獎勵你的,這個是我自己掏腰包買的,你不要嫌棄。」

沈長安:「……」

等杜主任回辦公室以後,陳盼盼摸了摸榮譽證書,小聲道:「我跟你說,杜主任特別摳門,這個榮譽證書肯定是他跑兩元店買的。你拿的時候動作輕點,我怕你不小心把它拿散架。」

「能有個小本兒已經不錯了,比口頭獎勵強點。」丁洋湊到沈長安面前,「長安,你跟我們說說,昨晚上勇鬥歹徒的經過。部門有了你,以後我們去參加公開會議的時候,應該沒人嘲笑咱們是養老部門了。」

「經過?」沈長安覺得自己昨晚的舉動,與「勇鬥歹徒」的關係並不大,「也就一踹一拳再往地上一摁的事,沒什麼好講的。」

丁洋想起沈長安當初揍街頭小混混的事情,瞬間沉默。

他怎麼就忘了長安那可怕的戰鬥力。

沈長安發現,娟姨又沒有來上班,直到下午上班時間過了一個多小時後,她才風塵僕僕地從外面趕回來,神情有些凝重,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

難道是她妹妹家的事,還沒有處理好?

傍晚下了班,沈長安跑了幾家店,才挑到一個簡約大氣的鑰匙扣,把自己家房門鑰匙掛了上去,興沖沖地準備開車去道年家忽然,回神想起自己才回自己家住一天,轉頭又跑去道年家裡蹭吃蹭喝,好像有些不太好?

他低頭看了眼手裡的鑰匙,懨懨地調轉車頭回家。

吃完晚飯,天已經黑了,他實在無事可做,只好下樓到小區附近的廣場轉一轉,這邊的房子比較偏老舊,公共設施也有些年頭了,本就有些小的廣場上,聚著一些跳舞的老頭老太太,四周還有做小生意的攤販,吵吵鬧鬧十分有人氣,也讓整個廣場顯得有些擁擠。

就在沈長安手裡拿著羊肉串,正準備埋頭啃的時候,一位慈眉善目,穿著海青袍的僧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我佛慈悲。」

沈長安把冒著香氣的羊肉串藏到身後,擦乾淨嘴:「這位……法師有何事?」

「拙僧嚴印,今日有幸得見施主,想請教施主幾個問題,請施主不吝賜教。」嚴印雙手合十,「拙僧莽撞,請施主見諒。」

沈長安莫名:「我並沒有接觸過與佛學相關的東西,請法師見諒。」

嚴印聞言並未動怒,反而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意:「非也,拙僧想問施主的,與佛無關,與天下蒼生有關。」

沈長安:「……」

他這是遇上騙子了吧,可惜這人長得慈眉善目,說起話來卻神神叨叨。

「請施主放心,拙僧絕不是騙子。」嚴印掏出自己的度牒,「這是佛教協會統一印製的度牒,絕無作假。」

「您是得道高僧,若是連您都不知道的問題,我恐怕更加弄不明白。」沈長安手上捏過羊肉串,所以沒有去接度牒,只是仔細看了幾眼,假裝自己很懂的樣子。

畢竟他也不知道真正的度牒是什麼樣子,所以就算對方拿個假的度牒給他看,他也分辨不出來:「您問吧,若是我回答不出來,還請您見諒。」

「施主與我佛有緣,即便今日回答不出,日後您也會找到答案。」嚴印對沈長安包容一笑,彷彿此刻就算沈長安指著夜空說「今夜的太陽光好刺眼」,他恐怕也會微笑著表示,透過月亮的表象看到太陽的本質,施主真是有慧根。

被如此充滿包容光芒的眼神盯著,沈長安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請問施主如何看待天下蒼生?」嚴印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看待蒼生?」沈長安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他自己就是蒼生中的一員,自己都活得不清不楚,哪有資格去看待別人。

「法師這個問題……」沈長安笑,「天下蒼生哪需要別人看,每個人都要迎接自己的生老病死,沒有時間去看別人,當然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的一生。法師,我回答不了你這個問題。」

沒想到沈長安會這樣回答,嚴印忽然明白過來,在沈長安心中,他與蒼生是一體的,所以他不會凌駕於蒼生之上,來評價他們,打量他們。

嚴印忍不住想,他們這些方外修行人士,自詡六根清淨,是不是在潛意識裡,已經用俯視的眼神去看待他們?

「施主的見解,令人撥雲見月,自愧不如。施主身負功德,又與我佛有緣,不如……」

「不如什麼?」在廣場上練完太極劍的張大爺不知道從哪兒竄了出來,氣勢洶洶地攔在沈長安面前,「年輕人就是沒生活經驗,什麼人都敢搭理,不怕是個裝和尚的騙子?」

「我……」沈長安話還沒出口,就被張大爺打斷:「一邊吃羊肉串去,這裡交給我。」他一臉嫌棄地指了指角落裡,讓沈長安閃遠一點,彷彿分分鐘就要拔出太極劍與和尚決一死戰。

等沈長安蹲到角落裡去以後,張大爺面無表情地抱著太極劍看嚴印:「嚴印法師,風塵僕僕趕到這邊就想著挖牆腳呢?」

「張天師這話是何意?」嚴印雙手合十,慈祥的笑容裡,寫滿了佛愛世人,「沈施主身為普通人,當然有瞭解佛法的自由……」

「國家早就有規定,禁止在公共場所傳教。」張大爺掏出手機,「信不信我現在就打電話舉報你。」

嚴印:「……」

大家都是修行之人,一言不合就報警這種行為,是不是有點不夠修真?

沈長安站在不遠處看是張大爺與那位法師說話的神態,猜測兩人可能認識,於是也不急著過去,把烤好的羊肉串全部吃完,把嘴巴擦乾淨後,才慢悠悠靠過去:「張大爺,你跟這位法師是朋友?」

「你不知道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老頭嗎?誰跟這個和尚做朋友。」張大爺轉身看沈長安,「走,我們回去。」

「阿彌陀佛,張道友,有緣千里來相會,今晚拙僧叨擾了。」嚴印見張大爺跟沈長安要走,笑呵呵地跟在了兩人身後。

張大爺沒有理會他,扭頭教育沈長安:「我跟你說,那些寺廟戒院裡,規矩戒律多著呢。最主要的是,還會患上一種非常可怕的後遺症,那就是看到一個不錯的年輕人就覺得他與佛有緣,臉皮也會變得越來越厚。」

「張大爺,原來我在你眼裡,是個不錯的年輕人啊。」沈長安感慨,他還以為張大爺看他不太順眼呢。

張大爺:「……」

這蠢孩子究竟能不能抓住重點?

「施主可聽過金蟬子轉生十世,最終成佛的故事?」嚴印見縫插針地問。

「什麼金蟬子轉生十世,不就是西遊記裡唐僧的故事?」張大爺冷笑,「如果沒有孫悟空,他早被妖怪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越聽他們說話,沈長安就越覺得有些不對,這個和尚為何忽然提什麼金蟬子轉生十世,難道這個和尚看出他是什麼十世功德身?若是他知道,那麼張大爺是不是也是知情的?

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所謂的十世功德究竟有多厲害,但是見這位法師明顯有拉他入佛門的意思,多多少少也證明,這個功德身是有些用處的。

沈長安猜不出這位法師的用意,相比之下,他反而更相信脾氣不好,還愛甩臉子的張大爺。至少這位倔脾氣大爺,除了拉他見鬼失敗,還喜歡塞給他不知道真假的靈芝人參以外,就沒有做過其他的事。

他們不說,沈長安就假裝什麼都聽不出來,打算趁著這個機會探探他們的真實想法。

不管嚴印說什麼,都能被張大爺癱著一張臉擠兌回去,最後他乾脆閉上了嘴,維持著神秘莫測的高僧范兒。

「請長老們放心,雀族一直跟在這個人類旁邊。」廣場角落裡,一位身材矮小的男人,拿著手機偷偷跟拍走在前面的沈長安等三人,小聲對手機那頭的人道,「他身邊跟著一僧一道,都是人類這邊地位比較高的修行者。長老們猜得沒錯,此子靠近大人,極有可能是人類修士安排的美人計。」

「這麼多年過去了,人類還是如此的不要臉。」視頻那頭,鳥族幾位長老氣得拍桌子,「你幹得很好,繼續跟著他,想辦法拍到證據,只要把這些證據交到大人手裡,這樣我族不僅能戴罪立功,還能讓大人厭惡人族。」

「好的,長老。」聽到長老誇獎自己,矮個兒男人十分興奮,拿著手機就繼續往前衝,然而走了沒幾步,就被一個戴著紅袖章的大媽攔住了。

「你拿著手機拍誰呢?」紅袖章大媽見此人尖嘴猴腮,一副奸詐的模樣,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他,「小伙子,我跟你講哦,公共場所不可以偷拍別人。你這樣的行為,在我們年輕那會兒,是要被判流氓罪的。」

「你放手,誰偷拍女人了。」眼見沈長安已經快要離開自己的視線區域,矮瘦男人有些著急,他不耐地推開攔著他的大媽,「多管閒事的老東西。」

這一推,就推出大事來,大媽就地一倒,尖叫道:「打人啦,這裡有個偷拍狂欺負老人家哦!」

矮瘦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四周的群眾給圍住了,無數人舉起手機,對著他一陣狂拍。身為妖精,還是見識太少,不知道不能對人類老人隨便動手的人生哲理。

「真是人心不古哦,拿手機干偷拍這麼不要臉的事,還推打老人。」

「可不是嘛,人家勸他不要這麼做,還罵人多管閒事,龜孫子真不是個東西。」

「沒有拍女人?拍男人也不對,這是侵犯別人的隱私,男女平等懂不懂?」

矮瘦男人眼睜睜看著沈長安消失在街角,而他被正義群眾淹沒。

「張大爺,你有沒有覺得……」沈長安抬頭看道路兩旁的景觀樹,「今晚道路兩邊的鳥兒特別多?」

「嗯?」張大爺抬頭一看,確實有幾隻麻雀在樹梢上蹦蹦跳跳,「難道是要下雨了?」

沈長安若有所思地看向街對面的樹上,那上面也有幾隻小鳥:「也許吧。」說完這句話,他忽然往左邊踏了一步,一坨鳥屎掉在他右腳旁邊。

他再次抬起頭,掛在脖子上的項鏈不小心掉了出來,樹梢上的麻雀呼啦啦展翅飛走,彷彿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嚴印注意到沈長安脖子上的項鏈,他潛意識裡覺得,這條項鏈上似乎有玄之又玄的東西,可是當他仔細看去,又發現上面什麼特殊的東西都沒有,也許是因為沈長安有十世功德身,才讓他有了這種錯覺?

儘管張大爺嘴上對嚴印法師嫌棄得不行,但還是讓他進了屋,沈長安沒有影響他們兩人「交流感情」,溜回家睡覺去了。

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他聽陳盼盼講,昨天晚上有個男人在廣場上偷拍其他男人,被廣場裡的監督大媽發現以後,竟然還敢打人。這件事被旁邊的熱心群眾拍下來放到了網上,引來了不少網友的圍觀。

「這種人也真是,不管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首先都要學會尊重才行。」陳盼盼道,「偷拍也太噁心了。」

「也許人家不是拍真愛,是在拍情敵。」丁洋把數據表扔給陳盼盼,「反正人已經被抓了,你還是想想怎麼把表格做完。」

沈長安見兩人又要開始鬥嘴了,把腦袋往電腦屏幕前一埋,堅決不摻和到這兩人的戰爭當中。

本來以為一天就要這麼過去了,哪知道中午下班的時候,他剛走下樓,就見兩個容貌出眾的年輕男女突然走過來打量他,然後高傲地抬起了下巴。

「也不過如此嘛。」

「庸脂俗粉。」

「有毛病?」陳盼盼剛跟丁洋鬥完嘴,正是戰意高昂的時候,見有人來找沈長安的茬,想也不想便挽起袖子道,「你們爸媽沒教過你們,什麼叫禮貌,什麼叫修養?」

「你走開,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年輕女人朝陳盼盼諷刺一笑,繼而轉頭看向沈長安,「你以為你能得意多久,呵?」

「呵。」年輕男人也跟著嗤笑一聲,「等著吧,早晚有讓你哭的一天。」

「你們兩個……」被這兩人莫名其妙的操作弄得滿頭霧水,沈長安指了指腦子,「這裡,是不是需要吃點藥?」

「你敢侮辱我們?!」年輕男人眉梢倒豎,彷彿尊嚴受到了挑戰,「你竟然敢羞辱我們?」

「抱歉,我這個人總愛犯實話實說的毛病。」沈長安溫良又無辜地笑了笑,「下次再見到二位,我會盡量改正。」

「無知又愚昧的凡……」

「二位是孔家的後輩?」劉茅大步從車上走下來,嘴角微微上揚,眼底卻毫無笑意,「難道二位聽說先生給民服部門提供贊助的事,打算向先生學習,為民服部門的工作出一份力?」

「劉、劉先生?」傲慢至極的兩個人,在見到劉茅出現的那個瞬間,飛速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對、對的,我們是來響應先生的號召,為……沈先生的工作貢獻一份力。」

「沈先生」三個字,從他們嘴裡說出來,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還以為是多厲害的大人物。」見他們秒慫的樣子,陳盼盼嗤笑一聲,「也不過如此嘛。」

這句話,是剛才他們嘲諷沈長安的話,可是當陳盼盼還給他們時,他們彷彿受了天大的侮辱,滿面通紅,怒不可遏。

但是儘管已經憤怒到這個地步,他們也沒有回一句嘴,彷彿他們才是被欺負的小可憐,而沈長安與陳盼盼是仗勢欺人的惡霸。

劉茅沒有時間去看他們委屈的模樣,只微笑著問沈長安:「沈先生,今天先生得了幾條別人送來的新鮮魚,想著您喜歡吃,就交給廚房的老趙處理了。您中午如果有空閒,就跟我一起回去吃飯。」

「好啊。」沈長安連客套的推辭都免了,準備跟劉茅一起離開時,想起有東西忘在車裡,「劉先生,你等我一下,我去車裡拿個東西。」

「好。」劉茅流出溫和的笑,「不急,我在這裡等您。」眼見沈長安朝車走去,他轉頭看向孔家這對男女,「先生不太喜歡違背誓言的行為,二位如果有心贊助沈先生的工作,就要做到認真負責。一直以來,先生跟我都很相信孔家的能力,想來你們也不會讓我們失望,對嗎?」

「是。」年輕女人面色一白,「我們一定不會讓……先生失望。」

沈長安走回來,對陳盼盼道,「盼盼,一起走吧,我們順路送你一程。」

「不用這麼麻煩,我家離這裡就幾分鐘的路程。」陳盼盼笑著擺手,「你跟劉先生早點回去吃飯。」

沈長安知道陳盼盼確實住得近,所以也不堅持,跟著劉茅坐車離開。

目送沈長安跟劉茅的車遠去,陳盼盼挺了挺胸膛,扭頭斜著眼睛看跑來找茬的男女:「像你們這樣沒腦子的炮灰,在電視劇裡待不到半集,就會被主角把臉打腫。」

「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比你們更蠢的人,明知道得罪不起長安的朋友,還專程跑來挑釁,就沒想過長安會告狀?」陳盼盼鄙視這兩人的智商。

兩人愣住,他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一個低賤的人類,哪敢在大人面前說三道四,還想去告狀,那不是瘋了麼?

陳盼盼的鞋跟很高,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圍著兩人走了一圈,「以後離長安遠點,我怕你們太蠢,不僅會嚇到長安,還會拉低我們梧明市的精神文明風貌。」

「你……」

「我什麼我?」陳盼盼拍開年輕女人指向自己的手,「就這副豆豆眼尖嘴巴的樣子,也好意思說我們長安是庸脂俗粉?小學的時候,老師沒教你們怎麼正確使用成語?庸脂俗粉是用來形容你們兩個的,不對,像你們這樣的,用尖嘴猴腮更合適。我們家長安那是玉樹臨風,面如冠玉,你們這樣的野雞,也配跑來加戲?」

「哎,你們可別還嘴。」陳盼盼輕哼一聲,「畢竟你們不能讓劉先生失望嘛。」

三言兩語就把這兩個人氣得說不出話來,陳盼盼深藏功與名地優雅離開。雖然她損人功力比不上娟姨年輕的時候,但用來對付這兩個智障,已經足夠了。

「啊!這群低賤的人類!」年輕男人氣得五官扭曲,「竟然如此羞辱我們。」

她竟然說他們是野雞,他們明明是高貴的孔雀!

「聽說大人今天讓水族送了最新鮮的魚過去。」年輕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變得面色慘白,搖搖欲墜。

眾族皆知,大人不重口欲,今天早上卻忽然讓水族送魚過去。大家還以為這是大人即將重水族的徵兆,誰會想到他是為了一個人類派來的禍水?

想到他們挑釁不成,不僅被大人的坐騎發現,還被兩個人類嘲諷了,年輕女人的心態有些崩潰。

「兩傻逼。」

空氣中,隱隱約約傳出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