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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小看什麼,都不能小看網友們的八卦能力,即便是陳谷子爛芝麻的小事,他們也能給翻出來。自從袁家出事以後,陶言便一直處在風口浪尖上,原本身上有十餘個代言,現在只剩下兩三個,而且其中有一個還是微商代言。

喜歡陶言的粉絲,大多年齡都不太大,她們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又會喜歡那個,死忠粉少牆頭粉比較多,陶言出事後,隨著曝光率與作品的下降,她們很多人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另外的小鮮肉身上了。加上陶言回國後,分了一些同類型藝人的蛋糕,他一出事便有不少藝人背後的公關隊以及其他家粉絲馬不停蹄地黑他,他現在幾乎是被群嘲的狀態。

對於已經嘗到走紅甜頭的陶言來說,現在人氣大跌,連公司都不重視的狀況,是他不願意見到的。自從見過陶藝茹那豪華的別墅,講究的排場以後,陶言內心一直住著一隻惡魔,也多了幾分幻想。

姑媽如今沒有親人,如果他對姑媽孝順一點,多去討好她一些,也許……姑媽會看到他的好,重新接受他呢?

圈裡那些藝人如果知道他是陶藝茹的侄子,誰還敢得罪他?想到自己原本可以接著姑媽的身份出去耀武耀威,結果爺爺奶奶還有爸媽卻把姑媽得罪了,他心裡對父母的怨氣就越來越大。

整整一周沒有通告,加上他之前參加拍攝的電視劇,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電視台購買播放權,陶言躲在屋子裡刷著網上那些新聞,氣得肺管子都要炸了,拿出手機就給他媽媽打電話。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也只有他媽還能忍受他的陰陽怪氣了。

「媽,你知不知道我現在一個人在帝都打拼有多艱難,我沒有錢沒有後台,好不容易有了點人氣,又遇到這種事,」陶言抱怨道,「如果不是你們當年得罪了姑媽,我現在怎麼會一個幫手都沒有。」

「姑媽在帝都可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就連那些影帝影后在姑媽面前,也只有點頭哈腰的份。」

「什麼,為什麼不能去?」

陶言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你們當年究竟做了什麼缺德事?!」

聽到兒子發火,陶母終於吞吞吐吐地說出了當年的真相,說來說去,還是重男輕女與錢害的。當年陶母嫁給陶父的時候,陶藝茹已經不在家了,據說原本公公婆婆想要把小姑嫁給當地一個有錢人,來換取給她家的聘禮以及辦酒席的錢,哪知道小姑不願意,還拿著名牌大學的通知書鬧到了縣教育部門,才靠著當地政府的補助以及一些好心人的捐款,湊齊了上大學的費用。

她對這個小姑子倒沒有什麼惡感,甚至還曾偷偷羨慕過,只是隨著第一個女兒出生,婆婆總是對她擺臉色,還常常破口大罵在帝都念學的小姑。後來她生的女兒不滿月便死了,後來她又生了一個兒子,在家裡的日子才好過起來。

再後來小姑結婚了,結婚的對方還是一個有錢人,她的公公婆婆便老去帝都,每次回來都能帶不少稀罕的東西以及錢,時間久了,她竟也覺得理所當然起來。

小姑的孩子出生時,小姑丈夫死了,婆婆找人去算命,說這個孩子是天煞孤星,不僅克父克母,還要克相近的人。婆婆拿了陶言的八字去算,先生說這孩子最克的便是陶言,他旺言言便要弱。

那時候婆婆總說,小姑的丈夫沒了,小姑的錢就是他們家的錢,如果沒有那個掃把星,以後小姑的財產就全是他們家言言的。當時她怎麼想的,已經記不清楚了,但大概也是動了心思的。

公公婆婆把小姑的孩子抱回來的時候,她偷偷看了那個孩子一眼,穿得既乾淨又講究,相貌也挺可愛。婆婆說抱著孩子一起跳進河裡,裝作失足掉進去的,三十天大的孩子,肯定會熬不過去。

「哇嗚……」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沉睡的孩子突然醒了過來,還朝他不斷的招手,看起來可愛極了,讓她想到了當年病逝的女兒。

後來她攔住了婆婆,騙她說把孩子交給人販子還有一筆錢賺,如果跳進河裡,這麼冷的天,對婆婆身體不好。

婆婆信了她的話,把孩子賣了一千二百塊錢,回來還抱怨那孩子腳有殘疾,賣不了個好價錢。

她在心裡偷偷鬆了口氣,怎麼說也算是保住了一條命。

「媽,你知不知道奶奶當年找的人販子是哪兒的人!」陶言聽得心裡發寒,沒有想到那麼寵愛他的奶奶,竟然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來,不過他也因此想到了討好姑媽的方法。

「我不知道,你奶奶是個特別厲害的人,那時候家裡的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陶母想了想,猶猶豫豫道,「要不你問問你爸,也許他能知道。」

陶言皺了皺眉,他跟他爸感情不太好,平時就算通電話,也是無話可說的狀態。可是想到自己現在的窘迫狀態,陶言咬了咬牙,還是撥通了他爸的電話,雖然他對這事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他爸竟然知道人販子住在哪兒。

「當時我聽那個男人說了一句,山省有人想要個兒子。」

掛了電話,陶言後背突然一寒,他爸當年竟然知道人販子的行蹤,可是為什麼這些年他一直沒有說出來?

細思恐極。

陶言覺得自己記憶中的父母,不應該這麼可怕的。

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起身換了一套衣服,準備去找陶藝茹。他現在的心情有些複雜,一半想要討好姑媽,腦子另一半裝著的是姑媽當年絕望痛哭的臉,這兩種情緒不斷的纏繞在他的腦子裡,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種感覺,與七年前一模一樣。那時候有影視公司準備碰他,但是需要去國外整容,在國外發展一段時間。那個時候他偷偷暗戀著岑柏鶴,可是卻不敢讓任何知道,也捨不得出名的可能。

再後來他在國外出名了,甚至還圈了不少國內粉,夜深人靜時他曾想過,變成耀眼明星的他,會不會讓岑柏鶴多看一眼?如果岑柏鶴真的喜歡上他,他為了自己的事業,應該怎麼拒絕呢?

事實證明,他想得有些多,柏鶴身邊已經有了其他男人,而他早已經被對方遺忘。實際上,在看到祁晏的眉眼時,他曾偷偷想過,岑柏鶴對他是不是也有好感過,所以現在找的男友臉上有他過往的影子?

「彭!」

「滴滴滴!」

關門聲過後,便是手機鈴聲響起,陶言看了眼來電顯示人,拉低帽簷接通了經紀人電話:「有什麼事?」

「昨天晚上岑柏鶴帶男友出席阮家舉辦的酒會,等於是向整個上流社會公開了他的戀情。」

陶言腳步停下了:「祁晏?」

「對。」

陶言嘲諷一笑,「他們兩個有一腿的事情,我早就看出來了,值得你眼巴巴打個電話過來?」這個經紀人最近已經不怎麼把他放在心上了,怎麼會為了這點小打電話過來?

「我打這個電話,是想告訴你,你姑媽的孩子找到了。」

「你說什麼?!」陶言腦子裡首先想到的是,他在他爸那裡打探的消息沒用了?

「今天一大早,陶女士便登報公告了這件事,還有陶女士公司旗下的網絡旗艦店宣傳公眾號,也因為這件事,搞起了八折優惠活動,你要是不相信,就自己去看看。」

這廂,祁晏看著報紙上佔了整整一個版面的公告,長長歎息一口氣。

他媽真是有錢得任性。

第139章 包含與被包含的關係

豪門單身貴婦找到失散多年的兒子,這個偶像劇裡用爛的梗,對於大眾來說,無疑是吃了興奮劑一般,全都跑了過去圍觀八卦。這一八卦,大家才知道這位國內有名的女富豪這輩子有多不容易,她的人生簡直稱得上是一部勵志劇。

當然還有一些宣揚平權主義者,得知陶藝茹生平以後,嚴厲批判了重男輕女這種社會畸形現象,又把陶藝茹立為堅強獨立女性代表之一。不過,當網友扒出陶言是陶藝茹侄子,當年弄丟陶藝茹孩子的母子,就是陶言的奶奶與爸爸以後,陶言原本就黑得不行的形象,更是跌落到了谷底。

「那個畫著妖嬈小眼線的藝人是我表哥?」祁晏看著網上的消息,對陶藝茹道,「難怪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孽債,雖然不太重,但卻會影響他的星途。」

古語有言叫父債子償,雖然現實中很多事情不能這麼算,但是父母的行事風格,會在無形中影響孩子,讓他們走向不同的人生。

當然,祁晏不喜歡妖嬈小眼線的根本原因還是這個人看柏鶴的眼神不太對,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對情侶喜歡別人用那種眼神看自己枕邊人,他也同樣不例外。

不過這點爭風吃醋的小事情祁晏沒有跟陶藝茹提,他沒事就到陶藝茹這裡來坐一坐,母子兩增進一下感情。

陶藝茹也不太懂怎麼跟孩子相處,所以兩人私下裡的相處方式就是吃吃吃,買買買,短短一個月內,祁晏名下就多了好幾輛豪車,兩艘遊艇,還有兩棟別墅,偏偏陶藝茹給起東西來,就像媽媽給孩子零花錢似的隨意。

一個給,一個收,母子兩之間倒是挺開心的,不過也有些人說酸話,說什麼上不得檯面就是上不得檯面,穿上龍袍不像太子,剛被認回來吃相就這麼難看之類。

陶藝茹的態度就是……外面越這麼說,她越是給祁晏塞東西,名車名表公司股份,用實際行動表明,她家兒子她寶貝著,別人酸也只能酸著。

實際上陶藝茹也知道祁晏不缺錢,有些在外面昂頭挺胸的富豪,在小晏面前擺足了謙虛的姿態,看一次風水就是七位數以上的錢入賬,偏偏這些人還給得甘之如飴,很多人在小晏看過風水的幾天後,又會親自上門道謝,再塞一些名貴的禮物。

大概是小晏看過風水以後,效果很好,這些人才會如此感激吧。

越跟這個兒子相處,陶藝茹就越能找到他的閃光點,對他的感情就越濃厚,心裡也越為當年的事情感到無比遺憾。

祁晏的名字沒有改回來,陶藝茹也沒有想過讓祁晏去改,因為她還記得祁晏曾經說過的話,她的孩子名字裡只有帶日字才能有一線生機。現在孩子好好活著,她不想再發生任何意外了,也承受不起這些。

「你這些年的生日是十二月十八?」陶藝茹捧著一杯茶,「這次的生日宴會,讓我來給你舉辦,好不好?」

「好。」祁晏以前沒辦過什麼生日宴會,小時候老頭子會給他煮兩個雞蛋,買點他喜歡的零食,再後來就是跟學校的好友們聚聚餐,一起熱鬧熱鬧,從沒有過什麼正經的生日。不過他知道媽媽想要補償他的心理,所以順勢就答應了下來。

就在陶藝茹準備給祁晏過生日的時候,陶言也走了好運,一位國外的大導演指明要他飾演某部電影裡的男二號,雙方簽了合同以後,他便帶著新上任的經紀人飛往了國外。

可是當他下機以後,等待他的不是劇組的熱情接待,而是幾個神情嚴肅的陌生男人。

「你就是陶言,祁晏的表哥?」說話的是個混血男人,他的五官某些地方還保留著華夏人的特徵,但是輪廓卻是西方人的風格。他的華夏語言說得有些生硬,可見在華夏待的時間不如在國外時間長。

「你們是什麼意思?」陶言警惕地看著這些人,「你們不是來請我拍戲的?」

「我們當然是請你來拍戲的,」坐在他對面的棕髮男人語氣陰沉道,「只要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別說一部電影,就算拍十部電影都可以。」

陶言可不管什麼電影不電影,他喜歡的是錢跟名氣,又不是喜歡拍戲:「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麼?」他們還提到了祁晏,難道是祁晏的仇家?可是祁晏一個窮山溝出來的小子,怎麼會惹到這種大人物?

「不要緊張,可愛的男孩。」

「男孩你爺爺,老子今年奔三了。」陶言雖然很喜歡別人把他看得年輕一點,但這不代表他到這個年紀,還被人成為男孩,,只是對他身為男人的侮辱。恥辱度無限接近於指著一個女人說,看,她是平胸!

彭!

一個拳頭砸在陶言臉上,牙齒咬破唇角,血水順著陶言的唇角流了出來。

「沒禮貌的東方人,我不太喜歡你說髒話,你們華夏人都是這麼沒素質嗎?」棕髮男人嘲諷般的勾了勾唇角,「只要你把祁晏的生辰八字告訴我們,你就可以從這裡離開去拍戲了。」

「難道你還想非法禁錮我?」陶言被人揍了一拳,火氣頓時上來,不過還沒來得及還手,便被人按了回去。

「不要衝動,我想衝動對你並沒有好處,對嗎?」棕髮男人按住陶言雙肩,湛藍的雙眸盯著他,「來,告訴我,祁晏的生辰八字是什麼只要你說出來,以後就會有數不清的大片等著你來拍,還有無數的代言與財富,你的人氣將無人能及。」

「而且……就連你喜歡的男人,也會注意到你的風采,你不覺得這樣的世界才最美好?」

陶言嘴唇顫了顫:「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男孩,我從不撒謊。」棕髮男人嗤笑一聲,「我的神並不允許我撒謊。」

「我不知道,但是爸媽應該知道,」陶言呸了一口嘴巴裡的血水,「你們放開我,我給我爸媽電話。」

「好,」棕髮男人聳了聳肩,往後退了幾步,「希望你能給我們帶來好消息。」

陶言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低頭撥通了陶母的電話,母子倆聊了幾句天氣以後,陶言才道:「媽,奶奶以前不是說姑媽的孩子八字克我嗎,現在姑媽把表弟找回來了,我心裡有些不踏實,想請個高人再算一算,你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嗎?」

「你怎麼也信這些了?」

「沒事,就是剛好朋友在這裡算,我就順手讓大師幫我看看,萬一真有什麼,我也能避開。」

陶母最心疼的還是兒子,所以陶言沒說多久,她就把沈溪的生辰八字說了出來。

「你姑媽的孩子叫沈溪,是三六年十一月十一晚上十一點過十一分出生的,」陶母停頓了一下,「你真的只是讓人算算?」

「那不然還能幹什麼?」陶言問到想要的東西,語氣就變得不太耐煩起來。

「生辰八字可不要胡亂告訴別人,」陶母不放心,又念叨了幾句,「不然會引來麻煩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陶言不耐地掛斷了電話,轉頭對棕髮男人道,「生辰八字我問到了,但是你們要保證我能拿到好資源。」

棕髮男人笑著點頭,心裡卻有些不屑,這個叫陶言的男人比起祁晏,既膽怯又貪心,連他們要拿祁晏八字來幹什麼就不問,這心也真夠毒的。

「那我告訴你,祁晏的生辰八字是不華夏歷二零三六年十一月十日晚上十一點十一分出生,本名叫沈溪。」陶言懷疑地看了屋內的幾個人,「你們懂華夏歷?」

「我們不懂,自然有人懂,這個就不用陶先生操心了。」棕髮男人站起身,對身邊一個人用本國語道,「送他回去。」

陶言好歹也是第一高校出來的學生,棕髮男人說的是哪國語言,他一下子就聽了出來。

原來這些人是羅杉國的。

送走陶言以後,棕髮男人冷笑道:「這個祁晏害瑞爾斯死在自己的詛咒裡,那麼我們也應該讓他死在親人的出賣中。」

身邊人小聲道:「可是這華夏的生辰八字……」

「當然是由華夏人來做這種事,譚天師不是醒了嗎?」棕髮男人湛藍的眼睛裡滿是冷意,「當初他能擺下伏虎陣與祭天陣,那麼現在就能詛咒祁晏。」

「譚天師剛醒來不久,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不合適?」棕髮男人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看再合適不過了。」

華夏術士竟然敢挑戰他羅杉術士的威嚴,那他就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後悔莫及。

「你的生日不是十一月十一?」岑柏鶴替祁晏整理著明天要穿的禮服,「怎麼會明天過生日?」

「對我來說,每年過生日都是十二月十八,我可以是沈溪,但是沈溪卻不是我。」祁晏趴在床上,「試了一天的衣服,好累。」

不過是一場生日宴會,為什麼還要換幾套禮服,祁晏覺得這實在是太折騰了。

岑柏鶴幫他捏著肩膀:「這是什麼言論?」

祁晏長長歎息一聲:「這是包含與被包含的關係,細說起來太複雜,涉及到宇宙論,實踐論,道家玄術論,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岑柏鶴:……

「說不清楚就不說了,今晚早些睡覺。」岑柏鶴拍了他屁股一巴掌,「我去給浴缸裡放水,你泡個熱水澡,明天能舒服一點。」

祁晏迷迷糊糊嘀咕了一句,好像是什麼命運之類的,岑柏鶴也沒怎麼聽清,只好無奈一笑,轉身去了浴室。

作者有話要說:祁晏:我是誰,誰又是我?我為什麼在這裡,宇宙中為什麼我是我,而不是別人?

第140章 MDZZ

「這八字不對,」譚天師拿著羅杉國術士拿來的生辰八字,結合祁晏出生的方位推演了一番,連連搖頭道,「名字與八字合不上。」

棕髮男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把嘴裡的煙取了下來:「那小子敢騙我?!」

「陶言,你瘋了?!」經紀人攔住陶言,不讓他收拾行李,「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鬧著要回國?你知不知道,你要參加這部電影的消息公司已經放出去了,如果你現在回國,那些黑粉又要罵你了。」

「黑粉罵我不會要命,這裡再待下去,就真要命了,」陶言把護照身份證等各種東西一股腦兒往行李箱中塞,「我的手機呢,你放在哪兒了,我要給大使館打電話。」

「你想幹什麼?」經紀人大驚失色,「你就算想要炒新聞,也不要拿大使館來開玩笑,這可是咱們華夏公民最基本的素質。」

「你別胡思亂想,」陶言伸手就去搶經紀人兜裡的手機,「快給我。」

「陶言,你想幹什麼?!」經紀人被摁在床上,眼睜睜看著陶言搶走自己的手機,然後真的撥通了大使館的電話。

「完了……」經紀人絕望地趴在床上,難怪上面要把陶言這個已經有了名氣的藝人轉到他這個新人手上,原來陶言這麼難搞。

電話接通以後,陶言便忙不迭開口道:「我是華夏公民陶言,兩個小時前有人綁架了我,然後強迫我說出一個人的生辰八字。」他看了眼酒店,這是他剛才臨時換的房間,應該沒有監控,「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再國內是個藝人,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誰的八字?是我的一個親戚,他的名字叫祁晏。對了,他……他還有一個男朋友,是岑秋生老先生的小兒子!」

正說著電話,他突然聽到門口傳來開門聲,但是因為他扣上了安全鎖,外面的人暫時進不來,忙把手機扔進了床底。

「彭!」大門被砸開,之前抓他的領頭棕髮男人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尚未消散的怒氣。

經紀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人摀住嘴拖了出去。

「陶先生,」棕髮男人冷笑道,「對您的不誠實,我感到非常憤怒。」

陶言嚇得整個人都往牆角縮去:「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想幹什麼?」

「告訴我了?」棕髮男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滾燙的開水在杯子裡冒著熱氣,「陶先生是個演員,我不想失手把這杯水倒在你的臉上,不然那就太遺憾了。」

陶言立刻用手捂著臉:「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快告訴我,祁晏的生辰八字究竟是什麼?!」

陶言嚇得肩膀抖了抖:「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兩滴滾燙的水倒在他手臂上,疼得他頓時慘叫起來。

「陶先生,我早就跟你說過,我耐性不好。」

「我說,我說,」陶言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不過是少說了一天,結果竟然被發現了,這些人究竟是怎麼知道他在撒謊的?

「是華夏三十六年十一月十一日,不是十日,」說出這個日期以後,陶言心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感。他努力過了,只是這些人發現了他撒謊,如果祁晏真的出了什麼事,就怪不上他了。

他……他跟他爸是不同的,祁晏不能怪他。

陶藝茹在商界是赫赫有名的女強人,所以她給兒子舉辦生日宴會,能來的都給了她的面子,帶著自家後輩來了酒宴上。不過當一些消息不太靈通的人看到陶藝茹身邊,幫著招呼來賓的祁晏與岑柏鶴以後,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他們沒聽說陶藝茹與岑家交好啊,岑五爺那樣的性子,怎麼會幫著陶藝茹招呼賓客?要知道就算是岑家的酒宴,這位五爺都不愛多說幾句話的。

「歡迎光臨,這是我的兒子祁晏,請王總以後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