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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祁晏看了眼岑柏鶴,笑著道:「對,在一個白富美的床上。」

「真的假的?錢錢啊,你這日子過得可真是舒適,也不知道哪樣的美人能把你給拖上床,」王航頓時激動起來,「交了女朋友也不跟我們說,這就不厚道了啊,找時間我們幾個一起吃頓飯唄。」

「行啊,」祁晏笑瞇瞇的摸了摸岑柏鶴的鎖骨,「過段時間約個日子一起吃頓飯,我請客。」

「當然是你請客,到時候記得把美人也帶上。」王航直接道,「如果美人不來,你也別來了。」他想看的是錢錢女友,又不是錢錢。

祁晏拿眼去瞄岑柏鶴,岑柏鶴笑著點了點頭,順便趁機在他臉上偷了一個吻。

把這張不老實的臉推到一邊,祁晏對手機裡道,「好,等我回來就帶他來見你。」

「你現在不在帝都?」王航想起祁晏那身本事,也沒有問祁晏現在在哪裡,「我還有件事想要麻煩你呢。」

「什麼事?」祁晏整個人都靠在了岑柏鶴身上,心情很好道,「算命、看風水還是尋龍點穴?」

「咳咳,確實是想找你幫忙看下陰宅風水,」王航也不跟祁晏客氣,直接道,「我媽那邊的親戚家中長輩過世,老人臨死前想要晚輩把她送回老家安葬。現在人已經火化了,骨灰盒還擺在靈堂上。那邊想要請一位有真本事的風水大師幫著看看,費用什麼的一切都好談,我就想著這事交給誰辦,也不如你辦讓人放心。所以就想來問問,你最近有沒有時間幫著跑一趟。」

祁晏知道王航是好意,覺得把錢給別人賺了還不如給自家兄弟賺,他想了想,便道,「最近幾天我可能沒有時間,如果你的親戚沒有意見的話,十天後我可以陪他們走一趟。」

「行,這個沒問題,」王航笑嘻嘻道,「這家人別的沒有,就是有錢,到時候你該宰的時候就宰,千萬別跟我客氣,也不要講什麼友情價,你從他手裡賺錢越多,我越高興。」

「這是你親戚還是你仇人呢?」祁晏覺得王航這語氣,怎麼也不像是為親戚分憂的態度。

「也算不上仇人,反正就是些陳谷子爛芝麻的舊事,現在說起來也沒什麼意思,」王航想到祁晏身邊還有一個美人,便道,「行了,我也不打擾你跟美人相處了,萬一冷落美人讓她不高興,我就罪過咯,帝都見啊,拜拜。」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忙音,祁晏把手機讓到一邊,朝岑柏鶴勾了勾手指:「美人,還不過來伺候爺?」

岑柏鶴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那請問爺要我怎麼伺候?」

「吹拉彈唱什麼的,會什麼來什麼,」祁晏被岑柏鶴嘴裡呼出的熱氣弄得耳朵有些發癢,忍不住摸了摸耳朵,「你離我遠一點。」

岑柏鶴食指在他腰間彈了彈,臉上露出笑容:「是這樣彈的嗎?嗯?」

祁晏忍不住捂耳朵,這種性感的聲音,真是要命了。

他終於明天古代為什麼有君王從此不早朝了,這種色誘,簡直讓人把持不住啊!他如果當皇帝,遇到柏鶴這樣的寵妃,沒準早就亡國了。

柏鶴寵妃笑一笑,從此錢錢君王不早朝。

兩人穿戴整齊,下樓去吃晚餐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兩人肩並著肩挑好喜歡的飯菜,找了一張沒人的桌子坐下來,剛吃了沒兩筷子,旁邊桌子上就多了一個人。祁晏扭頭看過去,對方恰好也看了過來,四目相對,隨即便雙雙扭開了頭。

呂綱心情很糟糕,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他已經刻意避開用晚餐時間的高峰期了,為什麼還能碰到祁晏?

餐廳裡人很少,也很安靜,呂綱甚至能聽到祁晏筷子碰到碗碟的聲音。

「我不要吃芹菜。」

「給我。」

呂綱:不就是芹菜嗎,有什麼不能吃的?

「我們剛認識那會兒,你多挑食啊,現在這個毛病終於被我治好了。」

呂綱:是啊,帝都無數人都懼怕的岑五爺,被你引誘成了基佬不說,連別人碗裡的飯也不嫌棄了,也不知道岑秋生知道自家寶貝兒子撿別人不要的菜吃,會不會氣得老上個五六歲?

一頓飯吃飯,呂綱根本不記得自己吃了什麼,但是內心充滿了對祁晏的吐槽。

果然不管他怎麼看,都還是對祁晏無法產生好感。

進電梯的時候,三人又在電梯口碰見了,祁晏與岑柏鶴站左邊角落,呂綱站右邊角落,三人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電梯門關上那一刻,呂綱陰陽怪氣道,「人蠢也不要什麼人都相信,羅杉國曾企圖收買我,讓我背後暗算你,我沒有同意。但是這不代表別人也沒有動心,要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一個年紀輕輕的毛頭小伙子,別什麼都不懂都去逞英雄,到時候死了也不會有多少人誇你是救苦救難的大善人,做事多長長腦子,別只有一張臉能看。」

祁晏挑眉:「你擔心我就直說,不用這麼彆扭,我不會嘲笑你的。」

「誰擔心你?」呂綱嗤笑一聲,「我只不過不想你敗在其他人手裡,丟我華夏人的臉面而已。」

「叮。」電梯到達了五樓,電梯門打開,呂綱先祁晏一步走了出去。

「我師傅的東西還在你那裡,你死了我找誰要去。」

祁晏跟岑柏鶴走出電梯,看著呂綱昂首挺胸地匆匆離去,忍不住對岑柏鶴道:「十多歲的小少年傲嬌起來叫做萌,將近四十的男人傲嬌起來,叫什麼?」

岑柏鶴失笑:「你既然知道他的性格,何必跟他鬧?」

「我就不慣著他這破脾氣,」祁晏哼了一聲,不過語氣還是軟化了下來,「真不知道他這樣的破性格,以後在玄術界還怎麼混。」

以前有錢大師在,他脾氣再差,別人也要看在錢大師面子上忍讓幾分,現在錢大師都已經不在了,他脾氣不好,本事又一般,誰還給他面子?

「你何必為他操心?」岑柏鶴牽著他的手回了房間,「到了哪山唱哪山的歌,他如果不懂得這個道理,等到日後,自然會有人教會他。」

祁晏搖了搖頭,歎口氣道:「錢大師的保護費我已經收了,怎麼也不能任由他們被其他人欺負吧。」

岑柏鶴想說,欺負他最狠的可能就是你了。

「他這心態不好,還需要磨練磨練啊,」祁晏把手背在身後,用一副感慨的口吻道,「看來看去,還是錢大師的小徒弟最省心。」

岑柏鶴低下頭,語氣淡淡道:「看來你對她的印象倒是挺深。」

「你別想太多。」

「我什麼都沒有想。」

祁晏:……

鬥法會當日,天氣格外的好,碧藍天空上飄著潔白的雲朵,就像是鬆軟可口的棉花糖,讓人多看幾眼心情都能好起來。

祁晏換上了師傅留給他的那套八卦袍,以及一些趁手小巧的法器,臨進比賽場時,他把嬰兒拳頭大小的護身鏡放在了岑柏鶴身上。

「錢錢,」岑柏鶴叫住祁晏,伸手替他理了理法袍,「萬事小心。」

祁晏看到,在岑柏鶴說出這句話,一大團紫氣就像是遵從了他主人的心意,進入了他的身體中。

「我就在這裡,」岑柏鶴伸手抱了抱他,在他耳邊小聲道,「去吧。」

「嗯……」祁晏點了點頭,對著岑柏鶴的唇角親了親,轉身往鬥法台走去。

晚到的呂綱看到祁晏身上的法袍後,臉色頓時大變。

祁晏連這樣珍貴的法袍都有,又怎麼會稀罕他師傅的那幾樣法器?

這可是在玄術界書籍中,都曾記載過的法袍,而且只存在於傳說中……

作者有話要說:呂綱:求問,剛剛發現自己討厭的人有可能是玄術界裡的土豪,我該放下成見抱大腿嗎?

第113章 碾壓

「祁大師身家頗豐啊,」趙大師開著玩笑靠近祁晏,「光是這件法袍,都要比我們全身上下的東西都稀罕。」

祁晏笑了笑,心裡卻有些奇怪,當初在王鄉鎮,趙大師是見過他身上這件法袍的,為什麼現在卻一副從未見過的模樣。

在其他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趙大師在他耳邊小聲道:「鬥法的時候難免互相顧及不上,你要多加小心。」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說下去就要得罪人了。按理說,這次代表華夏來參加交流會的大師,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他不該懷疑他們的品性。但是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些大師的面相又不像是普通人一樣,一眼便能看穿,所以在這種時候,多一個心眼肯定是沒錯的。

祁晏愣了一下,沒有想到趙大師竟然會這樣提醒他,這對趙大師這種身份來說,是件十分難得的事情了。昨晚在電梯裡的時候,呂綱也曾陰陽怪氣提醒過他,難道他就這麼像一塊大肥肉,每個人都想來咬一口。

「你這小子,」趙大師抬高音量,笑哈哈的拍了拍祁晏的肩膀,「有志氣。」

別人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只以為趙大師在鼓勵祁晏,所以也沒有多想。只有站在兩人斜對面,偷偷觀察祁晏的呂綱看到祁晏根本沒有說話。他早就看出趙大師與祁晏私下交情應該很不錯,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提醒祁晏。

他看向其他幾位大師,他的相面功夫本來就差,更別提想在這些大師臉上看出什麼。

華夏不管攻擊還是防禦,都要講究一個陣法,例如七星陣,梅花陣,九曲連環陣等,現在他們有十二個人,有擅長攻擊的,有擅長防禦的,還有擅長唸咒給人聚集靈氣,類似於遊戲裡加狀態的奶媽。

一開始華夏的對手都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國家,一路上勝得很簡單,最後只剩下四國相爭。

松針國,羅杉國,華夏國以及珍珠國。

前兩個國家是西方國家,彼此關係非常好,後兩個是東方國家,文化上有共通之處,關係較之其他兩國,也比較親密一點。

每次交流會到最後,都是四國混戰。往屆華夏為了護住自己這邊的人,在比賽的時候一直表現平平,所以到最後,連前兩名的成績都拿不到,這對於華夏來說,實在是沒臉提起的恥辱。

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華夏扣押了羅杉國派往華夏的間諜,羅杉國簡直就是盯著華夏打,珍珠國在他們眼裡彷彿是透明一般,就算在他們眼前晃悠,他們也不帶多看一眼的。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一個位珍珠國的術士覺得他們好像被小瞧了,這種送上門也沒人搭理的挫敗感,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珍珠國這個國家的的名字雖然很溫潤,實際上國民格外有個性,女人彪悍,男人粗獷,要是認定了一件事,就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現在見羅杉國竟然敢看不起他們,他們覺得自己心裡非常不爽,於是不管不顧就衝進戰團,專門盯著羅杉國的人揍,一時間三個國家戰鬥一團。

「哎喲,誰用拳頭打我!」

說好的鬥法,怎麼變成了拳擊比賽?!

挨揍的術士這句話剛喊完,只聽彭的一聲悶響,不知道誰砸到了他的腦袋,他晃了晃,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不好意思,手誤。」一位珍珠國漢子也沒想到自己的手肘能撞暈人,他無辜地看向眾人,只不過配上那張黑黝黝的臉,實在沒有什麼賣萌的效果。最後他因犯規與這個暈過去的術士一起被帶離比賽場。

「你們羅杉國的男人實在是太弱了,」一名珍珠國女術士嫌棄地搖了搖頭,「就這麼撞一下就暈了,在我們珍珠國是娶不到老婆的。」

羅杉國術士:謝謝哦,我們並不想娶你們這麼彪悍的女人。

「銀樣鑞槍頭!」華夏這邊一名女術士慢悠悠的吐出這麼一句,引得華夏與珍珠國的術士都笑了起來。

羅杉國與松針國不懂這句話有什麼意思,但是見華夏與珍珠人笑得這麼開心,就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好話,當下一個性格比較衝動的術士就高舉法杖,引動空氣中的水分子,然後凝聚成冰,化作鋒利的冰凌朝這邊襲來。

「艾瑪,遊戲裡的法師具現化了,」祁晏第一次見識到這種技能,一邊順手甩了幾張符紙出去,一邊看法師版現場,不知道還以為他是恰巧路過的吃瓜群眾。

按照華夏的一般行事風格,阻擋了別人的攻擊後,就會採取保守的防禦,但是這一次不同,祁晏面上是吃瓜群眾的表情,但是掐手訣的速度一點都不慢。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祁晏掐手訣的手速極快,而且他靈力太足,四周的氣流也因為他的動作,開始洶湧起來,在他的手掌落到地上那一刻,羅杉國好幾位術士覺得自己胸口一悶,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像是被人連踹了好幾腳,砰砰砰倒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瑞爾斯狼狽的趴在地上,華夏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厲害的攻擊手段。

祁晏可不管這些,當下又快速掐了一個手訣,趴在地上的瑞爾斯就像是被什麼狠狠砸了一下,整個人五體投地貼在地上,老半天連頭都抬不起來。如果不是松針國與羅杉國其他術士及時反映過來,齊齊攔下祁晏的攻勢,瑞爾斯恐怕要被抬下去了。

眼看著瑞爾斯被其他術士抬了起來,祁晏冷冷一笑,轉頭對其他華夏術士道:「諸位大師,變陣!」

羅杉國的術士覺得自己好像眼睛花了,等華夏術士變來變去後,他們總覺得四周的氣流非常不對,他們法杖使用起來也非常不順。

「他們那是什麼陣法?」神父的祖上曾來華夏宮廷任過職,後來回到羅杉國以後,帶回了不少華夏有關術法的書籍,他算得上是羅杉國裡對華夏陣法最瞭解的人了,可是他從未見過這種陣法。

「連你也不知道?」瑞爾斯吐出一口血,眼神陰冷地看著陣中的祁晏,「沒有想到我們這次竟然看走眼了。」

最年輕的術士竟然是陣中心人物,他來參加交流會以後,華夏這邊攻擊術法也比以前狠厲好幾倍,這個叫祁晏的術士,究竟是從哪兒鑽出來的,為什麼他手裡的資料卻說祁晏只是一個普通道士收養的孤兒。

誰家隨便收養的孤兒會這麼厲害?!

羅杉國不知道這是什麼陣法,松針國的人就更不知道了。松針國雖然與羅杉國交好,但是也不代表他們想代替羅杉國送死,所以見華夏擺出他們沒有見過的陣法,頓時都縮在一邊不願意出頭。

他們這點心思羅杉國看得一清二楚,好在他們也沒幻想松針國能像自己人這般有用,所以瑞爾斯擦去嘴角的血,對隊友道:「按計劃進行。」

原計劃就是逮著一個人揍,現在更是要堅定計劃不動搖。這個祁晏是個威脅,必須要解決掉。

然而想像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這個身穿奇怪八卦袍的祁晏,身上就像有什麼保護著他一樣,他們很多攻擊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肥皂泡,一碰就碎了,什麼功效都沒有。

「這是……這是……」在外面觀戰的向強激動得都結巴起來,「這是十二煞神陣?」

十二煞神陣,原名都天神煞大陣,據傳在幾萬年前,十二祖巫神與妖族大戰時,便用這個陣法大創妖族。不過這只是神話小說裡的傳言而已,現實中沒有什麼祖巫,也沒有什麼妖族,這十二煞神陣也是幾百年前的一位高人所創,據說靈感來源於十二祖巫與妖族小說話本。

嗯,這是一位愛看各種鄉野話本的高人。

因為十二煞神陣殺傷力過大,加上對陣法中的人要求也高,久而久之這個陣法便已經在戰火中失傳了,流傳下來的只有它的一個名字而已。

但是現在只剩下一個名字的陣法卻被人擺出來了,而且還具有這麼強大的攻擊力,這讓向強怎麼能不激動。

去他的防禦,去他的溫和,能合法去揍看不順眼的人,誰不想揍?要不是身份原因,向強這會兒已經踩在桌子上,為自家這些大師們加油了。

「什麼是十二煞神陣?」岑柏鶴聽到這個念起來有些拗口的名字,又見向強十分激動的模樣,皺了皺眉,這幾天他跟錢錢私下在一起的時候,他見過錢錢畫這個陣法圖。

「這個可厲害了,可攻可守,」向強把自己從書上看的那一套給岑柏鶴說了一遍,隨即感慨道,「岑先生,您這輩子一定做了很多的好事。」

岑柏鶴挑眉,等著向強的下文。

「您別嫌我說話難聽,您的身份在別人眼裡,那是高不可攀,少有能及的,」向強咧嘴笑著,露出白燦燦的牙齒,「可是祁大師對我們玄術界來說,那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如果他有子嗣,肯定也會有不俗的天分。」

岑柏鶴大概明白了向強的意思,他看著鬥法台中央沒有說話。

「您別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向強撓了撓頭,「更何況祁大師這種性格的人,認定了的事情,別人說得再多,對他來說也沒什麼用。我只是有些意外,祁大師竟然會與您走在一起,又或者說,您竟然會選擇跟祁大師走在一起。」

不管怎麼看,這兩人都是不搭界的人,結果偏偏就走到了一塊兒,還當著無數人的面,光明正大的秀恩愛。

哦,這個鍋主要由祁大師來背。

「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本應該,」岑柏鶴拿起桌上的飲用礦泉水喝了一口,慢悠悠道,「也許上天注定讓我們在一起呢。」

向強:……

「這話說得好,」坐在岑柏鶴旁邊的裴太太突然道,「我看你們兩個就是天作之合。」

「裴太太,您會看相?」向強聽到裴太太這麼肯定的話,好奇的問,「要不您也給我看看?」

「我不會看相,但是我會看人啊,」裴太太搖了搖頭,「你們這些人啊,就是太依賴看相了。再厲害的相術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所以信別人面相,不如信自己的眼睛。」

「您說得有道理。」向強愣了一下,方才覺得裴太太這話很有道理。

「你還年輕,有些事不會懂,可是等你看的東西多了,經歷多了,就能夠明白,有些東西是無法衡量,也是不能比較的,」裴太太活了七十多歲,見過口裡喊著情深似海最後卻反目成仇的,也見過看似感情一般最後到死卻不離不棄的。

岑柏鶴與祁晏之間,像極了她二十多歲時見過的一對同性戀人,她見到他們時,他們已經八十餘歲了,經歷過朝代更替,經歷過戰火紛飛,但是兩人看彼此的眼神,還是那麼的軟和。

那時候她就想,如果有人能用這樣的目光看她一輩子,她肯定願意嫁給他。

後來她遇到了她的老伴,這一輩子苦過享福過,但終究是甜多苦少,回憶裡滿滿都是美好。岑柏鶴看祁晏的眼神,就像當年她看到的那對同性戀人,軟得像水,溫暖的像初冬的陽光,只要看一看那雙眼睛,就知道他們是相愛的。

下面這些觀戰的家屬與工作人員尚有心情聊天,鬥法台上的情勢卻十分緊張,因為往年向來不溫不火的華夏國,變得越來越鋒芒畢露,簡直就像是開了刃的刀,所向披靡,無人能及。

瑞爾斯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攻擊到了祁晏身上,就全部失效了?

還有那些華夏術士,一個個都七老八十了,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為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伙子做綠葉?他們不是愛講究輩分,講究資歷嗎,為什麼會毫無芥蒂的讓祁晏大出風頭?

他不明白,一點都不明白。

「諸位大師,」祁晏掏出掛在腰上的碧玉筆,對四周大師道,「晚輩可能要借諸位一臂之力了。」

「祁大師請放心,你儘管做想做的事,我們幾個老傢伙頂得住呢。」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掐了一個指訣,笑道,「今日便要讓他們看看,我泱泱華夏,究竟是何等的氣勢!」

「好!」其他幾位大師也紛紛掐出了一個相同的指訣,就連與祁晏分外不對付的呂綱,這會兒也沒有多說一句話,慘白著一張臉,咬牙逼出了全身的靈氣。

師傅在世時曾經說過,羅杉國的術士非常擅長借用大自然中的某種元素力量,只要有空氣存在,他們的力量便能源源不絕,十分難對付。

但是難對付,不代表不能對付。

他看了眼陣中心的祁晏,掐指訣的速度加快,快得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是他這輩子手速最快的一次。

祁晏從未想過自己這個陣法會不起作用,因為羅杉國的人,可不會周天星斗大陣來破解這個陣法。幾百年前,有軍隊以祭旗來擺這個煞神陣,破敵無數,今天他們以自身靈力為陣眼,那麼效果更是會加倍。

「結陣!陣起!」

大山壓頂是什麼感覺,羅杉國的人從未體驗過,但是這一次他們終於體驗到了臨近死亡的恐懼。

明明他們面前什麼都沒有,可他們就是覺得,頭頂上空有一座大山壓了下來,壓得他們喘不過氣,幾乎瀕死。

「噗!」瑞爾斯再度吐出一口血,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但是這一次已經沒有隊友來扶他了,因為他的隊友也都比他好不到哪去。

「我的法杖!」一個女術士驚恐地大叫起來,他回頭看去,就看到隊友瓦爾莎的法杖碎了,上面的寶石掉在地上,已經化成了粉末。

「不、不!」女術士幾近瘋狂,怎麼也不敢接受這個現實。對於一個法師來說,法杖就等於她的生命,法杖沒有了,她就再也不能做一名偉大的法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