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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他猶記得,十二歲那年,在師父房裡翻出一本破舊殘缺的書,那裡面講述的就是各種向上蒼祈福的方法。

師父說:他們雖然是修行者,但他們終究是人。做人講究事不過三,求神也一樣。

到現在他還記得,當時師父還語氣悵惋的說了這麼一句:「到了現在,還能有誰能真正求到神呢?」

「噗!」祁晏吐出幾大口血出來,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臉上露出了笑意。

老頭子,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到了。

飛機上,所有人都還在緊張地翻找炸彈的蹤跡,但是忙了半點卻一無所獲。被他們綁在座位上的機長眼看著他們神情從緊張到絕望,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就像是飢餓許久的人即將等到他期盼已久的大餐一樣,興奮得連臉都扭曲起來。

「你們不要再垂死掙扎了,我們現在離天空這麼近,死後一定能夠上天堂,遠離凡塵的喧囂與罪惡,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他咧著嘴大笑道,「現在就算到最近的機場降落,至少也要花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你們來不及啦。」

他得意的看著這些滿臉憤怒的人,「憤怒吧,哭泣吧,然後迎接你們的死亡。」

「閉嘴!」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懶得再聽廢話,抬腿一腳踢在他小腹下方,機長哀嚎一聲,用既痛苦又興奮的表情看向這個踢他的女人,瘋狂大笑起來。

女人挑了挑眉:「你xing無能踢這裡也能笑得出來。」

飛機上的男人們在這種緊張的時刻,仍舊忍不住夾緊了腿。更讓他們感到驚訝的是,這個機長對女人的這句話反應非常大,他扭著脖子,瞪著血紅的眼睛,咬牙切齒道:「你這個低賤骯髒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談論我?」

他眼中有濃濃的鄙視之情,就像是古代貴族看奴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他看不起男人,鄙視著女人,他覺得自己就是這些人的主宰。

這個時候如果不是大家都急著找炸彈,這個男人恐怕已經被人揍成肉醬了。

「傻逼。」女人覺得自己跟一個瘋子爭論這種問題,實在沒有意義,她又賞了男人一腳後,轉身就去找炸彈,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但是機長卻受不了別人罵自己傻逼,他不斷的在椅子上掙扎,甚至叫罵,但是沒有人看他,也沒有人理他。這對他來說,比別人罵他揍他還要難以忍受。

這些人應該氣急敗壞,痛哭流涕才對,為什麼會不理他?!為什麼?!

「女人,真是不能得罪,」心理學家在岑柏鶴身邊小聲道,「我家老伴也是這種潑辣性格,這次如果我回不去,也不知道誰能忍受她那嘮叨又潑辣的性格。」

他話裡滿是抱怨,但是岑柏鶴聽得出,他心中是放不下老伴的,不然語氣裡也不會滿含擔憂。

「我們會安全到達地面的,」岑柏鶴語氣堅定道,「就算是為了等著我們回去的那些人,我們也要回去。」他的目光在機艙中掃過,掃過某個座位時,他後背一涼,似乎聽到了一聲龍吟。

猛地回過頭去,他只看到其他人強忍恐懼的臉龐,沒人玩電子產品,也沒有奇怪的聲音傳過來。

他大踏步走到這個座位邊,這個座位上還帶著血跡,是剛才機場用槍打傷的那個人坐的位置。他在這個座位四周查找了一遍,並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他打開上面的行禮架,裡面只有一個筆記本便攜包,是受傷男人帶上飛機的東西。

「五少,」黃河擠到岑柏鶴身邊,見他在看一個筆記本便攜包,「我去拿下來。」

「輕一點,我懷疑炸彈就在這裡面。」

岑柏鶴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此刻飛機上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然後望向了行李架上。他們把所有角角落落都查過了,甚至連救生衣吸氧器都沒有放過,唯一沒有懷疑的就是大家各自帶上來的東西。

一時間,大家都緊張起來。

「讓我來,」一個身穿軍服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過來,對岑柏鶴跟黃河道,「我以前做過拆彈的工作,你們兩個站遠一點。」

黃河去看岑柏鶴,岑柏鶴略一思索,便點下了頭。專業的問題讓專業的人來處理,才不會給大家拖後腿。他與黃河往後退了幾步,黃河與另外一個保鏢攔在了他身前。

中年男人小心翼翼拿下了便攜包,打開便攜包一看,他們遍尋不著的炸彈,竟然真的在裡面。

這枚炸彈很小,看起來不過成人拳頭大小,但是威力卻不小。只要爆炸,機壁就會裂開,就算他們能避開炸彈,也不能阻止飛機在航行中損毀。

「這是定時炸彈,」中年男人滿臉是汗,「而是還是比較的老式的那種,我無法靠技術拆開。」

「那怎麼辦?」有人忍不住問出了口。

「安全逃生門能打開嗎?」中年男人問。

空乘搖了搖頭,「不行,飛機在飛行途中,無法打開逃生門。」

這個回答並不讓人感到太意外,但是他們仍舊感到有些失望。

既不能打開逃生門,又不能在這短短幾分鐘內,讓飛機安全降落並且完成人員緊急撤離,所以他們唯一能夠選擇的的就是拆掉這枚炸彈。

中年男人緩緩搖頭:「現在離炸彈爆炸還有不到五分鐘,飛機所在的位置是我國領海上空。」說到這,他苦笑道,「如果發生了不幸,至少飛機爆炸的時候,殘骸不會砸到陸地上無辜的老百姓,我們死也能死在自己國家的地界上。」

機艙內頓時一片死寂。

中年男人指了指四根相同顏色的引線,「四選一,我們有百分之二十五活下來的機會,誰來做決定?」

第99章 龍吟

四分之一的機會,說小不算小,可是這個決定涉及到百條性命,誰也不敢下這個豪賭。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分鐘過去了,心理學家開口了:「我從小運氣就不好,逢賭必輸,所以這個決定我下不了。」

他這話一開口,所有人都在想自己往日的運氣。實際上能登上這架飛機的人,都是各界的精英,運氣自然不會太差,不過可能是他們運氣都用得差不多了,所以才登上了這趟死亡航班。

能夠好好活著,誰也不想死。

如今他們在幾萬英尺的高空上,飛機裡有炸彈,逃生門又不能打開,他們其中某些人還有可能是機長的同黨,這簡直就是一個地獄逃生模式。

一大半的人都打了退堂鼓,剩下幾個沒有開口說話的,面上也滿是猶豫之色。

中年男人回頭看了眼眾人,最後把目光落到了岑柏鶴身上:「岑家世代為善,向來受盡上天庇佑,就連這炸彈也是岑先生發現的。這個決定,就讓你來下吧。」

岑柏鶴沒有說話。

中年男人又看向其他人:「諸位可有什麼意見?」

這種時候,不是看誰更有財勢,誰的背景更大,而是看誰運氣更好,誰積的德更多。岑家這些年做的善事,大家心裡都有數,加上岑柏鶴的運氣向來格外地好,做哪行賺哪行,就連那病歪歪的身體,今年也好了很多,據說是受了某位大師的幫助,病氣就全消了。

在極大的困難面前,很多人會下意識避開選擇與責任,所以中年男人這個決定,竟然沒有任何人反對。

「岑先生,」中年男人把剪刀遞給岑柏鶴,岑柏鶴看了眼手裡的工具,這是縫衣服用的剪刀?

「飛機上沒合適的工具,這把剪刀挺鋒利的,湊合湊合吧,」中年男人抹了一下腦門的汗,咧開嘴笑了。在這種關頭還能笑得出來的人,心理素質那也是好得上天了。

岑柏鶴捏住剪刀,看著定時炸彈上的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看著這幾根線有些下不了手。

電視劇裡經常演這種情節,幾根線裡選一根之類,但是那些線顏色都不一樣,好歹還能憑藉著喜好來選,這裡的幾條線,全都是屎黃色,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他深吸一口氣,剪刀伸向了其中的一條線。

「岑先生!等一下,」一個微胖的男人面色慘白,眼中滿是驚惶不安,「現在還剩下一點時間,不如你再考慮一下,慢慢想不要急。來,深吸一口氣。」

岑柏鶴低頭看著面前的東西,想起了錢錢曾經說過的話。

錢錢說他生來便是貴極之人,身上的紫氣不僅能夠庇佑自己,甚至還能庇佑他人。他握緊手裡的剪刀,即將下定決心之際,忽然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龍吟聲。

兩聲,他又聽到了兩聲龍吟。

岑柏鶴緩緩吐出一口氣,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按下了剪刀。

卡嚓。

在短短的不到一秒時間內,飛機上的眾人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度秒如年,甚至有不少人已經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

但是一秒過去,兩秒過去,甚至五秒鐘過去,爆炸聲都沒有響起來。

「這……這是成功了?」有人問出了聲。

「成功了?」

「成功了!」

這群原本還能勉強維持著風度的大人物,此時什麼形象都顧不上了,有人大笑,有人喜極而泣,還有人衝上去抱住了岑柏鶴。已經沒有人在意岑柏鶴這人是不是性格冷淡,是不是不好相處,在他們眼裡,岑柏鶴就是散發著金色光芒的救世主!

岑柏鶴感覺到有人抱住了他的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還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整個機艙內哭聲笑聲鼓掌聲匯成一片,這些都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唯有被捆在椅子上的機長大叫著不可能,他這個炸彈其實還設有陷阱,那就是剪一根線根本就無法阻止炸彈爆炸,只會加速定時炸彈時間的流逝,到時候這些天之驕子們只能眼睜睜地等待死亡,光是想一想這個場面就能讓他心情愉悅。

可是為什麼會阻止爆炸成功?

這不可能!

「岑先生,你剪斷的是兩根?!」中年男人本來是想把炸彈小心收起來,等飛機落地以後,就交給等在機場的警察,他沒有想到的是,岑柏鶴剪的不是一根線,而是兩根。

「哎呀,管它一根還是兩根,炸彈不炸就是好事!」一位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話說完,她就蹭到岑柏鶴身邊,猶如瘋狂的迷妹般,拉著他的手搖了幾下。

「蹭好運,蹭好運,我今天回家不洗手了!」

「對對對,我們都來蹭一把!」處於狂喜中的眾人,其實是沒有多少理智可言的,此刻岑柏鶴在他們眼裡,已經不是岑家五爺,而是一個移動的好運加持器,摸一摸就能長命百歲,百邪不侵的那種。

岑柏鶴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若是以往他被人這麼圍著,早就沉下臉轉身離開了,可是在此時此刻,看著這些或蒼老或年輕的面孔,他竟然沒有覺得厭煩,反而在臉上露出了一抹笑。

要摸就摸吧,反正也不會少一塊肉。

飛機安全的消息很快傳到總部,總部嚴肅的氣氛隨即一鬆,有幾個比較年輕的工作人員,甚至高興得鼓起掌來。

「謝天謝地!」

「與飛機上的人時刻保持聯繫,不可中斷。」

「安排機場的警察、拆彈專家原地待命,在乘客們安全離開飛機以前,都不能有半分懈怠。」

岑家接到的消息很早,在飛機剛出事的時候,他們就聽說了消息,所以全家人全都坐在家裡等著後續消息。

「爸,小晏那裡要不要告訴他一聲?」岑三哥心裡又悶又堵,可是想到五弟對祁晏的那份心思,他就覺得這件事應該讓祁晏知道,至少能多一個人祈禱五弟能平安歸來。

「不用了,」岑秋生搖了搖頭,「若是這兩個孩子有緣無分,又何必再讓人難過。」

岑二姐嘴唇抖了抖,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在弟弟平安歸來前,說其他的都沒什麼用。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岑家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們的視線全都落在茶几上的電話上。現在他們既害怕電話鈴聲響起,又期待著它的響起。

「叮鈴鈴!叮鈴鈴!」

岑秋生捏著枴杖的手在發抖,他看著不斷作響的電話,聲音沙啞道:「老大,你來接。」

岑大哥顫抖著手拿起電話聽筒:「你好,這裡是岑家。」

「什麼?!」岑大哥提高了音量,「真的嗎?!」

「好的,謝謝您!」岑大哥把電話掛斷,狂喜著看向家人,「柏鶴他沒事,飛機安全了!」

「你確定?!」岑秋生看著大兒子,追問道,「真的沒事了?」

「是的,飛機已經在沿海機場降落,沒有人員死亡,只有劫匪與一名乘客受傷。」岑大哥雙手合十,「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岑秋生臉上終於出現笑意,就連眼角額際的皺紋,都染上了喜悅,「馬上安排專機去接他,航線的問題由我來解決!」

「好的,爸。」岑大哥騰地一下從沙發站起身,笑容滿面道,「我馬上去準備。」

直到飛機降落在機場,所有人員都安全撤離後,華夏出國訪問團乘坐的航班被劫持的事情,才走漏風聲傳了出去。

一開始,網上並沒有人相信這個消息,甚至有憤怒的網友罵傳謠言的人居心不良,拿人命關天的事情開玩笑。就算網友們只是吃瓜群眾,也很明白華夏出國訪問團的那些人有多重要。

有好事的網友甚至找到了這次訪問團的出訪名單,這個名單裡有出名的專家教授,有成功商人與各界精英,如果這些人出事,對華夏的經濟與文化都會是不小的損失。

網上的傳言越來越多,網友們開始到一些官方媒體微博下詢問真相,然而讓人感到詭異的事,網上小道消息傳得這麼厲害,但是卻沒有一家正規媒體報道此事,也沒有人站出來闢謠。

直到中午十二點過後,一個微博認證為帝都公安官方微博的博主發了一條公告,公告的大致內容就是某男的個人信息,以及他因劫機、非法持有槍械、威脅傷害他人、破壞國家公共財產等罪名,被公安機關逮捕,現在案件正在進一步審理中。

這個公告一出,等於坐實了劫機事件是真的,但是廣大網友還是鬆了一口氣,劫匪能被抓住,說明飛機已經安全落地,傷亡應該不會太大。不少人在微博下刷感謝老天,祝福之類的話,顯然是在為航班上的乘客們感到高興。

很多人平時會在網上罵一罵人,或者抱怨社會不公,但是真到了這種時候,大多數網友又都是心懷善意的,他們不管飛機上有哪些人,他們身份是什麼,只要他們能安全就好.

這就是人類潛藏在身體中的善良本能。

岑柏鶴乘坐專用飛機回到帝都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左右,與他同行的還有航班上好幾個人。

踩在帝都踏踏實實的土地上,他們才恍然回神,原來他們是真的逃出生天了。

各自告別以後,岑柏鶴回到家就被家人的熱情洗禮了一番,可是直到夜幕降臨,他也沒有看到祁晏的身影。

打他的手機,接電話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岑先生?」電話那頭的人可能認識他,開口就道,「您能安全回來實在是太好了,祁大師受傷昏迷,正在醫院治療。」

醫院?

岑柏鶴莫名想到了那幾聲龍吟。

「請把醫院地址告訴我,我馬上過來。」

「柏鶴,你去哪兒?」岑二姐見弟弟剛回來,又要準備走,忙叫住了他:「晚飯已經做好了,全都是你愛吃的菜。」

「二姐,我朋友進了醫院,我要去看他。」

「你說的是小晏?」岑二姐死死地盯著岑柏鶴,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是。」岑柏鶴點了點頭,轉身就出了門

「柏鶴,你……」

「別叫他,」岑秋生站在樓道轉口上,看著大開的門,「你弟的事,由他自己做主。」

「可是爸爸,你知不知道柏鶴他……」

「二丫,你想得太多了。」

「我知道了。」岑二姐咬了咬下唇,輕皺眉頭不再說話。

第100章 ……

「五少,這邊。」黃河按下電梯,不過可能樓上等著用電梯的人太多,電梯一直沒有下來。

岑柏鶴看了眼電梯,轉身往樓梯口跑,黃河愣了一下,忙跟著跑過去。一口氣爬到五樓,黃河擔心五少身體吃不消,哪知道五少腳下都不帶停頓的,直接朝病房跑。

「錢錢。」岑柏鶴推開病房門,扶著門框氣喘吁吁地看著病床上的祁晏。

「柏鶴?」祁晏坐在床上,面前的床上桌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毛血旺,他手裡端著飯,吃得嘴唇亮晶晶的,對岑柏鶴現在就出現在這裡有些意外。

「你怎麼樣了?」岑柏鶴大步走到床邊,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要不是他面前有個床上桌擋著,岑柏鶴恨不得把被子掀開看看。這個時候,他早就忘記了自己跟錢錢告白過,腦子裡想的全部是祁晏受傷的畫面。當初王鄉鎮祁晏全身浴血的場面對岑柏鶴影響太大,他現在只要聽到祁晏受傷進醫院就感到害怕。

「我沒事啊,」祁晏把嘴裡的飯菜嚥下去,「這不是好好的?」

岑柏鶴這才注意祁晏吃的什麼,看到紅汪汪的毛血旺,他頓時皺起了眉頭:「你手臂上的傷口剛好,你就吃這麼辛辣的東西,腸胃怎麼受得了,誰給你準備的這個?」

坐在旁邊裝透明人的向強摸了摸鼻子,這可不能怪他,是祁大師堅持要吃毛血旺,還說缺啥補啥,他只好乖乖照做了。

「咳,岑先生您好,」向強朝岑柏鶴尷尬地笑了笑,努力刷著自己的存在感,「我是向強,您能平安歸來真是太好了。」

「向先生,我記得你,我們以前見過好幾次的面,」岑柏鶴與向強握了握手,「多謝你們照顧錢錢,我剛回來還不知道他傷勢怎麼樣,能麻煩你跟我說說嗎?」

「我們已經陪祁大師做過全身檢查,這是醫院出的檢查報告,」向強把報告交給岑柏鶴,「祁大師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身體有些虛,回去養兩天就好。現在他住在醫院,也是因為他吐了血,要住院觀察二十四小時。」

「吐了血?」岑柏鶴面色一緊,轉頭去看用筷子夾鴨血的祁晏,「錢錢,究竟發生了什麼?」

祁晏偷偷伸出去的筷子又縮了回來,他眼珠子轉了轉,「有什麼話等我把飯吃完再說,你這麼看著我,我都快吃不下了。」